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第五卷 持久战中的煎熬

韩济生

第20回 争夺堂邑县（二）

韩行的话没有直说，但是含蓄地点了，国民党就是在这里不抗日。

张子衡心里明白，王金祥也好，齐子修也好，哪一个的队伍粮食没少吃了，钱没少花了，就是没和日本人交过手。不但不打日本，还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这些事谁还不知道啊。韩行看着张子衡不说话了，又对他说道：“我想听听张区长的意见，和张区长好好地交交底。”

张子衡听着韩行的话里有叫板的意思，只好说：“韩司令啊，你也在国民党里待过，我现在是国民党的区长，有些事呀，不得不为呀！”

韩行笑了笑：“范筑先和我，都在国民党里待过，真抗日假抗日，你还不知道吗？事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二区的人民，要求真正的抗日。你要是答应的话，二区的人民将给你一个真正的抗日区长干干，还请张区长好好地考虑一下。”

张大千也在注视着张子衡，对他说：“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真正和人民站在一起了。八路军也好，地方武装也好，都站在你这一边，时刻保护着你。”

韩行接着又说：“你的私有财产将得到保护，地方秩序我们帮着维持，那你就是一个开明绅士了，二区的政权，也是一个真正的抗日政权了。”

张子衡闭上眼睛思考着，考虑了半天，也没有做出决断，支支吾吾地说：“这……这……确实是急了点了，我还得好好地考虑一下。”

韩行对他说：“现在战事日紧，时间不等人，三天两天的行，时间长了我们靠不起啊。这样吧，张队长。”

韩行对张大千一个眼色。张大千会意，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张子衡说：“你要是同意当这个抗日区长呢，就快快把这些钱粮凑齐了，交给我们。”

看着张子衡还在犹豫，韩行接着又说：“二区的人民都在看着你呢，希望你真正地为抗日做些具体工作。只要是把抗日的钱粮凑齐了，交给八路军，也算是真抗日了。二区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是他们的钱粮没有用到抗日的地方，怕是他们不会答应。”

韩行和张子千回去后，就在观察着张子衡的动静，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觉悟。

等了两天，张子衡还没有动静，可是张子衡区政府的内线来报，张子衡偷偷地把征集到的钱粮，都以国民党区政府的名义，交给了齐子修的部队。

县委紧急开会，韩行也参加了。会上张子千说：“二区张子衡的旧政权，在新的形势下，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又成了日、伪、顽的帮凶，大家说说怎么办？”

同志们纷纷说：“拿下，拿下。”“这样的旧政权，不要也好。”“换上我们的人，抗日的政府就要共产党的人掌权。”

韩行说：“看来，争取张子衡的办法是不行了，那我们就利用合法的程序，自己来选择抗日的民主政权吧。”

大家一致同意，又商量了具体的办法。

1939年11月末，由县政府和县动委会主持，各村派来了代表，在郭子祥村召开了群众代表大会，由县政府和动委会动员的全是一些党员和积极分子及一些基本群众。还有一帮人，那就是张子衡动员的，全是一些地主士绅、国民党员，还有一些倾向于国民党的狗腿子和一些无赖组成，当然也有一些受蒙蔽的群众。

张子衡答应过他们，事后要给他们一定的补尝。

为了鼓舞县政府和动委会动员的这些正派的基本群众，张大千当然得亲自坐镇，还带来了卫河大队第一支队来维持秩序。张大千身挎双枪，脑后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身碎花衣服，扎着武装带，带着10朵金花和青年挺进队员，现场来给群众做动员鼓动工作。

那些女青年不但一个个年轻漂亮，而且手里也各自带着拿手的冷兵器，挎着驳壳枪，真是格斗也行，打枪也行，个个赛过花木兰。那些青年挺进队的半大小子，也是一个个背着步枪，手持大刀，穿着干净的衣服，身手利索，穿梭于群众之中，个个就和小罗成一样。

会议由张大千主持，她双手掐腰，挺胸昂首地对大家说：“二区的父老乡亲们，经堂邑县政府和堂邑动委会研究决定，今天就要在我们郭子祥村召开二区区长民主选举大会，让我们选举出我们信任的区长来，好为抗日服务。现在就请我们筑先纵队的韩科长给我们讲话啦。”

别人讲话，群众可以不听，但是一说到韩行，大家一致鼓掌。韩行目前已经是聊城的抗日英雄了，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就连国民党的一些人，也是非常崇拜韩行的。

在抗日时代，是崇拜英雄的时代，就和现代人，崇拜电影明星一样。要是那个时候，一个演电影的，或者是一个唱戏的来说话，老百姓是不买帐的。韩行对大家鼓动着说：“二区的父老乡亲们，抗日的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同志们，前方的将士在流血牺牲，我们后方怎么办呢？就是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

“我们也出钱了，也出力了，也出人了，但是这部分钱粮和人要往哪里去呢？就要送给真正打日本的人。有的人不打日本，还和日本人相互勾结，我们还给他钱粮做什么？那就成了资敌了。区上这么些事，我们后方的同志和乡亲们就要选出一个真正能为我们操心的人出来，选出一个真正抗日的人出来，选出一个真正胸怀坦荡，不循私情的人出来。大家说对不对呀！”

底下都跟着喊：“对呀！对呀！”

韩行接着说：“就是选上了，他要是不为抗日做事，我们也要把他拉下来。只要他衷心地为抗日做事，我们就要拥护他，支持他，支持他也就是支持了抗日事业。大家说行不行啊？”

“行啊！行啊！”大家一齐喊着说。

张子衡心里可就琢磨开了，自己是拉了一些人来为自己拉选票的，这些人可不要反水呀，要是反水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真要是下了台，齐子修呀，王金祥的给养可就泡汤啦。

县政府和动委会推出来的人选是二区区委负责人李善亭，国民党推出来的人当然还是张子衡。当然啦，自由候选人也行啊，只是没有这两个党派的支持，自由候选人的选中率就很低啦。接着，县政府和动委会的人又选出监票人和计票人，监票人是要求公正选举，防止人为作弊，计票人是要统计选举结果。当时的纸张比较金贵，再说也有很多人不认字，聊城出大红枣，大家就决定用红枣做为选票。一颗红枣一颗红心，红枣代表着选举人的权利。

锣鼓一响，投票人手里拿着自己的一颗红枣，就开始投票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人都开始拉选票。张子衡指使的国民党人就喊开了：“三民主义XX，蒋委员长XX！”“支持张子衡，就是支持国民党。”“只有依靠XXX，才能抗日。”“中国只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个国家，一个主义。”

张子千的10朵金花、挺进队员，还有一些党员就喊开了：“共产党的抗日政府才是真正的抗日政府。”“支持李善亭，就是支持抗日政府。”“国民党、共产党联合抗日，坚持抗日统一阵线。”“要选举真正抗日的区政府候选人。”

是国民党的人当然不在话下，要投张子衡的票，是共产党的人当然也好说，就投李善亭的票，还有一些人就不好说了，拿着一颗大红枣，不知道到底该投谁的票。

韩行站在李善亭的小筐前，大声地喊叫着：“投李善亭的票，没错的。我以范筑先的名义担保，以南征军司令的名义担保，以抗日的名义提保，投李善亭，没借的。”

这样，很多既不是国民党，又不是共产党的人，纷纷把大红枣，也就是自己的选票投给了李善亭。双方还在大张旗鼓地拉选票，互相唱着对台戏，但是明眼人看出来了，张子衡筐里的红枣越来越少，而李善亭筐里的红枣却是越来越多。

投完票后接着是计票，计票后，抗日县长朱月松当众宣布：“根据我们县政府和动委会的监督，此次堂邑二区的民主选举区长是合法的，整个过程是有效的，经过大会选举结果为，总人数为1312人，李善亭得851票，张子衡得412票，李明堂得5票，郭东山得2票……根据多数当选的原则，李善亭当选为堂邑二区的抗日民主区长，大家欢迎啦！”

作者简介：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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