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儋县(一九九三年上旬撤县设市,恢复一九一二年民国成立前的儋州之称。儋县是民国成立后改划行政区划而称的,新中国沿用,属广东省一个副省级的行政区——海南行政区管辖。一九八八年海南建省办特区,六年后撤县设市——县级市。八年前的二零一六年升格为地级市——但至今仍为不设区的地级市,与传统中设区的地级市在人们的头脑里仍差一个等级。吊惨了市委市政府里捞不到实权者的胃口,他们日夜盼着早点设区好多少捞个区委书记、区长当哩!过过一把手的癮,小船老板总是比大船伙计爽的嘛!大船伙计那种看人脸色耽人情绪的滋味不是好受滴!更别说还有那眼馋手馋的感觉了,简直比受刑还惨哪!肉体酷刑是明伤,别人一看就懂,不用费舌解释的,有时候说不定还博得同情;精神酷刑可是隐伤啊!说出去人家都不信,更何况还没法说哪!即算说了保不准还招致嘲笑哩!)贫穷落后的北岸地区家徒四壁的农家孩子应届考上师范学校又应届毕业当老师的几可说是凤毛麟角,千里仅一百里则无滴!mù táng镇一世代以竹篾编织日用品(箩筐、鸡笼等)为业的小村庄一户五个男孩的长子(父亲又早歿)却有幸创下了奇迹,轰动十坊八乡。被分配到就读的中学任教。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缺点是不懂世故,常常以为应该的事往往变成不可能,碰壁日多,渐积不平,怨气日甚,免不了酒桌上闲聊中有了领导们的背后话,且是理直气壮,句句戳痛的那种。下场自然也就免不了不明不白的被调到北边邻镇工作生活各方面条件都比mù táng差一大截的é màn镇shàng pú小学去了。mu tang中学那些泡蔓成薯眼馋他应届毕业被他科班出身身份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教职员工们都长出了一口气,额手相庆的同时好几个还心甘情愿的掏腰包凑份子置酒相贺呢!终于轮到他们出头了呀!安得不喜哉!在峨蔓,与同事王五人孙bo cai病急乱投医,大龄了无妻,慌得团团转,无头苍蝇一般。天一黑就到各村“女笼”(以前农村青年女子集体睡觉以待字的屋子,多为生产队公用房。)里找女子谈恋爱,备课时间和晚修辅导时间都给谈恋爱挤占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霸王硬上弓不得就硬拽,shang pu村一女子看到他来就拿菜刀掷,险将他掷伤,他也不退却,变成了死缠烂粘。笑倒了地方亦不顾,没廉耻噜!还自我解嘲说是地方风俗啥子(十成女怕磨前鬼,风花不怕丑什么的。)也不怕别人替他羞死了没命赔哩!最终孙在xià pǔ村硬拉到了一个诨号“蔓女”的结了婚,没空伴他了,连正业的课都没空上了呢!整天地厮守着“蔓女”,生怕一离开就被人——或被他拐跑似的。为此受了领导不少的批评和学生家长们的埋怨,还有那些好学的学生们,都说孙老师只顾抱老婆不管他们了;只有厌课的学生见他最好,可现在到社会上混了深感技不如人诸事不顺了则埋怨他啦!俺们可怜的潘老师自个儿了也不敢走夜路啦!不得不铩羽而返mù táng中学,但没课上了,被迫当了一个最有文化的校警。学生们戏谑,出入积极的跟他打招呼,开始以为学生素质高,懂礼貌,不久就觉出了蹊跷,尼玛加哇塞,原来学生是叫他“番鸭頸”(儋州话谐音“潘校警”)。他的心理承受力忒强,非独丝毫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学生们很风趣幽默,竟也大大咧咧地拿来作玩笑到处宣讲呢!几年后拿菜刀掷他的那女子百转千回伤痕累累的折了回来,他也死缠烂斗刚分配到shang pu小学一个女教师不果后心灰意冷,最后两个感情上都伤痕累累的人无力的结合在一起了。可不晓得老天是怎样安排的?七、八年后又分开,一个男孩都差不多上小学了呢!女的跟上了一个mu tang“杀黄”(拿假黄金到大陆诈骗的人,作二妻。大概是贪图那人在那大有房子吧!不晓有孩子否?)“番鸭頸”则调到了南边邻镇zhong he中学(尽管校园环境比不上mu tang中学,仅比e man中学强那么一点点,“番鸭頸”亦乐意的,他巴不得尽快离开那留有他太多伤心事了的mu tang中学校园呢!)几年后又调到了西南中部的fu ke中学,fu ke乡二零零二年九月被并入ya xing镇后就自然的归入ya xing中学了。一年前听mu tang中学一个姓李的老师讲他承包土地大搞种植业,经常缺课,市纪检忽临检查,他犟脾气上来跟纪检人员顶撞,气得人家差点作材料上报把他开除。实际上是赖老好人的校长连连打躬作揖强挤笑脸替他赔不是了才免厄的。“番鸭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只能说是自己初心不坚,为物所渝,被自身的所谓挫折和外部环境所屈服,不正确的找出原因加以克服,只一味地沉沦以抗,终成笑话,荣获“番鸭頸”谐号,正其宜也。
有一段时间几成红学家,研究《红楼梦》着了迷,竟摹画出很多张各种维度的“大观园”图来,不惜从有限的工资里抽出大部分到邮电所订购各种全国各地著名红学家、学者研究红学的书刊,夜以继日,燃膏继晷的钻研,以至于吃饭睡觉都不自觉的喊出“林妹妹”、“宝哥哥”等名字来,吓得那没文化的老婆多次以为他被啥子鬼魂上身了哩!竟叫他干脆在校园里立坛作法事捞钱。真正的废寝忘食,走火入魔。全校园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疯子,特别是那两个退伍兵出身仅识之无的校警同事,更是将他视作异类,当作瘟疫来避了呢!
小孩玩具自己造,买来一套木工工具,造木轨木列车,让小孩作那热播电影“火车司机的儿子”。引来孩子们围观起哄凑热闹的同时亦惹大人们反感,木轨逶迤蜿蜒,多数时间懒得收拾,有时候不免妨碍出入,让他们不得不绕点道多走几步,还有那一不留神绊到脚板当众打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尴尬无比难堪几死恨无地洞可钻之类的。
心肠热,心眼少,儋州话吃竹笋屙扛的那种,遇事不会琢磨,有时候甚或无事找事。把耿直当美德,却非独不为人理解,反而遭误解,视为另类,当作笑话,阿Q似的谈资解闷。不时的有老师闹校长情绪,找各种借口开溜(有时候校长都不知道)他不忍心让学生被耽误,只要是他有空,就去代上。刚开始那些老师还以为是校长请他代上的,不久才晓得是他自己上,打乱了他们的行动,虽是有意帮学生,无心帮校长,却是存心跟他们过不去似的,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怼起了他来;而他还蒙在鼓里,一肚心思的以为人家肯定会感激他哩!嘻!无意中得罪人了还不知道,还奢望人家感激,笑死人了看他哪找命赔。
可惜“番鸭颈”执迷已深,无法回头,一条道走到底,撞了南墙也不打算回头噜!“咬定青山不放松”地要作那《聊斋》里崂山学道那狂生啦!谁也劝不住滴!包括他一手培养提携亦当上了老师的两个弟弟与以后陆续所娶的两个不那么正规的妻子以及那个小时候当过“火车司机”的那个儿子,他坚定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对他的羡慕嫉妒恨导致的,这从下面他在网上发表的一句话声明就可看出来:“致一切见不得人好者——对不起,俺有优秀的权利……”病入膏肓,扁鹊撒手噜!
现今的校门。如果不加注明,稍不留神是很难看出来的,说是拆旧建新,却几乎等于无。幸好如此才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当年见证精彩故事的原貌,并且稍为带上了一点历史的色彩,其价值也与日俱增起来。这是当年决定拆建的领导做梦也想不到滴!尽管如此,就历史价值来讲无论如何总是不如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