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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春.黯黯离怀》宋 晁冲之
黯黯离怀,向东门系马,南浦移舟。熏风乱飞燕子,时下轻鸥。无情渭水,问谁教,日日东流。常是送,行人去后,烟波一向离愁。
回首旧游如梦,记踏青殢饮,拾翠狂游。无端彩云易散,覆水难收。风流未老,拚千金,重入扬州。应如是,当年载酒,依前名占青楼。
天山遗梦
第八章 覆水难收
至美
“那么好吧,萧文,别忘了后天的金融课。”李扬在电话那头恋恋不舍叮嘱。
放下电话,萧文想到“时光飞逝”四个字。到今天为止,离他们离婚还有两天就整整四年了。李扬刚才给他打了又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竟然全是关于工作方面的,内容大多是激励。萧文非常了解李扬,这就是他的性格以及做事方式。他已表现出想复婚的意思,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而已。
然而萧文知道,他们之间现在只能是朋友,他们的情感之间隔的不是山与海的距离,而是两个人对人生观及价值观的认识,他们应该做朋友会更好。
时代决定了女人在这个社会需要打造出开阔的胸襟,从而也决定了萧文与李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是一般女人所达不到的气度。
第三天清晨,当她收拾妥当,李扬打电话来说开车已到楼下。到了会场,他帮她刷了自己的会员卡。当他们一起坐在培训会场时,听着金融老师在讲关于资本为王等相关课程时,一切似乎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萧文的心里回旋,里面有着李扬不同的变幻场景。他们整整分开了四年,在分开的这四年里他们的情绪都沉入过谷底,但都坚强地一路走了过来。特别是萧文,失婚使她经历了一个化茧为蝶的过程,如同重生。时间真是一个最好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忘掉一切。萧文已不恨李扬,过去的一切仿佛如同风般被吹得无影无踪。
现在想一想,在过去没有分开的那十年,他们也共同经历了事业上的沉浮洗礼。所以,当老师讲到他们有共识的问题时,他们竟然能够不约而同地隔着很远的距离会心地相视而笑,仿佛他俩不是前妻与前夫的关系,倒像是相当铁的同学关系。
对事业的执着倒也是他俩的共性,下课后,他们一起吃午饭,他买的单,也和其他同学沟通了一些关于课间的感受。
下课后,他开车送她回办公室。
在接着的两个月里,他们的接触多了起来,紧接着儿子的小升初考试来临。
这段时间,萧文的车因不常开,借给了李扬公司的工程部使用。可这中间所发生车辆使用中的种种不快,不由得让萧文再一次沉思起他们的关系。她决定不能再这样相处下去了,哪怕是为了孩子的成长。
以前,她是为了孩子,该忍的和不该忍的她都做到了。虽然,萧文已经向李扬多次强调她和他已是不可能了,并告诉他,她之所以和他来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儿子,她现在是抱着做朋友的心态与他来往。岂不知,这样却助长了李扬更想和好的心态。
现在萧文心里所想的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碗摔碎了,再怎么缝补粘贴也还是留下一道明显疤痕。既然当初分手,落下一地鸡毛,她的心已回不去,哪怕他们之间还有儿子,她也绝不愿意将就着和他共同生活。
有一天,他们约好和儿子去火焰山吃自助。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争执,李扬用责怪的语气说:“你看儿子的衣服都有些脏了,你也不给他好好洗一洗。”
萧文一听,有些生气说:“今天是周六,明天周日刚好洗衣服,话又说回来,你好意思说我吗?该尽父亲义务的时候你又在哪,这会你来劲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找我们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他们不欢而散,很久不再联系。
转眼到了八月下旬,街上已没有那么燥热,都有卖瓜果的小推车,煞是喜人。周末,萧文的妹妹萧琴商店开业。萧文带着李皓然开车去萧琴店里捧场,母子俩许久没有一起出门了,他们开心地聊了些关于李皓然学校里的各种话题,一路心情极佳。
到了萧琴处,鞭炮已经放过了,萧琴和妹夫洪刚,儿子洪源都在。
萧文给了萧琴一个红包作为心意,里面有礼金一千元,吴琴又把红包给了洪刚。
洪刚今天心情极好,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如今眯成了一条缝,他把红包放进黑色小腰包,笑着对萧文说:“姐,你看你,人来就行了。”
萧文也笑答:“别客气,一点小心意”。
聊了一阵,洪刚提出去旁边的餐厅吃饭,于是大家随萧琴去了隔壁的餐厅,洪刚守店。
萧琴把点菜权交给萧文,萧文点完菜,刚放下菜单就接到李扬给萧文打的电话,说想约儿子去南山爬山,并问萧文能否有时间可以一同去,萧文想了一下说你先来了再说吧。由于儿子的原因,她还没有想好跟他见面如何沟通一下两人相处的问题。
李扬那端问:“你们在哪,我去接你们”。
萧文反问他:“你吃饭了没有”?
李扬说:“还没有”。
萧文说:“今天萧琴新店开业,那你过来一起吃饭吧,我们等你来了后再开席。”
李扬说:“不用,你们先吃,我还在路上,稍晚些。”
萧琴和妹夫洪刚听到李扬要来,竟然有些兴奋,说道:“李扬要来,我们等他吧。”
萧文说:“不用,我们先吃,他还在阿勒泰路上,可能还会堵车,如果他来后没菜了,就用鸡汤泡米饭倒还不错,如果鸡汤没有了再加个菜。”
午餐气氛很好,大家都较开心。接近尾声时,李扬来了,洪刚让餐厅加了一个木耳炒肉。这时汤钵里还有半盆鸡汤和鸡肉,萧文拿碗盛了一碗鸡汤,让李扬先暖暖胃。李扬吃完饭,提出想带李皓然去南山转转,说希望萧文能一起去。
还没等萧文回答,他又接着问萧琴:“一块去吧,要不你姐不去。”
萧琴前些天看了大量的店,因没有合适的店已经郁闷了很久。今天好不容易自己家小店开业,估摸有洪刚和儿子洪源在店里人手也够了,正想放松一下,听李扬这么说,正中下怀,心想这不是想睡觉恰好来了个枕头。
于是立刻欢喜应道:“我去,我去。”
萧文今天是有些情绪本想说不去,一看这势头,再一想,虽然分手了,曾经恨过这个男人,但是对儿子爱的教育最重要。况且,她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几年在儿子面前一直是以宽容和快乐的心态来生活的,借此来影响儿子,也希望儿子不要恨自己的父亲,以健康的心态来对待父母已离异的这个事实。
萧文一直希望在儿子的心中保持一份父母不缺席的爱,虽然她和李扬分开了,但是他们依然是爱他的。这几年,萧文一直也在营造这样的氛围。
其实,萧文不知道,就是这样,李扬才愈发地敬佩萧文。在萧文带着儿子,毅然离开了他以后。又经历过和其他女人的相处,他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萧文和儿子身上。李扬愈发后悔,他终于体验到,他失去的原来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他想挽回自己的错误。可是,他把自己的路在几年前已经堵死了。他知道,最主要的是萧文已经不再相信他了,她之所以还和他来往,只是因为儿子的原因。李扬开始领悟萧文所做的一切,这是一个女人要有怎样的大度和涵养才能做到的,他痛心呀,他以前就是一个混蛋,一个不择不扣的混蛋,他又何能何德,重新赢回萧文的心呢?
对于一个在情感和肉体上背叛的男人,为了儿子的身心健康,还要与这个男人因为儿子有所联系,这让完美主义者萧文内心煎熬。然而,此刻为了儿子的身心成长,在他的成长世界里不缺失父爱。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她懂得,父亲带给孩子的是力量,而母亲是爱。
想到这,萧文迁就了自己,装作爽快说道:“好吧,今天大家就好好玩吧!”
去南山的一路上,在萧琴的调节下,气氛是热烈的,山上的绿是郁郁葱葱的。李扬要和儿子去山顶上的温泉瀑布,他们一起走,才走了一会,因昨晚萧文看书睡晚了,头有些闷,就不想去了,让吴琴跟他们一块去。
他们走后,萧文在山坡的草地上看见一条牧民铺好的干净毡子,毡子上没有人。她有些累了,想到一时半会应该没有人来,便直接在那块毡子上躺下,把拎包当枕头,把随身的披巾搭在身上。八月,山上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格外惬意,毡子周围的青草发出一股好闻的清香,她很快睡着,进入梦境。
梦中她走到一片山中,走了很久迷了路。这时,出现了两条相反的路,她不知该如何走,天快黑了,她很着急。正在着急时,迎面走过来三个男人,一个胖子一个廋子和一个光头三人,她问他们路,他们也正准备告诉她。
这时她听到有人用略带生硬的话语问:“谁在这里睡着我家的毡子。”
她被惊醒,原来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哈萨克族少年正在她躺着的毡子前方说话,她赶紧坐起来,友好地跟他们打招呼。
听到萧文有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并道歉,令两个少年十分开心,很快就和萧文聊起来。这两个小孩年纪相仿,长得十分相像。哥哥的名字叫迪力夏,弟弟叫热尔满,他俩今年十二岁,是间隔一分钟出生的双胞胎。父母亲是南山的牧民,家里养了三百头羊。萧文聊起他们的民族风俗,说很喜欢姑娘追,特别热闹。
哥哥迪力夏说:“我爸爸妈妈就是通过姑娘追结婚的。”
弟弟热尔满接着说:“哥哥说得对,我妈妈常说她和我爸是在鞭子底下谈的恋爱。”
萧文很感兴趣,虽然她知道“姑娘追”是新疆哈萨克族的奇风异俗,它是一种极富哈族青年男女纯真交往特色及浪漫生活情趣的马上竞技活动,有时就是纯情男女开始相爱的一场喜剧。但她没有想到今天恰巧能够碰到此风俗活动的爱情见证,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她和迪力夏,热尔满两兄弟正开心聊着,李扬带着李皓然从山顶下来了。李扬此时情绪超好,但李皓然却一脸不开心,萧文知道一定是李扬给李皓然说了不中听的话。她给李皓然招手,让他也加入她和迪力夏两兄弟的谈话,得以转移他的情绪。
下山时李皓然拉着萧文的手,俨然男子汉,萧文猛然感到儿子长大了。她总以为,李皓然还是那个她需要呵护的孩子。殊不知,他已经是一个少年,可以保护妈妈了。此时,她的眼睛湿润起来。李扬看到她脸上的变化,笑着给儿子李皓然说:“你妈妈总想当公主,可惜一直没有当上。”
萧文讥讽他说:“什么意思,我没有当上公主,不就是因为年轻时不懂得选择,你以后在儿子面前不要乱说话了。”
李扬便不再吭气,一路上,倒变得绅士起来。
他们下山后来到农家乐,准备吃午餐。李扬要了两公斤清炖羊肉,十串烤肉,一份大盘抓饭,一盘皮辣红,一盘凉拌黄瓜,典型的新疆特色。美食端上来,李皓然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愉快,这都是他最喜欢吃的,烤肉刚上桌,招呼完父母,他便开始吃得津津有味。李扬和萧文看到儿子这样,欣慰的同时有一丝心酸,这是一个懂事且早熟的孩子,在父母失败的婚姻中他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原本,他可以每天享受到父母双亲的呵护与相伴。但残酷的事实使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家庭完整性。
萧文苦涩地想,这又能怪谁呢,是怪自己当年不懂选择,还是怪李扬的家庭出轨。一切都已发生,亦无法挽回。如果当年她能够像李扬说的那样忍一忍,结果就不一样了吗?不,她完美主义的天性告诉她,如果长期忍受下去,每天的日子一定会,如同利刃般切割着她的心,直至麻木。这是她无法做到的。打算离婚时她想过,作为一个母亲,她有能力把李皓然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孩子。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只是,每当看见别的孩子有父母相伴时,她会冒出对不起儿子的心酸与负疚感。
她想起儿子出生那段日子,她有初为人母的快乐。但她享受不到她想要的,就是来自和丈夫之间应该有的,初为父母的链接感和亲切感。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浪漫小说看得太多,反正小说里描写孩子出生后,丈夫和妻子应该有的那种心心相印,李扬身上都不具备。她很失望,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宠她疼她的丈夫,可是一切都是阳奉阴违。而李扬偏偏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思想上不成熟,生活上不但没有自律,而且相当糟糕。
结婚后,他开始把身上的恶习暴露。在生活上,凡事把萧文当自个的老妈子,袜子,衣服满天飞,走哪儿可以躺那儿,萧文就跟在后面收拾。
初始,她身上女性的隐忍美德,以及内心深处藏匿母爱还可以包容,最多嘟囔一声:“看你一点收拾没有,什么东西都到处乱扔。”
每当这时,李扬就会铮铮有词说:“要不我找老婆是干什么的。”萧文就会说:“那老婆又不是给你当老妈子的。”
如果有两三天萧文不想收拾,那么整个房子就会陷入混乱状况,犹如鬼子进村扫荡过,一片狼藉。萧文喜干净受不了凌乱,再累也得火速收拾战场。萧文有痛经,每次大姨妈来,平时白嫩的小脸就会发灰,情绪自然极差,看什么都不顺眼。她多次向李扬声明,千万不要乱扔东西,就当帮她的忙。可李扬照旧我行我素,更不会有她所渴望帮她揉揉肚子等体贴行为。于是,新婚期间,她的心是灰蒙蒙的,不知道哪里错了,也不知道别人刚结婚时都是怎样过的。
时间一长,她开始后悔走进这段婚姻,她感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很愚蠢没有听父母的话,年轻的她不懂得选择婚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人是自己选的,也不能给父母说什么,更不能给同学朋友说。既然已经结婚,不管未来的路是怎样,依旧要蒙着头一路走下去,年轻的她还没有用智慧去学会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他们婚姻悲剧的开始,年轻的他们不懂得如何去爱,只是喜欢以自己眼中的标准去要求对方,但又不说出来,以为你自己会懂得去做,岂有不失败之理。
两年以后,萧文怀孕,是李扬陪她去医院做的检查。萧文不知李扬是不是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他对萧文的怀孕没有像小说里看到的父亲那样,开心地欢呼着把妻子抱起来转几圈,而是对她说:“孩子来得早了。”
萧文不满,赌气说:“不行,这个孩子现在不要了。”并做出要去妇产科的样子。李扬连忙阻拦她,这才露出讨好的语气哄她:“我刚才逗你玩得,要是我爸妈知道你怀孕了,不知有多高兴!”
没有想到,当李扬父母和萧文父母知道此事后,两家父母第二天不约而同来到小夫妻家里,并带来了大包小包的食物。两位父亲眉开眼笑,夸奖对方气色好,两位母亲大人则轮番给萧文灌输怀孕期间的各种知识。萧文怀孕前期,每隔半个月,公公婆婆都会带一堆好吃的过来。五个月时,婆婆已经把小孩子的几套衣服,手织的毛衣毛裤,被褥,尿片等全准备好。八个月时,萧文身子沉重,睡觉也不好,已不去上班。考虑到萧文身体,老太太主动提出,直接搬来家里照顾萧文。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萧文做好吃的,没事时常和萧文聊聊天。婆婆原本就喜欢萧文,又会来事,几个月下来,婆媳俩相处得倒蛮和谐。萧文的父亲和母亲每个月也来看看,来了就是抢着干活,吃完饭,聊聊天,傍晚就走。
因此,萧文的整个怀孕期倒是在平稳安静的情形下度过的。李扬那段时间经常出差,倒也是关心她的。回来后,也会时不时地买一些补品让她吃,说是吃了孩子生长发育好。这让萧文失落的心稍稍好些,为了孩子,她也要尽量保持好心态。
但萧文还是想不明白,美满的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别人在有了孩子后是幸福快乐的,可是自己却压根就没有为人母的幸福感。
最后,单纯的她实在也不愿去想了,因为她的世界在儿子出生以后已经被翻天覆地改变。
她因是破腹产,是大手术,需住院十五天。在医院那十五天,按李扬的说法,她是一个幸福无比的产妇。每天有婆婆和李扬悉心照顾,一天三顿不是鸡汤就是猪蹄汤,外加两顿加餐的四个红糖荷包蛋。
“我不能这样吃好不好,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超级大胖子的。”萧文拒绝这样吃,对此她提出异议。
“你的奶水不足,得多补这些才行。”婆婆关心有加,用过来人地语气劝导。
李扬是个孝顺男,立即在旁边帮他妈游说:“萧文,你就吃吧,听妈妈一回,妈在这方面有经验,再说,我不会嫌你胖的。”
看他们母子连心的样子,萧文只好作罢。整整十五天,吃的萧文只想吐。她给李扬分了一半荷包蛋,所有的肉统统给李扬吃,自己只喝汤,没有想到李扬倒日渐白胖。
看看早晨刚进来的那位临床产妇。早中饭是由丈夫去医院外面买份馄饨或牛肉面之类端回来给老婆。临床每次都是默默地吃,男人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他们基本上不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等李扬又来医院送饭,那男人扶临床去卫生间时,婆婆如同发现新大陆小声向他报告:“临床顺产,生了一个女孩,婆婆和老公都不高兴。孩子出生时,婆婆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后来直至临床出院也没有来过。”说完还自豪地看一眼萧文说:“还是我们家小文争气,给我们李家生了一个儿子,我们李家可是三代单传呀!”
萧文很替临床抱打不平。她对李扬说:“你看,那两母子真是封建思想,女孩又怎么了,没有女孩,都是男孩到哪找老婆去,那个婆婆自己也是女人好不好。”
第四天,临床办理出院手续。李扬待他们走后,看着萧文不开心的样子,讨好道:“你看,同样是生孩子,你看人家花四百,你花四千,你生的是个金娃娃?”
萧文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李扬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跟别人比,你说他是不成熟也好,攀比心强也好,怎么谈恋爱时没看出来他喜欢这样,大概那时没有注意吧,女人啊,恋爱时的智商为零。
夜晚来临,儿子不哭睡着了,婆婆回家了,医院走廊此刻是静悄悄的。
萧文想让李扬跟她说会话,李扬迷着打游戏机,舍不得放手,边打边说:“你睡觉吧,我马上就赢了。”接着抱着游戏机沉迷其中,游戏机里的响声充斥整个房间。
萧文躺在床上,慢慢地挪动身子右侧。右边是医院的窗户,可以隐约地看到窗外摇曳的树影,天空中没有月亮,一切都是黑的。窗外,丁香花的暗香在黑暗里幽幽传来,让她感到以往的岁月美好,不知为什么,她现在非常怀念以前没有结婚的日子。
莫名地,萧文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她无声地哭了。此刻,她感到自己是如此地孤独和莫名地委屈。自儿子出生起,她的内心老是陷入极度虚空,犹如一个填不满的黑洞,寸草不生无边无际。她再次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只是想在生产的第一天和丈夫交流一下,得到她想要的温情而已。可她的丈夫却认为游戏比她重要,以为他只要在她眼前就可以了。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交流沟通的问题,而是整个思维模式。三观不同,看待问题自然不同。这就是萧文后来总结出,为何他们之间,当年连交流这样一个简单愿望都实现不了的原因。
在孩子出生的那段日子,萧文得了产妇忧郁症。她没完没了的流眼泪,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她内心痛苦,独自流泪,倒没有其他忧郁病人的狂躁。虽说她是一个母亲了,可是她没有做母亲的幸福和快乐。她对于做母亲,竟然感到深深地恐惧。她很孤独,如同一只孤鸟哀鸣不已。她哀伤自己做姑娘时的浪漫情怀,如今如风般被甩在了半空。
其实,萧文不知道,她的生活已经比许多女人好多了。有多少女人不但要忍受精神上的痛苦,还要遭受生活上的困顿。她只是经历了精神上的苦痛,生活上应该还是养尊处优的。小有储蓄在经济上能够保证,幼小的孩子可以有婆婆带,有时自己的母亲也会过来带带。慢慢地,萧文通过上班后,慢慢调节好了自己的心理。
岁月就这样如水般过去。在不知不觉中,孩子长到了八个月,聪明伶俐,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那时,从怀孕到孩子八个月,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了李扬和王璐瑶的事,萧文却处在一个自己毫不知情的漩涡当中。生活的残酷性在于,有些真相当事人不如不知道,不知道还可以在被蒙蔽的快乐中生活,一旦知道,大水决堤,溃败千里。萧文和李扬的婚姻就是这样,一旦李扬第三者的问题暴露,在萧文这里,所有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的问题统统不复存在。
李扬所犯的生活问题触犯到了萧文的底线,其他问题她可以放下,不予理会,哪怕李扬有一天犯错误坐牢,她依然可以地等着他,一人把儿子带大。可是,感情与肉体的背叛是她根本无法接受的。她号啕大哭,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原来藏在心里最深的哀伤,是这样的锥心,内心的挫败感打击了她。家庭问题在出现第三者时凸显,来得那么突然,毫无预兆,泪水最后变成了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决定结束这段婚姻,不再需要其他理由,李扬的出轨已经葬送她对他们婚姻的最后一丝希望。
婚姻的战火开始了,波及李家和萧家。首先知道的是李扬的父母。这源于萧文在决定离婚前,认真考虑过,认为还是应该先告诉他们为好。毕竟,李扬的父母这些年对她还不错的,现在她准备把他们唯一的孙子带走,得提前告知老人一声。
当她独自去李家把李扬出轨一事,并准备离婚告诉李父李母时,李父听后,义愤填膺,直接大骂起李扬:“这个天杀的,好好地日子不过,尽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我们老李家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接着又连连跺脚,用悲痛有加的表情嚷到:“丢人呀!丢人呀!”
并朝李母喊道:“你瞧瞧,老早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太惯他,你就是不听,看你把这个逆子惯成啥样子了。”
李母听到这,原本就伤心的老太太愤怒了,冲着老伴边哭边数落:“好呀李春华,从小到大,你没有管过孩子,现在出事了,你倒怪起我来了,你有没有良心,呜,呜,呜,我咋就这么命苦哇,这日子还咋过,咋过呀!”
李父一看李母这样,火就更大了,抄起电话,打给李扬,命令他必须火速回家一趟。李扬这时正在单位上班,听到电话里母亲的哭声,立刻请假赶到父母家。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哭,父亲皱着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萧文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没有任何表情。李父看到李扬进门,走进厨房,拿出一根拐面杖朝李扬屁股上就是猛烈一击。
李扬吓得不轻,他绕到李母身后,还连连问道:“妈,你哭啥呢,爸,你这又是干吗呢?”
李父拿起擀面杖追着他骂:“你这个不孝之子,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在外面找野女人,你有没有考虑到我李家的名声?你没有考虑到孩子吗?我李家竟然出了你这样一个败家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李父撵上李扬,直接又一擀面杖打在他的腿上。
李扬明白了,是萧文告的状。他心里有些怨恨起她来,他俩自己的事,让老人掺和进来,这算哪门子事。看样子,她萧文是存心不想和他过了。也罢,先把父母这一关先过了再说。
想到这,他连忙喊道:“爸,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改还不行吗?”
李父原本是追着他打的,倒没想到他这么快承认错误。于是,放下擀面杖,指着他:“你要改。好,你说,你如何改?”
李扬先是对着萧文无好气说:“看看,你干的好事!”然后信誓旦旦对李父说:“你放心好了,我就压根没有想和过和那女人结婚,我马上就和那女人断了,好好过日子,家里不是还有皓然呢。”
李父听他这样下保证,也放下了手中的擀面杖,对着萧文说:“萧文,你看,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看在皓然还小的份上,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萧文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此刻心里复杂极了,她对于和李扬婚姻的未来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可是,儿子是无辜的,如若离婚,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对于生活,年轻的她感到身心疲惫,无奈以及无助的情绪萦绕着她。
当时,基于现实的严酷,为了幼小的孩子,高傲的萧文违心地选择了让步。她打算给李扬一次机会,但需要两人先分居做冷处理。
后来,分居的结果是,李扬在家里表现得很好,萧文以为他真的改了。每次看着孩子天真地小脸,她的心就投降一次,维持了多年。谁能想到,他们最终还是以离婚收场,输给婚姻,败给生活。
如今的现实是,从离婚到现在,又是四年过去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为何老是要和这样的男人牵扯。萧文看着李扬和儿子说话的样子,一切都变了,好像又没有变。由于他们都爱儿子,想给儿子完整的父爱和母爱,现在可以聚在一起,那么以后的岁月又会怎么样呢?该如何面对不和李扬复婚,但由于儿子的缘故,以后他们见面还可以保持一个友好的相处呢。
南山的太阳照过来,紫外线分外强烈,她有些恍惚起来。
作者简介
魏彩霞,笔名至美,祖籍四川。法律本科毕业,从事法律工作、自办文化公司多年,曾获“2006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创新人物”等多项商界荣誉称号。系新疆作协会员,新疆昆仑诗词学会会员。1987年开始从事诗歌创作,现已创作诗词800余首,撰写散文、短篇、中篇、长篇小说、剧本等百万余字。出版诗集《青春集》,作品多刊于《今日新疆》、《昌吉文学》、《回族文学》、《北方诗刊》(曾为封面人物,同期配以组诗发表)、《翠苑》、《润州诗词》、《圌山诗词》、《江都日报》等。作品反映生活面甚广,崇尚真善美,尤擅情诗,以婉约见长,颇受英国女诗人勃朗宁夫人之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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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杨慧月(湖北) 卢庆学(河北)吴萍(安徽)赵雪梅(吉林)杨永振(北京)邓自然(湖南)赵芳香(陕西)王苍洲(陕西)李耀国(天津)攸春仙(山西)钟家奇(湖南)刘小奇(陕西)许增正(陕西)(添加中)
散文部
部长 莹心(山东) 副部长 李华(河北)
编委 铁裕(云南) 王玉(河南)清风月(河北)王新平(陕西)李东林(陕西)(添加中)冷月(北京)潘远芬(天津)袁占凯(河北)田方芝(山东) 李密林(河北)齐英华(山西)陈新安(陕西)王全峰(陕西)
小说部
部长 贺宝璇(山东) 副部长 张合军(河北)副部长 任春铭(山东)
编委 王振伟(吉林)李拴强(陕西)(添加中)
杂文部
部长 熊静中(河北) 副部长 王俊颖(河北)
编委(添加中)
书画部
部长 胡胜利(北京) 副部长 王栓柱(河北)
编委 王春阳(河北) 邢富强(河北)仇建庄(陕西)刘进海(陕西)周继业(陕西)支铁锤(陕西)姚万杰(陕西)许炳荣(陕西)雷鸿飞(陕西)计泽潭(河北)雷百计(陕西)乔永胜(陕西)岳七虎(陕西)田小弟(陕西)邢秉纯(陕西)毛凯(陕西)齐宝田(山东)卢绪高(山东)冯登厚(陕西)张培良(陕西)贺志明(陕西)潘琦(陕西)徒超(陕西)周君明(陕西)王学艺(陕西)(添加中)
影视部
部长 耿进柱(河北) 副部长 高聪英(河北)
编委 宋闯(黑龙江)许毅斌(陕西)(添加中)
榜书部
部长 胡兴民(陕西) 副部长 郭青凡(陕西)
编委 雨田四郎(陕西) 程引岳(陕西)田德有(陕西)张学印(陕西)赵云斌(陕西)胡玉全(陕西)肖红斌(陕西)陈宏伟(陕西)张培良(陕西)刘进海(陕西)
美编部
部长 王彩维(陕西) 副部长 郑翠利(陕西)
编委 婉萍(山东) 王申未(陕西) 梁聪苗(陕西)赵香利(陕西)孟五利(陕西)(添加中)
诗评部
部长 秦本云(湖北) 副部长 宋京平(四川)
评委 刘朝智(陕西)李剑东(黑龙江)刘丰彦(陕西)高润南(陕西)(添加中)
直播部
部长 李海龙(陕西)
编委 李民龙(陕西) 任隽(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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