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过的女生(七)
文′魏增刚
我在2000年开商店期间，被大姐叫回去相亲过一次。
她是丁湾人，名叫苑芳，年龄和我相当，个子不高，小学文化程度，她父母务农，她母亲身体不好吧。是二表姐的一个亲戚，二表姐在我们村二组。
见面时在晚上，在二表姐家。记得我们见了面后，她没说什么话，我说了一些话，一会儿后就结束了。我走时二表姐说，如果事成后，让苑芳到西安给你看商店去，你进货呀干啥呀就能忙过来了。
当时在故乡找对象依然是“封建”的方式，一般在晚上见面，见面之后也不怎么了解，往往就一锤定音了，也往往就埋下了婚姻悲剧的伏笔，由于女少男多，男方十分被动。
我到了大姐家，大姐夫大姐问我见了没有，我说见了，但是没说啥话。大姐说，第一次人家能说啥呢；大姐夫说，可能人挨(不活泼)吧。我说，我真的不想委屈了自己，我毕竟是大专毕业，她是小学毕业，我还不找个初中毕业的吗？大姐夫说，不热心就算了。大姐说，就害怕把你耽搁了，你都26岁了。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还是想如《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一样摆脱故乡的纠缠，总是告诉自己，我是一个人，故乡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趁着机会，走出故乡，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直有人让我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有人介绍到咸阳兴平农村的，有人介绍到故乡别的地方的，“思想守旧”的我一直没有那个打算。
大姐说，别人让你当上门女婿，你不同意，我们也舍不得。但是你也不要心高，咱条件差，对象不好找。
最后我还是告诉大姐大姐夫，说算了，再等等吧。就告诉二表姐说，我不同意。
第二天，我坐车又去了西安。
大姐大姐夫信耶稣教，一直让我也信教，他们说，信上教了从教会里可以找对象，我一直没有时间；我从南方回来不久，婚姻破裂后二姐曾引我到商州市沙河子镇敬过“活神”，“问”过我媳妇到来的时间地点。
后来到冬天了，大姐又打来电话，说石涧川南湾村姨婆的儿子一一占民叔说他们村附近有一个大龄姑娘二十三四了，让我回去见面。我回去后，依然在晚上见了她，她的父母也是农民，她的个子高，也是小学毕业，长相一般。我们之间依然没有说什么话，我依然拒绝了她。第二天就来到西安了。我再次感到故乡的落后，以致于那段时间十分讨厌别人谈话提到故乡。
后来二姐知道了那件事，那年春节期间，二姐把我叫回了故乡。大姐看我同二姐回去了，问二姐回去干啥呀，二姐说她想到石涧找占民叔问问那个女娃的情况，再看看那个女娃。大姐说，增刚不愿意人家娃了，就不说了，两个多月过去了，又找人家娃，出尔反尔的成何体统？
在我们一块买了礼物后，大姐更是数落了我们，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大堆，不丢人？不嫌人笑话？二姐说，城市人在超市买东西不也是大包小包地往回提吗？大姐二姐便吵开了。吵的原因为了我的婚姻，二姐嫌大姐不操心，大姐说她无能为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姐嫌父亲去世后二姐顶了父亲的班吧，二姐说，都眼红我顶了大的班，不知道我在城里受的啥苦？起先在农村教书时还好，到市化工厂后，常常干着男人的活，人家长的漂亮的都有小伙子给帮忙哩，谁给我帮忙？铅粉还有毒，我没关系，车间主任把最重的活安排让我干，谁知道？挣钱不多，要养南琛(外甥女)，从锅头买到锅底，谁知道？再说，当时增刚小，你结婚去新疆了，你咋不从新疆回来顶班呢？
对于二姐顶班一事，二姐后来还说，让我顶了，可能对我好，至少好找对象，我说，我当时小，再说我没有顶班，上了初中高中大专比顶班强。二姐说过，你上的啥大专吗，好我的瓜兄弟哩，国家又不包分配，没有工作，有工作的话，谁的脸都不看。
记得我上了大专，那年秋天同爷爷给我申请补发遗属补助款时，我们拿着礼物找了大荆教育组长，周组长说，你二姐顶了你父亲的班，你要顶你二姐的班，这是个啥概念吗？好的是，我上大专时父亲的遗属补助款我还领着直到大专毕业，当时我已经22岁了，真的要感谢党和政府呀。
那个时候，没有一月38块钱的遗属补助款，贫困的我咋能上完大专呢？记得爷爷还把他领的遗属补助款40块′月每月分我20块的。帮我渡过了那个艰难的岁月！
……，……
那个时候我们那里的农村人还没有超市。村民基本上“流行”吃散打的地沟油，吃得人口中肚里难受，我建议大姐吃油时去商店买桶装油，大姐总是舍不得买，说打的油便宜，说农村不兴吃桶装油，记得我给大姐了几十块钱让她买桶装油，她也舍不得买。
路遥说过，城市是人类文明的标志。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在农村呆过，当然就体会不到农村的落后，体会不到农民的艰难与辛酸。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唐都科研药厂跑业务了，记得在过春节前，药厂库管四川大嫂说，你春节应该回去把你大姐看看，你拉出去一件盐水直接可以卖成钱，你大姐种下的庄稼要长几个月，经过翻地种锄施肥收打簸晒几十道工序才可以卖成钱。她说到这些，一想到高中毕业一直住在狭窄的两间破旧的厦子房内在家务农的大姐，我便潸然泪下了……
看到大姐的不易，看到二姐对我的付出，我劝住了她们的吵架。之后，我同二姐翻了高大的丁湾桥，去了占民叔家。
我们到占民叔家不久，大姐也翻山越岭到了，她还是阻止我们去缠那个女娃，说了“人要有志气”之类的话，一通话之后在天黑前走了。
夜里占民叔引着二姐见了那个女娃，那个女娃对二姐说，增刚当时没有看上她，这事就再不说了。二姐回来后，见了我就数落我:你是挑啥哩？你尿泡尿把你照照，你看你十七了还是十八了？人家娃要个子有个子，要身材有身材，有你挑的哩？占民叔不操心你，谁操心你哩？你真是把人要气死哩！现在农村大姑娘就没有，有也早早就被人抢了，你还挑哩？你看还有机会没有？我看你是光棍一定了！占民叔也狠狠地数落了我。
几年之后，占民叔同他侄女帮我找了个丹凤的女娃，初中毕业，个子不高，人挺机灵的，当时我们几个一块吃了饭，我给了她300块钱让她买衣服。最后一次见面，在一个城中村，记得是在大雁塔附近吧，她引着一个女娃，我给她们买了糖果，当时没有超市，我只买了不多的一些糖果，她说我买的糖挺甜的，她们要上车走时，她叫住了我，说给我说句话，我上前去，她把300块钱塞给了我。我随后给占民叔打了电话，占民说，这事毕了，毕了就是拜拜了！人家娃说了，你太小气了，买了小小的糖，还只买了一点点！你说你挣钱干啥呀？挣钱不就是为了找对象吗？你这么小气你不要找对象了，你一辈子守着和你的钱过去算了！
后来一个大夫给我找了个宾馆的女服务员，初中毕业，老家在渭南朱家河煤矿附近。那晚我给她租了房子，第二天我去找她，她一夜没有在那个房内，我狠狠训了她，事情也没有成。因此我去了她老家两次。
一个大夫帮我找了个大夫，大专毕业，那年冬天我们一块逛了植物园，但是两人没有感觉，没有谈下去。
还有我的房东让我在西安沙呼沱村上门，对方家是双女户，她大专毕业，要强的我没有答应。
后来我还在《西安晚报》《三秦都市报》上打过征婚启事，因此还去了一次宝鸡。总共见了三十多个都没有成功。
在找对象一事上，我也操心了，故乡的亲人，西安的朋友也都操心了。一句话，对象确实不好找。
作者简介：魏增刚，男，47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等十余家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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