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后的重逢》
文/欧震
1942年，在大泽山区的反“扫荡”中，胶东青年抗日先锋队总队部教导主任林江壮烈牺牲，时年24岁。林江的父亲和两个妹妹也先后在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争中光荣牺牲……
1949年的冬至，林江的母亲从老家文登辗转来到栖霞，看望长眠在英灵山的儿子……
母亲: 江儿，江儿，你在哪儿？娘看你来了。
林江: 娘，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娘，我看见你了！…… 娘，你抬头看，我就在你面前了。
母亲: 儿子，娘看见你了。我看见了红色的五角星，我看见了四个大字“气壮山河”， 江儿，我看见了刻在石碑上的你的名字……江儿，我的儿呀……
林江: 娘，你别哭啊。
母亲: 娘不哭，不哭了。你爹牺牲了，我哭，你牺牲了，我哭，你的两个妹妹被鬼子残忍地杀害，我哭。你们都是我亲人、我的骨肉，我怎能不哭？可是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江儿。
林江: 娘！那么多的山，那么远的路，还有日本鬼子的据点，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母亲: 儿子，路已经不难走了，世道变了。娘今天来看你，就是要告诉你: 小日本打败了，国民党打跑了，革命胜利了！
林江: 是吗？难怪我已经很久闻不到山风吹来的硝烟味，听不到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了。
母亲: 儿子，还记得当初你向我说起以后的新中国吗？那时候你告诉我，新中国没有人剥削人，穷人再不会受压迫、被奴役，人民都是国家的主人。如今新中国真的成立了。江儿，它像一个婴儿，就像你刚刚出生时的样子，大嗓门，声音嘹亮。
林江: 它，更像日出东方，云蒸霞蔚、光耀四方！…… 大地、山川、树木、花草，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 娘，它温暖，就像娘…… 可是，娘，我看见你额上的皱纹了，我看见你两鬓的白发了，娘，你变老了……
母亲: 娘又不是妖怪，能不老吗？
林江: 可是我们都走了，留下您一个人在世间。我们和您身处阴阳两界，生死茫茫，我…… 我再也不能为娘养老送终了……
母亲: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娘不怨你们。
林江: 儿只是担心，爹也走了，娘会很孤单。
母亲: 江儿，你放心吧，娘不孤单，咱们胶东不知有多少当娘的和咱一样的经历。 她们送儿子去前线，叫闺女闹革命，让丈夫去支前，自己也为咱们的军队做鞋、纺线、缝衣，她们识大义、能奉献、不怕牺牲，…… 这就是我们坚强的胶东的母亲！
林江: 是的，胶东的母亲们是伟大的。这千千万万的母爱汇聚、奔涌、澎湃，就是这片红色大地上的永不枯竭的河流…… 娘，我听到大海的声音了，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我觉得娘的胸怀就像辽阔的蔚蓝的大海……
母亲: 江儿，安息吧，我亲爱的儿子。
林江: 我们已去，娘，你不要挂念，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健康、长寿，在美丽的新中国幸福地生活！
母亲: 江儿……
林江: 娘……
母亲: 江儿……
林江: 娘……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