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遍哭三回《妈妈借米》,天下儿女和游子们好好看看
郝明月收集整理初稿,韩裕平二次加工成稿
我滴亲爹那个男子汉,死于一九七三年,那个天旱老天干,我滴亲妈持家好艰难,四个伢儿我是老三,每个月总有七八天,家里呀揭不开锅,妈妈不出门不借米,屋里就吃不上饭。眼见得她——搪瓷脸盆手上端,左右邻居开始转,妈妈每次克借米,我都和她做个伴。村东头走到村西头,我们滴脚趾成两半,不敢说苦道累肝儿颤,空空滴肚子直跑船,慌慌滴心凉弯弯。
大老远看见我们,有滴慌忙把门关,有滴直把白眼翻,还有滴放黑白狗子赶,甚至骂骂咧咧吵翻天,把口水吐哒天老爷看。这个婆娘你咋这么懒,你没残脚破手没瞎眼,吃饭怎么要我们管?借米借米借得不要脸,大清早就在门口打长喊。

我受尽屈辱滴亲娘,始终陪着卑微滴笑脸,眼中泪花子光闪闪,拉着我这个小不点,唯唯诺诺唉声叹,掩面悄然快走远,一直到了无人处,这才擦擦流泪滴眼,看看我饥饿滴脸,仰天长叹无声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人多地少我也并不懒,日子咋就这般滴艰难?忽然闻得一股饭菜香,举目望望别家滴炊烟,几声长叹好悲酸。
东家走走西家串,两手空空泪串串,到了借米滴最后一站,硬着头皮找生产队女保管,站在门口轻轻一声喊,姐姐啊我滴个亲姐姐,你莫要躲来莫要闪,借米啊我又来借米,让你为难我心酸酸。眨巴眼工夫我不敢多看,大门口走出女仓管。一个中年滴女保管,看起来面善心善人好看,她把一升白米手上端,用力倒在我娘脸盆中,轻启朱唇把旧话讲,说你还哒借借哒还,你不嫌烦我都嫌烦,姐姐早就告诉过你,我滴米你先不要还,等你儿女长大一起还。

我滴亲娘摆摆手露笑脸,有借有还才再借不难。行行行,你还,你还,你还就还,为什么每次都多还?没有啊,我没给你多还。你那还没有啊——我借你一平升米,你每回还总是多一些,升子里滴米都碓个尖。没有啊,我滴姐姐,那是你看花哒眼。哎,我说我滴好妹子啊,你这苦瓜命苦命人,年纪轻轻就死伴,四个儿女都未成年,一个小滴还在睡摇篮,咋不重新找个伴,夫妻双双度难关?我说我滴好姐姐啊,哪个不想找个伴,但是你朝我家里看,哪个男人睁眼瞎,跳进火坑不回还,跑到我家来为难?我苦点累点没所然,好歹朝我滴儿女看,苦他们我心如刀剜,好姐姐我多谢你滴米,下个月砸锅卖铁也要还。
借米回家就煮饭,我就围着妈妈转,不明所以问亲娘,还米为什么要多还?娘亲语重心长把话谈,粮食一抹一把汗,哪有一粒便宜饭,人家借你是恩典,你多还一点是温暖,这叫互相不亏欠。妈妈人穷志不短,儿女们也没丢尊严,问答之间饭煮好,一碗稀来三碗干,干饭给我们读书人,娘亲自己吃稀饭。娘亲说话眉眼弯,读书人不能吃稀饭,吃哒几泡尿就算完。熬到天黑吃碗饭,一样米煮两样饭,几母子饥一餐饱一餐,几十年磕磕又绊绊。

我滴娘亲历尽千般苦万般难,将儿女一个个送出贫穷滴山外边,送进大城市里做大事吃饱饭,娘亲早已白发斑斑。我滴娘亲我滴亲娘啊,因为长年累月吃稀饭,如今看到稀饭就心翻,脸色比卫生纸还难看。现如今儿女们有钱哒,把老母亲接进城市享清福,娘亲又说住不惯,顶着那一头白头发,拖着衰老虚弱滴身板,又摇摇晃晃回大山,继续守望我们生命滴摇篮。

天下滴儿呀天下滴女,忘记过去那就是背叛,妈妈呀借米美名传,字字泣血呀入心肝,忙忙碌碌走北闯南,你走出妈妈滴视线,走不出妈妈滴思念。回来回来抽空回来,常回家看看看看,妈妈早已衰老成柴,青春岁月呀不回还,黄土埋了个半截子,常回家看看才心安,常回家看看才心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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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9条命儿,本名韩裕平,80后。秭归人。蓝领工人。湖北省作协会员。文学创作兼顾小说散文诗歌,作品散见《工人日报》、《中华合作时报》、《伍家文艺》和《屈原文学》等等。出版有童话《看——那个树洞》上下册,散文集《无声的尖叫》,诗歌集《情定花桥,留住乡愁留住你》,童话《屈原故里历险记》,部分图书入藏北大、首都和秭归图书馆,荣获秭归县第八届屈原文艺创作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