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地讲,我并没有写作的天赋,未能写出名篇巨著。我之所以写作并坚持终生,既是践行当教师的父亲的教诲,也是形势所迫,更是迎着困难上,坚定信念,踏平坎坷,实现人生价值的决心使然。
父母生育五男二女。二姐8岁出天花夭折。我上有哥姐,下有3个弟弟。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初,国贫家穷,农村多数孩子读不起书,10多岁就到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父亲深知读书对孩子未来的重要,不顾家庭贫困和母亲有病,相继把6个孩子送进学校。家里无人挣工分,年年超支生产队不分粮草,把一副板门摘走抵超支款,全家穷得揭不开锅。1966年,不到46岁的母亲饿死;1973年不到52岁的父亲因饿病亡。
1966年毛主席发起“文化大革命”,大学十年不招生,击破了父亲把孩子培养上大学的梦想,苦难中兄弟5个先后高中毕业回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为“知识越多越反动",读书不如不读书,“农村户口”更象一条无形的绳索缠绕在我们身上,生产队为我兄弟各买一辆铁制独轮车,让我们挑河治水,挖土改碱,终生在农村摸爬滚打……我默默跟在四叔、五叔身后牵牛拉磅压麦碾豆、扬场扛粮心里暗暗思忖:父母为我读书吃辛受苦,望眼欲穿,死而无悔,我怎能甘愿沉沦,放弃梦想,辜负希望!夜半三更、倚床长坐、四顾茫茫、热
血滿腔,父母股股话语如雷灌耳:必须学以致用发挥所长,拿起笔作刀枪,突出重围书写出不一样的人生,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这就是我写作的动力,象风鼓征帆永不枯竭!
二、迎难克艰志不移。
1977年从部队退伍,哥哥己成家,我和三个弟弟相依为命,住在东歪西斜的三间破草房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结婚时一件新衣也没有,借人家的衣服在半路上就脱下收好;婚床是借表哥家的洋槐树耙框床,后来三个弟弟结婚用过又还给表哥:小家庭一年吃不上两顿肉,妻子农忙时发晕跌倒……我边帮妻子劳动,边每天步行来回二十里到七套公社搞报道(每月24元工资)。为赶写材料经常通宵达旦,当时没有电脑,全靠一笔一画手写。夏天打半桶井水把双脚浸在水里防蚊取凉;冬天在房梁上吊下小煤油灯坐在被窝里一夜不眠写好稿再香写几十页,来不及吃早饭又步行10里送到乡改府……大儿3岁时我骑自行车带他到中山河边采访,回家途经李开兵家旁突审出两条大狗,为护儿我左挡右踢被咬破小腿.后只用清水冲洗伤口未打疫苗至今心有余悸。为了写稿,我吃了无数的苦,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每篇文章材料都是蘸着心血写成……
村里个别干部对我既妒忌又仇恨(这些人承袭上代人结下的怨仇),利用我超生二胎的“错误”强烈要求公社把我开除回家,但公社书记舍不得放弃我这“笔杆子”,任凭众犬狂吠,犹自当然不动!
1986年我既为盖瓦房而奔波借钱备料,边助妻子耕种三亩多责任田,边见缝插针赶写县广播站和公社的稿件、材料。(县广播站按国家媒体用一篇10分,省5分,市2分,县用稿不计分但每月必须完成15篇进行考核。)我全年积分达384分,超第2名的174分达2倍多。县宣传部发文表彰,县盐务局和响水盐场“三顾茅庐”,聘请我搞文字工作,因而才有了大儿到县实小读书受到较好教育继而考上中学、大学、考上国家公务员:老伴进场工作……
这正是乱石挡不住,毕竟东流去!靠笔杆脱离苦海,举家迁到头罾又到县城,拼搏换来新天地!
2013年内退时我工资只有400元,经济压力大,小儿读大学费用无从着落。时年50多岁的我于次年再握笔杆到县邮政局搞宣传挣稿酬助读书。盐场与邮局业务风马牛不相及,隔行如隔山!我从“妥投”“分销““普遍服务"等名词术语学起,很快进入角色,靠长期知识储备、厚积薄发,在《中国邮政报》《中国邮政文化》《江苏邮政报》《北京邮政报》《山东邮政报》等报刊发表100多篇文章并多次获奖,为我的写作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晚年写作视为乐。
写作必须要有决心细心耐心虚心。
首先要有决心。小小笔杆不算重,没有决心拿不动。写作要舍弃热闹、娱乐、悠闲,躲在安静的地方聚精会神,让思维的触角伸向远方,“衣带渐宽终不悔,与伊消得人憔悴。”写好后反复修改,推敲润色。见报后自有一番喜悦充溢心头!
其次要有虚心。虚心好学,看到好的文章、词句,用专门的本子摘记,名曰“采蜜”。我从小学到现在已摘记了十几本,每次翻阅都有新的收获体会。
第三要有细心。灵感象电光石火,稍纵即逝,必须及时抓住不放。在睡觉前枕边放好纸笔,梦中灵光乍现闭着眼睛立即记下来,清晨再誉写、拓展。我的许多文章都是这样写出的。
第四要有恒心。人贵有恒,做任何事都要持之以恒。写作不能一蹴而就,要靠长期积累,勤于实践。有的文章往往在很早前就打腹稿,“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直到一写为快!人的一生能持之以恒地做好一件事,也是莫大的成功、喜悦和幸运!特别是晚年提笔抒发胸臆,宣泄情感,岂不是人生一大乐趣!
程昭于2021年12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