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聊发少年狂
文‖毋东汉


最近一个月,有两件事发生在我的生活圈子内。一件事是我等“樊川四友”之首的何少南病逝归西,从感情层面、精神层面、工作层面对我都是残酷的打击。二件事是我因胸前小痣成疤动手术。我肉体忍受和精神煎熬以及手头拮据,经历着一次全新的生命体验。
在动手术、拆线、反复消炎除痕以及校对少南《三耕堂弃余》的时日里,我反复问自己:该如何对待余生?躺平还是振作?留不留点遗憾?
我是一般农民,是普通教师,是非著名作家,而且已经是耄耋之年。唯一不显老的是政治生命,共产党人不言老,我觉得我还年轻。
趁着年轻,就应该干点什么。去跳交谊舞吧?我不会跳舞,“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我怕踩人脚,拧自己腰。去打麻将吧?我不会打,既赢不来钱,又输不起钱,且坐骨神经疼,不敢去久坐。玩狗怕狗咬,玩鸟怕鸟吵,养鱼把魚憋死了,养花把花浇死了。还能干点什么?旅游去?身份证就开除了我,人家组团不要我。
给学生上课去,肯定不行,我学的那些都不能用了。子乎也者,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连标点符号都被放弃了。我觉得我的职称被掏空了。
种地去?越发不行。我抡不动镢头,开不了拖拉机;地里没人,打工未归。麦田种了树,树间长草,草丛有蛇。我孤独,怕狼。
手术期间,我享受着孩子的孝顺和安慰,沐浴着无奈和寂寞,以及亲友的鼓励。
我忽然想起自己是共产党员,总应当比西方民主党员坚强点吧?我就振作起来,“老夫聊发少年狂”,虽没有牵黄狗、举苍鹰,我捧起了手机!
在手机荧屏上,我伸出右手食指(有时换左手拇指)画着汉字,写点寓言、儿歌之类的小儿科作品。在孩子帮助下,我的《育圃寓言》要增加成《育圃寓言三百则》,我的《育圃儿歌》和《育圃童谣》要合并、增加为《育圃儿歌三百首》。继《热土情焰》之后,我的长篇小说《学稼苦趣》(又名《锤炼》)已经付梓。原计划八十岁封笔,转念一想,闲得无聊,生不如死。再加上孩子“逼”我动手术,就是要“迫使”我长寿,而且还“剥夺”我的劳动权,例如不准我拖地,防止我滑跤“自杀”。奈何?
多亏我包了个“二奶”名叫文学,从早到晚并不寂寞。我还在关工委支差,干着气喘乐呵的工作。夕阳无限好,晚霞有余热。我也“老夫聊发少年狂”,秃笔残墨,要给孩子们留下诗和远方。
2023-5-15-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