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康庄道 新风美彩桥
庞 进
5月16日午夜(加拿大安省和北京时间相差12个小时),已进入梦乡的我,被一阵铃声唤醒。拿起手机一看,是西安市阎良区作家协会主席冉学东要求音频通话的提示。点开后,传来熟悉的乡音:“庞老师好!康桥您知道吧。我们搞了一次《我与康桥》的征文活动,想请您写几句话支持一下……”放下手机,我脑子转悠起来。
一提康桥,人们便会想到中国现代新月派诗人徐志摩的那首题为《再别康桥》的名作:“……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诗写得清新优美,令人过目不忘。不过,徐先生笔下的康桥,指的他年轻时曾在其所在地生活过,读过书、交过友的英国的剑桥。而冉学东说的康桥,是距离我的出生地栎阳镇大约三十华里的康桥。这个康桥,曾是临潼县所辖的一个镇;人民公社化时,称康桥公社;20世纪80年代后期,与相桥、关山、武屯、振兴等乡镇一起划归阎良区,现称康桥村。
关于此康桥的得名,《词典网》的解释是:“宋称桥渡。明正德年间李梦阳感关中名士康海相救之恩建桥曰康桥,村遂以桥名。”清代康熙《临潼县志》载释得详细一些:“康桥 ,在县北八十里。武功康状元海不阿刘瑾,与崆峒李梦阳齐名。峒为瑾陷,逮理,有对山救我之语,海委曲救之。归里时,潼令有世讲,为桥于漆水上渡之,故名。”将这段话译成白话,即:“康桥,在临潼县城以北八十里的地方。祖籍陕西武功县的状元康海(号‘对山’),对明武宗时权倾朝堂的大宦官刘瑾不曲从、不逢迎,与出生于甘肃庆阳、号‘崆峒’的李梦阳名望相等。其时,李梦阳遭到刘瑾的陷害,被逮捕审理。李梦阳托人给康海传信,言‘对山救我’。康海收到后,不顾自己的清名受损,亲自登刘瑾之门为李梦阳求情,李梦阳遂被释放。之后,康海回归故里时,时任临潼县令有世提出,在康海要经过的漆水(石川河上游)之上修一座桥迎接康海。康桥村因在此桥北岸而称‘康桥’。”显然,康桥之名,有尊敬、感念康海之意。
康桥属于八百里秦川的一部分,地灵人杰,主产小麦、玉米、相枣、甜瓜等。尤其是甜瓜,具有成熟期早、外形美观、果肉细腻、脆甜爽口等特色,已远销全国二十多个省市、地区——2014年7月中旬,我曾应冉学东之邀,携妻女至该甜瓜生产基地,参观、品尝、与经营管理者交谈,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之外,康桥油酥馍、康桥牌水泥、康桥锣鼓等,也都颇有名气。
那么,写什么好呢?我想,撰一副联吧,把“康桥”二字嵌进去。于是,边琢磨边在手机的“备忘录”上划拉。琢磨了一阵,困了……17日凌晨5点多醒来,拿起手机继续琢磨,一会儿,成了,曰:“厚土康庄道 新风幸福桥”。又一看,“庄”和“福”都是平声,应该平仄相对,于是,改定为“厚土康庄道 新风美彩桥”。起床、早餐后,展纸挥毫,隶书两幅,选之一,拍照后微信给冉学东,学东立即复以三个“大拇指”和一个“好!”
数日前,我在加拿大高校文学社做了题为《创造哲学与作家的创造》的讲座,其间,特别讲到了“创造契缘”。契,是契机,契合;缘,是因缘,缘分。创造契缘就是创造的契机和缘分,即创造的机遇、触媒。作家的作品,无论长短大小,往往都有一个“创造契缘”。如今天,有了冉学东音频电话之“契缘”,才有了我撰的这副虽然仅有十个字,却意味悠然的“联”,和这篇谈“康桥”的文。
(2023年5月17日于加拿大枫华阁)
作者简介:庞进 龙凤国际联合会主席、中华龙文化协会名誉主席、中华龙凤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西安中华龙凤文化研究院院长、西安日报社高级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理事,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特约研究员,中华龙凤文化网(www.loongfeng.org)主编,加拿大西安大略出版社副总编辑。先后求学于陕西师范大学和西北大学,哲学学士、文学硕士。1979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化研究,出版《创造论》《中国龙文化》《中国凤文化》《中国祥瑞》《灵树婆娑》《龙情凤韵》等著作三十多种,获首届中国冰心散文奖、首届陕西民间文艺山花奖、全球华文母爱主题散文大赛奖、西安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等奖项八十多次。有“龙文化当代十杰”之誉。微信号:pang_j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