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果味（外二首）

作者：刘文祥

小时候

常惹您生气

您生气的样子

我已记不清

只记得    每次气过后

您又把我搂进怀里

在您怀里

我会立刻止住要流出的眼泪

如今

您常让我生气

我生气的样子您一定很吃惊

我会怒视    甚至

呵斥您    却做不到

把您拥入我的怀里

任由您暗自落泪

2.今夜

母亲睡床头

我睡床尾

这是我与母亲最近的距离

我听得见她的呼吸

微弱少力

像一台老化的机器

我看着她翻身

像在翻一段不开心的往事

在她身体里己装下了九十年的风雨

她的轻吟

像呓语，又像在唤谁的乳名

我从黑暗中伸出手

想抓住什么

黎明己从我的指缝中

缓缓升起

3.喂饭

喂母亲饭时

她的目光总是盯着我

开始我以为母亲脑子糊涂

她一定在猜这个喂她饭的人究竟是谁

现在我才明白

母亲之所以盯着我

并不是不认识我

也不是嫌我喂得不好

她只是想告诉我

小时候，她就是这样喂我的

2023.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