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笔/坐上火车去旅游
文/刘玉伟
我1970年8月从知青成为铁路职工后,坐火车就成了我工作中的一项主要内容。不敢说天天都坐,每星期坐两三次也是常有的事。都说干啥烦啥,但我对坐火车却情有独钟。我就是在梦里,也经常是追着火车跑,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在火车站里。
铁路外面的人都说,铁路职工对时间的观念最强也最好,因为有列车时刻表在约束着我们,晚到几分钟就有可能坐不上火车。我在铁路上干了三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误过火车的时间。但是,我在梦里却经常赶不上火车。就像是天生就有恐高症,站在高凳子上都会两腿发抖的我,在梦里却经常会在空中自由地飞来飞去。也难怪大家都说,生活和梦总是相反的。

我们2023年6月13日,要在西安火车站乘火车去宁夏旅游,我们五个或是铁路职工,或是铁路家属,明明知道是晚上九点多的火车,一个个却激动地六点多钟就来到火车站的南广场了。这里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但我们几个还是在那里拍照,在那里去寻找过去几十年记忆里的东西。因为我们对那里的感情太深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经常要在那里上下火车。
我们几个又走到火车站东边,那座过铁路的天桥上,看着周围那些又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我又想到曾经留下我足迹的,那座最早的过铁路天桥。我记得小时候,跟着大我八岁的姐姐,一起去道北的铁路结核病医院看住院的母亲时,我隔着铁丝网看着在火车站里面天桥上,提着大包小包赶着上火车的旅客,看着那些穿着铁路制服,胸前或是帽子上都有一个铁路路徽的铁路职工时,心里真的好羡慕他们。

随着城市的变化,天桥成了地下通道,我也经常要从地下通道经过,到位于道北自强路上的铁路单位或是去采访,或是去办事。刚刚建成不久的这座过铁路天桥,几乎就是在老天桥和地下通道的地方建起来的,因为紧挨着天桥东边的那个邮政局的大楼,似乎是几十年不变还地都竖立在那里。
那天我们几个老铁路职工,老铁路家属也是第一次,从西安火车站的北广场走进火车站的候车室的。我们在走进候车室的那一刻,几个人几乎同时都在说,比起原来南面的老候车室,这个候车室真的是又高大、又宽畅、又明亮、又漂亮!我们乘坐电梯上到二楼候车大厅后,一个个更是眼前一亮,用瞠目结舌,用激动万分来形容我们都不过分。我们都在惊呼,才几年的时间,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2019年7月,我和老伴还有老伴的妹妹,跟着西安天朗中老年大学去内蒙古旅游,还是在南面的老候车室里,进站上的去包头的火车。我们后来几次去外面旅游,都是在西安北站乘坐的动车组列车。我们都感到,西安火车站现在的候车大厅,完全可以和西安北站的候车大厅相媲美。
我们是晚上九点多钟上的广州到银川的列车,西安和爱公司处处都为老年人着想,他们为我们定的都是卧铺车厢里的下铺。我们在卧铺上睡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就到宁夏的中卫市了,还不影响我们去沙坡头景区游玩。我们上次去内蒙古也是卧铺,也是下铺,时隔四年又一次睡在火车上的卧铺车上,我们几个都激动的睡不着。

我们在车厢里来回地走动,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我们用手机拍照时,旁边有几个年轻人也想走进我们的镜头里。九点半多钟,列车徐徐地开动后,我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西安火车站的站台,望着车窗外我熟悉的,我曾经经过无数次的西安北门、西安西站、三桥和咸阳车站,我又想起几十年前,我上下火车的事情。直到火车从宝鸡西站发车后,我才渐渐地在火车车轮和钢轨磨擦时,发出来的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中,进入了又一个甜美的梦里。

刘玉伟,2023年7月18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