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北部风情一一难忘求学路
王光刚

读高中的时候,我村离学校七里地,公社驻地也设在那里,一个周围附近的大村一一蕉庄村。
我与楼子村,尚庄村,桃园村,李芽村,徐雅村等俗称蕉庄北片的几个村的同学们,一起走荫柳东街,李芽村西,徐雅村里老街(路后来调整到徐雅村的东面),奔向洪济桥,顺洪济桥至蕉庄公社革委会大门口,曲曲折折地来到了蕉庄公社最高学府一一我们的母校,蕉庄农业中学。
洪济桥又称蕉庄北桥,是一座横跨范阳河,南北走向的三孔石拱古桥,建造雄伟壮观,形似千年赵州桥,桥长四十八米,宽九米,高四米,两边石栏各二十九节,每节一点六米,桥头堡狮子座双向各零点八米,上雕神鸟护仙荷,桥两头是长长的石铺引桥,正桥有石狮对称,栩栩如生;桥面全用料石铺就,经年累月车马行走,石头已是光滑如镜,车痕累累。
这座大桥,是我们博山地区通往济南府的重要古道,是远近闻名的石拱大桥。我们每每放学,都会在桥上玩耍一会。桥头的石碑,是戴石帽子的,且用条石镶框在一起,大都是记叙建桥经过,捐款人员,各乡绅名士,诸位丰功伟绩。由于我们年轻都不太在意写了什么,倒是桥两头的几只石狮子很好玩。有时我们在此踢蹬胡闹,也有汪溪村孙丰光,钱家胜,穆念营,穆克瑞诸位同学的参与。我们玩够了,尽兴了。他们从桥北头的东边走回家去,我们班有位女同学就住在桥北头的西边,看到已经到了家的她,我们这些还有好多路要走的同学很是羡慕,同路的女同学们,早已悄悄地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这座桥,桥南桥北的几户人家,大门很有特色,比普通人家的大门又高又宽,院子也很大,想必祖上是经营旅馆或车马店的吧?这里从前可是繁华地段,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上过央视的地方名吃,蕉庄烧饼的发源地,就属于蕉庄村的廿荣耀。桥北东面的朱姓人家,他家的烧饼祖传好几代,至今还有好几个分舵撑门人。烧饼虽没上过央视,口味也是杠杠的,上辈人曾为中央首长,省市领导做过烧饼,首长领导们大加赞扬。
费这么些口舌,是因为这条路不只是我们这级同学走,从建校到撤挍,从第一届到第十一届,我们村,我们北部片区的所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北部片区的所有老师们,都从这里走,节假日除外,雷打不动,一天一来回,直到学业完成,到使命完成。
这条七华里长(别村的同学路程不一),六七米宽,弯弯曲曲,涉水过桥,崖头上上下下,两面庄稼稠密,两边土崖参差陡峭,沙石黄土路。它承载着博山北部,蕉庄北片所有进城出城者的希望。自此走向白塔,南转到达博山,赶博山三八大集,看电影,进工厂做工,走亲访友,无聊的少年们还会相约跑到张博路上看汽车,跑到张八线上看火车,幻想火车如果站起来能跑多快?北转到达淄川,赶淄川一六大集,干自己想干的事,办自己要办的事。犹如山溪流进了大海,视野开阔,劲力十足,大有一闯天下之雄姿。
这条七华里的路,步行者,推独轮车,挑担子的居多,偶尔有驴拉地排车,骡拉地排车,马拉地排车者,多是为生产队里运输货物,偶尔有骑自行车者,那是威风凛凛,自豪满满,尤其那些骑新永久,凤凰,大金鹿三大名牌的车主,堪比今天的高富帅,白富美的宝马奥迪,让我们羡慕不已。
这条七华里的路,最为高大上者,当属每个村里的那几台八马力或者是十二马力的拖拉机最欢实,那时的拖拉机决意不敢超载,标准载重一吨,只拉九百五十公斤,最多一千公斤,确需超载的货物,要向村支书或大队长请示批准,因为这铁牛可是村里的宝贝,如果坏了维修师傅很难请到,修理是大问题,所需配件更是大问题,驾驶员都是区农机站速成,现炸热卖,神腌咸菜,会开不会修,加之道路坑洼,碎石裸露,村里人都是小心了又小心,爱护了又爱护。不吃粮食不吃草,既能下田耕地又能运输货物,既有劲头又有耐力的铁家伙,大家能不上心?这家伙确实比马车快多了。
我们每次看到这家伙,只要顺路,不管认识不认恐后地爬上前,争先恐后地爬上车斗。这时候如果司机师傅心情好,他就不管我们,如果心情不好,他就停下拖拉机,把我们一个一个赶下去,然后开车就走,我们会死皮赖脸的再上爬,如此反复。如果碰到本村或者他村沾亲带故的司机,停下车让我们上去,尤其让你坐到车头两边挡泥板的时候,那个幸福感,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总有那么几个四至不清,六亲不认的主,我们上去被赶下,上去又被撵下,让我们气愤,让我们无可奈何,把我们爬上车的希望彻底破灭。我们在李同学,戴同学的带领下,看到这车要过来的时候,每个人搬几块大石头,堵在路中间,左右留人行道,马车道,我们打着闹着,若无其事地朝前追逐着,司机师傅不得不下车,搬掉堵在路中间的石头。待到撵上我们的时候,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小吃狗,小王八蛋,没有球仔的熊孩子。我们不搭理他,继续追逐打闹,下次碰上照样如此操作。
我们同行者多是男生,男女很少同行,天知道为啥子,大多数时间都是步行。时间充裕,我们边拉呱边讲段子,李同学讲的笑话最多,也很幽默。见对面来了一个老头,他会说:“你们认识他吗?"我们都摇头,"他不是某某某谁家的亲戚吗?他是你表大爷。”我们都蒙圈,随后明白过来,他是在耍我们,我们追逐揍他。见会一队大众走来,我们会问:"有你认识的人吗?有你家亲戚吗?",他会说:“认识两个",“认识哪两个?",“一个姓男的,一个姓女的”,回答得这么流氓;一会看见一单行年轻女子,他会问“刚才过去的那个谁认识?”,“我们齐声说,"那是你妈”,他就追撵我们,"你们这群笨蛋,刚才过去的是个女的,连个女人都不认识,她还不知是谁的妈呢”。有时也有粗暴的打闹,野蛮的相骂,但从不记仇,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路欢笑。后来家庭条件好点的同学买了二手自行车,好几个同学一起骑,好生稀罕。
我们从家里带上午饭,一般是煎饼卷,萝卜咸菜,豆腐干是好菜,能带上二分钱的辣疙瘩咸菜,或是带个鸡蛋什么的那可是上等肴菜,极少带馒头炒菜,当时的主粮是地瓜,玉米,高粱,细粮小麦比较少,生产队生产状况好点的才多点。有时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所带食物已经零碎吃掉,到吃饭时只好看别人吃,或溜出校门蹓弯。
某天一大早,在老公社门口西边的大崖头下,我们发现两台拖拉机停在那里,那两位专和我们做戏高大威猛的司机师傅,站在路边好像在等我们,我们可吓坏了,打算从蕉庄西大街迂回到学校,又见他们没有恶意,便大着胆子走原来的路。原来他们的车因为路滑载大,走不动了,我们刚好幸灾乐祸,高高兴兴上学去,不承想,他们两人挺客气地说,”哎,你们能不能帮帮忙,推一下”。我们你看我,我看你,行。他们也真够可以,拉了满满一车用草绳打包好了的一梱一梱的耐火砖,他们有紧急任务,博山火车站的车皮已经下站了,急需进站装火车,不得不超载急行,夜里的雨派上了用场,他们在这里被我们赶上了。我们每人一梱扛上崖头,反复几次,再回来拼命地帮他们推车,然后再帮他们装上车。我记得有王怀明,赵常玉,戴明钱,王炳刚,李连清,李连昌,高栋长,刘庆恕,刘庆顺,徐增学等好多人,有的是后到者加入帮忙,几位女同学帮我们拿着书包,很遗憾,她们的名字记不清了。这两位师傅好受感动,后来看到我们主动停车捎上我们,这让我们都感觉不好意思。
由于改革开放,岜山村在孙启玉先生的带领下,企业如日中天,红红火火,大江南北客商云集。应孙启玉先生的请求,经上级领导的批准,才有了白塔蕉庄岜山到博山的过境路,蕉磁路几经完善成了现在的样子,张博复线的通车,滨莱高速的运营,我们那时连想都不敢想,想也想不到。如今的我们,去博山几分钟的车程,去省府济南两个小时的车程,上北下南去东西,只要有目的地,都不在话下。那时的三大名牌永久,凤凰,大金鹿自行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摩托车也越来越少,替代它们的是各种各样的轿车,各种各样的私家车。只是冷落委屈了那些曾经繁忙的古桥古道。前人走过的路,我们没有走全,我们现在的路,前人没有走过。喜看今天路,胜读百年书。
求学路上好多轶事,同学们之间的吵吵闹闹,想一想是幸福之事,说一说是欢乐之情。尽管我们没有万丈光芒,却始终感觉温暖如初。一同求学的路上,一同学习的课本,一同走出的校门,后来的轨迹不同,走出了不一样的精彩人生,享有了不一样的社会回报,有些事不但人努力,天也要帮忙。同学情没有完结,同学情永不打烊,同学情永无谢幕。无论你人在何方,身处何位,一声老同学,距离瞬间融化,一声老同学,关系瞬间融洽,无论多久没见,一声老同学,立马回到春天。感恩上苍让我们一生有缘相称同学。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梦幻一瞬四十年。 若干年来,同学们各自为生活拼搏,互通联系的极小,仅存的几封书信,有的已经成为绝笔,在此祝他在天堂过得祥和。三百六十行,各行都有人相守,从政者一帆风顺,为民者衣食无忧。同学们现都子孙绕膝,追逐年高寿长,娱乐安康。
记忆虽然朦胧,心灵却彼此相通,人生如能穿越,但愿留在求学路,青春无价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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