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妹 走 好
宋世宽
今年的端午节,是我们一家最为悲痛的日子,我的三妹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她50岁的生命,从此与我们阴阳两隔。
我是端午节头天下午回老家看望父母的,刚吃完晚饭,不一会儿,妹夫从河南打来电话,说三妹病危,正在赶往医学院。随即,我拨通大外甥电话询问情况,外甥说要等到检测结果才知道,随后,我电告妻子火速赶往医学院看望三妹。
从接到妹夫的电话那刻起,我的心不安起来。晚上十一点左右,忽然接到邻居堂弟打来电话说三妹相当严重,生还的机率很小,并告知我不要让父母知晓(连接电话都避开)以免他们伤心难过,随即搭堂弟(媳)的车从老家返回遵义赶往医学院。得知,三妹患的是严重的脑充血,整个大脑神经已经死掉,只能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医院建议:一是拉回去准备后事;另外是在重症监护室靠呼吸机维持生命每天万元费用;最后是转更大的医院做手术“切脑”,但在手术中随时走的可能性较大且即便活过来也是植物人。
由于妹夫远在外地,亲人们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两个外甥噙着眼泪地看着我问我该咋办?这恐怕是我人生中最难做的选择题啊!最后,我们与妹夫沟通,决定暂时在病重监护室停留一晚上等他回来再作其它打算,同时,也好等待远在外地打工的我弟弟一家人。
第二天下午,妹夫赶到,最后决定选择了随同呼吸机拉回家观察。最终,三妹在端午节的第二天凌晨3:15分离开了我们。
三妹走得匆匆,没有什么预兆,据邻居说走的前一会还与她们有说有笑。然,刹那间,生死别离,生命如此的脆弱,可谓“命不由己”啊!
是的,或许在某些时候,我们通过各种努力可以主宰或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的命运我做主,但是,我们却无能主宰生命或左右生命,人的生命似乎在冥冥中的上苍早已安排定格。
三妹的离去,令我们无比的悲伤、难过,尽管我深谙“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终点站”的人生哲理。也常常用这种自认为“超世俗”的“境界”来看淡“生”“死”进而安抚自己,然,无法了却我内心的悲伤。
母亲生我四姊妹,我是老大,老二是弟,老三老四是妹,我们分别出生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三妹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后来不久与妹夫结婚成家。那时,妹夫在外打工,后来有了两个外甥,她一边含辛茹苦抚养孩子,一边尽公婆之孝,尽职尽责地守候着这个家。两外甥开始上学后,便与妹夫一道外出打工。那时,家里贫困,加之是两个外甥,按照普通农民家庭的愿景,都得想办法建房便于儿子今后成家立业,因此,她与妹夫一门心思想在外打工挣钱而很少回家。那些年,三妹几年才回家一次,记得大外甥读初中那会,学校请家长到校,没办法,远在千里的三妹只好请我代她去了学校。
那些年,我与她很少见面,她仅是从千里之外常打电话向我问好。后来,三妹一家如愿以偿修建了三层楼的平方,那以后,她与妹夫每年春节回来,我们几姊妹才能团聚一块,最近两年她因身体不适加之公婆年迈才没外出打工了。
三妹一生勤俭、持家,除了回娘家看父母,很少走亲访友(玩),连我家二十多年来仅去过两三次,记得有次她来遵义吃酒(离我家很近),叫她来家里坐坐,她总是说家里有好多好多的活没做。
去年,母亲种了些高粱,在收割季节时,母亲说她今年体力不如以前,三妹知道后主动帮助母亲收割。在收割季节时,三妹帮了娘家忙婆家,真是难为了她。今年,本想她去收割高粱时,我要好好的谢谢她,可如今,三妹永远离开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帮母亲收割高粱了。
三妹从小生性温和,忠厚善良。在为她办丧事那几日,前来送她最后一程的邻居都称赞她的好,对她的离去深感悲伤与惋惜,她的堂妹动情地对我说:“大嫂真是个好人,她的离去我们很伤心、难过,感觉这个‘外人’比我们大哥还亲啊!母亲在家有什么困难时她都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婆家二十多年来,三妹与人友好,据邻居讲没有与邻里人拌过一次嘴和说人长短,更没有与邻居红过脸而总是笑脸相迎,对公婆以及邻里的长辈格外尊重,对丈夫弟弟的孩子视为亲生儿子(因丈夫弟弟一家常年在打工没人照顾),每天晚上辅导作业。等等。
都说“吉人自有天相”,然,于三妹而言却是“奢望”,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啊!
三妹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千千万万个人中极为普通的农村妇女,但她的品格似乎又令我感觉“不普通”而“高贵”,我想,正是这种带给他人快乐的品质,即便生命短暂,也是美丽而有意义的。
愿三妹安息,在天国那边永远快乐!
作者简介:宋世宽,笔名浩然,1969年生于贵州遵义。曾任大学、职高书法老师,系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红花岗区书协副主席、遵义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书法作品获98年兰亭奖(最高奖)“优秀奖”;获第三届中国民间艺术博览会“书法金奖”(中国文联主办)、贵州省政府“文艺奖”等以及在其他展赛(全国)中获奖入展数十次,入选《中国书协优秀会员作品集》。作品被多家博物馆收藏,应邀参加“齐文化节”个人作品展、“中韩国际艺术交流展”等等。文学作品在《书法报》、《书法导报》、《贵州政协报》、《遵义日报、晚报》、《遵义文艺》、《中国城镇在线》、《今日头条》等等发表二十多万字,其中,评论文章在《书法报》等刊物上引起关注(讨论),散文《我的红花岗情结》获全国“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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