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诗词文学社优秀诗人风采:
杜生祥
审稿顾问:付凤云先生
《记忆中的供销社》(上)
作者: 杜生祥
现在提起供销社这个名称,估计包括在农村出生的90后年轻人都很陌生,或者知之甚少。如果是在90年代前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人,估计都去供销社买过东西,不但对供销社不陌生,而且还会有较深的情怀,甚至还有很多故事可讲。我就是对供销社至今还有很深情怀和故事的人其中之一。
1955年,我出生在固阳县下湿壕公社的一个小山村。村中间有一条南北走向,百米宽的河槽把一个小村天然地分成了两个村,靠东山脚下的叫东坡,靠西山脚下的叫西坡,但统称前白菜村。50年代东西坡的人家都是依山靠土坡打的土窑洞居住,我家住在东坡的土窑洞。记得小时候,母亲领我到东村北边山脚下的一个土窑洞代销店买东西。那个窑洞很小,摆放的商品也就二三十种,可是柳条笸箩里放的那些花红柳绿纸包的糖块散发着香味吸引得我直流口水。母亲买了火柴、咸盐、大碱(那个年代没有碱面,以大碱块代替),然后又从衣兜掏出几张一分钱的纸币给我买了5块糖,这下让我高兴地连跑带跳跟着母亲就往家走。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母亲:代销店的货是他们家做的吗,为啥就卖这么点儿东西?母亲说:“这不是他们家做的,是代销员从下湿壕供销社背回来的”。
还有一次,大姐和邻居姐姐要去电报局供销社买点灯用的煤油等东西,我听见后非要跟她们一起去看看供销社是什么样的。因我家距电报局供销社单程路有7、8里,姐姐怕我跟不动,说什么也不愿意领我去。当我看见她们俩正准备走出家门时,我着急的从窑洞的土炕上跑着下地想追她们。不巧,脚一滑头朝下从炕上栽了下去。当时前额就碰破流出了血,一会儿起了个大包。我疼得放声大哭,大姐听到哭声赶紧返回家看我。我看见大姐回来了,于是哭得更厉害了。母亲和大姐急忙寻找了点儿棉花,点着按在额头出血处止血。出血止住了,我也不再哭闹了,害得大姐她们这次没去成供销社。从此,供销社这个名字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过了两年,我开始上小学了。学校是新盖的教室,旁边还有大队的两间房,其中有一间小点儿的是代销店(就是从那个土窑洞迁来的)。代销店的货比以前多了些品种,增加了学习用的铅笔、本子。听说代销员还是从十多里外的下湿壕中心商店往回背货。
在我上三年级时,不知什么原因我村的代销店撤销了。这下学生们和村里的社员们只好到5、6里外的索尔图村供销社,或者到8、9里外的下湿壕供销社、电报局供销社买东西。
我记得第一次到索尔图供销社买东西时,看到这里是两间低矮的土胚房子,营业面积也较小,可是货架、柜台上的货却摆放的很多,买货的人也是出出进进真不少。一支不带橡皮铅笔2分钱、32开横格本、方格本都是4分钱。这些本子纸质很粗糙,有明显的柴草节子和不均匀的破洞。
随着时间的推移,1968年我到下湿壕公社所在地上初中了。这个时期社会的物资比我上小学时候丰富多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日渐提高,有的同学已经骑着自行车上学了。学校离下湿壕供销社大概有300米,有时候同学们趁午休时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就溜到供销社“点货”去。之所以说“点货”,是因为那时候同学们普遍还是手里没钱,就是报一种好奇心,有事没事想跑到供销社看看,以饱眼福。
下湿壕供销社原属新建基层供销社管辖,是新建基社在下湿壕公社所在地设立的中心商店。中心商店除做日常零售、收购业务外,还负责给下湿壕公社境内的5个分销店转运供货。中心商店营业面积比下面的分销店大了很多,经营的商品花色品种也较齐全,琳琅满目。有:糖业烟酒副食品、文具百货小商品、针棉织品鞋帽类、土产日杂小五金、生产资料等,基本囊括了当时社员群众的购买所需。记得学习用的作业本纸质好了很多,价钱依就便宜。一本16开作业本0.11元、一张有光纸0.07元、一支金星牌钢笔0.96元;当时时髦的劳动布帽子才1.20元/顶;
那个时候的供销社普遍开展收购小药材业务。记得上初中那几年,我在暑假期间和本村的同学上山掏九股岑(学名,秦艽)、红芪、割麻黄、打樱桃,拿到供销社卖钱,以弥补上学和家里零星开支。
掏秦艽很辛苦,每天吃过早饭就背个箩头(箩筐),肩扛一把十来斤重的䦆头到6、7里外的上山寻找秦艽挖掘。为了能多掏点儿秦艽,每天就得延长劳动时间。有时候早上就简单带点儿干粮和水,中午也不回家吃饭连班干。因为掏的人多,一天最多也就能掏个6、7斤湿秦艽。掏回来的毛秦艽,还得切头、去皮,搓洗干净,然后晾晒干,捆成小把子才能拿到供销社换成钱花。不过,这些活儿都是母亲抽时间做了。1斤干秦艽能卖0.69元,一个假期掏秦艽也能卖一、二十块钱。
打樱桃的活儿也很累。每天早出晚归,带上个白条笸箩和毛线口袋或麻袋,大多是到村北的脑包山一带采摘。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经过打樱桃的活动,我真是用实际行动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每次上山时,边采摘边转,不知不觉就上到了山的高处。每当背上6、70斤重樱桃下山时,那真是非常艰难。沿着羊肠小道绕弯着倾斜方向往下走。简直是腿不由己,遄得站不稳,甚至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打回的樱桃先暂时集中存放到几个大瓮(缸)内,以便稍微发热后让樱桃核外那层皮与核松动,然后再拿到碾子上或碓臼上剶掉全部外皮,再用簸箕、筛子筛簸干净,只剩下李核。待樱桃核晒干后才能拿到供销社出售。供销社收购樱桃核(学名,郁李核)分一、二两个等级。一等必须是外壳颜色观感好、核内的仁子风干饱满,每斤0.27元;二等标准是外壳观感好,核内仁子风干饱满程度达60%以上,每斤0.19元。就是这样,上初中那几年卖樱桃和其它小药材的钱还是给家里增添了部分收入,减轻了零星开支的压力。
1970年,村里人们开始在自留地上试种中药材党参了,我们家也种了几分地的党参。经过父亲的辛勤种植管理,秋天还背到供销社买了300多元钱。当年父亲就到供销社花了148块5毛钱,给我买了一辆红旗加重自行车。从此,我上学再也不用步行那十多里路了,自行车成了出行的宝马良驹。
1971年,我去新建高中上学了。因为到新建有30多里路程,即使骑自行车也不能每天跑校上学。所以,大多数同学都和我一样住校上学,周六下午骑自行车回家。
新建高中东边挨着机械厂、粮站、供销社,门前是集←→固公路。所以,供销社是那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经常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和同学们有时趁午休也会跑去供销社凑热闹“点点货”。
那个年代新建供销社作为大基层供销社,下辖三个公社的供销社及分销店,有吉忽伦图苏木供销社、下湿壕供销社、新建供销社。作为大基层供销社,不但门市部的商品齐全琳琅满目,顾客盈门,而且每天出进供销社后院仓库调货的各中心商店、分销店人员、车辆也络绎不绝。
也就是这年,原来的索尔图供销社拆旧建新迁到了前白菜村口前店村,店名改为前白菜供销社。因前店紧临集←→固公路,供销社旁是一个十字路口,交通相比原来索尔图村方便了很多,这里涉及的购销服务面积大、村庄多、人口多,周边还有几所学校。这里也成为家住在前店以东、以南、以北同学每周六周日去新建高中上学、回家的聚集歇脚地。前白菜供销社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同学们又一个经常“点货”的地方。
新建立的前白菜供销社比索尔图供销社经营面积大了三、四倍,售货员也有5、6个人。经营的货物从生活用品到生产物资应有尽有,还增加了收购小药材、畜产品、废旧物资、协助食品公司进行收购生猪活羊等业务。
那个年代国家实行的是统购统销的计划经济政策,社会上没有私人做买卖的。无论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都需要到供销社才能实现。出售猪羊是每个生产队、每户社员支援国家建设的义务和任务。再加社员们也没有其它收入来源,能卖一头猪还算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以作家里日常开支。食品公司人员都会定时定点,每月轮流在各个分销店开展收购猪羊工作。社员群众也都习惯了,知道每月的几号至几号食品公司来人在自己附近的供销社收购猪羊。
食品公司的收购员主要负责验收猪羊、确定等级、过秤、发送工作,供销社的人员协助开票付款。
曾记得,固阳县食品公司有位人们尊称老温的收购员,工作经验丰富,业务技术娴熟。凡是让他目睹过的羊和猪的重量,即使上秤称,正负误差也不过0.5斤至1斤之间。于是,经常有些和老温熟悉的社员开玩笑戏称老温为“老温神”,赞誉老温的眼力真毒,有神功。就这样,“老温神”的绰号在社员的口中传开了。每月到了食品公司来供销社收猪羊的时间,人们就相互转告,“老温神”来了,谁家想卖猪就早点儿去吧!
那时候食品公司收购生猪重量最低标准是120斤,低于标准的一律不收。
有时候,供销社在收购猪羊时间段集中来卖猪人家较多时,老温为了让那些不够标准的主家浪费时间白等,就采取先一个一个过目一遍。当预估重量不达标时,就会通知主家先牵回去,待下月再来出售。社员们对老温的这种工作法,普遍给与认可和表扬。
农村社员们购买商品或出售土特产品的主要渠道就是供销社。所以建在公路附近的前白菜供销社,就成了方圆7、8里既下湿壕供销社之后的又一个繁华热闹地方。每天熙熙攘攘的人流,业务繁忙,生意兴隆。
《记忆中的供销社》(中)
作者/杜生祥(内蒙古)
1974年,我高中毕业返乡劳动。一年后正赶上下湿壕供销社从原来的新建基层供销合作社分离出来(上级供销社政策,每个公社建立基层供销合作社),成立了下湿壕基层供销合作社,招收亦农亦商人员。我有幸被大队推荐,经供销社考核录用,成为了供销社的一名工作人员,当起了买卖人。从此也有机会能更加深入地了解我从小就记住得那个供销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一直深受农村人民群众喜欢和乐去的地方。
经过一周岗前培训,我才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人们称供销社又叫合作社。原来,建立供销社初期,是由政府扶持,从银行代了部分款,社员群众又以入股形式集资了部分款,组建起来的集体经济合作商业组织。所以,供销社的全称叫供销合作社,人们习惯得简称供销社或合作社。实际上供销社就是社员群众自己的合作社,供销社与农村人民群众的生活生产息息相关。供销社的经营范围广,从人们生活所需的小到针头线脑、衣食用品,大到生产所需的五金、土产、交电、石油、农具、农药等各种生产生活物资俱全。供销社还起着交流城乡物资桥梁和纽带作用。不但把城市生产的工业品转运销售到广大农村,而且还将农村的土特产品、废旧物资集中收购起来运送到城市有关部门。通过培训,懂得了当好一名售货员也不是容易之事。必须要掌握基本技能,能打会算(会打算盘算账);对顾客服务态度好;再就是要做到手勤、嘴勤、眼勤等规范服务和工作方法。
俗话说,三天能学会个买卖人,一辈子也学不会个庄户人。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因为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在村里也做过很多农活,有的活儿一直没学好。用当地方言说,当庄户人还是个“二懒将”。比如:使用簸箕、筛子筛簸粮食,就是不会像父亲和村里的老农那样将麦鱼子旋转聚集在麦粒的上面,清理干净杂质;摇耧播种时总是撒不匀种子,导致长出的苗子稠稀不均匀。的确,要学会或学好个庄户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说三天能学会个买卖人,我觉得也只能说明学买卖人要比学庄户人容易些,但是要当好一个买卖人也是需要多方面努力才能做到。
眼前的下湿壕供销社已不是我上初中时的供销社了。新成立的下湿壕基层供销合作社和下湿壕公社所属机构都新迁建在集←→固公路边上。供销社的综合门市部建的很漂亮,毛主席提出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八个红色大字雕刻在门面上方非常耀眼。近200平米的营业大厅宽敞明亮,货架柜台如同城里的百货门市部一般。所有商品都按类别分组分柜台成列摆放,并明码标价,给顾客选购商品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有一目了然非常新颖的感觉。因下湿壕供还起着交流城乡物资桥梁和纽带作用。不但把城市生产的工业品转运销售到广大农村,而且还将农村的土特产品、废旧物资集中收购起来运送到城市有关部门。通过培训,懂得了当好一名售货员也不是容易之事。必须要掌握基本技能,能打会算(会打算盘算账);对顾客服务态度好;再就是要做到手勤、嘴勤、眼勤等规范服务和工作方法。俗话说,三天能学会个买卖人,一辈子也学不会个庄户人。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因为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在村里也做过很多农活,有的活儿一直没学好。用当地方言说,当庄户人还是个“二懒将”。比如:使用簸箕、筛子筛簸粮食,就是不会像父亲和村里的老农那样将麦鱼子旋转聚集在麦粒的上面,清理干净杂质;摇耧播种时总是撒不匀种子,导致长出的苗子稠稀不均匀。的确,要学会或学好个庄户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说三天能学会个买卖人,我觉得也只能说明学买卖人要比学庄户人容易些,但是要当好一个买卖人也是需要多方面努力才能做到。眼前的下湿壕供销社已不是我上初中时的供销社了。新成立的下湿壕基层供销合作社和下湿壕公社所属机构都新迁建在集←→固公路边上。供销社的综合门市部建的很漂亮,毛主席提出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八个红色大字雕刻在门面上方非常耀眼。近200平米的营业大厅宽敞明亮品,货架柜台如同城里的百货门市部一般。所有商品都按类别分组分柜台成列摆放,并明码标价,给顾客选购商品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有一目了然非常新颖的感觉。因下湿壕供销社的新址紧临公路,交通比以前更加方便,道路四通八达,购销业务范围不但覆盖全公社,而且方便了各地出行路过此地的所有顾客。
新成立的下湿壕基层供销社下辖6个分销店一个综合门市部、一个收购门市部。培训结业后,我和另外一名小伙子被分派到了基社综合大门市部当售货员。
在当了售货员后的几次真正点货中,我才发现综合门市部日常经营的商品竟然有1700多种。从糖业、烟酒、副食品的油盐酱醋茶、糕点饼干月饼调味品,到大小百货的缝纫机手表搪瓷面盆暖水瓶、化妆品及针线纽扣等;从文具纸张图书,到棉布鞋帽针织品等;从五金交电土产日杂,到石油化工生产资料种子农药等,真可谓是品种齐全,应有尽有。
那个年代的进货渠道基本都是从包头市的国营批发公司采购。所有商品定价都是按物价部门制定的统一作价方案执行,所以物价相对稳定,货真价实,并且相当便宜。记得:一斤咸盐(大颗粒盐)0.15元;一斤红糖0.57元;一包火柴10合0.20元;一块玉兰牌香皂0.36元;一盒中华牙膏0.36元;一双解放牌黄胶鞋2.30-4.20元(鞋号从34—43);农用0号柴油0.14元/公斤。尽管有1700多种商品库存,但库存商品总额才近4万元。如果按照现在商品格估计,那些商品至少也有七八十万元。
那个年代实行的是计划经济政策,由于整体物资贫乏,国家为了稳定市场,基本保障人民群众所需,有很多商品属于凭票供应类的。如:棉布、棉絮、棉线都按人头发票。每人每年2丈3尺3寸布票,1斤棉絮票,1两线票;属于面食类的,如:饼干、月饼、糕点凭粮票供应。有些紧俏商品由上级主管部门给各供销社分配指标供应。如:名牌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以及民用点灯煤油和农用柴油。还有些商品是按节假日分配供应。如:部分烟、酒、红糖等。其它商品基本都是按订货计划供应。所以固阳县供销社每年都要组织各基层供销社有关人员参加包头市百货公司、糖业烟酒公司、副食品公司、土产公司、五金公司、生产资料公司举办的春季、秋季订货会,提前签订供货合同,以保障不会断货。所谓订货会,实际也称看样订货会。通过看了某种商品的颜色、样式、规格等,再根据各自所在供销社的供需情况,具体汇编申报所需商品并签订供货合同。从而可以有计划地使用有限资金,合理安排应季货源,保障当地社员群众应季生活生产物资供应。
我曾经多次参加过百货公司的订货会。记得有一次某基层供销社人员在在汇编签订供货合同时,将需要的白市布数量搞错了,险些成为影响多家单位的大事。他将表格中单位是百米,误当米填报成1000百米,递交给举办方业务人员。当这名业务员审核时发现,这家供销社怎么一下就要订10万米的庞大数量?便随即询问他是那个供销社的?是搞错数字了,还是真要这么多?只见那个供销社的人员红着脸说:“同志,实在对不起!是我将表格中单位的百米误当成米计算的,错了。请麻烦您快给更正一下吧!”“好了,改吧!如果就这样报出去,我也的跟上你的错受处分呢。以后一定要细心!”那名业务员说。我在一旁听后觉得,这也等于给我提了个醒,以后也一定要认真细心工作,不能搞出类似错误。
70年代正是火红的年代,全国各行各业都在开展“比、学、赶、帮、超”活动,供销战线也不例外。以河南省石板岩供销社为代表的“扁担精神”和以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张秉贵为代表的“一团火精神”都是学习的榜样。每个职工都开展岗位练兵活动,以提高业务技能,更好地为顾客服务。售货员要做到:“算账一口清,称秤一抓准”;对顾客“来有迎声,待有问声,走有送声”;对所经营的商品要掌握其规格、性能、储存使用注意事项等,这是对每一位售货员的职业要求。
在供销社当售货员不只是身站三尺柜台,热情接待好顾客就算做好了工作,还要经常搞送货到村,登门收购活动。我所在的综合门市部也是经常抽调人员,肩挑货郎担或赶上毛驴车到偏远的村庄送货、收购鲜蛋、绒毛皮张以及废旧物资。
还有一项不能忘怀的就是与固阳县医药公司合作,发展黄芪种植业,提高当地社员群众经济收入,扩大供销社、医药公司购销业务,实现了互惠共赢,成为下湿壕供销社的一大亮点。
下湿壕供销社的收购大宗业务,一是每年春夏之际收购羊毛羊绒,二是秋冬季收购党参黄芪。特别是八一年以后(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收购黄芪业务直线上升,同时也带动了销售业务和利润逐年递增。
据我所知,下湿壕供销社早在70年代中后期就与固阳县医药支公司密切配合,在下湿壕公社个别生产队试种植中药材党参、黄芪、柴胡等经济作物。一方面能为社员群众适当增加部分经济收入;另一方面也能为包头市中药厂制作中成药解决原材料不足问题;还能扩大供销社的购销业务,每年由医药公司在供销社开展收购这些药材。从1974年开始,包头市医药公司委派固阳县医药支公司在下湿壕公社选择了3个村子试种中药材黄芪、银柴胡。在医药公司技术人员的辅导下,社员们经过两三年试点栽培种植基本掌握了这方面技术,同时也收到了较好的经济效益。经市县医药公司将试验点儿的黄芪样本送到内蒙古自治区和北京有关部门检验,得出结论是:固阳县地处北纬41°黄经纬度带,气候凉爽,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土壤质地独特,非常适合药材生长,所产黄芪色正、味甘、质密、糖分多、质量优,药用价值高。
1976年市、县医药公司会同下湿壕公社确定在本公社为种植黄芪基地,在下湿壕供销社的三个分销店和基社收购门市设定为黄芪收购点,并计划逐年在全县范围推广栽培种植黄芪。
种植黄芪需要至少2年周期,即第一年育苗,第二年栽培,秋后才能挖起销售。如果需要打籽,就得3年才能结籽采摘。
想较大面积种植黄芪首先得解决种子问题,由于当地是刚开始试验种植,所以种子比较缺少,这就成了推广的难题。于是,下湿壕供销社的领导发动全体职工收集这方面信息(因那个年代信息不发达)寻求黄芪籽种。说来也巧,我们综合门市部次经理打听到张家口市的柴沟堡供销社有库存黄芪籽,于是领导决定派次经理与我去该地采购。这次我们将那家仅存的2800斤黄芪籽全部买了回来,不但解决了下湿壕公社范围内推广黄芪育苗栽培缺少籽种的需求,而且也给周边公社的社员群众解决了购买籽种及秧苗难的问题。如果按每亩需要23斤左右籽种育苗计算,可以育苗120亩左右,次年可以栽培约700亩大黄芪。
为了把黄芪种植、加工业做大做强,提高固阳县黄芪的知名度,市县医药公司早在大面积推广种植黄芪之前,就特向内蒙古自治区有关部门申报注册,成功地给固阳县黄芪起了个响亮的黄金名字“固阳正北黄芪”。
时间进入八十年代中后期,下湿壕公社的社员们种植黄芪普遍尝到了甜头。既能通过卖秧苗赚钱,又能通过栽大黄芪赚钱,还可以通过卖黄芪籽赚钱,迅速各村的万元户、几万元户层出不穷。人们种黄芪的积极性越来越高,每年撒籽育苗和栽培黄芪的数量也越来越大,名声也越传越远,不但带动了固阳县各公社的社员们种植黄芪的积极性,而且还吸引来巴盟前旗、土默特右旗、土默特左旗、呼和浩特郊区等地的人们纷纷前来购买黄芪秧苗。
每年四五月份,供销社招待所、公社招待所成了各地来买黄芪秧苗和籽种人的中转站,来来去去的人、车川流不息,每天通往呼市的长途大巴车上装黄芪秧苗麻袋堆成了小山包。
为了加快每年秋季社员们起黄芪的进度,提高种植黄芪业、收购加工黄芪的效益,供销社还专门从外地购进了起黄芪机、深耕犁、拉运黄芪四轮车、货车等工具车辆为社员群众服务。
秋冬季正是收购大黄芪的旺季,供销社每个收购点几乎每天都是车水马龙。有车拉的,有人背的,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随之我们供销社的零售业务也是蒸蒸日上,经济效益连年递增。成为全县供销系统小有名气的佼佼者。
从此,固阳正北黄芪在国内外名声远扬,畅销各地(河北安国、安徽亳州以及日本东南亚等国),并且久销不衰。正北黄芪不但成为固阳县的一张名片,而且也成为固阳县城乡人民一项支柱产业和重要经济收入来源。
《记忆中的供销社》(下)
作者/杜生祥(内蒙古)
由于供销社业务工作需要,我与80年初期搞了行政工作。随着我们供销社业务逐年扩大,效益不断提升,为了方便距分销店较远的大队社员群众购买,先后又增建了3个分销店,6个代销店。还买了2辆货运卡车、一辆起黄芪机、一辆四轮车。在基社所在地增设了医药门市部、粮油门市部、农机配件门市部、土产五金门市部和营业食堂,进一步扩展了经营内容,以满足顾客需求。
1983年至1984年供销社开展了建社后首次给入股社员分红兑现活动,还召开社员代表大会,选举了新一届理事会、监事会,进一步密切了社群关系。也充分体现了供销合作社在农村与其它性质的商业组织完全不一样的必要存在价值。
进入1985年后,供销社也随着全国改革浪潮进行着一系列改革。先是实行了“五定一包”联购联销计酬(即,定编制、定人员、定购销、定库存、定费用,考核销售收购任务完成比例计提工资)的绩效考核管理办法,以应对一时间洪水般涌来的个体经销商的挑战。但是,这个时候的供销社仍然还是执行着原来统一的价格管理体制,相比个体商灵活的销售价格显得有点儿死板教条,只能在质量方面和大而全方面搞竞争,市场占有力和影响力也随之减弱。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发展,原有的各级国有进货渠道逐渐挖解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五花八门、鱼目混珠、假冒伪劣商品盛行的杂乱市场,这就给供销社的经营业务造成了更大的冲击,也给广大顾客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和担心。特别在那些私人经营的小店里常常会听到因质量问题、价格问题而产生的争吵矛盾,这也给供销社敲响了警钟。
1988年,随着改革浪潮翻江倒海的涌动,北方多个省、区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绒毛大战”。从城市到农村、从工厂到很多企业、从供销社、畜产公司到改革浪潮中涌现出来的无数“向钱看”的经商“先锋”,一起加入了轰轰烈烈的倒买倒卖绒毛混战中。一时间,一斤白山羊绒的价格超过了当时一克黄金的价格。一等纯白绒从40多元/斤涨到了180元/斤,真正将白山羊绒称的上了名副其实的“软黄金”。原来一斤二级、三级、四级细羊毛也从4元—7元,一直炒到16元之多。
随之而来的是掺杂施假,鱼目混珠,花样之多的倒买倒卖绒毛疯狂大战。头道贩子、二道贩子、三道贩子比比皆是。个别养羊户也被绒毛贩子的行为激红了眼,于是也成了掺杂施假者。有掺狗绒、兔绒的、有掺细羊毛的、有掺驼绒的;那些绒毛贩子更是“数月子的娃娃吃冷糕,食肚肚真重”。有加水拌土的、有加油拌土的;更有甚者,将缝纫机油和重金粉(一种工业用铁粉)拌入羊绒中,一斤涨成3斤,然后利用里勾外连的手段挣黑心钱。即使如此以假乱真,以石充金,还真有单位和个人敢收购。
就在如此大乱的绒毛大战期间,在老百姓中曾传说,某地区的缝纫机油都被羊绒贩子买断踪了。还有传说,某供销社旁边菜地的一堵土打墙,一夜之间被绒毛贩子挖了半壁。这场绒毛大战可谓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这场绒毛大战的结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买车住高楼。几家关门闹破产,几家开除成牢囚。这也给整个供销系统埋下了土崩瓦解的深重隐患,还给某些银行造成了放贷难收的困境。有很多供销社、畜产公司及个人因收下高价劣质绒毛无处出售,造成了企业严重亏损,借贷难以按期归还,经营业务举步艰难的境地。一场绒毛大战大伤了整个供销系统的元气。加之原有的国营批发进货渠道迅速解体,国有和集体工厂相继倒闭,随之而来的是日渐遍布各地兴起的个体商竞争挤兑,使得供销社过去生意兴隆红火热闹的景象逐渐低迷萎缩了。还好,我们供销社在这场绒毛大战中不但没有亏损,而且还通过做绒毛洗涤分解粗加工,然后直接销售予厂家创收了可观的利润,再一次成为全县供销系统的佼佼者。
1990年,整个供销系统又进一步深化改革经营办法,实行门市部分销店大包干经营。我们基层社也是如此,将本社所有门市部、分销店分别确定上缴利润额、确定人员数,在本社所有职工中搞自找对象竞争承包,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尽管如此,面对日益增多的私营经济冲击,由几个职工组成的承包形式显得还是难以维继。遗憾的是这种办法没有延续多久,很多职工便无奈地退出承包圈,形成了下岗自谋职业。只有少数人独自承包经营了门市部、分销店。不过,这也是当时各行各业改革的的大势所趋。
1999年,存在了半个世纪的农村供销合作社终因外袭内挖,力不从心,彻底解体了,全部资产统统卖给了私人所有经营。从此,一个曾经与农村人民群众生活生产息息相关的供销合作社彻底转变成了私人的商铺。有的门市部、分销店因种种原因关门倒闭或改行经营。现在对于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而言,供销社的存在是过去成长与生活中的一段美好记忆,同时也是曾经在供销社工作过人的一种美好回忆和叹息。
(作者简介):
杜生祥(山河),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业余爱好书法、格律诗词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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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诗词文学社宣》
2021年5月12日
华夏诗词文学社团队名单
总顾问: 韩春见
燕赵风云人物,著名诗人。现任中国文化管理协会科技促进会顾问,中华当代文学学会副会长,全国诗词大赛评委副主任。“中国改革开放诗词终身成就奖”得主。《韩春见诗词歌赋序论集》《南湖红船赋》等作品被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周恩来纪念馆暨社会名流收藏,并在央视、《人民日报》等融媒体报道。其《南湖红船賦》《圆梦园赋》《云岭书画赋》《曙光赋~大钊魂》等名弛海外,声赫文坛。
特邀顾问:石生
世界著名作家.国家级编剧.当代文化名人。
特邀顾问:
国家一级作家:常跃强
国家一级作家:孙述考
特邀文学顾问:
河北一线诗人:付凤云
(特邀总监/付凤云)
河北著名作家:韩中清
辽宁在线作家:李伟
山东校园作家:孟宪法
山东济南作家:赵志刚
山东著名作家:王波
陕西军旅作家:段清华
济南在线作家:姜广印
山西在线作家:段天池
甘肃在线作家:韦振宇
黑龙江在线作家:宋洋
总社长:石生
社长:付凤云(总编)
常务总社长:郭申虎(总编)
常务副总社长总监:王炳华
微小说散文:审稿总监:
杨长荣(总编)
常务副总社长:童话(主编)
常务社长:赵继洲(总编)
现代诗终审总监:王炳华
古诗词终审总监: 张大千
主编: 朱建新. 王朝明
任泳儒.徐西珂
一分社社长: 朱建新
副社长:徐军
副社长:王兴文
二分社社长:总监:张大干
副社长:徐西珂
三分社社长:童话
副社长:霍玉明
四分社社长:何全兴
副社长:王朝明
视频制作诵读社长:龍
宣传总部长:细细的雨
陈灵儿
宣传部部长:霍玉明
梦露:王兴文:
英语翻译: 徐思静
特邀:
《金声玉音》文化传播公司杨浩然老师,专业制作音频配音、视频MV。配音员具备中国品牌声音,保证质量和效果,有需要作品配音的诗友,请联系:
13969166185
视频制作诵读团队:社长:龍
视频制作诵读团队:
副社长:宝石蓝
叶淑娟-细细的雨-
一梦-梦露-清风
王慧贤-周莉莉
传奇.(男主播)
并非不同.(男主播)
徐志忠.(男主播)
视频制作诵读总编:管玲玲
视频制作诵读总编:朱建新
全体编辑部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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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热线:王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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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投稿总编:管玲玲
13969166185
平台投稿总编:朱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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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投稿总编:童话
19862707080
头条编辑:管玲玲
头条编辑:朱建新
头条编辑: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