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的爱情〈十二〉
文/李月明

在南下的火车上,刘静静迷迷糊糊地睡着,是谁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她感觉暖暖的,也许是一阵阵熟悉的气息弄醒了她,她扭头一看,一个男士笑嘻嘻地坐在她身膀。天哪,这是梦吧?她眯着眼睛,很疑惑地看着对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曾然笑着说:“哟,醒了!干吗这样瞅着我,不认识吗?”
“——真是,你怎么在这里,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做梦呢?”她揉了揉眼睛说。
“哈哈——看你,这不是我还能是谁呢?我到深圳出差,上车老远就看见你了,这车上人多好不容易挤过!”他仍然是那张爱开玩笑的样子,带有磁性的声音。
“听说你辞了工作,准备好了下海?”曾然关心地问道。
“唉,不然我还有脸呆在这伤心地吗?我宁可被海水溺死,也不愿意活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人言可畏呀!让人指着脊梁骨的日子不好过。”刘静静说着止不住热泪盈眶。平时很少流泪的她,此时,那心中压抑了许久的委屈,此刻在这个老乡的面前无法控制住情绪,那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曾然拍了拍她因伤心抖动的肩膀说:“你的事我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选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难的事,结婚都有离婚的,你又没有结婚,干吗这样伤心,他最终选择了别人,可还给了你自由不是嘛!没有了这次的婚变,你能有这样坚决离开这里的想法吗?俗话说——树挪挪死,人挪活。我相信你一定会活出个样儿来让别人看的。”
“会吗?我有那个能耐吗?在南方我没有亲人,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呀!南下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刘静静说。
“不怕,你是个成熟的裁缝不说,还学过服装设计裁剪,人总要穿衣服对不对!我相信,工作一定好找!”曾然这样鼓励着对方。
刘静听对方如此安慰的话,心里也平静许多。于是他们聊着从前设想着将来,一路同行……。

电器公司的日子在大环境的挤压下,也是困难重重,要想发展就得拓宽市场,于是杨总先派曾然到深圳为公司在那里开一个分店去摸摸底。下班的时间早就过了,可他还坐在办公室里,心事重重也翻阅着当天的报表。听见有人敲门:“杨总在吗?我在楼下等您。”是接送他上下班司机小张。
“你回吧,不用管我!”他说。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他有些生气地说。“敲啥敲?我不是说甭管我嘛!”杨总心烦,公司有一摊子搞不定的事儿,近来老伴又生病住进了医院。此时家里家外的事,让他心乱如麻。
话音刚落,那人却推门走了进来。来者不是小张,是推销电子元器件的广东老黄老板,这黄老板是广东人氏,长得不高,但很壮实,小眼睛高颧骨,满头寸发,看上去一根根坚硬而直,为此,外号黄刺猬。
黄刺猬虽然长得丑,但为人很热情,他总是咧着一张大嘴在笑。“黄老板你来干啥?我可没心情和你谈生意。”杨头儿没好脸色的说。
“哎呀,我的杨总啦!我不是来谈什么生意啦,我知道您心情不好,想陪您解解闷的啦!不是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走——走走,我陪您出去转转啦。”
“也好,今天听你一会,走吧!”他这样说着跟着黃老板出了门,他俩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饭。就在街上满无目标地溜达着,走到了一家歌舞厅门前。虽然黄昏罩了天,遮了远方。但这里仍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杨总,这里好好热闹啦,我们进去看看啦!”杨总说:“哎——这是年轻人潇洒的地方,我又不会跳什么五呀六的,进去干啥嘛!”
“哎呀,杨总这你可说错了,您刚刚五十岁啦,玩玩啦。不信,您看看那间包厢里,好多中年人啦。”黄老板用重重的南方普通话啦呀啦的鼓励着。杨民远心想看看就看,反正回到家里也是冷冰冰地一个人。于是他们走进舞厅,在一明一暗的霓虹灯下,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晃过眼前。那黄老板说:“杨总,您看那是周会计啦。”可不是嘛!她一身白衣裙,长发飘逸,那姿态,神韵是周晓燕。他叫了一声:“哎——小周”果然那人回头看见了他们。于是俩人惊喜地拉了拉手,杨头儿说:——看看,回来也不知道召呼一声,让我好去看望看望老朋友;怎么你父亲的伤好了吧!”“谢谢扬总,还惦记着我父亲,他好多了。我们刚回来不久!听说您夫人病了,也没敢打搅您呢!”
于是他们找了个包间坐下来,那黄老板点了红酒,俩人喝着酒,聊着天。也不知那黄老板啥时候走了。在不知不觉中一瓶酒下肚,不胜酒力的杨民远便有了几份醉意。瞅着满舞池的舞者,杨总一时来了兴致,他说:“来来来——小周当我老师,教我跳舞!”当他摇晃着站起来时,手中的酒杯掉落地上碎了,他低头去拾,黑暗中玻璃渣却划破了手指,他“哎哟”了一声。那血流的满手,如此情景,吓的周晓燕立马解下项上的丝巾紧紧扎在杨总的伤口上。她说:“头儿,改日我教你,我送你到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她说着拉着杨总出了门。

二零二三年六月。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