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作家诗人作品典藏版纸刊备选】赵耀兰‖《家乡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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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柳树

赵耀兰

我喜欢柳树，因为它坚韧，柔中带刚。无论是雷雨交加的夏季，还是风雪刺骨的冬季，它都挺直腰板，任凭风吹雨浇雪打，历经四季轮换的考验，永远顽强地生长着，展现岀它不屈不挠的性格。

柳树有两种，一种是袅娜的垂柳，以垂为美，特别在家乡村边，柳絲儿垂落村间，飞飞扬扬，飘飘洒洒，就像少女的秀发，撩拨着无限风情。近年来，为了美化乡村的需要，垂柳又落户到村庄，成为振兴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画面。

垂柳固然美，但我们北方山西吕梁山另一种不垂的柳树也同样很美，别有一番风情。家乡的小路上、地沟头、滿是老柳，腰身臃肿，枝态舒展。这些树颜色是棕褐色的，树皮很粗糙，这都是有些年头的树了。

春天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柳树上拱岀了小小的嫩芽，颜色淡淡的，柳枝很长，也很柔软，春风一吹，它们便摆来摆去。仔细看那绿芽，有的几个叶片紧紧地抱在一起，像一只绿色的小虫子；有的绽开两片小叶，小叶向外卷着，就像展开翅膀的小蝴蝶，又像朵朵漂亮的小花。如果说树干是生命的桥墩，那么这些密密的枝条就是给树叶输送营养的生命桥梁，只见一阵春风吹来，柳枝开始生动起来，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二三月间，春天来了，春天的气息已经扑面了，记得幼时在康城老家，我们几个小玩伴在这时节，折柳条，拧柳笛，玩得真欢。乌乌哇哇的柳笛声，是乡下孩子最美的哨音。

村里人把初长出来的柳叶嫩芽称为柳宵。柳宵捋了，用开水焯了，然后加盐醋凉绊。这与苦苦菜类似，是一道乡间独具风味的美食，淸凉可口，清热去火。

三四月间，柳絮长出来，迷迷漫漫，雪一样漂满乡间。起风处，柳絮更是满天飞扬，又像飞扬的雪。不过雪，那有这样轻柔的呢。

灾荒年间，柳宵是乡人糊口的食物，柳树是一种慈悲之树，救命之树。

以腰身窈窕婀娜，枝叶儿细长来说，柳树是美人之树。特别是柳叶，像一弯新月，像美人修眉，像小舟。尖尖悄悄，伶伶俐俐。梭子一样的两头尖船‘形状，能载人一直驶向春天深处。

柳枝儿很绵很韧。六七月间，柳枝抽岀来长，长得密密麻麻的，村民们手拿镰刀去砍柳条。柳条砍回来，剝了皮，晒干，是编筐篓的好材料。

家乡的柳树是一种坚韧之树，它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它耐旱也耐涝，盐碱地是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地方，就长这老柳。无论是肥沃的土地，还是贫瘠的土地，柳树都可以生长，狂风刮不倒，大雪压不垮，它从不向人们要求什么，而是默默地无私奉献。

柳条太结实了，筷子粗细的一小截柳枝，你要拽下它就特别不易。我小时候，全身坠了上去，手勒得生疼，可硬是扯不下细细的一截柳枝。

家乡人称当地的柳树为绵柳，每到冬天，柳树变得光秃秃的，它繁密细长的枝条优美自在地向天伸岀去，任由风欺雪压，柳条照样会随风飘荡，即使没有了绿叶的包装，即使自己变得憔悴，但还是充满生机与活力，柳树笑傲风雪严寒，无所畏惧，令人感慨。

我幼时记得，村里、张灯结彩。这柳树披红挂绿龙枝凤叶因其具备种种优点，甘愿为乡民们奉献一切，故而受到了乡民们的格外钟爱；它为乡民们做了多少无私的贡献呀！这两种柳树是桑梓之树，是守候着家乡乡愁的龙树，我怀念家乡的棉柳，垂柳。

2023.6.29号11点10分

作者简介：赵耀兰，男，山西人。爱好诗词创作，闲暇也写散文、杂文，有多首作品发布网络及微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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