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 存 仁
保送指标上劳动大学的“劳大”毕业了,政策规定必须返乡与社员们一起从事生产劳动。“劳大”自知顶不过政策,干脆抢在学校公布前来个毛遂自荐,宣布自己入学前早就“立志务农”了,坐机关当领导非俺所愿,俺就是为了更好地返乡劳动才来学习劳动知识滴!抢到了一个标兵榜样,在毕业典礼上受到了校领导的表彰和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胸脯山响,慷慨激昂,博得台下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劳大”那颗因失落而锈迹斑斑了的心才暂时得到了些许慰藉而润活起来,原本糟透了的心情才好了一点。典礼结束后,赶紧收拾起学校发给的一领务农雨衣和那把柄上镌有“立志务农”四个鲜红大字的公鸡牌锄头,乘着一辆本不敞篷因老而敞的吉普车在本镇(那时候叫公社)龙门赤地人梁cai chu的陪同下“光荣”回村了。连学校组织的毕业文娱晚会也不参加,尽管有他暗恋到发狂的女同学在里面(到底是意志力超强还是自知不果了而决然断然,不得而知啦!)风风火火,急不可耐,一副奔赴火线的样子。好不可笑也。
生产队长“惯骚货”gai姐把“劳大”当作注入队里的新鲜血液,扑面春风。欢迎规格超乎寻常,动用生产队从牙缝里抠出的那点少得可怜的保命钱请来北部大寨办宣传队(tang bao shan歌剧团的前身)在村小学迈酸头大树下为他作专场专题演出,其中有一句山歌是专为他而编的,唱道:“大学生愿作农民。”社员们唏嘘不已,指望那点钱到了年底分到户用以给祖宗孩子们买点香火鞭炮新衣鞋袜什么的,现在都给“惯骚货”用在这小子身上了,作她的感情投资啦!(不久这投资就取得了回报,且是很丰厚的不能见于账面的那种:“劳大”年轻欲火旺,逼出了痱子来的那种,粉刺自踵及顶,狼牙棒似的,又还没结婚,无处发泄,仅靠手头消乏是根本解决不了的。gai姐老公年龄偏大,疲软难举,满足不了她那高压锅一般的欲火。于是很自然地两人就隔三差五地以实地踏勘调查研究生产方案为由在甘蔗地里各取所需,互相泄火了。gai姐焕发了青春;“劳大”更加活力四射了哩!可惜不是光明正大的相得益彰,而是见不得人的男盗女娼。只苦了gai姐的老公,头顶绿得发亮了仍蒙在鼓里。尽管后来知道了,但也无能为力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认晦气噜!稳坐了绿哥第一把交椅。人家是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他却被倒了过来,三个儿子长大后都给人冠以“大绿”、“二绿”、“三绿”的名号了呢!不是跟老话倒了过来了么!)tang bao shan们演完就蹲在地上喝绿豆汤,完了把道具装上牛车,吱吱呀呀地走了。丐帮似的,当时就叫中国版的大篷车队,流浪演出,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山歌剧的形式宣传党和政府各时期各阶段的路线方针与政策措施,故挂在儋县革委会的名下叫“北部大寨办宣传队”,是吴zhuo ming、黎huan du一手操办起来的。跟着时代演变,名称改了又改,散而合,合而散,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人员进进出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剩下一个tang bao shan跟上甘岭顶那王成一样坚守阵地,混出了个人样,于二零零四年在那大新市委背后(油棕)静园五街(临大街)街口边盖起一栋两套地基(面积16米乘30米)的三层楼。十三年后的二零一七年下旬某天路过见已盖到六层了,刚竣工的,门窗还没装上。坐拥三妻六妾,管着大把孩子。高兴的时候还给那些专营假冒伪劣货的商家做广告或代言人。总之,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的,很多人都羡慕嫉妒恨死,眼睛红得像鸽眼一样,甚或像熟椋果似的,不断地造他的恶谣,因此他被死亡了不知多少次。bao shan成名后,恃名自负,渐渐地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斤两,闹出许多脍炙人口风趣无比的故事来,最有名的当属以下两则:上世纪1998年6月中旬某天上午,宝山率团到兰训乡演出。大喇喇地走进派出所,见一青年穿警服坐在办公桌边,不认识(原来派出所的人他都认识的),以为是刚招来的保安队员,心里立时嗤之以鼻,完全不放在心上,也不打招呼,只努着嘴,乜着眼,鼻孔朝天地用下巴冲着他大声喝问:“领导呢?”“找领导干嘛?”青年明显不悦地回问道。“领导呢噜?”宝山不好气地再问一句。“俺就是领导。你有啥子事要报警,有人抢你劫你偷你吗?”青年也来了火,深觉宝山的无礼损伤了他的自尊。原来那青年是刚到任的所长李某荣,青年人刚当领导,不管大小,什九都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特别是那些道德修养不够好,底定力不足的人,表现得尤为突出。他们是以此作为自己有能力,超厉害,非同凡响,与众不同的标杆,卓尔不群的榜样,寻求心理补偿,满足某方面欠缺,获取平衡的。宝山平生也有这种心理,且比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来得强烈,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针尖对麦芒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总有碰在一起的时候的。这不,今天就注定要撞出火花来啦!假如他俩都没这种心理,则无论怎样地撞,撞多少次都不会产生火花滴!偏他俩都是天生的这么一副犟脾气,谁也不肯让谁,造化弄人还是老天爷作恶剧似的。今天注定要有好戏看了,比宝山带来要上演的剧目不知还要精彩多少倍哩!(而且还是免票的)因为他俩是强强相撞的物,而非互补相安的人。可惜宝山是有求于人,是被动者,尽管闯进来的时候是一副主动者的架势,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发现对方不是自己平素的“铁哥们”后,昂气就先馁了一半,晦气就自然的填补上去,让他正撞在锋头上,触大霉头了尚不自觉。与宝山相熟的老所长调走了也不告诉他一声,还“铁哥们”哪!宝山一贯来有个错误的想法,觉得自己名满儋州,对方不认识他是对方的错。现在见青年发了火,一下子也慌了神,忙堆下脸来“嘿嘿嘿……”地干笑几声,紧接着嗫嚅道:“你就是所长呀!好,好,今晚俺来演出,请你派几个人去维持治安。”“你是俺们局长还是中央首长,俺要派人去维持治安。你来这里诱发人家聚众闹事,制造治安案件,俺还没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呢!”青年一下子蹦了起来,吼道。派出所是可以这个理由阻止任何演出活动的,宝山哑口无言,无话可说,因为明知说也无效,干脆就不说了,一是放不下架子跟眼前这愣头青辩白,二是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可恃,就悻悻地退了出来,心有不甘,海报都贴出去了,就此灰溜溜地收场不成,一世英名不就砸去,砸在哪也不能砸在兰训这地方呀!否则,还能做人吗。越想越气,这种气可是出道以来从未受过的。忙一溜烟地跑去找郑可杰乡长,郑乡长在兰训十八年,与宝山再熟不过的。郑乡长听他一讲,二话不说,叫他随后,走向一间屋子:乡党委书记兼人大主席wang ming bing同志住处。汪刚从光村镇镇长的位置上调来,五短身材,相貌丑陋,活脱一个武大郎,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书记的范儿,穿衣尚丑,况脱衣乎,自然是丑上加丑,丑得不得了啦。当时正值六月大伏天,光着上身扎着裤头在屋子里吹风扇喘暑气,猛瞥见郑乡长和tang bao shan急匆匆地走进来。郑二话不说,直奔伙房后面去,原来他内急,打算解急后再上来介绍通融。这当口,屋子里就仅剩下宝山和汪书记四目相对,谁也不先开口,僵持着,颇显尴尬。连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吭哧,吭哧”的呼吸声颇显刺耳,天地此时也好像停止了转动似的。汪书记早就对宝山那以儋州名人自居不知天高地厚谁也不入其法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疯颈看不惯了(本来人们早就对宝山那有点名不是名气不成气的所谓“荣誉”以后一百八十度转弯特意极力掩盖自己的三都镇堂柏村小旮旯里的真籍贯而别有用心恬不知耻地竭力宣扬为与他们村毗邻的洋浦什么经济开发区啥子特区小区的人的作法大大反感,恶心呕吐了啦!他还一点也不察觉,仍两眼朝天鼻孔哄哄的目空一切,自我陶醉,踩死人家小鳮小鸭也不赔。哪有长此以往而不碰壁的理,这不,今天不就是碰到汪书记李所长了么!惹恼了儋州旮旯兰训乡里的这两位主要领导,还有好果子吃吗!两领导鲲鹏之志却身处旮旯,久憋闷气,正苦于找不到人撒呢!再晚一点就憋死噜!真真的老话说得真有哲理:一切安排都是最好的。宝山早不来晚不来,老天爷今天就安排他来给两领导出气,挽救两领导的生命。同时煞煞他的狂劲,亦是挽救他的性命哩!否则说不定哪一天碰到大一点的市领导如朱选成等小命不就悠去,还能蹦哒来蹦哒去地给儋州人民制造笑话,充当笑料,作戏台下免费开心果么!哈哈!且看他的好戏吧!看他如何收场得了。这本身就是一出比他带来要上演的戏还精彩不晓多少倍的嘛!错过了岂不可惜,保不准会遗恨终身滴!勿谓言之不预也。)苦于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发作尔,今送上门来,不啻于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他老汪比谁都清楚,且他又一副满不在乎睥睨一切桀骜不驯的熊样子,在俺一乡党委书记兼人大主席的汪某眼皮底下尚这样,平时不问而知啦!得趁着他有求于己的机会煞煞他的狂劲。既这样想着,再瞧宝山,火气不鼓自上,但他捺着,等待爆破点。宝山见面前一个武大郎式的人物直盯着他,心里也不自在,暗忖道:“俺系儋州名人,闻人,谁见到俺不先点头致敬,哈腰献媚,殷勤招呼,巴结讨好,恭迎唯恐不及呢;赠免费票都不敢要,硬掏腰包买捧俺的场,多不乐意看的戏目均这样哩!这村老头咋就这么不识相,莫不是刚从白沙来的生黎吧?看这行头,不用怀疑,肯定是的,八九不离十的,得耍耍他开开心,把刚才在派出所受的鸟气撒出来。”于是乜着眼,嘴角上撇,一副极度调侃揶揄的样子扬长了声腔打破沉闷悠悠地问道:“你是来想搵些工干的吗?”汪书记的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心里吼道:“嗨!俺还没撩他;他倒先撩起俺来。狂妄之名果不虚传。”他本来是烈性汉子的嘛!此前在光村镇镇长的位置上经常不顾镇长的体面跟那些不认识他的杀猪佬们一言不合在肉行里大打出手(他参加工作前是干杀猪这一行的,那时候下岗潮汹涌,人人都有自危感,他却一点也不慌,安之若素。有人问他,他半开玩笑地说万一他下岗了就重操旧业,死不了的;同侪中有的可能没旧业可操,估计不饿死也会潦倒呢!原来是有此技可恃,心里才不慌啊!老话说的身有一技吃不穷,信然。)闹个一塌糊涂,将镇长形象搞得狼藉不堪,威仪全没,扫地无余的,为此吓跑过5个到光村考察打算办企业的中小投资者。可现在是书记啦!不比镇长时期了,得悠着点,讲究策略,最起码也得包装一下,当下强压怒火,用地道的兰训本地腔慢慢地回道:“你看一下象不象?”以显示他有涵养。宝山至此还不知自己闯了祸,仍一肚子风趣地说:“象呀!乡府这里有很多火炉头砌的。不愁找不到工干。”汪书记至此再也不能涵养了(本是硬装出来的嘛!是很痛苦的,能装多久,继续装下去不就憋死去。)猛地跳将起来,险些蹦到梁顶上,“呼”地一下冲出去,脚不点地的,神行太保一般,又如飞人刘翔百米冲刺连续跨栏似的,总之是连被誉为牙买加闪电的奥运会短跑冠军博尔克也得退避三舍。要去派出所找李所长,叫他把宝山撵走,不让他在兰训演出。刚离屋子三米一四,草坪地拐角处,冷不防与一个迎面奔来的人撞个满怀,趔趄几下,差点摔倒。正要发作,抬头一看,猛可里认得是他正在去找的李所长(仿佛冥冥之中神灵有意安排滴!纵使天作之合亦没这么巧的。)当下一说,一拍即合。李所长也是因受了宝山的无礼,越想越气,耐不住而跑来找汪书记要请求把宝山赶跑,不让他在兰训演出,教训教训他,煞煞他的狂劲傲气。没成想英雄所见略同,心有灵犀一点通,真真的天随人愿,水到渠成。等到郑乡长问明原委的时候已无可挽回了,两个人的决心是无法改变啦!派出乡政府与派出所人员到街上把宝山张贴的海报撕个精光,比城管刮牛皮癣广告还干净。叫有年纪的蒲伯向他口头发出最后通牒:下午二点钟前要离开兰训,超过二点钟刑事拘留(注意:是刑事拘留,不是行政拘留,是拘留中最严重的,进入了司法范畴。行政拘留则属民事领域的。两者性质可截然不同呢!)宝山一下子吓傻了,不知道自己闯了啥子大祸,又不敢问,同时也无暇问(事实是他冷静下来后转念一想,估计是乡政府和派出所在气头上而说说而已,气消了也就没啥噜!(希望市委市政府有什么紧急会议召汪书记上去开通宵会或汪书记家有让他不得不离开的那种急事之类的,但这种概率很小,不切实际。最好是他一下子得疾病送医院住院治疗,可这概率更小,近于痴人说梦。)硬着头皮抱着侥幸的心理挨到晚上开锣上演了。汪书记与李所长一看立马又气炸了肺,鼻孔直冒烟眼睛直喷火。马上叫办公室主任wang zhao yuan发出紧急通知集合全体干部职工召开会议,说是要布置重要工作。干部职工包括临时工们如ZHAO LI等都以为是要夜间出发哪个村抓计划生育了呢!那时候计划生育形势异常严峻,执行环境非常恶劣,群众普遍不理解,抵触情绪忒重,反抗而殴死打伤执行人员的事时有发生。尤其是儋州北岸乡镇木棠、峨蔓、松林、兰训、三都、光村和南部偏远的海头镇等,符合结扎条件的人大多数都逃避,公然违反计生政策超生。乡镇政府和上头派驻的工作组不得不亲自追踪围捕,如打仗一般。临敌对垒等情形时有发生,致使结扎对象好不容易捉到了也带不走。如mu tang镇的chen shuang书记就曾碰到过——结扎对象跑到邻镇e man亲戚家躲藏,陈书记亲自带队下半夜越境抓捕,带离村庄没多远,群众赶出截堵,威胁、劫持、围攻要挟镇府人员,扬言不放开结扎对象就不让撤离。寡不敌众,为避免流血冲突,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以及事态恶化,不得不被迫放掉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结扎对象,灰头土脸的撤回mu tang镇府。大损镇府威信,颜面扫地;大长不明真相的群众威风,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更加增大了计生工作的难度。不久,song lin乡政府分管财贸的副乡长yu chun xi夜间带队在da lao村执行抓捕结扎对象的任务,被对计生政策有抵触情绪严重不满以致于进入了反抗心理的村民活活打死,还有mu tang镇府那临时工li rang xing在执行抓捕结扎对象的行动中被反抗计生政策的人重殴几次,每一次都差点丢掉性命哩!此类事件其他乡镇也时有发生,如三都、海头等。总之,计生政策从它出台的那一天起都是在抵触反抗中艰难的推行着。当下乡政府的干部职工们听说要夜间行动,神经都绑得紧紧的,心里头沉甸甸的,每个人都作好了牺牲的思想准备和最坏的心理打算,有的还暗地里草草地写下了遗书了呢!及至听到是要驱逐宝山剧团,不让他演出至终场,都不觉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悬到了嗓子眼的心都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皆自告奋勇一窝蜂的涌去驱赶。戏正演到高潮处,忽地涌进一批乡政府人员,拔掉喇叭线插,扯下背景幕布,打开戏院大门,宣布说不让演了。戏院子里顿时炸了窝,观众们嚷着要求退票。宝山气愤不过,大喊着说不是他不演;而是乡政府人员不让他演,可能是想敲诈勒索他几包名牌香烟抽吧!他这么一讲,无异于火上浇油,激起了汪书记与李所长更大的怒火,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等于是自断退路啦!下场可想而知噜!)急忙地收拾道具,掉头即跑,丢下一个大喇叭也不知道。事后才托mu tang镇政府那个自诩为mu tang镇最智的人,挂名文化站站长,对外宣称是负责全镇具体文化工作,与中学黎fa an校长,学区谢主任,各小学校长同为他宣扬的,由他舞头的文化战线一条龙,而实际上是打杂的长期临时勤杂工,诨号“传达”(以前没电话手机等通讯工具,镇府的工作通知都是由他负责送到各机关单位和各村委会)绰号“尿生”(因平日里行为过于卑污猥琐,人们就半打趣半认真地说他是尿液生的,不是精子生的,精子生的人没他这种行为。)的偷偷地去兰训瞅准没人在场替他叫边三轮拉了回来。宝山死要面子,遭了这么大的狼狈一点也不收敛,硬撑着,殊不知这更惹人笑话,欲盖弥彰,适得其反嘛!这么浅的道理都不懂。假如他老老实实承认,当作玩笑,耸肩摊手抠鼻孔拍脑勺佯癫诈痫认怂服窘地装作憨豆或卓别林的滑稽样子打个哈哈今天天气如何如何的岔开话题,人们也就没那么多的兴趣去取笑,挖掘,发酵了,且还能博得宽宏大量诙谐幽默的美名,又跟他的戏子身份相符合,既化掉尴尬,又获取赞誉,一举两得,不,客观上还产生一个替他作免费广告的效果,纯粹一石三鸟呢!何乐而不为!偏他要负名赌气,使小性子,一决高下,不是这样,一撑到底,笑话因而更大起来。也难怪他这样,程度不够,底定力不足嘛!否则咋会闹出这种笑话让你现在坐电脑前敲着解闷。他竟在与人聊天被问及此事的时候还强辩说:“汪书记不撵俺也不去兰训那地方演出哩!兰训那地方有啥油水,一百号人看戏有五十个爬墙(逃票),二十来个是招待票(乡政府人员,各机关单位等。)剩下十来个还不够俺剧团演员人数多。”(宝山在露天剧院演出的时候最耗被单、被套,许多贪小便宜不肯买票的人都站在周围的房顶观看,令其收入锐减,有时候甚至连饭钱油费都捞不回来。不得不用大量的被单、被套拉于围墙之上屏障之。花花绿绿的,乍看跟万国都会里的万国旗一样,又像是贫民窟里的晾晒区似的。真是打死也不脱丐帮本色,笑死人噜!这本身就是一出好戏,不晓得他意识到否?)无独有偶,汪书记事后被人问及亦愤愤地说:“妈拉巴子的唐宝山,井底之蛙自负自傲狂舞惯了,不知天高地厚,竟傲到俺的头上来去。不煞煞他的风头不就吹到爪哇国去。他竟不晓他是啥子身份,什么地位,竟敢在俺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俺汪某再小也毕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建制乡的头呀!等于封建社会一个偏僻地方的县令呢!到底是真不晓还是假不懂,现在就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讲得好听一点是艺术家,不好听一点是山歌爸罢了啦!有啥好假调的。”副书记薛燕山接茬道:“‘艺术家’前面要加上‘民间’两字,他非纯粹的艺术家。”这种令人喷饭捧腹比他绞尽脑汁搜索枯肠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废餐忘寝夜以继日燃膏续晷争分夺秒精心编排导演的山歌剧本身还精彩不知多少倍的故事是纯粹的艺术家能闹出来的么。
再有一件:本世纪2000年5月下旬的某一天下午,木棠地税所闯进一中年人,劈头一句:“山叔讲要几套衣衫。”工作人员全都懵了,哪个山叔呀?叫山叔的人多得很,这人是咋啦,不讲具体一点。郑海圣会计却想到了唐宝山,于是调侃地道:“不给哩!宝山那些剧是令人越看越傻的。”来人二话不说,掉头悻悻而去,气鼓鼓的,三分钟后仍闻到他的火药味,众人都有要发生点什么似的预感。原来宝山来木棠要演出的剧是有关税法宣传的内容的,需要几套税务制服做道具。可税务制服是执法用的,不能随便给不是执法的非税务人员用,且每一套制服都有与之对应的人员编码,不能外借的。(除非出具具有一定法律效力的证明手续,但也要看看税务部门愿意与否,不能强来的。)为的是防止不法分子利用税务制服到工厂企业等纳税大户诈征税款等案件发生。宝山不晓这一层利害,贸然派这愣头青闯进来,又不说清楚,传圣旨似的,扔下这么一句硬梆梆的话,不待说明,又负气地跑了回去。(在宝山自然是想当然的以为税务所人员恶意刁难他,要找他的难堪,砸他的场,看他好戏。不是看他要上演的好戏,而是要看他演不成的好戏,无可奈何而狼狈收场,灰溜溜溜出木棠的好戏。)不一会,宝山登上门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火气特大,但仍强压住,饶如此,也仍愤愤地说:“俺山叔来这里演出,并不是存心要跟哪位过不去,要互相尊重,不要互相侮辱嘛!”郑会计晓得是冲着他刚才那句话来的,不晓得是不屑与他辩驳抑害怕闹起来不好看,人家分不清到底是你欺负他还是他欺负你,老话不是说戏子倡优,三姑六婆,鸨母妓女,巫觋乞丐等最难惹,不好缠么!难以收场的,忙缩回楼梯间他搞会计业务的那小房间里。原来那人回去,宝山见他两手空空如也,一套制服也没借得来,勃然大怒,自负情绪霎时迸发,无法遏制,立马用自己最擅长最具特色的极其尖酸刻薄毒辣无比直戳人心最为敏感神经的语言挖苦,奚落了他一番。那人不堪忍受,于是添枝加叶,倒油拌醋地把地税所人员如何如何地侮辱宝山极其想象地渲染一番,推卸自己办事不果的责任,同时哄宝山去替他出气,让地税所跟宝山顶撞,最好是所长绰号“臭汉臭”的和打杂的那召平两个顽嚚狂傲的家伙在场而把宝山臭骂一顿或直接叉出来,使他狼狈而回,演出不成,打道回府,传为笑话,解自己刚才受他毒骂的气。岂仅一举两得,简直一石三鸟哩!自然而然的事何乐而不为。“嘻嘻!”想及此,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呆在驻地木棠电影院里,竖耳屏息,静听宝山与地税所的好戏。至于会产生啥样后果,恶性与否?无暇考虑,同时也不在考虑范围,估计他行事从来没有考虑后果的,从来没有深思熟虑的,或急中生智,或临时发挥,顺手牵羊顺坡下驴之类的。即如此事,恶气攻心,直撞顶门,何暇考虑,即算有也不虑,正巴不得呢!有人替你出气还不乐意吗!有时候怂恿教唆还没见效,甚至花钱还雇不到呢!世间有那么傻的人么!条件具备了不用,甘愿放弃;万事俱备了只欠东风孔明都不愿稍等而急着扮神装道地要借哪!别说俺条件成熟,啥都不用借,仅是借力发力而已。就是典型。宝山的火气就被点腾起来,呼呼直响,自个儿就直奔税务所。没想到不问明哪个税务所,国税还是地税,首先就踏进了在路首的国税所。所长“北京人”(因形态酷似北京古猿人而得,象形绰号,会计黎yong hua起的。)这里有必要对他简略介绍一下:上世纪92、93年木棠开发经济泡沫时期所长会计在钱绳上拔河,会计处于下风,绰号之以发泄。所长误解为讽刺,不,羡慕,眼红,嫉妒恨他贪得多钱,不久就要跑到北京买或盖楼房当北京人,不当mu tang人或lan xun人了,他籍贯lan xun乡yi tu村。虽误解人家用意,却满足虚荣心,不嗔不怒,暗自高兴,乐而受之。叫者见他大笑因亦随喜地跟着大笑,他见叫者大笑高兴得更加大笑,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他俩是神经病,即将加入疯子行列了。其实许多叫者也不明白绰号的象形意义,叫的时候丝毫没有讽刺意味的,更没有调侃揶揄等,只是随便地懵懵地叫,黎所长高兴的笑,双方都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其味。知味的人则掩口而笑,烦闷至极无聊几死的时候就故意叫他,看他高兴大笑手舞足蹈的样子以博一笑,去烦解闷,爽意畅怀,旺精壮神,健身康体,延年益寿,比服目前中外任何最佳的补品都来得强,他成了知味者们最好的免费开心果,益寿品。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老子不也说祸福相依嘛!是药三分毒嘛!饭过饱都有副作用哪!笑过了头不也是会引发肚子疼吗!这弊是:开心的同时有的人还担起心来,怕他忽然调走或猝死,找不到替补品,象老毒瘾一下子断货那样,不死也得饱受一番折磨,生不如死,尽管还看不出他有忽然调走或猝死的迹象,可这担心老是放不下,象巨石一样压在胸口,感觉越来越重,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如毒蛇一般缠绕不去,难以解脱,日夜吞噬着心脏,已经明显有了日趋衰竭的危险。担心重于开心,现在不论黎所长如何的被愚弄玩耍调侃揶揄而懵懵大笑滑稽搞怪知味者们也开不起心来了,连嘴角勉强一笑都挂不起。呜呼!笑人者自伤,此之谓乎?“北京人”的命真够硬的,知味者们本想从他身上吸取健康的源泉,却不料事与愿违,到头来变成了伤害自身的毒汁。“北京人”则岿然不动,屹立不倒,毫发未损,依然故我,我行我素,谈笑风生,满足于自己误解的北京人身份。不知者还以为他气量大,涵养深,教育好,书香门第,翰墨世家呢!对之钦佩不已,心底里头油然生出的敬仰之情与日俱增,充胸盈臆,溢顶斥踵,几近于崇拜,滑入狂热,变为邪教,失去了理智,差不多跟“文革”中“红卫兵”,“红小兵”,造反派,群众们对待伟大领袖毛主席一样,蒙上了神话色彩,没有怀疑,谁敢怀疑就立马被怀疑,毫不犹豫的那种,他就得出局,入另册,为异类:感情都被神化了;岂料到是这么一个无知无觉只懂饿了吃睏了睡和凭着本能野性狂嫖滥赌大把捞钱,仗恃姓族势力强行征税,不知税法为何物,但倒也符合当时法律意识淡薄,人性野蛮,民风横悍,贫穷落后,公开暴力抗税漏税逃税躲税普遍,税收工作一向难以开展的儋州北岸木棠地区的大莽汉,大莽汉以暴治暴,铁腕征收,道理不如刀利,法律毋敌宗派,税法行不通的他行得通,年年超额完成任务,大受局长青睐,宠任,加之久病成良医,溜熟官场规矩潜规则,搔到了局长们的痒处,位子稳得如泰山一样,谁也撼动不了。
宝山一肚子火气跟火焰喷射器一般对准他直喷,“北京人”当下晕了头,以为是镇府派人来报复(92、93年泡沫经济的时候税款提成太多,在镇政府年终召开的分配会议上“北京人”因不能接受镇政府敲定的分配比例而与镇长争吵并大打出手,镇长一怒之下动员三套班子领导联署递状子给国税局局长,强烈要求将“北京人”调离mu tang,不果。由此结下了梁子,他时时提防着,因此第一反应就是以为镇政府派人来寻衅报复。)仔细一看不认识,懵了许久方醒悟过来,笑哈哈的说:“山叔呀!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早教导过俺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你冤枉俺老黎啦!俺老黎的修养是讲你那种话的人吗!讲你那种话的人不用问肯定是地税所那“臭汉臭”。”宝山亦恍然大悟似的忙点头,同时深感对不起黎所长,为自己的唐突冒撞又悔又恨,忙道歉着退了出来,赶过地税所来发火:“派出所,检察院都借制服给俺演出,偏你地税所自己是一个国家吗?偏就不肯借,且俺的演出还是为你们税收作税法宣传哪!一点道理都不懂,一点人情也不通。”征收员董禧江忙解释说:“山叔呀!不是俺们不肯借制服给你演出,而是政策法律法规规定不能借的。制服是专用于税收执法的,万一借出去不幸造成不法违规等涉税案件了谁也负责不起,包括你山叔在内,何况轮不到你山叔负责呢!更别说即使轮到你也负不起呢!谁也不能随便借的,除非有红头文件规定;否则,多大的领导批字都不行。何况没领导批字呢!村委会书记都没一个。”宝山见禧江话中有话,不觉火上加油,明知自己理亏,仍是不肯罢休死撑着叫嚷要见所长(实为负责人,他不是干部,局长自己任命的,党管干部的具体机构组织部里没备案的那种。但部下和周围人们,特别是那些应税户怕他不高兴,找茬儿扣帽子给小鞋穿,给工作生活带来诸多不便,都自觉而假装有意无意地用语言贿赂他,称为“所长”,没一个叫“负责人”的实际职称,有时候对他不满,背后叫着聊以发泄,碰到他来了也立马改口,且叫得较前还甜。中国官场的这一痼疾,很是让他受用了好几年。直到国家规定考试过渡为公务员,他因几是文盲而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名落孙山,按政策法规不得出任领导,他才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恢复了原形,露出了原本的庐山真面目,素脸示人。)“臭汉臭”(此系绰号,是想逃税漏税躲税的纳税户们对他那严肃认真一丝不苟铁面无私近于苛刻的征税行为不满而起的,非真名也,谁都这样叫了真名反而埋没啦!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促使他不顾骂名采取上述工作作风的动力并非税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国聚财,建设民生”的那一套政策法规目标宏图的大道理,他是近于文盲的人,大道理捣烂让他咽下肚子里也消化不了,照样原封不动地屙出来,只是在他肠胃里费时间耗功夫旅行式地穿插一回而已。哪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产生那饱受骂名的几乎是不分昼夜的工作动力呢?说出来有点好笑:“臭汉臭”这个半拉子烂尾楼文盲领导竟阴差阳错地遭遇“内因与外因”这个在一般人眼里高深莫测的马列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哲学命题,被牢牢套住,推不脱逃不掉,只得乖乖地就范,幸好有内因支撑,否则无法与外因平衡,难以想象工作能顺利地展开。这很有时代色彩和环境特性的外因是:当时实行地方财政包干,本地人员工资、经费由本地税收解决,上头概不下拨,也无转移支付:颇具个人私念与邪悖想法的内因是:越是压力重的时刻越要干出超众的成绩来,愈是困难的时候愈要创出卓越的业绩来,好引起组织上注意,局长心下欢喜,产生好感,从而首肯,承认,就有希望把那将他压得抬不起头来喘不过气的不敢示人的“负责人”三字抹掉,换上冠冕堂皇的“所长”两字,就可印制烫金压塑的名片,大把地散发,风光无比呢!人前方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昂首挺胸,不再象以前那样缩手缩脚畏畏葸葸抖抖索索颤颤巍巍地唯恐人知,工资待遇的提升还在其次,俺不尿那几块钱。是自然而然水涨船高的事,不劳过虑。这两因逼得他赤膊上阵,丝毫不敢懈怠松弛,更不敢偷懒开小差溜号子,抱西瓜捡芝麻同时进行一样不掉,虽然招来了纳税户们的一片骂声,但外因立马结果:税款猛增,完成了包干任务,荣获市局“征税能手”,“先进工作者”,“先进单位”奖章奖状锦旗垂幅等有形称号与多少不等的奖金物品的同时还意外获得了“臭汉臭”的无形美名,这是对他工作成绩的最好承认;可惜的是内因一个果也没结出来,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果,令人难堪的是索性连一片叶子都没长,枯枝般光秃秃的叉在青天里,刺眼又碍眼,不知如何处理,挽救,毫无办法,束手无策,干瞪眼干焦急干跺脚。本来嘛!只要他稍为冷静下来略略一想,不必用到仔细和认真就会明白:加在内因那“念”与“想”前面的定语本就是不正确的,不正确的念想能产生正确的行为吗!换言之,不正确的原因能会有正确的结果吗!幸好他那不正确的内因没有结果,不然对社会国家造成的危害更大,还有他本人,真正的害人害己,不论他意识到不意识到,俺在这里都替他想到啦!有机会再告诉他,免得他懊恼损伤身心健康,万一想不开而呜呼哀哉了那贤惠的老婆成寡妇可爱的孩子变孤儿,毁了家庭的同时拖累社会增加国家负担,那害可就大矣哉!谁也负责不起。还要告诉他外因之所以有结果的原因,让他知道国家制定的地方财政包干政策是正确的,是符合实际情况的,故而颁行起来容易生效,开花结果,立竿见影;否则无论你如何的努力拼搏死磕不放也是徒劳无功,非独徒劳无功而已,反而是制造灾害加重灾害也。这么一说,他不通晓,不释然也就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放弃听天由命啦!只能干巴巴地听村学究酸腐儒老冬烘们对着他摇头晃脑地哀叹:“命也夫!”了,还有司道爸们为将得作他的法事赚钱而偷着乐的哈哈笑声了)晚上“臭汉臭”回来,听众人一说,肺都气炸了。立马派协税员吴召平去电影院征演出税(娱乐税,“臭汉臭”跟召平不懂,叫成演出税。)因为宝山赌气于地税所,每个单位都赠票了,独缺地税所。正中召平下怀,喜不自胜,因为他是专靠这种旁门邪道搵食的,在节骨眼上把宝山诈了个九窍生烟,差点砸了场,得罪了木棠的观众,把宝山骂了个狗血淋头。自负惹事,又此一斑,这么一点小名头就爱四处招摇,八方张扬,唯恐人不知,唯恐己不尊,威信是凭实力自然而然地生成的,不用人为去拔长,人为拔长的不是威信,而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事与愿违,适得其反的。这么浅的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膺任什么儋州三种人:艺人、闻人、名人,俺看连e man xia pu“缺耳爸”那十六种人都不如。
又有一件:宝山到那大华侨电影院演出,向管理员黎旭借桌椅作道具。黎旭看不惯他耍大腕的样子,存心耍弄他,带他到旮旯堆里,指着那些缺胳膊折腿的废桌椅说:“自己拿吧!”心里爽翻了天。没成想宝山却一迭声地叫好,照拿不误。黎旭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或是气极而讲反话呢!禁不止哈哈大笑起来,扬长而去。估计宝山可能去找领导告状,煞费苦心地想好了应答的话儿,却左等右等没见领导来找他,也不见打他的手机,总之是无什么反响。等到演出一开始,黎旭张开的嘴合不拢,目瞪口呆的怔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原来宝山借去的那批废桌椅,正是剧里饰演贫家急需的摆设。宝山正苦于没法找,拿好的折断砸烂用成本又太高,造成浪费,作下罪孽,且关键是不够逼真,不能收到最好的演出效果,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拖鞋都不踏破一双,别说铁鞋,真个是天随人愿。心里正感激黎旭呢!在谢幕辞中还特意提到他,说是交代检票员免小黎的票以作答谢。黎旭不晓这一层,还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以为是人家不敢检他的票,一肚心思地要看宝山的好戏哩!宝山歪打正着;黎旭耍人自耍,世事难料,往往如此。黎旭没达到耍弄宝山的目的;宝山却达到了借道具的目的。演出圆满收场,大获成功,好评如潮。撂下一个黎旭气歪了鼻子,呆若木鸡,摇摇头叹叹气地无可奈何,“欲祸之而反德之”,以前对这句话不敢苟同,经过了自身的体验,现在却不得不奉为圭臬。宝山自负受辱反受益大概仅此一例啦!如今演艺平台太多,宝山的饭碗大多数给羊少有、余昌侬夺去,尾巴渐渐地露出而干焦急,毫无办法。最近几年演来演去不是“皇帝”就是“包公”这两个角色,前者是普遍的;后者是具体的,基本上模式化定型了的,戴冲天冠拍惊堂木而已。可就是这两个他认为等于是为他量身打造最适合他演的角色也不幸的很蹩脚,得不到观众们认可,往往给口哨声喝倒彩弄得狼狈不堪,手足无措地踉跄台上,尴尬至极,窘迫之状无以复加。好几次在海头镇七槟榔村演出还给轰了下来,被围堵要求退票哩!但宝山百分百是属鸭的,并且还可肯定不是转基因的——肉煮烂了嘴还硬,说那是七槟榔人野蛮落后,没艺术细胞,只会瞎起哄寻热闹;并非他们艺术欣赏力高,满足不了胃口而反感闹事。以前他演出的剧本是其大哥二哥编写的嘛!两兄物故了,他自然就“江郎才尽”啦!“好在名声早已立了起来,谁都知道俺宝山,晓得那两兄的少之又少,对俺名声的威胁微乎其微,根本撼动不了,无大碍的,嘻!没有戏演不打紧,有这么大的名声还怕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商家厂家不请俺代言广告么!关键是价钱多少和俺愿意与否而已。万一不幸果真无了退路,就替米烂妪薯粉媪免费代言广告,总可以换一碗米烂薯粉充饥,不至于倒毙街头吧!”宝山看到羊、余咄咄逼人的姿态,市场日大;自己步步退缩的样子,束手无策,不无庆幸地如是说。“劳大”的回乡务农证。他很珍惜地保存至今,经常拿出来逼人看,炫耀他的所谓科班出身和资格之老。现在变成文物啦,跟粮票、布票一样,承载着特殊时代的记忆,转为了日益升值的收藏品,历久弥贵,增值无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