从上午十点左右一直打到下午喂牛的时候,仍没攻下,而这时小鬼子的援兵也到了,村民经过商议,退出圩沟。小鬼子趁势进入圩沟,气焰更加嚣张了,发誓要血洗李村。
天黑之时,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而夏天的雨来的也快,仅两三声炸雷,雨就下来了。这时的村民都躲到避雨的地方时刻防备着小鬼子,雨是越下越大,而小鬼子们也不敢出来,只得死守在圩沟里,他们哪里知道,这圩沟是与山涧沟联在一起的,很快山水下来了,转眼间,圩沟里水满了。
村民一看这是绝好的时机,一阵枪声大作,小鬼子死伤惨重,撤离圩沟,退出南河滩,回到驻地。
死在圩沟内的日本鬼子整整漂在水上三四天。后来看到没有动静了,村民们又怕弄脏了水塘,便把那些打死的鬼子拉出来埋在了南河滩的大坝下边。
自此以后,小鬼子再不敢来李村捣乱,自此留下一句:“铁打的李村,纸糊的鬼子兵。”
东撤的时候,李村也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小和尚也是听人讲的,解放战争时,这李村由于是大村,人口多,党的地下组织早就在这里种下了革命的种子。
那村西桃园的一块石碑就是证据,这块石碑是解放后县人民政府立的,当时这一带的九村一十八寨革命事迹较多,也出过几位大人物,东撤红草湖就是从这儿开始的。所以,这九村一十八寨中的李村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
天快中午了,我回到学校,东厢房内学生已放假,和尚小王已吃过饭躺在过道内休息,我的到来,他起身问我去什么地方了。
“没去哪,转转……”
“看到什么好玩的没有?”
“哪有什么好玩的。”
“洗澡了吗?”和尚淡淡地说:“这李村的水可好呢,周围几十里都没有,不洗可惜了。”
“哪有什么可惜,”我边走边回答:“哪会都能去,又不是十里八里。”
小和尚又躺下了,我回到屋做饭,特地切了两片肉,放了点青菜,抓了把米在锅一起煮,香气很快就溢了出来。
“乖乖,真香。”小和尚吸着鼻子,急促地:“李先生,又吃肉了,你们教书人真好。”
“你吃肉吧,”我认真地:“要不来点?”
“不!不!不客气,”和尚坐起来,斜着身体倚在走廊的墙上。
吃完饭,我夹着书本,拿了根粉笔,沿着庙门前的路向东楼走去。
因为今天晚上上课要早点,明天生产队、大队要开会,晚上还有电影。特别是放电影,农村这些年轻人只要听说哪儿放电影,就是晚上跑个十里二十里也要去。
所以我老早就赶到上夜校扫盲班的地点,把个别人上学的扫盲作业批改一下,又把该教的内容准备一下。虽然我比他们大不了几个月,有的比我还长几岁,而他们对我还是十分尊敬的,所以我每每上课不敢马虎,说不定哪会大队长老李会来扫盲班查看,若是发现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太阳落山了,远处的大青山呈现出了青黛色,牛羊发出了各自的叫声,个别家庭的房顶烟囱内已飘起了袅袅的炊烟。井台上的水桶瓦罐的挑水声传出老远,大公鸡也不失时机地追赶着母鸡,做些它们才懂的事情。
南河滩飘起轻纱般的簿雾,与远处的青纱帐混为一体,已是显出那种海市蜃楼般的微妙。村街上平板车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村头那阵阵鞭声告诉我,犁地回家的农民已经收工了,意义上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作者简介:李保璧,安徽灵璧人(微信15952897255),经营假山园林、河道护坡、景观石供应公司二十多载,笃志于灵璧奇石文化的传播,深受业内外各界人士好评。酷爱文学创作,在近百家刊物发表小说、散文、随笔、诗歌等文学作品二百多万字,《渤海风》文学杂志签约作家,中篇小说巜老屋》获《小说选刊》征文二等奖,连续荣获两届“宿州市文学奖”、全国中小学思想道德先进个人,出版了《三月柳》等三部个人文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