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粽香仍在飘
文/白荣琪(北京)
我老家片上村,位于京城西南,美丽的拒马河畔,是通向著名旅游景区十渡的咽喉要道,村子西边与河北省涞水县龙安村隔着一条拒马河,北面是太行山余脉,山坡上栽满了果树。
我家院子是妈妈一个人支撑着盖的(当年爸爸还在部队当兵),三分六的宅基地,被妈妈收拾的妥妥当当,北房三间,东房两间,西边还有一个棚子,盛杂物的。东屋的台阶上,妈妈自己垒了一个灶台,大铁锅,烧柴火,里面是满满的饭菜香的味道,那香味,一辈子都不曾远离。
我初二那年,爸爸从部队转业了,分配到北京红光机械厂行政科上班,后来,又调到房山工商局。
那年的端午节,是我们一家五口人的团圆节,尤其是妈妈,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一米六的身高,一头乌黑的齐肩短发修剪的很是漂亮,圆润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像两泓清泉,清亮、传神,一件暗格子蓝上衣,穿了许多年,但干净整洁。
妈妈十九岁嫁给了爸爸,嫁过来的第三年,爸爸就去当兵了,空军。从此,妈妈成了军嫂,十四年啊,养育了我们姊妹三个,又当妈又当爹,何其艰难!
如今,爸爸转业了,妈妈从心里透着高兴,三十多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一天,妈妈也似乎比往年起的要早,她把红色的小炕桌搬到院子里那棵榆树下,把头天晚上煮好的粽子叶、起早泡好的江米、黄米、红豆以及红枣,一字排开,放在桌旁,用她那双勤劳好看的手,娴熟的包起了粽子,那个快呀,看的我都有些发呆,不一会儿,满满的一大锅粽子就包好了。只见妈妈把东屋灶台上的大铁锅刷干净,码好粽子,放上适量的水,盖上舅舅编的大桨蓬,填上劈柴,点上火,一锅粽子就这样煮上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满院子就飘起了粽子的香味。那时,粽子品种比较单调,就是放枣和红豆,但是,妈妈包的粽子,好吃!现在想想,都是垂涎欲滴!
妈妈还做得一手好菜。
那一天,她把过年才做的蒸碗,也做了,炖菜,炒菜,凉菜,哇,满满的一桌菜啊,我和妹妹、弟弟早早地围上了桌子,可是,妈妈就是不发话吃饭,直到她让我喊来了爷爷奶奶后,才最后把粽子端上了桌,一年才能吃上一次,那个香啊,爸爸也笑的像个小伙子,神采奕奕,那顿端午饭,吃了很长时间,妈妈总是说,锅里还有呢……
饭后,我们送走了爷爷奶奶,然后,五口人一起去了自留地,收割小麦,当然,我们几个孩子只是帮帮小忙,爸爸妈妈才是主力,不过,我看爸爸还干不过妈妈,妈妈割麦子比男劳力还要棒,只见她弯下腰,左手拢过麦子,右手甩起镰刀,擦着地皮,蹭蹭蹭,麦子就倒了一地,然后,打个麦结,一捆捆的麦子像倒下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麦垄中央,几个回合后,才看见妈妈直直腰。爸爸此时显得有些笨拙,不一会儿,就被妈妈甩出去老远,他捆的麦子也不太结实,有些松,这可能是爸爸十四年都在部队,庄稼活生疏了,妈妈却是,一个人锻炼出来了,这其中的甘苦,辛酸,我都储存在记忆里了。
但是, 望着爸爸妈妈的身影,我还是松了一口气,今后,妈妈有爸爸帮忙,不至于太累了!
九十年代初,我家搬离了那个美丽的小山村,三十多年了,炊烟袅袅,庭院生辉,铁锅煮粽子,成了永久的回忆。
那年的端午节,也成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那年的粽香也一直在飘,因为,那里不仅有团圆的味道,更有妈妈的味道,尽管现在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作者简介:白荣琪,北京人,北京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房山区作家协会会员、房山区诗歌学会会员,老舍文学院学员,《一品世家文学社》副社长。执笔写春秋,崇尚真善美,与文字为伴,与诗画同行,偶有作品散见于纸刊和网络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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