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奇爱情故事）
相濡以沫（六、七、八、）
作者：老革
六
李贵的这番话，朱员外一家听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夺良家妇女！这世道还有天理吗？三人悲愤交加，瞬间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一早去县城采办货物的张生赶着马车从后院大门进了院子。看门的王贵王老汉见状，急忙上前，将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张生听后，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看到未来的岳父、岳母和翠花哭成一团，他的眼眶也瞬间湿润了。朱员外见张生回来，又将李贵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张生听后，怒不可遏，从厨房抓起一把菜刀，就要去找李贵拼命。王老汉见状，急忙拦腰抱住他，劝道：“张公子，你这样去县衙，岂不是以卵击石？还没等你靠近李贵，就会被他手下拿下！”
张生听后，觉得王老汉说得有道理，无奈地将菜刀丢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搓着，嘴里不住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世间真的没有王法了吗？李贵身为一县之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恶行！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喊到这里，张生气得不知所措，不断在原地跺脚，泪如雨下。
此时，王老汉见朱家乱作一团，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上前施礼道：“老爷，听我这个局外人说句话吧。”
朱员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王老汉，颤巍巍地说：“王老汉，你在我家多年，为人正直，我信得过你。麻烦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王老汉环顾四周，转身关好厅门，回到朱员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依小人之见，李贵此次来朱府，显然是铁了心要霸占翠花小姐。若真的将小姐下嫁给他，无异于将她推入虎口。依我看，不如让两位年轻人今晚一走了之，不知您和老夫人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王老汉又靠近一步，附耳对朱员外悄声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主意……如此这般，小姐与张公子才能安全脱身。”
朱员外听后，连连点头称是，但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忧伤。他心想，女儿翠花从小到大从未出过朱府大门半步，此次离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朱员外又侧过脸，轻声对老夫人说道：“夫人，您看王老汉的主意如何？”老夫人用手绢轻轻擦拭着眼泪，缓缓说道：“我看就这么办吧！咱们老两口已是风烛残年，还怕李贵做出什么来？只要女儿和女婿平平安安，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老两口达成一致后，又征求两位年轻人的意见。小姐翠花刚刚听完二老的对话，早已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张生当即跪拜，向朱员外与老夫人发誓：“请二老放心，我这辈子定会照顾好翠花，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朱员外听完张生这发自肺腑的誓言，缓缓起身，走到张生面前，轻轻将他拉起，并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他。此时，朱员外已是老泪纵横，他连声说道：“谢谢我的女婿，有你陪伴翠花终身，我和老夫人就放心了。”接着，他对女儿翠花和张生说道：“事已至此，你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今天就让你们成婚，我和夫人便是主婚人，王老汉就是证婚人。”他用手一指旁边的王老汉。两位新人听罢，不约而同地跪下，朝朱员外和老夫人各磕了三个响头。
张生眼含热泪，抬起头说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张生承诺，定会与翠花小姐白头偕老！”朱员外与老夫人听后微微一笑，示意两位新人起身。
翠花站起身，径直扑到老夫人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其实，老夫人心里清楚，女儿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站在一旁的王老汉，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满是对朱家的同情。他回想起当年自己年过半百，身体不好，又无子女，只能沿街乞讨。幸亏朱员外收留了他，他才有今天。如今朱家遭遇困境，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朱员外看到王老汉在一旁抽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要为我家的事难过。时候不早了，大家中午饭都没吃，马上又到晚上了。你去厨房，让厨子准备两桌酒席，一切都按你说的办吧！”王老汉听后，点了点头，又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走开了。
七
老夫人在女儿翠花和女婿张生的搀扶下，与朱员外一起走进翠花的卧室。朱员外让张生去库房里拿出几个木箱子，将家里的金银细软、钱财、地契、房契，以及上等布匹和绫罗绸缎分别装进箱子。老夫人则拿出两个大包袱皮，把翠花和张生平时换洗的衣服分别装好。翠花见状，疑惑不解。
老夫人向女儿解释道：“你和张生这一走，李贵肯定不会放过咱家。我和你父亲商量好了，今天夜里让你们远走高飞，顺便把家里的贵重物品也带走。等你们在新地方安顿下来，家里如果平静了，我们再联系。”
翠花听到这里，随口问道：“娘，我和张生要去哪里安身呢？”老夫人苦笑着说：“你看我这一忙，倒把这事给忘了，还真没主意。”站在一旁的张生听到母女二人的对话，连忙说道：“岳母大人，小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客气？有话直说吧！”老夫人回应道。
“依小婿之见，不如去我舅舅家。我清楚记得，我10岁那年，和父母坐马车去过舅舅家。他家住在临县，距离这里大约150多里地。舅舅家的地址我至今记忆犹新。”张生说道。
这时，朱员外走进屋，刚好听到女婿和夫人的对话，又与夫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张生的主意确实可行。
此时，王老汉来到屋内，告诉朱员外两桌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催促大家抓紧时间吃饭。其实，厨房准备的两桌酒席，一桌是特意为两个衙役准备的，另一桌则是朱员外为女儿和女婿准备的践行酒席。
朱员外一家四口坐在桌前，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面对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感到束手无策。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谁都没有食欲。一家人静静地坐着，沉默不语。
许久，朱员外缓缓站起身说道：“小女翠花和小婿张生，今天发生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个混蛋李贵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走后，他一定会报复咱们家。我和你妈都已年老，不怕他，只是担心你们日后的生活，我和你娘放心不下……”说到这儿，朱员外已是泪流满面。
今晚即将与父母离别，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此时，翠花的心情如同乱麻一般，她一直趴在母亲身上哭泣，母女俩都已哭成泪人。朱员外和张生也毫无食欲，快到午夜时分，一桌酒菜竟无人动筷。
正在这时，王老汉急匆匆来到桌前，告诉朱员外赶快收拾东西离开。原来，那两位衙役在酒中被下了蒙汗药，已经不省人事，一位趴在桌子上，另一位躺在地上。朱员外听后心中大喜，催促翠花和张生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上车。不一会儿，王老汉和两位府里的车夫已将四个箱子装好。
老夫人恋恋不舍地牵着女儿翠花的手，从屋里走了出来。张生走上前，抱起翠花，将她轻轻放在带蓬的车上。只见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此时，朱员外和老夫人也哭得泣不成声。王老汉在一旁不断催促：“老爷，让他们赶紧走，不然衙役醒来就麻烦了。”朱员外听了王老汉的话，如梦初醒。他一把抓住夫人的手，将她和女儿的手分开，催促车老板赶紧上路。
八
两辆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快速离开了朱府，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马车走后，朱员外搀扶着夫人和王老汉一起走进客厅。朱员外刚坐下，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王老汉说道：“王老汉，麻烦你去把丫环小青和府里的所有长工、下人都召集到客厅，我有话要说。”不一会儿，丫环小青和所有长工、下人都来到了客厅，一个个都打着哈欠，似乎还没睡醒。
朱员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两，每人一份递到他们手中。众人接过银子后，都感到莫名其妙。朱员外简单叙述了白天府内发生的事情，并告诉大家暂时回家耐心等待，等府里的事情有了结果，再通知他们。在场的人得知朱家的遭遇后，都深表同情，怀着沉痛的心情依次走出客厅。他们收拾好行李后，便匆匆从朱府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而朱府的两辆马车仍在月色朦胧中飞奔。小姐翠花和张生靠在包袱上相互依偎，翠花始终伤心地哭泣。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家出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故乡，回到父母身边。张生紧紧搂着翠花，不断劝慰她。
马车按照张生事先指点的路线，马不停蹄地狂奔。天亮时，已走出50多里地。
中午时分，马车来到一个村落，路边正好有一家饭馆。张生叫停马车，四人一起走进饭馆打尖歇息。
饭毕，张生示意两位马车夫将所有的箱子从车上卸下，声称已抵达目的地。随后，他取出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返回。待那两辆马车渐渐远去，张生又在饭馆附近另寻了两辆马车，详细告知车夫前往赵庄的路线，并谈妥了价钱。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箱子重新装上新找来的马车。
一切安排妥当后，张生与翠花登上其中一辆带篷的马车。在车夫的吆喝声中，两辆马车再次启程，朝着赵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马车的篷内，翠花对张生让自家府上的马车返回感到困惑。张生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倘若明日李贵来到府上，发现你不在，他定会心生疑窦。若他顺着府里的马车夫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便无处藏身了。我这般安排，实属无奈之举。”翠花听完张生的解释，心中不禁对他愈发钦佩，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此时，翠花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便依偎在张生的怀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未完待续，请您继续欣赏民间传奇爱情故事《相濡以沫》九、十、十一、）
作者：张文革（笔名老革）
【作者简介：张文革（笔名老革）老三届、老知青、退休前从事建筑行业。
现为：长春市朝阳区作家协会会员、长春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
虽到古稀之年，仍酷爱文学。喜欢写小说、散文、回忆录等体裁。作品散见于文学报刊及网络平台。
写作宗旨：在文字里寻找快乐，在快乐中安度晚年！
编辑：制作：老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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