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积淀, 诗中的意境
——读张小华《灯海情心》
作者:黄耀辉
把一句完整的话拆开重组几行,成了新诗。我常与五月诗社的恩师桂汉标开玩笑,自嘲自己几何太差,无法重组成行,打着灯笼也找不出诗里的意境。总觉得诗一样的语言,属于五月人玩,更不愿对诗文指手画脚,那怕是兄弟。
《五月不惑文丛》中张小华的《灯海情心》是个例外。一是桂老师交代;二是与作者30年前前后脚踏入五月的小屋,算五月老人;三是行走江湖,皮糙肉厚,不畏人指,仅尚存念旧之心;四为己喜文爱弄,无理论吓人,为江湖所言,难入主流。
“起风以后/阳台上的花朵一瓣一瓣地笑了/我赶忙掰着纤瘦的手指/算着燕们的归期/思念他们/比起恋爱季节/相思 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感觉”(《灯海情心》第一辑 《相思是沉甸甸的感觉》),把花瓣拟人,把思念远方,或是家人或是恋人,巧妙地寄托在春归的燕子,活脱脱一幅倚在门框或站在阳台思念亲人画面……服!
上世纪80年代始,在五月诗人堆里混,至今是诗社的“边缘人”,白天或梦里都与“诗眼”无缘,货真价实的,有眼无诗者。《向父亲致敬》里,张小华说“我不愿写父亲/写父亲必定要忆起我可怜的母亲//翻阅父亲的经历/我似乎看见了那一树/被岁月风干的黄连”。分5小节诗里有故事:把年轻的父母投身革命,革命成功后,父母的蒙冤,母亲不堪忍辱抛下年轻的丈夫和幼小的儿女驾鹤而去……一段世人瞩目的灾难,一串“黄连”比着渗入自己曾幸福的家,曾经幸福的多少平常百姓的家,是一段比“黄连”还苦的日子。
“故事”说,在28年平反后,恢复领导职务已是61岁的孤身老父,却坚持了5年才卸甲,又只身重走当年战火纷飞的地方,74岁登黄山,86岁出自传《铁血流辉》,96岁后不向国家伸手,自己掏工资重建破旧的故居……作者说:“‘问心无愧,忠诚于党,不为名利,两袖清风’/这是他送给朋友的字幅/也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朴实无华的短句,不正是打江山一代人的家国情怀吗?!狠狠抽了上一秒还在台上大谈“两袖清风”,下一秒就爆出巨额资产来路不明贪官的一耳光。作者自言:“……我终于还是写了父亲/……岁月的光环啊却已是天边淡淡的余辉/……父亲啊只要你在/我就不敢老去”。用诗一样的语言写实,既是对父亲的敬仰,更是对尖刀行走的那一代仰视。诗意在外,读来汗颜。
五月的“祖师爷”、广东省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韦丘生前在《在生活的土壤上默默耕耘——张小华部分诗作简析》说:“张小华这个名字在广东诗坛是少为认知的。当她在《五月诗笺》上刊出那组《一个女人的独白》后,却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善于思考,表达感情细腻的长处而为读者所关注。
记忆里的张小华是细腻的,作品如人更细腻。“……父母仿佛像活着时那样/与我对话/他们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面目/似乎和我有说不尽的往事/……母亲老坟前的原上草黄了又青/绵长的相思春风吹又生/父亲新坟边上的松树苍翠依然/昨日那悲痛的泪滴/还挂在松尖上晶莹透剔……”《祭拜父母》。用电影蒙太奇手法,“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读出女儿与父母的真情,思念亲人的泪珠依旧在。“……父亲啊母亲/待明年清明风吹起/女儿再来看您”,女儿要出门,趴父母耳边撒娇般亲昵,就抹不去的细节。
又如,“女人走夜路时需要男人/男人在周末时渴望女人/既然都耐不住孤独/于是便组成了家/咳/金笼子诱惑着/一双双鸟/女人的百分之九十是孩子/百分之十是丈夫/在女人的心里/却常常没有自己……”《一个女人的独白》组诗说女人、说婚姻、家庭、事业、日常生活,还有责任和无奈,有历史承载,也有当下的纸醉金迷。女人在抗争中拼搏,又在拼搏中麻醉自我,在大实话中写出意境,天马行空的想象,道出了天下女人的情感世界,充满着人生哲学。
无怪乎有文学评论家大赞,该组诗是“思辨艺术的一道彩光”,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独白,几乎是所有中国文化圈内女人的独白。那坦荡无疑的种种心态和生态,诉说的不是一个女人,属于万千中国女子。“祖师爷”韦丘曾说,过誉了吗?不。他赞同这个评价!
《五月诗笺》是五月诗社的社刊,面向全国和海外华人,培养了一大批狂热的文学新人,发表了大批影响诗坛的作品,培养了不少诗人,尤其女诗人占比例极高。在组诗《爱的四季-春》,“一夜醒来/门前的两棵桃树/终于绽开了满枝杈的娇羞/在融融的风光里/影子和影子/若即若离”。把桃花、蒲公英、野菊、银柳,细化成“春夏秋冬”,可知可感的移情,把爱情的甜蜜、苦涩,以及当下爱情观的时弊,再到具体化、形象化艺术境界。组诗里的“冬”:“一株银柳的絮语/一片白色的固执/撑起了/一个直立的故事/小河醒了/世界/被涂抹上一抹单純的嫩绿/”,给人以充分想象的意境空间。都说女作家不仅细腻,更擅长遐想。
“从18朵盛开的玫瑰开始/一直走到25岁的天空/………对镜清扫50年后的战场/女人终于筋疲力尽/……于是 将战争指南/统统烧毁/……歉疚地将美丽/还给下一辈/……”《女人与战争—组诗》,表面上写女人与岁月殊死抗争,实则写出了女人在现实生活中的付出,包括谴责社会、家庭、世俗的不公。
韦伯曾说:“张小华的高明之处是向社会提出了一道难题,让人们一道去思索。既是诗歌技巧的运用得当,更是作者从自身的深切体会出发,进而为现实社会中的妇女们而思考才得来的。不需要诗人去回答,也不需要读者去回答,他们在一段时间内也不能回答。只能引起了人们的共同思考。这就是哲理思辩运用于诗歌而产生的艺术力量。”是诗歌经久不衰,后继有人,源远流长的硬道理!
成功者,自有成功者的道理。张小华作品的深度,必定与其生活的积累和自身的经历相关,尤其是文化的底蕴。出道前,她读完高中后,就自考拿下了中山大学汉语学文学专业大专文凭,为其驾驭文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则读了四个月高中,17岁闯荡江湖,唯有与作者经历相似,都是企业人,同在恩师桂汉标门下的五月诗社得到升华。她起家在《韶关供电》企业报,我靠韶关《曲仁煤矿报》,不同的是,她满身诗眼,我有眼无诗。
她在《我从这里启航》说:“……当一颗流浪的诗心终于找到了伊甸园时,怎不为之怦然心动?……艺海里打捞着我的欢欣,我的痛苦,我的希望……走向市级乃至省级刊物……”。她坦诚,是她文学创作自信的开端,是“固执”和“孤独”与“漫漫的长夜与苦难尽头”。随笔土的掉渣,但接地气,丝毫不影响作品的影响力,正像人们理解“文盲作家高玉宝”和悲惨童年高尔基一样的成功!比那些虚荣心当脸的家伙高尚,拿不出亮点,就吹嘘“手下”有多少研究生、大学生干活,靠单位能说点小事,就满大街扯大旗做虎皮,也不想想,换个位置,自己啥鸟都不是,也敢号称文人。文人,是用作品说话的,操!
看不透的还有当下所谓的评论大家,开口(笔)就这个“基”那个“夫”地引典道经,似乎没几句洋人语录,就觉得不够深度,拿读者当傻子。殊不知,好的作品,能与读者通、同情,读者不是傻子!
喜欢五月人,喜欢五月人的坚守和真诚。几年前因公驻国外多年,也没中断与五月人的联系,把五月人的作品整版整版地推荐当地的中文报刊出,不少华人对五月作品称赞有佳。唯一不外说的是,五月也是我的家。五月有个习惯,每次学习完后,几个善言的文友便聚集吃宵夜吹啤酒,但很少见张小华参加,学习只带耳朵不带嘴,仅知其是“老人”,低调的难知有其人。
作者《后记》所言:“回顾自己这些年所走过的人生路,我这个人算是比较佛系心态。譬如,当我发现在某些方面能力不如别人时,就让别人去,自己闪一边。当我发现精力不够分配不可能面面都能取胜时,我会首先选择养家糊口,陪伴家人而舍弃其它。”她在随笔《亲情让我如此感动》:“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初夏早晨,婆婆突然中风,神志不清,身体没有了知觉,生命出现危急。……那时,一大家都在哭。……我曾看见,丈夫不停地折叠小纸巾,小心翼翼地为婆婆擦拭嘴巴不断吐出的泡沫;我曾看见,丈夫及两个妹夫亲手为婆婆擦洗,端屎尿抠大便;我曾看见,女儿紧紧握着婆婆的双手,那眼神流露出的不舍……”细腻又感人至深,让人流泪,是她“首先选择养家糊口,陪伴家人而舍弃其它”的真实写实照。“每逢周末回婆婆家团聚后,我总看见公公婆婆相互搀扶着走到阳台目送我们。我看见,两位老人在风中飘飞的白发和那微微轻扬的双手……”,把细节融入传统的中华美德,更易教化人,细腻表达了真情。难得!
桂老师说;“在我的印象中,张小华是一位自尊淡然、诚恳谦和的知性女子。她不像一些女性现代意思强烈、处事较为张扬;也不是那种过份拘谨、心机比较精致的人。……在五月诗社那么多女诗人中,也许她不属于最出彩的引人瞩目之列,但绝对是长期不忘年轻时的选择,不离不弃的坚持者之一。而这种坚持,又如春雨润物一样自然,从没有故作声势。”(《听从内心的召唤》)。又说:“作者不是一般在‘出生’与‘入世’间徘徊的信徒,她是一位兢兢业业的职业女性,她理解的‘慈悲’‘缘分’是私己‘小爱’与众生‘大爱’相统一的宽厚情愫;是‘身在其中’为之奉献的使命意识。”在该书第二、四辑里,表现的是不忘初心地抒怀工友,单位的情怀,既朴实又真诚,读罢轻松又暖味。
本书的优势是“诗眼”,散文、小说要细腻、要细节。可惜,在《亲爱的敬爱的爸爸》描述:爸爸2018年去世时,家乡亲人确认为1917年生人,令人仰慕的102岁高龄。1945年加入党领导的地下组织,1947年踏上武装革命之路,从粤赣湘边纵队中队政治指导员干起……显然,她父亲是有着传奇故事的老人,却像罗列简历,尤其是蒙冤28年后平反,61岁再披战袍上阵,86岁出版自传《铁血流辉》……如果,多一些平反后父亲的细微变化反映,不同的笑声、不同的举止,不同的亲情场景更佳。要知道,文学是人学,强调细节,而细腻丰满作品。
或许,父亲在世时,父女“聊”的不深,观察粗了,少了岁月中的细腻,像档案资料,白纸黑字,拔凉拔凉,包括一些随笔。
当然,仍是一本好书,可读可赏。或许,把写诗的意境,通过细节的细腻,融入随笔中更绝!
总之,五月“边缘人”做久了,如在河边湿了脚,权当乐!
(2023年6月21日 肇庆书斋)
愿将光明与温暖送人间
——张小华诗文集《灯海情心》读后感
作者:邓德林
诗友张小华曾长期在电力系统工作。今年5月份,《五月不惑文丛·上辑》出版,其中有张小华的诗文集《灯海情心》。《灯海情心》中有四辑内容,包含了不同的题材,还有不同的体裁。作为诗友,在此就作者三个素材的诗歌,谈谈自己的感想,是非常应该的。
张小华的《灯海情心》诗文集,散文和诗歌很多都是以前的旧作,作者这三个素材诗歌的创作年份在1986年至1994年之间。现在读起来,仍可以了解到作者的创作经历,且可以追寻历史的痕迹。
一、以女性问题为素材的诗歌创作,描写生活,一语双关,引人入胜。
《女人与战争》(组诗)(作于1994年)分和平年代、烽烟四起、殊死决战、偃旗息鼓四个阶段来描写女同胞的爱美保卫战。
女同胞18岁到25岁这个阶段是“和平年代”。 女人的笑 像/娇嫩的玫瑰花/和平年代/女人与岁月相安无事/
“烽烟四起” 25——30岁的女人/顿感危机四伏/用常规武器奋起狙击女人自信/青春 仍挂在树梢/微笑/
“殊死决战” 30——50岁的女人全部战斗激情 被重型武器/激发的淋漓尽致/最后/女人使出撒手锏/女人要和敌人决一死战/
“偃旗息鼓” 对镜清扫50年后的战场/女人终于筋疲力尽/敌人 岁月/蛰伏于女人的不屈不饶/女人无言/举杯 邀岁月/握手言和/
“和平年代”——这个时候人的皮肤嫩滑,普通的保养方式即可。这个时期的武器是:清洁霜、润肤液。“烽烟四起” ——这个时候人的皮肤有色斑,有细纹,暗疮。使用的常规武器是:美的胎盘素、美白蛋白素、面膜、眼霜。“殊死决战” ——这个时候的战斗可以说是“你死我活”的。重型武器有:抗皱清洁霜、鼻贴、磨砂膏、换肤、拉皱、文眉等等。作者笔锋一转,《女人与战争》的结局出乎意料之外, “战争”打了几十年,没有赢家。不过女同胞的心理倒是成熟了。
说实话,这首诗,将女同胞各个时期的经历描述的淋漓尽致。可想而知,做一个靓丽的女人确实不易。都要在物质上投入不少资金,在“美容” 的时候,要花费时间,做了这么多功夫,仍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仍然逃不脱岁月的摧残。
相信不少读者看完这首诗,一定会产生共鸣。因为这首诗把女同胞的心思琢磨透了。我作为男同胞,也有同感。
我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平时镜头的面前大多数是女同胞。女同胞看完照片以后的第一句话,大多数是“拍的我好胖耶”、“额头上好多皱纹”、“好多白头发”。可惜,普通的摄影师往往没有学过美容、化妆等专业,拍不出影楼的那种效果。影楼拍出的那种效果,尽管已经看不出是被摄者本人了,可是顾客却非常喜欢。
所以,大妈们的标配一般是帽子、墨镜、丝巾等等,这些道具都是起到减龄的效果的。
按照我的想法,人的面容和身材,最好是顺其自然。稍作修饰即可。因为年龄就摆在面前,无法逃避的。倒不如想办法提升自身素质,加强自身修养,与时俱进,以适应形势不断发展的需要。
《女人与战争》(组诗)这首诗,将各个时期的“武器”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如数家珍,丝毫不感到语言的啰嗦。看上去是写女人的经历,可是我觉得它写的是普通人的成长过程。人们的成长阶段,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特点,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需要做的事情。读书阶段、参加工作阶段、恋爱成家阶段、养家糊口阶段、退休阶段,无一不是在同各种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敌人”进行“抗争”,战胜各种“困难”,从而使自己不断得到成长的。
现在我已经退休了,再也不用早上急忙忙赶着上班,每天的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总算了一口气。对这句“女人无言/举杯 邀岁月/握手言和/”,发出会心的微笑。
二、以电力工业和煤炭工业为素材的作品,倾情而出,似山泉在山谷,委婉流水,在断崖,气势澎湃。
张小华新作《灯海情心》,有不少诗,其中第二辑“责任点燃的火树银花”,是描述工业题材的。有两首诗给我的印象最深。
一首诗的题目是《我是……》。(作于1987年)
我是春风……,我是小草……,我是河沙……,我是流泉……
作者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写法,用比喻、排比的手法,把我的追求揭示出来。
我是架线工/愿做一棵小草,一粒河沙/愿化一股流泉,一阵春风/把光明送给万户千家
作者从我是春风……,我是小草……,我是河沙……,我是流泉……带出了“我是架线工”这句话,表露了自己的理想就是“把光明送给万户千家”!
另一首诗的题目是《井下思绪》(作于1991年9月)。
《井下思绪》是描写巷道的井下工情操的诗。
巷道是大山的脉管/ “脉管”一般是指人体的经络脉搏,这里将“巷道”说成是大山的“脉管”。
深深掩藏着的男人是世界的财富/将男人说成是“世界的财富”。
男人举起矿灯/男人撑开晴空/ “举起矿灯” 就“撑开晴空”,想象奇特。这个比喻读者是可以接受的。
诗最后的一段:
升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每日每日/心从负二百五十米升腾/追逐那一轮亮日/点题:井下工的伟大之在于,他们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是作者所要歌颂的对象。
三、个人生活素材的诗作,以丰富的感情,表露了内心的世界。
张小华《花》(作于1986年)的这首诗,可以被认为是自画像。
问我爱什么/长在悬崖上的花/作者自问自答。尽管辍在荒凉的地方/然而甘愿默默地开放/用不着花农的精心修饰/却也有着独特的形象/虽然时时遭受风侵雨袭/依然向四处喷香/作者说明喜欢的理由。
描写“长在悬崖上的花”,只是说它“辍在荒凉的地方”,还是不够的。我说“长在路边的花”,也说它是“辍在荒凉的地方”。这样说也行。《花》这首诗,要补充一句“花” 的环境特点,可能会更好些。
我更喜欢作者的另一首诗《顿悟》(作于1990年1月12日)。一切都将老去/一切依然年轻/历史老了/我们今天依然年轻/这句话看了令人精神振奋。
张小华在此书的《后记》中回顾自己这些年所走过的人生路,我这个人算是比较“佛系”。譬如,当我发现在某些方面能力不如别人时,就让别人去,自己闪一边。当我发现精力不够分配不可能面面都能取胜时,我会首先选择养家糊口,陪伴家人而舍弃其他。
这两首诗歌,可以看成是作者的思想和性格的注解吧。
作者说:我从《韶关供电》起航,而《韶关供电》却为我的生命留下了写作的底片,我才拥有自信的开端。在文学创作上我虽然成绩平平,但这也是属于自己辛勤耕耘的结果。他是另一种付出,另一种收获。
张小华曾经出版过《张小华短诗选》(中英文对照),《灯海情心》是她的第一本内地出版社出版的诗文集。我们期待她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
(2023,07,12)
(图文来源于诗的红三角,责任编辑:桂汉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