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 舅
特约作者:饶晓辉(江西)

自古以来,就有“天上雷公,地下母舅”这一说法。意思就是讲,舅舅等同于天上的雷神,是个说话有份量,受人尊重的人。在我老家一带,遇上兄弟分家或家庭纷争等,舅舅都是被请来上座,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这也就说明舅舅又是个能将“一碗水端平”的公平人。

我也不例外,同样有一个受人尊敬的舅舅。舅舅在家排行老二,上有大姐(我母亲),下有一个妹妹。在我的印象中,虽然舅舅、小姨他们工作在省城南昌,而我母亲生活在东乡农村,但他们的关系特别的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舅舅随同军转的外公,一直生活在东乡红星垦殖场(那时红垦隶属省辖)。后来因为外公工作关系调到南昌,舅舅便也一同去了南昌,后成家立业。自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每逢年节等,每次都是舅舅一个人从省城来我们家,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到过我们家里。我很纳闷,南昌到东乡也就不过区区二百里,路途并不算很远,况且公路铁路交通十分方便。有一次,我问舅舅是什么原因?舅舅对我说,还不是因为你妈,惹他们“生气”呢!接着,舅舅把当初我妈坚持跟父亲结婚留在东乡,遭到外公外婆的极力反对。在老人劝阻无效的情况下,他们十分的生气,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不怎么跟你妈来往。但在他们心里,很是爱你妈妈及关心你们家的。这些年,我和你舅妈、小姨也常和他们在沟通交流,相信不用多久,他们的态度会改变的。
其实,我也相信外公外婆是关心并爱着我们全家的。在那个计划经济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这一代人在婴儿时期,都是喝着米汁或米浆糊长大的。而我们几兄妹,都是喝着那时最有名的东乡红星全脂奶粉长大的。我知道,这都是外公通过先前在红星工作的人脉关系,弄来的紧俏物品,后委托舅舅送到我们家的。当然,经过舅舅及小姨他们的努力,外公外婆的思想观念也彻底改变了。那时候,外公经常会因工作关系到红星,便也会抽空到我们家小坐一会,有时候甚至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但足以让我妈和我们感到欣慰。我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善良的舅舅而为,和那割舍不了的亲情。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难道真是这样吗?1991年,年仅四十五岁的舅舅,撒手西去。当这个噩耗传到我家时,母亲和我们是悲痛不已,难以接受。记得在舅舅单位参加其追悼会时,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是啊!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美好生活刚刚开始,舅舅就被病魔夺去了年轻的生命,怎不叫挚爱他的亲人肝肠寸断。我记忆中,舅舅的身体是比较瘦弱,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是相当不错。记得以前母亲说过,舅舅小时候生过一种叫水痘娘娘的病。其实这也不叫病,是因为那个年代没有疫苗可接种,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过类似的状况,只要注意饮食卫生,并无大碍。但如果处理不当,重者致命,轻者落下病根。母亲说,因为舅舅出现这个状况时,没有注意忌口,常偷偷食用了影响这类病情的辛辣食品,导致出现较为严重的支气管炎。也正是这个症状,致使舅舅的身体很虚弱,最后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一晃,我可敬的舅舅就“走”了三十多年。月光如水,缅怀舅舅的慈爱,星空闪烁,常忆舅舅的音容。三十多年来,我无时不刻地会想念他,想念他的善良,想念他对我们的好。如果有来生,下辈子还能遇见,您还做我的舅舅。愿天堂里没有病痛,舅舅安息。
(文中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简介:饶晓辉,笔名:筱野,网名:竹林听雨,江西抚州东乡区人。1981年10月至1985年10月在福建厦门某部服役。1982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解放军报》、福州军区《前线报》以及厦门、泉州等新闻媒介发表稿件。1992年南下广东汕头,就职于一家工艺进出口公司,任公司中层管理。期间,在《羊城晚报》、《汕头日报》、《特区晚报》等发表各类稿件千余篇,并被南方报业集团《汕头特区晚报》聘为特约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