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的烧草
柏文革
前不久,回了一趟盐城老家,特地看望我的老母。见着她时,恰逢她在灶屋里。在灶台旁边,靠墙的地方,她把码放的棉花、大豆秸秆,还有剁好的树枝,全部翻了个身。她说,这些好草,不能长时间靠地,容易泛潮。
母亲非常疼惜烧草。儿时的印象里,家里的草好像从来没有够烧过。每天除了一日三餐,还有洗澡水、其它等,都离不开它。平时再怎么掐,也接不上新草上场。
那些年,多亏了母亲。平时上工的路上,她总爱在腰间系一个布兜,眼睛不住地朝两边瞅,一旦发现零散的秸秆、枯枝,均会被母亲视如珍宝,一一捡起。
小时候的我,曾目睹过母亲捡草的艰辛过程。集体东头有块玉米地,离我家很近。等玉米收割后,集体便对土壤进行深翻、耧碎等处理,最后撒上萝卜种。这时,被耧出来的玉米茬茬,像螃蟹一样,爬满了整块地。这些玉米茬,晒干了是很好的烧草,集体是允许捡的。母亲扛来小齿耧耙,把它们聚在一起,扬起耙背,使劲敲打,直到根须里面的湿土抖落出来,才肯罢手。完了,母亲解开腰间的布兜,平摊在地上,把它们撸在一起,捧到兜里,然后对角打结,吃力地甩到肩上。那天晚上,母亲摸黑背了好多趟。
有了爱捡的习惯,母亲有过一次意外的收获。一天,路边有大把大把散落的豆秸秆,这些都是男劳力挑担时,不慎颠落的。秸秆上,一个挨一个的豆荚,鼓实实的,直喜人的眼。母亲边走,边小心地捡起,轻轻地揣到兜里。到家后,原以为母亲会撒在自家的晒场上,哪料到,她搁在了门旁边。我们不解。她便说:“这是公家的,我们不能据为己有,吃了饭我就把它捎到集体场头上。”
母亲捡了大半辈子草,也没捡出什么名堂,但她给我们的做人道理,却让我受益终身。
作者简介 : 柏文革,男,江苏人,江苏盐城市作协会员,热爱文学,发表文字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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