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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清 纳兰容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野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天山遗梦
第七章 悲欣交集
至美
田沐惊异发现,自父亲出院后,自己这几个月是混沌过来的。现在,转眼进入六月,炎热的夏季到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恰如她现在的心情,阴晴起伏不定。她经历了林峰曾经所谓的真心,到漫不经心,再到玩世不恭后分手,又经历了方一南车祸的事,心理上经受了很大的波动。她对爱情不再抱有憧憬,她开始想要一段踏实平淡的婚姻,无疑,现在的方一南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管怎样,究竟他和她从小长大,彼此了解。虽然,田沐对方一南没有爱情,只有兄妹之情,可方一南对田沐的爱情却十分执着。感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所一心追求的恰恰是令你最失望的,而你不在乎的又对你恋恋不舍,犹如田沐对待林峰,方一南对待田沐。
方一南出院后在家疗养。每天,田沐都会去看看他。帮他收拾房间,做两个可口的菜,聊一会家常话就会走。每次,方一南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田沐,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田沐也揣着装糊涂。其实,她很矛盾,她想听一听方一南会说些什么,同时又不敢听,老想逃避一些什么。
这一天,是个周末下午,田沐来到方一南家。由于工作繁忙,她一个礼拜没有来。见到田沐,方一南很是高兴。
方一南鼓起勇气说:“田沐,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田沐沉默了一下开口应答:“你说吧。”
方一南受到鼓励,胆子开始变大,直接说出:“我想我们应该选一个日子结婚了。”
田沐垂下眼睛轻声问:“你想好了?”
方一南无比坚定:“是的,我想好了,我的腿已经好了,我想给你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你愿意嫁给我吗?”
“好,我嫁给你。”看着窗外天空飘浮的白云,田沐平静地说。
方一南欣喜若狂,他语无伦次道:“太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去准备。得先告诉我爸妈,让他们选个好日子,先订婚。然后,我们结婚时,一定要举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田沐知道,面对方一南的深情,她已没有选择。经历过林峰的欺骗,田沐知道,从小时候起,既然方一南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那么现在,还有谁比方一南更适合她的呢?或许,父亲说的对,青梅竹马的人更了解一些吧,她又一次怀揣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田沐想,也许林峰是她必须经历的人,不论中间会经历什么,这个过程终归要走。哪怕她对方一南的歉疚也好,感动也罢,可能这就是人们常爱说的命运吧。
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就算她有其他女人所不具备的超凡容貌,也还是要有一个男人作为依靠的。虽然方一南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但她也不能老是做着灰姑娘遇见王子的故事了。以前,她遇见林峰,以为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最后又能怎样,她不是照样被林峰伤的体无完肤。
她现在只需要一份踏踏实实的感情就可以,至于以后的岁月会遇见什么事,她真的不敢想,她的心累了。俗话说,白玉无瑕,红颜薄命,嫁给方一南,她应该还不算薄命。
她当天回去给父亲田浩文说了方一南求婚一事,父亲很高兴,等到方一南父母来家里订婚时,两家择定好结婚日子,事情基本上就这么定了。同时,她和方一南这边确定好关系后,心里也确实踏实多了,她还在心里发誓从此要好好对待他。
十天后,他们去区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一个月后,他们在江南春大酒店举行了婚礼,请了双方的亲朋好友以及同事,办了整整五十六桌酒席。两家父母都是老本地人,邀请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自然多,占了筵席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方一南和田沐的同事,朋友和同学。酒桌上的菜肴按照酒店婚宴单888元定制的,主食四种,有羊肉抓饭,薄皮包子,韭菜盒子,海鲜饺子;两种羹汤,十八个菜品,琳琅满目。
婚礼全程顺利,两家老人里方一南的爸爸妈妈,田沐的父亲都来了。原本父亲田浩文是不来的,可是两家商量了一下,现在都是新事新办,不用顾忌太多的旧习俗。方一南的父母专门请了礼仪公司支持婚礼,各种仪式不但面面俱到,就餐时还有歌舞相伴。整个场面很隆重,从刚开始的接亲一直到最后的敬酒过程,虽累尚为圆满。
苏雅兰做伴娘,伴郎是方一南一个最好的朋友叫王运生,长得还算帅气,就是有些油腔滑调。期间,总喜欢跟苏雅兰套近乎,被苏雅兰全程巧妙躲开。
婚宴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王运生提议,晚上大家一起去闹房。苏雅兰,萧文,乌小芸,和田沐,方一南的关系较亲密些的十几人朋友积极响应。于是,晚上九点,大家又各自浩浩荡荡进了新房。
新房布置得的极其温馨,地上全部是用喀什的提花纯毛地毯铺设的,很有特色。客厅有一副红色大百合花挂毯分外醒目,鲜艳中吐露生命的怒放。旁边最明显处摆着一个紫檀大木箱,古香古色,雕刻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估计有不少年限。
田沐看见大家都盯着这个箱子,便告诉大家说:“这个箱子是我妈妈家祖传,是我外祖母留下的,传给了我妈妈。现在,我爸爸把它留给我陪嫁,也算是对我妈妈的一个念想吧。”
乌小芸兴奋地说道:“田沐,你家布置得多漂亮啊!”
萧文默许她的话:“是啊,你家的布置,有古朴风格的同时,还不缺现代时尚元素。”
苏雅兰赞同道:“所以说,田沐家的布置是她精心准备的结果呀,证明她下决心开始新生活的开始!”
众人在每个房间观赏了一圈,又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让新郎和新娘做了两人合吃糖,和合欢酒等一些闹房节目,使整个房间充溢着喜气洋洋。
转眼快到十一点,苏雅兰提出说:“田沐,天不早了,我们也看了新房,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运生等人也纷纷应声:“是呀,走了,天晚了,我们是该走了。
田沐还想挽留大家,当她看到方一南今天喝了不少的酒,走路已是摇晃状态,便说:“好吧,那我送送你们。”
大家一一告别后,苏雅兰,萧文,乌小芸三人最后走,田沐送她们到门口,苏雅兰打趣田沐道:“田沐,你婚姻的里程碑就这样开始了,好好珍惜吧。”
田沐脸红,低头一笑:“谢谢你的祝福,但愿老天这一次让我如愿吧!”
苏雅兰连忙堵回她的话:“呸,呸,呸,瞧你,大好日子说这话,不吉利,快收回去。”
田沐意识到,吐吐舌头笑着说:“是呀,我错了,现在改正。”
萧文也说:“没有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都要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乌小芸开心地说:“田沐,新人新生活,愿甜蜜从此属于你,祝福你啦!”姐妹们满怀祝福最后离开新房。
送走小姐妹。此刻,田沐的身体累极了,可她的心是幸福的,在这种气氛下,她的眼泪溢出来,已分不清是喜还是悲。是的,新生活开始了,过去的终将过去,旧的一页就此翻过。她从此要心无旁贷,真正地做一个合格的主妇了。
转回屋里。满身酒味,已经都站不稳的方一南,看到人们都已散去,满心欢喜对田沐说:“他们都走了,你去洗澡吧。”
田沐让他先洗,他坚持让田沐洗,借着酒话道:“要不我们一块洗。”田沐连忙说:“算了,还是我先洗吧。”
田沐进到卫生间匆匆洗好。出来后,发现方一南斜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他太累了,加上白天婚礼上又喝了不少酒,此刻已打起了鼾声。
田沐不忍心把他叫起来,她叹了口气,找了毛巾被,轻轻地给方一南盖上,然后到房间里去睡了。
田沐沉沉地睡着了,睡意蒙眬中,她感觉有人在抚摸着她的身体,由轻微到慢慢加重,而且由远至近的呼吸传过来。她蓦地睁开眼睛,是方一南,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刚洗完澡,眼睛里藏满爱意,同时又有一种陌生的光芒,对,是一种男人原始雄性的光芒。
此刻,他的右手放在她浑圆的腰窝上抚摸着,慢慢地,他的手开始朝上延伸,犹如抚摸一块珍宝般的仔细。他的额头已布满汗珠,看到她醒来,不容她说话,动作激烈起来,他的双手用力掐捏着她的乳房和乳头,没有规律,欲火攻心。
有刺疼感传导过来,田沐喊了一声:“疼,你轻点。”
可是,此时的方一南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昨晚睡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醒后,发现自己一身酒味,他便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后,他走进卧室,看见熟睡中美丽的田沐,集聚多年的欲火在他新婚之夜后第一个黎明前被点燃了,一发而不可收。
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需要爆发。不是吗,这一刻他想了多少年了,哪怕曾经,他知道田沐和林峰有过那段过往。以前,只要想到田沐在其他的男人身下辗转求欢,他不知在心里恨了多少次,也诅咒过多少次。现在田沐真的成了他的老婆,这该是多大的喜事,同时又是多大的恨事。此刻的他,是胜利者,但同时也是一个背负耻辱的胜利者,他终于可以报复他以前所受的耻辱了。
现在,他已经是田沐法律上的合法丈夫,他终于可以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了。昨晚喝酒太多,他已经错过了一个多么销魂的新婚之夜,现在一定要补上。他用手掐,用牙咬田沐光滑细腻的肌肤,他拼了命地要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平衡他曾经千百次的怨恨。他的狭隘心支配着他,只有这样,才能以此证明现在她真的是属于他的女人了。
美好的男欢女爱在他错误的心态下变成田沐独自的痛苦煎熬,两人婚姻在这个新婚的清晨埋下了不幸的导火索。田沐疼痛难忍,她一再阻止,可根本没有用。她越挣扎,越发激起他的侵占心理,他一个翻身,骑在了田沐的身上,不需要前奏,没有温存,疾风暴雨般,直接完成了一个男人占有一个女人的过程。他没有在乎对方的丝毫感受,高潮来临时,他从胸腔里发出 “啊”的一声,犹如野狼般的沉闷撕吼。随即,他的大脑进入一片空白。
完事后,他说了一声:“太累了,我再睡会儿。”随即鼾声响起,独自留下田沐在黑暗中无法入睡,如同悬在半空。
田沐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排斥这种没有温存,只有发泄的粗鲁行为。她是一个崇尚浪漫爱情的女人。她要的是应该有柔情蜜意的亲吻,以及温柔的抚摸,逐渐由内心地翕动到渴望,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结合。
结婚前,她想象过无数个和方一南甜蜜的新婚生活情形,但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场景,真是莫大的讽刺,这叫什么,粗鲁还是自私。她以为,凭她对方一南的了解,他们应该可以过一种叫幸福的生活,可是,为何会这样呢?如果方一南在夫妻生活方面以后都这样,无疑,他们的健康生活指数会大打折扣。
看看现在,她的全身已经都是乌青的掐痕了,而且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方一南像头死驴一样,倒头大睡,张着嘴,打着响亮的呼噜,根本不顾她的死活,不但没有温柔的爱抚,更连一句暖心体贴的话都没有。
田沐不明白,日常生活中,明明看起来和善斯文的方一南为什么在会是这样,难道是因为他第一天没有经验的原因吗,既然这样,那下次大概会好些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田沐才慢慢地睡着了。此时,天空中已出现了鱼肚白,他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清晨,田沐忍着疼痛和瞌睡起床,匆匆做好早餐。一盘凉拌黄瓜,一盘洋葱拌青椒西红柿,两个煎蛋,精致的金色茶壶里是烧好的奶茶,玻璃碗里是上好的酥油。盘子里有切好的囊块。她简单吃了一点准备去上班,留下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一南。
到了剧团,大家吃了一惊,首先团里值班大爷就说:“田沐,你不是请假了吗?”
田沐笑笑:“闲不住,还是来上班吧。”
来到办公室,大家打趣:“新娘子,好好的新婚日子,已经请假了,还上什么班,想当三八红旗手呀。”
田沐也笑笑:“唉,习惯上班了,这闲下来还真不习惯。”
既然这样,大家也不说什么了,便又各干各的事去了。田沐既然是请了婚假的,自然是没有什么事的,大多时间是坐在办公室翻阅一下资料,偶尔去团里其他地方转一转。
中午田沐是在单位上吃的,下班后回到家,看见方一南铁青着脸,瓮声瓮气说了一声:“不是请好假了吗,怎么还去上班?”
田沐强露出笑容:“有几天没有去单位了,我去看看。”
方一南说:“以后这样的事最好给我说一下,原本我是想和你去我爸妈那看一下的。”
田沐心里说该死,自己心情不好,怎么把这种礼节之事都忘了。她说:“那明天去了我爸那后,我们再去你爸妈家吧。”
毕竟新婚,方一南也不便说太多,只是说:“今天中午我吃的是早晨的剩饭,你现在做晚饭吧,我去买点虾,晚上爆炒吃。”
晚餐田沐做了四个菜,其中有油焖大虾,鸡肉炖香菇,素炒笋子,素炒秋葵。
方一南拿出一瓶伊犁老窖打开,接着拿出两个玻璃白酒杯,给自己斟满。然后给另一个杯子倒了大半杯,蛮有兴致说:“田沐,我俩走在一起不容易,今天是结婚第二天,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但是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呢,来来,高兴点,我们干了这一杯。”
田沐皱了皱眉,但还是举起杯,和方一南碰了,抿了小口。
方一南把一杯喝完后,又倒了一杯说:“田沐,朋友们都羡慕我娶了咱们这里的一枝花,说我有福。以后你要听我的,可不要让他们笑话我,虽然你结婚以前和别的男人那些破事,我不再计较,但是你以后不能和他们再来往。”
田沐心里猛然就被刺了一下,心里的酸楚无处泼放。她天真地以为,以前方一南说不计较她的过去,是真的不计较,已翻篇了。没有想到,新婚第二天,他便旧话重提,不,应该是重重的警告她。她的过去就像是悬着一把达尔摩斯剑,它会一直挂在她的头顶上方,随时提醒她过去的错误。哼,他以为他是谁,以为是自己的救世主吗?
想到这,田沐把筷子一放,说:“我不想吃了,你吃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吃完你收拾一下。”她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门,留下一脸错愕的方一南。
田沐回到了她的房间,躺在床上,她的眼前就像放电影般。过去和方一南相处的一幕一幕全都出来了,她迷惑了,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方一南,为什么婚前婚后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婚前的方一南谦和文雅,婚后的方一南却是自私狭隘,难道一个人的两面性只会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暴露?那就是他们一结婚,他的缺点才开始暴露出来。她这时产生了悔意,她又错了吗,为何她的人生老是跌跌闯闯,一直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方一南眼看着田沐不吃饭,进了房子,有些苦闷,但他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他觉得他只是说了应该说的话而已呀。
他知道,他是爱田沐的,一直都是,同时也是怕田沐的。但他不知道,他的爱已变得狭隘,患得患失了,他越是爱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没有得到之前,他会将一切包裹得很好,得到后内心的偏执狭隘就会控制他的心魔。
他一直很在乎自己不是田沐的第一个男人,在知道有林峰这么一个男人之前,他以为他会是的,可现实重重地打击了他。他不是田沐的第一个男人,这让他恨得牙痒痒。
虽然是这样,他依然想和田沐结婚,他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办法。他嫉妒林峰,恨林峰,同时也恨过田沐,但又能怎样,他就是爱这个叫田沐的漂亮女人。他控制不了呀,他也不想这样,他是想和田沐好好生活的。
可是,过去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只要一想到他的田沐,那么美丽柔软的身子,被别的男人亲过,抚摸过,他就想杀人,无名火就会嗖嗖地往上窜。他做不到心平气和,他也想呀,他其实不想让田沐生气的。但是今天,田沐还是生气了,现在还只是开始,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为了以后好好生活,他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心魔。
他闷闷的,不知不觉中把一瓶酒喝完,意识里还是知道田沐在房间里,他心里有股邪火要发出来。他摇摇晃晃走到房间里,看见睡在卧室床上的田沐。田沐蜷缩着身子和衣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一丝幽怨,月光透过窗棂映着她姣美的脸庞,清冷中透着伤感,方一南的心柔软下来。
他摸摸田沐的脸庞,顺着脸庞,他看见田沐斜卧乳沟隐约在现,若有若无对他散发出无声的诱惑。蓦地,他的身体如同着火般燃烧起来,他急忙要解开田沐的衣扣,但越费劲越不好解。
田沐被惊醒了,她惊恐地说:“方一南,你要干什么。”
方一南卷着舌头道:“我们是夫妻了,我想你。”
田沐劝他:“今天你喝多了,先去休息吧。”
方一南一味坚持道:“我就想今天,你就不能满足我吗,你是我老婆。”
田沐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加不愿意了:“是你老婆怎么了,你就应该想干啥就干啥吗?我偏不!你走开!”
方一南一听,这时的邪火借着酒精更加的燃烧起来,他霸道地说:“你还反了你,今天由不着你,我是你合法的丈夫,我想干啥不犯法。”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了酒的他,已经失去理智,不顾田沐的反抗,用力撕扯下田沐的衣服,强行满足自己的欲望。完事后,酒意袭来,便是倒头就睡。
田沐在黑暗中睁着美丽的双眼,泪水再一次打湿了她的脸颊。
如果说,今天早晨,田沐对他们的婚姻生活还抱有幻想,那么现在,田沐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伴随钟摆的嘀嗒声,她一晚上没有睡着,她陷入了无尽的悔意和哀怨中,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结婚第三天,是回娘家的日子。田沐强打起精神,准备了一些东西,脸上补上一些粉,免得被父亲看出来。方一南起来后倒跟没事人一样,洗漱完后刮了胡子,吃了早餐,穿了一套结婚当天的西服,倒是精神得很,和夜晚的他真是两个人。
两人打车去父亲家,粗心的田浩文也没有看出什么。两人闷闷吃完中饭,便回自己的小家,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
到了家里,晚上睡到自家床上后,又是和昨天前两次一样,方一南急躁的开始,然后又急火的结束。还是没有前奏,没有温情,更别说有她想要的亲吻与抚摸。她感到无趣极了,一切只是苟合而已。不但要忍受方一南的撕扯和揉捏,还给她留下疼痛及乌紫。尤其是她的胸和臀部周围,她不敢碰,一碰就疼。
田沐开始害怕夜晚的来临,她觉得自己白天还算安全,是她自己。可是一到夜晚,感觉自己就成了方一南泄欲的工具,是被侮辱的对象。她有苦难言,这种事她能给谁说,又如何能说得出口。要是让剧团里的人们知道,还会说,两口子之间,不就是那档子事吗,矫情什么,不打人就算好得了。她也不好给苏雅兰,萧文,乌小芸说,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唉,这种隐秘事,又如何开得了口。
田沐这种隐秘的疼,终究在一个月后爆发了。虽然还是新婚期,可是在她的心里,如同一根导火索,只需一点火就能断送她和方一南的关系。要撕破脸也容易,田沐还是希望随着时间,方一南能改掉夫妻生活的粗鲁。在白天两人关系好些的时候,她也曾提到过,方一南应承要改,可是到了他实际操作时,一切又被打回原形。田沐明白他心里有病的,提到让他去看看,他不愿意,干脆声称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事发那一天,是周五。田沐下班回到家,不想吃晚饭,便也没有做晚饭。方一南早晨出门时说男同事聚会,晚上不回来吃饭。于是,她收拾好房间,看了会电视,没有其他事,她便早早洗漱上床。在睡梦中她被惊醒,发现是方一南,正满嘴酒气,拉开她的被子就要强行同房。
田沐不愿意,努力挣扎着。惹怒了方一南,方一南借着酒劲破口大骂:“装什么装,你又不是处女,你婚前能和别的男人上床,就不能和我了,我他妈的就这么窝囊。”接着又说:“别人都说你漂亮,漂亮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你好好想想,哪一次碰你不是跟我要强奸你一样,有你这样当老婆的吗?”
霎时,田沐被点穴,大脑“轰隆”一声,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被撕裂。她不再挣扎,流着泪,死鱼般任由方一南粗鲁行事。直到他折腾累了,事后倒头大睡,她才拥有了自己的身体与意志。
今夜,田沐无眠,她思索了一个通宵。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生活能变成这样,人生路上,还有一大半的生命要去走完,可仅仅一个月,田沐已经知道和方一南的婚姻是彻头彻尾的错了。原来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田沐正是这样想的。
生活又一次露出它丑陋的一面,稍有不慎,你的过去,就会在莫一天为你买单。
是的,在结婚前,她刚开始是被林峰欺骗,知道真相后她没有快刀斩乱麻,这是她的错。她曾以为,她和林峰的事可以翻篇,从此方一南会是她的依靠。可谁能料到,这场婚姻才是她人生的最大陷阱,她还要继续熬下去身心俱伤吗?看样子,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打定主意,天一亮,她便起来。周六刚好不上班,她收拾好东西和自己的衣物后,留下一个字条,字条上写道:“我回我爸家了。”然后悄悄出门,拦的士离开这一个月的新家。
回到父亲家,田浩文见了她大吃一惊,忙问女儿究竟怎么了,田沐哭了,说:“爸,我确实和他过不下去了。”
田浩文几辈人都在新疆生活,又是印刷厂的退休老工人,在厂里威望颇高。自从田沐出嫁后,他以为他的心事已了,每天开开心心找一些老朋友转转公园,跳跳舞,下下棋,日子过的还是满充实。其实,女儿新婚这一个月回了几趟家,他已敏锐地感觉到女儿过得并不幸福,这可和他以前想象的大不一样。原本他一直是看好方一南的,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他怜惜女儿,道:“是不是方一南这个王八犊子欺负你了,你说,我收拾他。” 田沐竟然不知怎么说出口,她只能把领口的衣服朝下拉一些,漏出胸口的青紫。
田浩文一看,顿时大怒:‘这王八蛋,我找他算账去’。田沐拦住父亲:“爸,你不要去了,回头我跟他摊牌,不过了就没有事了。”
田浩文:“罢了,罢了,我苦命的女儿,我如何向早走的你妈交代啊!”。
第三天,就见方一南一大早赶到田浩文家。
田沐心里想,他倒是掐算的准,估计以为她昨天气消了会回去,看她并没有回,所以今天一大早赶来了。她看见他,不说话,面上对他极为冷淡。
方一南装着没事样,说:“爸,田沐想回来看看你,今天我来接她,一块去上班。”
田浩文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田沐身上的伤,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方一南愣了一下说:“爸,是我的不对,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田浩文沉默了一会说:“田沐,你自己跟他说,究竟是过还是不过。”田沐说:“方一南,你回去吧,我想我们都应该静一静,这样对你我都好。”
方一南一看田沐这样,知道今天是没有结果了,便说:“那好吧,我先走了,那你要照顾好自己,过两天我再来接你”。
看方一南走了,田浩文对田沐说:“你要好好想一想你们究竟能不能过下去才是。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这日子能不能过只有你自己知道。”又接着说:“现在社会宽容多了,离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重要的是自己得过得苏心。”
田沐说:“爸,我知道,我考虑一阵吧,那我上班去了。”
当天起,田沐便在父亲家里住下,一个月里,方一南隔三岔五过来想接田沐回去,都被田沐拒绝了。
田沐潜意识里知道方一南这样的行为,应该是有心里障碍。她去了医学院心理科室咨询,当她把方一南的情况告诉医生时,医生回答他说:“你丈夫的这种行为是严重的心里障碍,必须治疗,如果拖延下去,会加重,继而发展到伤人。”田沐走出医院时细思一番,想让方一南来配合治疗估计不太容易。
岂料,没有多久,田沐便发现自己不能闻油烟味,也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老想呕吐。父亲认为她怀孕了,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田沐半心半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看完检查单后,告诉她已怀孕,孩子已经六周,已经可以听到胎音了。田沐回到家里将检查结果告知父亲,父亲建议把孩子生下来,并劝她慎重考虑此事。思虑再三,初做母亲的喜悦冲淡了田沐想离婚的念头。当方一南又一次来父亲家接她时,她不再拒绝,随方一南回家。
方一南得知田沐怀孕了,兴奋异常。为了孩子,刚开始,他还能忍着不去碰她,忍着不喝酒。日子过得很快,他们和平相处了三个多月。田沐十分感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在欣喜中等待他慢慢成长。自苏雅兰,萧文、乌小芸她们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替她高兴,隔三岔五会周末会一起来看她,都说以后要当孩子的干妈呢。
这一天,是周末。下午,方一南出门去参加同事的聚会,没有禁住劝喝了不少酒。回家后,犯了以往田沐最害怕的毛病,而且这次是变本加厉。在田沐拒绝他后,冒着酒气,他红着眼睛说:“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我不在的日子,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知是谁下的种。”
田沐伤心欲绝,哭着推他:“你不是人,你滚开,你别碰我。”
这次,他依旧是采取了暴力,此时的田沐用尽全力与他抗衡,全是白搭,只能增加他的狂野。田沐此刻后悔万分,当初就不应该回来的。酒啊酒,你为何能让一个人能变成与平时相反的人呀。
完后,方一南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便无声息。这时,田沐肚子开始疼起来,有大量鲜红的血顺着床单流下来,她吓坏了,喊叫起来。然而,方一南正醉酒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动静。
邻居听到后,慌忙跑过来帮忙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进行了一系列的抢救环节后,沉重地告诉她:“很遗憾,孩子是保不住了,只能给你引产了,通过这次引产,以后,你很有可能不再怀孕。”
田沐听完医生的话,几乎要昏死过去。手术前,打了麻药,她睡了一会儿很快醒来。她睁着双眼,看着一个快要成形的胎儿,这可是她快乐幸福的期待,就这样在医生的刀剪下,无情被迫离开母体。怎么会这样,她的孩子没了,她号啕大哭,痛苦如潮水般涌来,藏在心里最深的哀伤,是如此锥心。原来的她以为,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挫败感又一次打击了她。一切都没有了,她的孩子死了,来得那么突然,毫无预兆。嚎啕变成沙哑,直至后来,她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这次,对他们的感情杀伤力极大,田沐恨透了方一南。
出院以后,她毅然再一次回到父亲家。
作者简介
魏彩霞,笔名至美,祖籍四川。法律本科毕业,从事法律工作、自办文化公司多年,曾获“2006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创新人物”等多项商界荣誉称号。系新疆作协会员,新疆昆仑诗词学会会员。1987年开始从事诗歌创作,现已创作诗词800余首,撰写散文、短篇、中篇、长篇小说、剧本等百万余字。出版诗集《青春集》,作品多刊于《今日新疆》、《昌吉文学》、《回族文学》、《北方诗刊》(曾为封面人物,同期配以组诗发表)、《翠苑》、《润州诗词》、《圌山诗词》、《江都日报》等。作品反映生活面甚广,崇尚真善美,尤擅情诗,以婉约见长,颇受英国女诗人勃朗宁夫人之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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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部 特邀部长 巧丽(新疆)
部长 于冰(河北) 副部长 骏马(河北)副部长 梦露(黑龙江)
编委 香乡(北京) 冬日艳阳(黑龙江) 田浩(天津) 心语心声(山西) 碧海青天(河北) 喜洋洋 英子 张志国(河北)枫叶(宁夏)悠闲(湖北) 山涧红枫 李严 惠玲玲(陕西)冯文静(陕西)刘崇甫(陕西)李民龙(陕西)陈莉(陕西)谢丽(陕西)孙琦(黑龙江)宋淑平(山东)杨海荣(陕西)月儿(黑龙江)李红琴(北京)王秀茹(陕西)杨晓红(陕西)穆涓涓(陕西)默韵(陕西)贾景华(陕西)高晓莉(陕西)凌子(黑龙江)莫莉(陕西)婉清(陕西)张卫静 张颖 孟繁燕(秦皇岛)张晓凤(陕西)谢艳芳(陕西)罗玲珠(陕西)程亚利(陕西)大囡(河北)贞礼(陕西)杨海静(陕西)乔晓莹(陕西)姜雅范(黑龙江)
格律部
部长 翟英(陕西) 副部长 夏青海(内蒙古)副部长 刘激扬(河北)
编委 秋禺(江苏)乡音(湖北)孙春梅(河北) 刘淑芬(辽宁) 槐增良(河北)佘正发(湖北)么忠文(北京)白公平(河北) 马到成功(河北)李庆山(河北)李曼秀(河北)郝福生(河北)田永香(广东)孙上舒(黑龙江)娄洪魁(河北)朱建美(江苏)钟家奇(湖南)陈天培(广东)凌远科(广东)冯新民(陕西)(添加中)
词曲赋部
部长 汪雯(江苏) 副部长 文墨冰言 副部长 胜利(河北)
编委 周镇添(广东)张永庄 (河北) 李杰猛(湖北)连丙堂(河北)李振汉(辽宁)陈立新(江苏)铃龙(江苏)蒋兴国(江苏)葛君(海南)付胜光(陕西)冯宝哲(陕西)(添加中)
古风部
部长 李元超(河北) 副部长 魏增才(河北)
编委 闫俊山(河北)成俊峰(陕西)唐永恩(上海)李德宛(陕西)(添加中)
新诗部
部长 胡乃华(辽宁) 副部长 张荫成(河北)
编委 杨慧月(湖北) 卢庆学(河北)吴萍(安徽)赵雪梅(吉林)杨永振(北京)邓自然(湖南)赵芳香(陕西)王苍洲(陕西)李耀国(天津)攸春仙(山西)钟家奇(湖南)刘小奇(陕西)许增正(陕西)(添加中)
散文部
部长 莹心(山东) 副部长 李华(河北)
编委 铁裕(云南) 王玉(河南)清风月(河北)王新平(陕西)李东林(陕西)(添加中)冷月(北京)潘远芬(天津)袁占凯(河北)田方芝(山东) 李密林(河北)齐英华(山西)陈新安(陕西)王全峰(陕西)
小说部
部长 贺宝璇(山东) 副部长 张合军(河北)副部长 任春铭(山东)
编委 王振伟(吉林)李拴强(陕西)(添加中)
杂文部
部长 熊静中(河北) 副部长 王俊颖(河北)
编委(添加中)
书画部
部长 胡胜利(北京) 副部长 王栓柱(河北)
编委 王春阳(河北) 邢富强(河北)仇建庄(陕西)刘进海(陕西)周继业(陕西)支铁锤(陕西)姚万杰(陕西)许炳荣(陕西)雷鸿飞(陕西)计泽潭(河北)雷百计(陕西)乔永胜(陕西)岳七虎(陕西)田小弟(陕西)邢秉纯(陕西)毛凯(陕西)齐宝田(山东)卢绪高(山东)冯登厚(陕西)张培良(陕西)贺志明(陕西)潘琦(陕西)徒超(陕西)周君明(陕西)王学艺(陕西)(添加中)
影视部
部长 耿进柱(河北) 副部长 高聪英(河北)
编委 宋闯(黑龙江)许毅斌(陕西)(添加中)
榜书部
部长 胡兴民(陕西) 副部长 郭青凡(陕西)
编委 雨田四郎(陕西) 程引岳(陕西)田德有(陕西)张学印(陕西)赵云斌(陕西)胡玉全(陕西)肖红斌(陕西)陈宏伟(陕西)张培良(陕西)刘进海(陕西)
美编部
部长 王彩维(陕西) 副部长 郑翠利(陕西)
编委 婉萍(山东) 王申未(陕西) 梁聪苗(陕西)赵香利(陕西)孟五利(陕西)(添加中)
诗评部
部长 秦本云(湖北) 副部长 宋京平(四川)
评委 刘朝智(陕西)李剑东(黑龙江)刘丰彦(陕西)高润南(陕西)(添加中)
直播部
部长 李海龙(陕西)
编委 李民龙(陕西) 任隽(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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