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男,生于1958年6月,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成都市建筑技术学院、四川函授大学教书;曾在四川日报社当过记者、编辑。著有小说《北川之恋》、《追杀》、《天才大厨》等。
从意大利回到美国,陈梦溪被提为和谐号中餐主厨,年薪涨了五万美金。
在和谐号第三年,昌澍打来电话说,薄堇给他在北京找到一份很好的差事,某部队后勤部餐厅主厨。陈梦溪本就打算回国发展了,当然能先在北京找到一些关系再开自己的饭店,这样最好。于是,他向海洋和谐号提出了辞呈,美国皇家加勒比邮轮公司和海洋和谐号诚挚地挽留他,但他执意要回国,无奈,公司只好放他走。
陈梦溪带着女朋友艾莉娜回到了祖国,他先回成都看望双亲。父母看到儿子带回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外国女朋友,嘴都笑得合不拢来。邻居和亲戚都来窜门,想看看这个未来陈家的洋媳妇是个什么样。
陈梦溪中学同学也设宴为他接风。在宴会上,男女同学们拿他与艾莉娜开尽了玩笑。他们初中班有个男生叫岳兴元,读书的时候就与陈梦溪关系很好。他在新华公园开了一片饭馆,请了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加上他们夫妻,共五个人。店堂只有四十多平方,生意一直都不好,他请陈梦溪去看看,帮他想想办法。
陈梦溪第二天就去了岳兴元的餐馆,在厨房看了一会儿厨师炒菜,并尝了尝。然后在大堂各处转了转,最后与岳兴元在餐馆周边转了转,了解周边的住家和商务办公等的情况,他们就到茶楼去了。在茶楼,他们泡了两杯素毛峰。
陈梦溪问:“你会不会炒菜?”
“会啊,有时厨师忙不过来,我就上灶,只是炒的菜水平一般。”
“这就好。”
“这水平就好?”
“根据我对你餐馆和周边商务办公和住宅观察分析,你的餐馆应该改变经营方式。”
“怎么改?”
“改成快餐。”
“行吗?”
“应该没有问题。”
“重不重新装修?”
“不装修,请清洁公司打扫一下就行了。”
“菜品还是现在的老样?”
“不,彻底改变。”陈梦溪说,“目前这个厨师不行,必须辞退。”
“重新招一个?”
“不,我教你七八个特色菜,你和老婆再加上两个服务员就够了。生意好了再加人。”
“可以,听你的。”
“餐馆是你说话算数还是老婆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
“那好。今天就停止营业,马上请清洁公司上门打扫清洁。辞退厨师。下午我开始教你几个菜的烹饪操作。”
陈梦溪教给岳兴元的几个家常菜是:回锅肉、鱼香茄子、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干烧鲫鱼、钵钵鸡、炝炒绿豆芽、凉拌三丝、时令蔬菜。教他学会了正宗四川泡菜,并给他起了两坛泡菜水。
第二天,岳兴元的快餐店就重新开张了。陈梦溪来尝了每一道菜的味道,虽然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但比起原来那个厨师炒的菜好出很多。当天生意不是很好,但下午三点过还是把所有的菜卖完了。第二天顾客开始多起来,第三天出现了奇迹,拌炒出来的菜在半小时内就全部卖完,只好又加拌加炒,把岳兴元和他老婆还有两个服务员累惨了。陈梦溪给他出主意,马上再招几个服务员。
这天下午,陈梦溪初中女同学杜琪芬请他和艾莉娜喝茶。在给陈梦溪接风那天,杜琪芬就注意到陈梦溪要帮岳兴元的餐馆,她暗中观察,没想到在陈梦溪的帮助下,餐馆在短短一周不仅起死回生,而且火爆异常。她看好陈梦溪,决定与陈梦溪谈谈,合作开饭店。杜琪芬与他老公早年在成都青年路倒腾服装,后又做房产生意,赚了几千万,是他们班上的富婆。
“梦溪,我有一个想法,我出资,你出技术,我们合作,一起开个大饭店。怎么样?”
陈梦溪回国就是想开自己的饭店,但他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杜琪芬是一个合作的候选人。“芬芬,目前条件还不成熟,等条件成熟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你看如何?”
“什么条件不成熟?”
“开饭店,我不仅要出技术,还要出资金,我要绝对控股。”
“这没问题啊。”
“但我现在拿不出足够的资金。”
“资金我们出,你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不行,这不公平。”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只要你心里感到公平就可以了。”
“芬芬,这事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杜琪芬无奈,只好这样,但她内心感到很遗憾。
陈梦溪终于回到了北京。在首都机场,薄堇开着她的那辆型号612的法拉利跑车,和她的闺蜜杏芳一起来接陈梦溪和他女朋友艾莉娜。
陈梦溪用英语给艾莉娜介绍道:“这是我同学薄堇和杏芳。”然后又给薄堇她们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艾莉娜。”
薄堇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艾莉娜,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但她不得不赞叹对方长得太漂亮,就是长得太高了点。艾莉娜也打量着这两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她知道其中一个女孩曾是陈梦溪的女友,西方人却没有心理上的槛。三个女人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坐上车。艾莉娜在陈梦溪耳边悄声问道:“开车的就是你前女友?”
“是。”自从陈梦溪坐上薄堇的车,心里就极为不舒服,他想到的是薄堇当小三的生活。
“昌澍在北京四川饭店定了一个包间,他和女朋友已到那里了。”薄堇说,“今晚就算给你们接风,住宿我也给你们安排好了。”
“谢谢你。”陈梦溪心里很难受,现在薄堇却是别人的女人,他曾今那么爱她。
“梦溪,在你上班之前带艾莉娜在北京到处转转。”
“知道。”
“你把我车开去。”
“不必了。”
“你不要客气,开车方便些。”
“真不必要,现在北京地铁和交通车很方便。”陈梦溪心里说,我才不开老杨给你买的车呢!
“要不要我陪你们?”薄堇这话显然是客套话,她也不想当电灯泡。
“不必不必,我们自己玩。”
薄堇把车开到四川饭店的院子里停好,然后他们四人就到定好的包间。
昌澍上来给陈梦溪一个熊抱,说:“你把哥们儿忘了?”
“哪里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艾莉娜。”陈梦溪介绍道。
昌澍用英语说:“我们见过,我们认识。”
艾莉娜一脸茫然,心想我从没有见过他,他怎么说见过我认识我?
“手机上见过。”陈梦溪解释道。
“哦!”艾莉娜才恍然大悟。
陈梦溪看着昌澍的女朋友说:“昌澍,你不把你的内人介绍介绍?”
昌澍拉过他身边的女孩介绍说:“这是我未来的老婆大人小张。”然后给小张介绍道,“这是我特哥们儿——陈梦溪。”
小张微笑着向陈梦溪和艾莉娜点了点头。
“大家入席,别老站着。”薄堇招呼大家坐下。
“今天是我点的菜,不知大家合不合口味?特别是要请陈大厨提出意见。”昌澍说。
菜陆续端上桌:夫妻肺片、香油芦笋、四川泡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回锅肉、雪花核桃泥、奶油素烩羹、醪糟汤圆。
“你点的菜不错嘛!”陈梦溪赞叹道。
“那当然,对川菜我们还是有研究的。”
“别吹牛了。”薄堇奚落道。
“看来今后开饭店不能缺了这个点菜大师。”陈梦溪说。
“你看,薄堇,陈总已发话了,他开饭店不能缺了我。”
“那是逗你玩的,你也当真?”
陈梦溪尝了所有的菜,然后说:“夫妻肺片、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和四川泡菜没有我做得好,其他菜与我做的不分高下。”
“真的吗?四川饭店的川菜在北京是很有名的哦。”昌澍说。
“知道,但我的师傅也是很有名的川菜大师哦。”
“我相信梦溪。”薄堇说。
“言归正传,薄堇你把后勤部餐厅的情况给梦溪详细讲讲。”
“这个餐厅是部队专为师军级首长服务的,要求很高,一般厨师进不去。餐厅现有三个厨师,服务员和工作人员有十多个,现缺一个川菜厨师。我把你的情况报给了相关部门,他们对你很感兴趣,趁此我为你提了一个要求:来必须当主厨。部队同意了。你随时都可以去上班。工资定为年薪28万。”薄堇说,“我知道你在美国挣得比这多得多,但你要在国内发展,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这是第一步。”薄堇虽没有踏入过官场,但她却深知宦海风浪之险恶,也知道宦海对每个人的事业的重要性。
陈梦溪说:“这没什么,我的目的就是要在北京建立好自己的根基,为今后开自己的大饭店做准备。”
“你怎么安排艾莉娜?”
“她经常要回美国,她还是那边模特公司的签约模特。”
“我建议她同时也加入中国的龙腾精英国际模特经纪有限公司,只要两边互不冲突。”
陈梦溪给艾莉娜说明情况,艾莉娜欣然同意。
“那我去安排。”薄堇对昌澍说,“梦溪他们今后的住房由你去解决,最好租离后勤部近一点。”
“好,我去安排。”
“梦溪,这两天你什么都不管,带艾莉娜到处看看。”
“谢谢老同学。”
“谢什么谢?来个汤圆。”昌澍给陈梦溪舀了一个醪糟汤圆。
陈梦溪突然发现昌澍右手少了一根食指,他抓住对方的右手,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不小心被菜刀切掉的。”
“放屁!菜刀能从指根把指头切断?”
昌澍不吭声了。
陈梦溪把眼光转向小张,小张哭泣起来。
薄堇把全部过程告诉给了陈梦溪。
陈梦溪叹道:“我在意大利就感觉他涉赌会有危险。看看,这种危险出来了吧。”陈梦溪和所有人还不知道,昌澍已出现了更大的危险。“昌澍,你今后绝不能再赌了!”
“不会了。”
陈梦溪开始在后勤部餐厅上班,初来乍到,他对餐厅情况一抹黑。餐厅经理叫冯存致,四十来岁,副团级,他给陈梦溪做了大致交代,但有些细节与厨事上专业的东西只好向原来三个厨师询问,但这三个厨师谁都不愿给他详细交代,他们有抵触情绪,对这个从美国回来的新任厨师长不服气。上班的第一天三个厨师就把中午两桌餐交给陈梦溪,想看他的笑话。后勤部餐厅每天中午都要做两桌菜,规格是:凉菜四道,热菜八道,汤菜一道,小吃两道,主要是军级干部就餐,其他则是大锅菜加小炒,与单位食堂差不多。原来这两桌菜都是鲁菜粤菜淮扬菜交叉混合上桌,因为这三个厨师都不是川菜厨师。他们认为这些军级干部长期吃的都是鲁粤淮系菜,突然换上又麻又辣的川菜,一定会骂娘,因为这里面有几个大炮似的人物。再就是,他们理解的川菜就是麻辣,除此没有什么特色,却不知道川菜麻辣味型只占川菜的三分之一。这三个厨师殊不知是后勤部王部长在参加军委会议时,吃到了川菜后才决定聘请一位川菜厨师。陈梦溪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在处理这类事已相当老练。陈梦溪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对厨房里有什么调料、配料、蔬菜、肉类都记在心里,然后开始拟菜单。他知道大多数人都把川菜定为麻辣味型,对川菜其他味型却不胜了解,在中国,除了云贵川和湖南江西等南方,大多数地区的人不善食麻辣,所以,他在制定菜谱时重点放在非麻辣味型之上。
凉菜:姜汁菠菜、糖醋排骨、醉冬笋、五香酥鱼;
热菜:龙井鲍鱼、干烧鲥鱼、热窝鸡、宫保鸡丁、鱼香茄子、麻婆豆腐、奶油素什锦、鸡蛋炒豆芽;
汤菜:砂锅鱼头汤;
小吃:冰糖醪糟、担担面。
陈梦溪最拿手的夫妻肺片、开水白菜、牛头方、叉烧肉等都没法做,餐厅没有像样的高汤,其他条件也很差,所以,他拟定了上面这份菜单。
菜一上桌,这些将军们就感觉不一样,王部长也没有想到,冯经理汇报说这个四川主厨今天早上刚来上班,怎么中午就弄了两桌川菜出来,看来色香形都不错。刚尝了几口,几个大炮军长就嚷起来:“好味道啊!”“原来为什么没有这些菜?”“狗日的小冯会变魔术啊?”
只有王部长知道内情。
一个大炮军长叫道:“小冯,你过来一下。”
几个厨师在一旁幸灾落后,心想有好戏看了。
冯经理小心翼翼过去,问道:“李军长,怎么了?”
“是不是换了厨师?”
“是啊。这是王部长的意思。”
几个军长看向王部长。
李军长说:“看来王部长懂得我们哥们儿的想法,尽给我们弄好吃的。”
“对!今天的菜与往天的菜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只要各位首长吃好,我们就很满意。”冯经理说。
“我记得这些菜在北京饭店和钓鱼台吃到过,今天我们食堂也能做出这样绝美的菜肴,这是你我几个哥们儿的福气。”一个大炮军长说。
“小冯,快把新来的厨师请出来,我要敬他一杯。”李军长说。
冯经理把陈梦溪叫出来:“这位是我们后勤部餐厅刚聘请来的川菜厨师,叫陈梦溪,毕业于京华大学和美国斯坦福大学。”
两桌将军首长们全部愕然。
李军长问王部长:“有这回事?”
“介绍人说是这样。”
“小伙子,你真是毕业于京大和斯坦福大学?”李军长问。
“是。”
“那我就想不通了,这么高学历为什么来当厨师?”
“我爷爷和家父都是厨师,我的理想是当个具有影响力的川菜大厨,人各有志。”
“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另外一个将军说:“小陈师傅,你的川菜做得非常棒,我们大家都很满意。”
李军长问:“小陈师傅,你那个鸡是怎么做的?我七十多岁了,还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鸡。”
“还有豆腐和鱼,做得那真是鲜美!”
“就那素茄子也做得回味无穷。”
“没想到小陈师傅这么年轻就有这么一手好厨艺,真不简单啊!”
陈梦溪谦逊地对各位首长说:“各位首长,我刚来,今后希望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王部长说:“小陈师傅过谦了,今天的菜确实都做得非常好,你看我们这些老头们都很满意。”
“对对对,都很满意。”
“各位哥们儿,我们来敬小陈师傅一杯。”李军长提议。
“好,来来来,敬小陈师傅一杯。”
敬完酒,王部长说:“下个月我大女儿结婚,本来打算在燕兰楼摆几桌请大家,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请小陈师傅到我家做几桌川菜请大家,大家看如何啊?”
“那敢情好,我们坚决同意。”李军长说。
“好,好,我们一定赏光。”众将军符合道。
“小陈师傅,你看行不行?”王部长征求陈梦溪道。
“没有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
“来,我再敬你一杯。”王部长端起酒杯。
陈梦溪也端起酒杯:“我敬各位首长,祝老首长们身体健康。”
陈梦溪三年前离开御食园到海洋和谐号游轮后不久,汪倩就怀上了小孩,她打听到陈梦溪交上一个美国女孩,内心充满对陈梦溪的忌恨,但她又太爱他,所以决定要把小孩生下来。生下小孩,御食园许老板和肖师傅都很同情她,在饭店给她安排很轻松的工作岗位。御食园两个年轻厨师还是猛烈地追求她,但她还是拒绝了他们。汪倩把她母亲叫来美国,帮她带孩子。她一边工作一边抚养孩子,很辛苦。在孩子两岁多的时候,她决定带孩子回国去见陈梦溪,如果见了他们娘俩,他愿意收留他们这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他不愿意收留他们,就让他把孩子的抚养费付出来。
肖师傅把陈梦溪的工作单位告诉给了汪倩,于是她带着孩子回国去了,在北京找到陈梦溪。发现他与美国女孩已住在一起,她非常失望,只好向陈梦溪提出孩子抚养费的问题。虽然艾莉娜是美国人,在两性问题上比较开放,但遇到这种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男女之情毕竟还是自私的。汪倩提出要两百万(人民币)抚养费,一次性付清。薄堇和昌澍见了这个孩子,都认为是陈梦溪的种,长相和眼神太像陈梦溪,但为了郑重起见,薄堇建议还是进行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这个男孩就是陈梦溪的儿子。陈梦溪在美国积蓄了四百多万(人民币),这是他创业启动资金,按照他的想法,这笔资金还不够,如果汪倩拿走两百万,他的理想又得无期限地推迟。他与汪倩商量,抚养费按年付,每年付十万,付二十年。汪倩坚决不同意。薄堇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她对陈梦溪说,把小孩要过来,由她来抚养,这样抚养费就不存在了。当陈梦溪提出这个要求时,汪倩坚决不同意。昌澍对汪倩说陈梦溪没有那么多钱,现在没法兑现。汪倩说他在海洋和谐号上年薪是二十五万美金,三年应该是七十五万美金,所以就不要说拿不出来的话,这我比你清楚。在僵持中,薄堇愿意拿出两百万,艾莉娜也主动拿出三十万美金,但陈梦溪都拒绝了,最后还是陈梦溪自己拿出两百万给了汪倩,这事才算摆平。汪倩拿到钱后,和她儿子又回美国去了。
艾莉娜在薄堇的帮助下,很快进入北京龙腾精英国际模特经纪有限公司,但很不幸她在一次练习中不小心摔断了腿。由于没有人照顾她,再就是艾莉娜为汪倩的事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她赌气提出要回美国去养伤,陈梦溪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回美国。真是祸不单行啊。
陈梦溪进入后勤部餐厅后,重新制定了菜品,川鲁粤淮互相搭配,大锅菜也提高了档次,他又起了泡菜水,开始做四川泡菜。陈梦溪做的川菜受到所有将军和士官的赞许,同时三个厨师还发现陈梦溪不仅了解鲁粤淮菜,还能做一些鲁粤淮菜,而且不比他们做得差,再加上陈梦溪为人谦虚,处事得体,并不托大,三个厨师很快就服气了。
王部长大女儿结婚,准备在家里摆十桌宴席,陈梦溪提前三天就开始做准备。结婚这天,他带去两个厨师、十多个服务员和几个厨房杂工。他提前几天就拟好了菜谱:
凉菜:夫妻肺片、樟茶鸭、叉烧肉、糖醋海蜇、灯影牛肉、松花蛋、凉拌三丝、四川泡菜。
热菜:龙井鲍鱼、白扒鱼翅、干烧金枪鱼、宫保虾仁、牛头方、热窝鸡、麻婆豆腐、鱼香茄子、耗油炒香菇、回锅凤尾、腊八豆炒鸡蛋、橄榄油炒牛肚菌。
汤菜:竹荪肝糕汤。
小吃:冰糖醪糟、香煎红糖包、担担面、蛋烘糕。
当陈梦溪把菜谱交给王部长审阅时,王部长看都不看就说:“小陈师傅,你定了就是,我相信你。”王部长很喜欢这个年轻小伙子,王家共有五朵金花,个个都长得如花似月,现还有三女儿和幺女没有男朋友,他很想招陈梦溪为上门女婿。
婚宴这天,王部长请了后勤部的将军们和亲戚朋友,共设八桌,把王部长将军楼的庭院摆得满满的。婚庆仪式过后,冷菜开始上桌,在前陈梦溪给服务员已交代每上一道菜必须报出菜名。参加婚宴的朋友对夫妻肺片、樟茶鸭、四川泡菜大加赞扬,夫妻肺片虽然有四川的麻辣,但属于微麻微辣,北方人、江浙人和广东人都可以接受,况且这道菜是以鲜香为其特点,所以很受欢迎。樟茶鸭,陈梦溪提前两天就用樟树叶和茶叶熏烤,每道工序都亲自操作,所以,味道鲜香浓郁,色泽红亮,皮酥肉嫩,有人把它与北京烤鸭相比,说口感和鲜香度已超过北京烤鸭。陈梦溪做的泡菜我们已在御食园见识过了,色泽鲜亮,菜质香脆,加以调料拌匀,满口留香,非韩国泡菜所能比。热菜陆续上桌,宫保虾仁、热窝鸡、麻婆豆腐、鱼香茄子、干烧金枪鱼等,受到来宾们的大加赞扬。有个在钓鱼台搞管理的李处长,在尝了这些菜后说:“这些菜的水平已达到了北京饭店和四川饭店的水平,甚至有所超越。老王请的这个厨师不简单啊!”
李军长和几个将军端起酒来到厨房,要敬陈梦溪酒。王部长和夫人也跟进来,他的几个女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进厨房来。
李军长首先发话:“我们几个老头特意来给小陈师傅敬一杯酒,今天你做的菜非常好,帮了我们王部长的大忙。”
“这么多菜,把我们小陈师傅累坏了。”王部长说,“来,敬小陈师傅一杯。”
将军们和王部长喝了酒,陈梦溪也干了杯。
“谢谢王部长和各位老首长的抬爱。”陈梦溪谦虚地感谢道。
王部长几个女儿看到高大帅气的陈梦溪,有些惊讶,厨师也这么有气质?没见过。前几天厨师和服务员出出进进没有注意到陈梦溪,今天见到陈梦溪才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婚宴获得很大的成功。
晚上,王部长问三女儿:“这个小陈师傅怎么样?”
三女儿红着脸不吭声,王部长急了,说:“你表个态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幺女却给父亲说:“三姐不表态就是默认了,就是喜欢。”
王部长老婆却不同意:“为什么我女儿要嫁厨师?”
“这个厨师不是一般的厨师。”
“再不一般还是厨师!”
“小陈师傅毕业于京华大学,后又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这是世界名校哦。”
“名校毕业来当厨师?我不信。”
“小陈师傅是厨师世家,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具有影响力的大厨。人各有志嘛。”
老婆不吭声了。
“一般人怎么能考进京大和斯坦福大学?这个小陈师傅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厨师。”王部长说。
最后王家基本达成共识,决定把三女儿嫁给陈梦溪。
王部长把心事告诉给李军长,要李军长做媒。其实王部长与陈梦溪也很熟,只是他不好直接出面。李军长爽快地允诺,说,这个媒我一定做,两个孩子多好的一对啊!有一天下午,李军长把陈梦溪叫到办公室来,对他说了王部长三女儿的事,陈梦溪当场就拒绝了,说自己有女朋友,而且是美国女孩。李军长有些怀疑,说,王部长三女儿你见过没有?见过。你嫌她长得不够漂亮?不是,我真是有女朋友。那好,你把这个美国女孩带来我看看。她刚回美国。李军长更怀疑了,说,那什么时候你能把她带来看看?可能要半年。那我等你半年。
自从这事以后,王部长总爱把陈梦溪叫到办公室坐坐,慢慢他们交上了朋友。陈梦溪把他怎么与艾莉娜结识和他的理想都告诉给了王部长,王部长表示理解并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