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顺风车的藏族小女孩

文／公明

        如诗如画、人间瑶池般的九寨、黄龙山水总是让我深切地回忆，但最难忘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位搭顺风车的藏族小女孩，她的欢歌笑语至今仍旧鲜活在我的记忆里。

       那是一位活泼美丽的藏族小女孩。按当地风俗，女孩子搭车从不买票，她们美妙的歌声就是搭车的车票。那天，当我们逛完九寨沟的一个水晶商店返回旅游车时，车上就多了一位环佩叮当的美丽的藏族小女孩。

       车开了，当导游建议藏族小女孩唱支歌时，大家礼节性地鼓了鼓掌。小女孩笑吟吟地站起：“谢谢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一开口就把大家逗乐了！“我叫曲让，藏语曲让就是草原的意思……我先给大家唱一首《北京的金山上》。”她斜倚在驾驶台的一角，大大方方，无需伴奏，纯洁甜美的歌声脱口而出，还真有几分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的韵味。一曲未了，就赢得了热烈的掌声。这才发现，藏族小女孩的长相不亚于影视歌坛的女明星，却比她们更年青娇小些，也更纯净。当然，比容貌、嗓音更为出色的是曲让的风趣活泼。不由得想起初游九寨沟时导游的一句顺口溜：“茂县的风，松潘的葱，九寨沟的姑娘最正宗。”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曲让唱完第二首《高原红》就不再唱了，她说，按照我们藏家的风俗，最多只能唱两首歌，否则就要犯民族问题的错误啦。曲让的话让我们百思不解，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曲让，且听她的下回分解。只听曲让清了清嗓子说：“不过，你们可以选一位男士来和我对歌……要是我赢了，就请他跟我回家放牦牛，当我的‘牦牛阿哥’”。面对曲让的落落大方，男生们又是兴奋又是扭捏，你推我让个没完没了。曲让便毫不客气地“钦点”：我看就选第五排的那个眼镜阿哥吧。其实，我们藏族人最喜欢眼镜阿哥了。因为他有四只眼睛，把一只牦牛可以看成两只……大家“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眼镜阿哥豁出去了，一上阵就演唱了《纤夫的爱》，一边演唱一边还学歌星尹相杰拉纤绳的样子，惹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曲让也开唱了，她用《康定情歌》的曲调，配上即兴创作的词儿：“只要你愿意，咱俩就一起下车放牦牛吆哦！”满车的人都为曲让叫好，且看看眼镜阿哥怎样应对。

       眼镜阿哥当然也不示弱，仿照曲让的方法，用《敖包相会》的曲调即兴编词演唱：“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我随旅行团来到了九寨沟，九寨沟的阿妹是多么可爱，可我就是不能把她带回家中……”眼睛阿哥虽然临时抱佛脚，词不达意，但他就是不肯服输下车去放牦牛。

        曲让也不会轻易“放弃”，又用《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的曲调唱道：“对面的阿哥看过来，看过来，你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眼睛阿哥被“逼”无奈，只好唱出《迟到》：“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也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她比你先到……”车厢里那个乐呀，简直要要把车顶掀翻。

        在欢歌笑语中，旅游车不知不觉地到了一个寺庙。曲让唱了一首《欢迎你到九寨来》，就与大家挥手作别，她要下车给当地的店铺阿爸送加工好的珠宝首饰去了。

       有的人只见一次就永远记住了。十余年过去了，活泼美丽的藏族小女孩曲让，你如今应该已找到放牦牛的阿哥了吧？搭顺风车的曲让，你现在好吗？

2023年6月9日。

作者简介：龚飞，男，60后，退休职工，中共党员，四川泸州人，大学本科，笔名公明、于荷。高级政工师、记者。四川省首届“书香之家”入选家庭。中国散文学会和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散文学会常务理事。江阳区政协文史研究员。泸州市龚氏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泸州本土文苑联谊会秘书长。散文《话说牙齿》《说“春”》荣获中国散文学会举办的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三等奖，散文《我家住在长江边》荣获第十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散文《书为伴》《我的称呼》《做客农家》入选《新诗文选》《四川精短散文选》《盛世长讴》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