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 艾 蒿

文/万紫千红

        天色朦胧，细雨蒙蒙，溥云悠悠，晨雾萦绕。    

        清晨，我顶着牛毛一样的雨丝，骑着山地自行车朝着当年采艾蒿的方向奔去。

        几十年前也是这个节日，也是这个方向，也是这条路程，也骑着自行车，我们几个小伙伴凌晨三点多钟就闹腾起来，嚷嚷的半个村子都鸡飞狗跳，是因为端午节我们结伙成帮的采艾蒿去。

        记得那天的清晨特别的冷，我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手套，用力蹬着自行车，斜风细雨扑面而落，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路况一点也不好，土路坑坑洼洼的凸凹不平，颠颠簸簸的吃力前行着，路边的小草滚落着露珠，桩稼苗还沒有盖住地皮，一些小野花却摇曳着俏丽的身姿夹道欢迎着我们。天渐渐的晴了，云也飞远了，天空也放蓝了，我们也到达目的地了。 

        一缕缕阳光照射在脸上，一股股暖流涌遍全身，姐妹们都振奋起来。

        我们来到“东关”南侧的一个小山坡，对面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东面是一大片小麦田，小麦刚刚没过膝盖，绿油油的很养眼，山坡上端是一片松林，刚刚拨节的松枝嫩绿嫩绿的，微风一吹像一群绒绒的小刺猬在跳动，美景极致，触动心怀。

        下了自行车，我们踩着布满荆棘的杂草，猫着腰瞪大眼睛，在山坡上开始寻找艾蒿了。真幸运，这个小山坡的草丛里隐藏了不少的艾蒿，高兴的我们手舞足蹈，又把这个小山坡吵得天翻地覆，把野山雀子气得在我们头上乱舞，叽叽喳喳的好像在驱赶我们。

        艾蒿的味道真清香啊！吸一口那么的清心舒爽，我们一边采着一边大囗大囗的㖔咽着香气，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姐妹们个个神清气爽，起早的困倦早就被荡涤的干干净净。

        真正的艾蒿，绿绿的杆儿上和叶子上都微微泛着灰白，叶子有圆形的，也有尖形的，无论什么型的都逃脱不了我们的法眼。当我们捧着满怀的收获，嗅着清新的味道，感觉那么的舒怀，惬意。

        贪心的我们总是不满足，又跑到小麦田里，搂起小麦苗上的露珠用力搓洗着脸，揉着眼睛，那个爽朗，那个清凉，那个快慰无法形容。据说这样做会搓掉疾病迎来健康，使得你耳聪目明。

        举目远眺，彼时袅袅炊烟在空中缭绕，不时传来鸡鸣狗吠，晨曦的美人陶醉，真不舍离开这难以忘怀的小山坡。走！回家过端午节喽！

        此刻的我犹如从梦中醒来，环顾四周身边沒有当年的伙伴，孤身一人真有些沮丧，物是人非很是消沉，明朋知道我的好姐妹王淑杰如今在沈阳，孙玲子在上海，王玉梅在大庆，孙玉芹在贵州，李银华在牡丹江，王兆英在牡丹江，孙舒雅在在在……此刻的我依然那么的悲凉，落寞，颓废，茫然，失望。

        远在他乡的姐妹们，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故事？

        我在宽敞，笔直，油亮的公路上疾速飞驰回家，快回家像当年一样，把这沁人心脾的艾蒿插在房檐上，窗口上，大门上，驱邪避瘟。

万秀坤  笔名:万紫千红

黑龙江省林口县人。

常用笔端流淌心灵的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