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营地喧嚣烤肉馨,帐中烟火雨来轻。
一溪清水争流急,两个少年追幼莺。
大山深处有一处喧嚣的营地。帐中炊烟袅袅,烤肉的香味在雨中弥漫,一股急湍从山涧飞下,两个少年在岸边追捉刚刚试飞的小黄雀。

每逢离别夜无言,同为迢迢爱自然。
门径藏驴也留步,频伸长颈谢苍天。

都是一群热爱大自然的朋友,千里迢迢而来。每到分别的时候,大家都默默无语,就连门口经过的藏野驴也停下脚步,频频地仰天伸长脖子,仿佛在感谢苍天派来了这样一群可爱的人[咖啡]


六月十六日。上午阴有小雨,中午转晴!
十二点二十分,天完全放晴,太阳明晃晃的照在沱沱河宽阔的河面上。两只斑头雁匆匆飞过,好象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去赶火车,河对岸有几头野驴走走停停,我习惯性地用手比划了一个枪,喵了喵射程,估计有八百米远。
我把随行的行李箱搬到白皮卡车上,高歌要送我和张安然到班德湖。车穿过沱沱河火车站附近的桥隧便拐上山梁,一条通往天边的沙土路呈现在眼前。高歌调整了一下坐姿,提醒了我俩一下,便全身贯注地加速狂飚了起来。我喜欢这种急驰在荒野的感觉,尤其是那种上下左右的剧烈颠簸,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窗外一群群的藏野驴闪过!
途中有施工队在修路,高歌只好减速,时不时拐到路基下绕道行进。我们聊了起来,张安然今年二十四岁,来自四川乐山,是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的哲学硕士生,按她的话说长着一张金刚嗔目的脸,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如此,乃奇人异相也!安然和高歌居然是老乡中的老乡,俩人便操起川腔聊起了家常,完全不顾忌我这个大叔。其实我能听懂川腔,而且还能用川腔说几句脏话。
班德山遥遥在望,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我们在一处山脊停下极目远眺,辫状的沱沱河尽收眼底。心头忽然升起一种悲壮的情怀,大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感!
车拐下山梁驶过一座铁桥,进入便道。这正是考验高歌车技的时候,高歌说他的车技是孙爷教的,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无论是险滩还是泥坑,高歌一路猛进。
中午一点五十分,眼前飞过一大群斑头雁,紧接着一片镜子般的湖水突然出现!班德湖到啦。

班德湖保护站也由集装箱组成,颜色不过里白色的,远远看上去像是掉队的几朵云。噶尔甲———土旦丹巴操着一口东北话跟我们打了招呼,原来站有一位来自黑龙江的志愿者,朝夕相处中被志愿者的东北话给传染了。在所有的方言中,我觉得东北话最容易传染,而且能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来自鄂尔多斯的蒙古族小帅哥温都苏也是一口东北腔,在相互的寒喧中彼此都熟悉了。东北大哥年近六十,一头白发硬邦邦地支楞着,说话干净利落,匆匆一面便和高歌返回沱沱河,临别前对班德湖恋恋不舍,说明年还要来。还真应了那句话:黄须无弱汉,白发老英雄!
站上剩下了土丹,温都苏,张安然和我。土旦给安然安排了住宿并交待了一下必须要注意的事项:早上起床出门一定要先敲打一下门窗,弄出点声响来再开门,半夜上厕所一定要手机播放音乐等等,因为保护站上曾被熊光顾过,我听得有些吃惊,但安然一点也不紧张,安然就是安然!
我和温都苏、土旦住一个集装箱,土旦说我睡的床就是大明星胡歌睡过的床,我给土旦打趣说睡在“明星床”上会不会有美女入梦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