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通老人走了
一一悼西北大学教授费秉勋老先生
文/侯振宇
继黄永玉先生之后,又一位老先生走了。在他七十寿辰时,贾平凹送给老师的字“惯通老人”的费秉秉勋先生。
我深感痛心遗憾,进西安晚了,虽然认识了省作协贾平凹、陈忠实、冷梦、王芳闻几位先生,却无缘见到乡党路遥先生。见到省书协雷珍民、吴三大、王改民和“华山三友”(史星文,吴振锋,遆高亮)几位先生。见到陕西日报主编任中南、姜冯俊、张立、冀平、耿翔几位先生。
我与费老非亲非故非师非友,所幸是在我同事的引荐下见到并认识了费老,吃过饭,照过相,我的《律动足迹》里有我与先生合影,借先生光,猪鼻子插葱,充当了一回文人。我们单位在泰安培训,我请先生讲《易经》,同时也能陪先生游历深谈多学。也到先生家里做客拜访,那时他老伴不在了,一个人显得孤孤单单,但先生忙个不停,参加社会活动,书法创作,三伏天,去深山寺庙闭关乘凉抄写经文,弹古琴。无论走到那里,戴个帽子,背个布包,走路不急不躁,说话声音小,讲课没有辅助的手势和表情,如同老纳念经,滔滔汨汨流淌。看起来如同关中平原的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那里知道他是教授,作家,著作等身饱学之士,对舞蹈奇门遁甲易经研究很深很透,书法也别具一格,篆书用笔,文人书味,他的古琴悠扬深沉,可与古人悟谈。

费秉勋教授大著
与先生认识是我的福分,统观先生,可为三师:学为人师,艺为人师,德为人师。
学为人师,先生贵为教授,当过编辑,兴趣爱好广泛,著作等身,看似老学究,但不古板,低调平和,爱好广泛,从不以名头压人。说是桃李满天下,一点也不过誉。
艺为人师,贾平凹的第一篇作品就是费老编辑刋发的,几十年了亦师亦友,传为佳话。他对易学的研究,达到了新的境界,独特的见解。他对书法临习创新,有了自己的面貌。他古琴弹奏,让当今人一颗浮躁心立马静了下来。在他七十大寿时,贾平凹书写的“惯通老人”,表达对老师的肯定仰慕和祝福。

费秉勋教授为侯振宇赠书签名
“惯通老人”,是文史哲,儒道释,技艺道,古今中外,惯穿与通达。书法上讲“人书俱老”,而费老是惯通,多学科惯通,精深博大,多么厉害。
先生之德。贾平凹由黑五类子女,由秦岭深处走进西安,走进西北大学,发表第一篇作品时,遇到恩师费秉勋先生,编辑就是法官,稿件能不能采用,一锤定音。而先生把贾平凹叫到桌前,提出疑惑和指导修改意见,使贾平凹初露头脚,走上文学之路。假如退稿,假如石沉大海,贾平凹的走向谁也无法判断。

费老对己门生特写的专著
贾平凹生病住院家庭婚生变,《废都》受到批评禁刊到成功发行,都有费老的关心支持和鼓励。更为难得是老师研究学生,写了《贾平凹论》,我知到后,我给贾平凹文学馆长木南先生发信息,请费老签书快递给我,拜读之后,系统的看了老师对学生的研究总结,更感受到了先生的品德高尚。同时,我还写了读后感,一是表明认真拜读了,二是也以这种方式感谢费老还没有忘记我,三是感谢木南馆长的真情相助。如今费老走了,除了亲属,我想最悲伤的莫过于贾平凹先生了。
惯通老人走了,活到亚圣孟子的年龄,八十四岁,其学,其艺,其德,真可谓当下少有的学者先生,急急忙忙简简单单草草写就,是为沉痛悼念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