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2023年5月12日下午,杨福贵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老同学,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我随口问他:“啥消息?咋么个不好呢?
他说:“唉!咱们的老朋友、老文友,刘正德走了!
我一瞬之间有点昏昏然地问他:“你说刘正德走了?去了哪里了?
他说:“去世了!驾鹤仙游去了,去了西天极乐世界了!
我的心猛然间往下一坠,“咯噔”了一下,极度惊谔地说:“你不要胡说!这不可能。我们见面才不到十天,他的身体好着呢啊!”
我不相信这个可怕的噩耗,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就赶紧打电话,询问与正德同住一个小区的崔仁。崔先生告知我,是千真万确的事,不容置疑的事实。
刹那间,令人惊心动魄!心惊肉颤,感觉到头晕目眩,眼花瞭乱,呼吸都不均勻了!思维都凝固了!这太突然了,让人惊讶的无法相信,无法接受!痛失良友,让人悲痛揪心,五内如焚,老泪纵横!
九天之前的5月2号,老友刘自仁先生上大学的孙子刘浩然,“五一节”放假回家,开车拉上他爷爷的老朋友们去郊游了一天。
我们三刘(刘正德、刘自仁、刘平),还有兰广寿,一行五人,先去沈家河水域,转游了一圈,再到双泉村去游山观景。
双泉村,因有两眼千年古泉而得名。老地名孟家沟,相传为北宋大将孟良屯兵之地。如今这个村子,成了很理想的旅游景区了。这里交通便利,青山环绕,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湖水洁净,鱼肥虾嫩。层层梯田,错落有致。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农户庄院,犬吠鸡鸣。山野住宿,特色餐饮。还有展览室,农家乐。我们在此地游玩了一天。正德与我们同车同行,同步漫游。时而坐下来观景聊天。说古道今,谈笑风生。
正德很健谈,声调宏亮,吐字清晰。他有肚才,亦有口才。说话有条不紊,爽朗热情。有节凑,有水平,有味道。人爱听,悦耳顺心。风趣幽默,诙谐含蓄,思路敏捷,神情睿智。他今天兴致勃勃,情绪饱满,面色红润,步履稳健。他苗条清瘦,精神矍铄。站立行走,端端正正。潇洒超脱,风度翩翩。如玉树临风。既无老恣,更无病态,就连个躬腰驼背之形象也丝毫没有。
他还说起,近期火主席把自己的长篇小说《花旦》三卷夲,给他送到家里来,他仔细阅读了,很有吸引力,爱不释手。用了一个多月时间,通读了八十多万言的作品,并且还作了笔记。
他认为,这部书,内容丰富,故事情节有趣,人物塑造型各有性格,有嚼头,耐人寻味。很能吸引读者眼球,是一部很优秀的长篇大作。只是“花旦”这个书名不够恰当贴切。他打算去趟火先生的“钟声工作室”,与《花旦》作者面谈,交流自已的读书心得,观点和设想,希望此书再版时,是否可以更名?他还为其设置了两个书名。《红城子》也可以考虑。说明他干啥事都是很认真的,很严谨的,很负责任的态度。不曾想,他的这些话,竞然成了遗言!
他还向我打听火先生的地址。我让他坐八路公交,到原州十小下车,就找着“钟声工作室”了。
兰广寿说,自已打算出一部书法作品的集子,言下之意,刘正德心知肚明,心领神会。他很爽朗地答言:“想要我给你写个书名是吧?这没问题,我写。”
监先生高兴的满脸堆笑,抱拳相揖答言:“唉呀!那太好了!求之不得!太感谢你了!”
刘 自仁对蓝广寿开玩笑说:“哈哈!你今天捞上了,不虚此行啊!”
我也趁兴打趣:“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呢,难得啊!”
他们两人稍微推敲探讨,定了个书名为《广寿墨迹》。
正德掏出笔,把四个字记到纸纸上,装进衣袋中。
闲聊中得知,固原在中央工作的人,段云和蓝书臣等,回固原来,曾经到正德家里,送了自已的字,又求索正德的字,相互学习,互相鼓励,聊谈交流,其乐融融。我们都知道段云和兰书臣也是写书法的大名人。
晚上我们游玩回来,自仁先生又作东,在一家餐厅点了几个菜,他还拿着好酒好茶叶,请我们小聚、用餐、座谈,加上了孟昌祖先生。
刘正德的生活习惯很俭朴,只吃素菜,或少量的吃点鱼,大肉、牛羊肉都不吃,也很少喝酒。朋友之间聚餐,一直都是这样的。今天只吃了一点素食。他身躯高大,食量很少。我看着他如此简单的生活习惯,有点替他担忧。我觉得,长此以往,营养会跟不上,会影响健康的,影响体能的提升,影响抵抗疾病的免疫力。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点掉以轻心了!
我们今天趁兴而去,尽兴而归,游的高兴,玩的痛快!酒足饭饱之后,自仁的乖孙子刘浩然,把孟昌祖,蓝广寿和我,送到各自的家中。我给刘浩然赠送了一夲拙著《漫笔琐话》,答谢他为我们开车之辛苦。
万万料想不到,这次小聚,是与正德最后一次用餐?竞然是诀别的一次晚宴?料想不到他突然间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呢?对老朋友不告而别!连个招呼都不打?他的不幸离世,是固原文坛的一大损失!原州文苑一颗耀眼的明星,拖着长带,划过太空,一道金光殒落了!也是朋友们的一大不幸!令人好痛心疾首啊!
据说,几天前他似乎有点感冒,肺部不适,住院治疗。崔仁先生打电话问他,他答言说:“我阳了!”
蓝广寿去家里拜望他,知道他在传染科住院,打电话问情况,他还是答复说:“我阳了!”
由此可见,他的突然离世,与我们不辞而别,很可能与那个万恶的新冠疫情有关。那个可恶的毒秼,余孽未烬,死灰复燃,还在零星流蹿,无空不入!专门欺负祸害上了年纪的人!后来被医学界称之为“二阳”或“三阳”,是前阳的孝子贤孙!这个“阳”人的病毒祸害,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正德在患病住院的前一天,还去了趟东岳山,在孔子文化馆参加了笔会,挥毫泼墨,写了几幅字。还去过展览馆。可能有点劳累了,毕竟是年岁不饶人了!
在他生命最后的几天里,他还参加了几次有益于社会的活动。
5月I3号,我与自仁、广寿、昌祖、田力来到正德灵前,焚香点纸,奠酒致哀,哀悼老友亡灵。大家都潸然泪目!我泪眼婆娑的只想大喊几声:“你咋对老朋友们不言不喘的,就这样走了呢?这不是告别,这是永别,是诀别啊!未免太残酷了吧?”
我们看着院中那么多的花圈和挽幛,看着祭奠他的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看得出,他生前的人脉人缘,有多么的好啊!
正德先生的老伴儿,离他而去,还不足一年时间,他又急匆匆的撤身走了,是怕老伴儿太寂寞?陪伴她去了?
去年农历七月二十六日,我在爱尔眼科医院,刚作了白内障手术,娃娃把我搀扶到病床上,眼睛也刚捂上纱布。忽然接到正德的电话,告知我说,他的老伴儿不幸去世了!他又叮嘱我,自已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他是怕麻烦人。我思之再三,这个不幸的消息,最低限度得要告诉刘自仁,因为我们是“三刘”关系。于是我就告知了自仁。没想到他的腿受伤了,卧床不起。我赶忙拿出六百块钱作奠仪,交给小儿子刘向东。打发他去正德叔叔家,代表我和他自仁叔叔,在他阿姨灵前点个纸,叩个头,祭奠了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