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岁月(四)
文/剑客(宋光伟)
我和叔叔先是乘汽车(农场的解放牌汽车)至拉哈,再由拉哈换乘绿皮车经沈阳到大连。
长途乘火车是个疲倦的事儿,同座是位女同志,叔叔坐在我对面靠车窗的位置。
这位女同志据她说是保险公司的,十分健谈。她与叔叔唠嗑,我在一边听……听着听着我不知不觉的依偎在此人身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睡醒了。叔叔看我睡醒了,笑道:“你睡觉都靠在人家身上了!”这位女同志微笑着说:“不要紧的!“。

经过大约两天一夜的时间,我们乘坐的绿皮车终于抵达大连站。走出站台,回望雄伟壮观的大连火车站。听叔叔讲,此火车站是“小鬼子”参照日本东京火车站的模式建造的,轿车可以直接开到二楼。
从农场来到大城市,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叔叔家的住宅是一套日式建筑,分两家住。
清晨,军营里可以听到嘹亮的起床号声,晚间可以听到熄灯号。由于“文革”已经开始,治安环境不是很好。叔叔和婶婶叮嘱我不要乱跑。用婶婶的话说:“说不定从哪儿飞来一颗枪子儿……。”总之,就是为我好,不让我乱跑。

我看到军营里的建筑物顶层,有用沙袋堆码的“阵地”。也意识到长辈说的并非儿戏!
我按照叔叔婶婶的嘱咐,和弟弟鹏飞就在自家院子里和军营里面活动。后来环境熟悉了,最远也就到隔墙的“海校”(现在的海军舰艇学院)、老虎滩和桃源街。
叔叔教我没事儿就背诵《毛主席诗词》,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居然整本都能背诵下来了!以至于后来回农场后,成了我向小伙伴儿炫耀的”资本”。

经过叔叔婶婶的”调教”,我也从一个从农场出来的懵懂娃变身为”城市少年”。
一天,我和弟弟鹏飞正在院里玩耍,迎面走来一位戎装的阿姨。夸赞我道:”小哥哥真英俊!”,我听着心里也美滋滋的。
记得那时部队隔三差五的就发毛主席像章,令我羡慕不已。叔叔婶婶把像章用镜框珍藏起来,还给了我一枚留作纪念。
那时,叔叔家的住房也不是十分宽敞,后来我搬到厨房去住,我也很乐意。一天夜里,我睡觉”打把式”,居然滚落床下,把锅碰的叮当作响。

一眨眼,就到了次年的年初,叔叔对我说:”你父母又给你添了个小妹妹。家里需要人照顾,你还须完成学业,你回查哈阳吧!”我虽然心里不愿意回去,也只能按此办理。我在心里暗下决心:我一定要争取回到大连!
之后不久,叔叔給我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委托一位同路人照看。至此,结束了在美丽海滨城市大连的幸福生活。
(待续)
20230606于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