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华诗歌联合会《诗刊》3329期

小顿沟的春天(八一专题一)
作者:吕兴福

(作者在部队zhao
1976年3月17日
【杨花柳絮】彭班长领我出去买东西。这是我到部队后除了晚上看电影外第二次出营区大门。我们先到团部的小卖部去购买了一些小的用品,本来就可以回营房了,可班长说要带我到附近红太阳大队的小卖部去看看,顺便玩玩。在团部的正北方向一公里左右,有一个村庄,就是红太阳大队。这是戈壁深处比较大的一个居民区,全大队有四个生产队,三四千村民,以汉族回族为主,也有少量的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居民。这个村庄原名叫小顿沟大队,文化大革命期间才改名叫红太阳大队的。村中有一个商店,就像我们家乡的那种供销社一样,属于国营的。这里货物种类很多,购买东西的群众也很多,出出进进的人中间不乏军人。商店中的售货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姐姐,彭班长说,她原本是北京下来的知识青年,由于跟当地的居民结了婚,因此,至今没能回到北京,当地政府为了给予照顾,便安排她当了售货员。我想,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暮春时节的杨花柳絮,到什么地方干什么,完全由不得我们自己,只能听天由命。来自北京的女售货员如此,来自湖南的班长如此,我也如此。
1976年4月6日
【打柴】清晨,太阳刚从天山与盐湖之间的空旷处升起时,排长带领我们新兵上南山,任务是打柴,就是去林区砍柴以备冬季生火使用。我们两个班约二十人,拉着两个架子车,沿着山前沙河边的便道,从团部南端的哨卡外上了国道,向南进入了南山。国道被对峙的松山夹在中间,盘曲蜿蜒,几经前行,似乎没有尽头。排长说,约莫行进一天的路程后,就到了后峡,过了后峡,就是冰大版,继续南行,便是南疆的库尔勒县。好在我们只行进了约半个小时,便离开公路,进入了公路西侧的长满松树的山坡上。这里危石林立,灌木齐腰,脚下铺满积雪,积雪下或哗哗作响,或汩汩有声,好像是流水之声响。越往深幽处,声音越丰富,因为除了地下流水声和我们踏雪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之外,更有各种鸟鸣声,唧唧喳喳、吱吱啾啾、咕咕呱呱,或呢喃婉转,或突兀惊诧,都给人以神秘诡异之感。继续攀援,转过一个弯,见松林更加浓密,甚至有黑云般从天而降的感觉。也有林木稀疏处,那就是陡峭的石壁拔地而起,仰头看时令人眩晕,觉得那石壁随时都有坍塌下来的可能,似乎灭顶之灾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我们怀着好奇心,手脚并用,一路攀爬,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小山峰上,可这里对于主峰来说,不到十分之一。抬头望,太阳在对面的松枝间放射出万道金光。排长让我们就此停住,于此大树中间,拣选已经干枯的灌木枝条和枯死的松树横枝。这里枯死的幼小树木很多,不多时我们便各自把捡起的干柴捆了起来。下山时,为了安全,我们选择了相对平缓的山坡作为路径,可越是平缓处,积雪越深,有的地方积雪齐腰,根本无法行动。脚和手似乎从麻木快要变得僵硬了。好在大家互相帮助,连拉带拽,总算是回到了公路边。时至下午两点钟左右,我们返回了营区。此时,累得连饭都吃不动了。
1976年4月10日
【实弹投掷】几天来,投弹预习,由于自己臂力欠佳,投弹训练成绩反复很大。开始时只能投二十米左右,好不容易投过三十米及格了,可由于胳膊疼痛难忍,又开始不及格了。上午,终于有两颗手榴弹投掷落到了三十米处。不过从弹着点看,刚到三十米横线上,很勉强,但无论怎样,还是取得了实弹投掷的资格。下午,在投弹场上,开始时心跳不止,毕竟第一次投掷实弹,心里还是没有把握的。当指导员把手榴弹交到我手上时,我看他很信任的样子,自己才平静下来,按照要领,用尽全身力气投了出去,我想看一下弹着点远近时,被指导员拉着爬到了掩体内。一声炸响后,只听得弹片搜搜乱飞,尘埃落定后,我跑过去看弹着点,三十五米,并且在中线上,竟然达到了良好的等级。事后连长和指导员都说,其实,用不着为此担心,到了战场,能把手榴弹顺利地投出掩体,就能杀伤敌人,说我的成绩出乎意料,因为训练记录上最远就是三十米,实弹又增进五米,说明还有潜力,更重要的是投得很准,落在中线上,这是最难得的,说明训练下了大功夫。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最担心的科目过关了……
——摘自吕兴福《军营岁月》片段

作者简介:吕兴福,文学家,佛学家,著名诗人。甘肃诗词学会会员,甘肃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歌联合会首席顾问,惠川文学社、《惠川风》杂志社创始人,名誉社长。有诗词、散文集及军旅、经济、文化、宗教诸类文集出版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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