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祖籍在湖北黄陂县。但本人生在沔阳,长在沔阳,在沔阳成家立业,抚儿育女,在这块土地上度过了80个春秋。
(一)
由于我10岁丧母,24岁丧父,对于老家情形以及叶氏家族人等知之甚少。父亲在世时,也从未带我回过老家。重要原因是家乡没有亲房。
我最亲的两家亲房从民国时期起直到如今长期居住在武汉,一是堂兄叶祥盛一家,二是堂叔叶唐钦一家。除此之外,都属远房,再没有比这两家更亲的人了。
在武汉的这两家亲房,从旧社会到新中国一直与我家保持着联系,却对老家黄陂乡下的事情毫不知情。
幸好我小时候喜欢和父亲闲聊,父亲也喜欢跟我讲过去经历的一些故事。因此,记忆中对父亲的身世留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我家的祖籍在黄陂县两路口杨家楼子,是个土地贫脊的丘陵地带。
家乡很穷苦,男人大多数在外帮工做手艺、做小生意,女人在家种地。因离汉口只有五、六十华里,从小离家到汉口谋生的非常多。父亲14岁就离开了家乡,到汉口蛋行当学徒、帮工。
(二)
解放后听住在汉口八元里的叔叔说,我们家乡不叫两路口了,这是过去的老地名。现在叫黄陂县横店区天河乡杨家楼子村。
九十年代初,报纸上报道,武汉市要建大型飞机场,在紧靠汉口的黄陂天河乡新建,天河乡的土地要被征用,老百姓都要搬迁。不几年的时间,天河机场很快建成了。此时我心里想,还有什么故乡,还有什么祖籍啊!故土早已面目全非了。
2000年秋天,我和老伴到武汉青山大女儿家小住。到菜场买菜时,听到一伙卖菜的都是清一色的黄陂口音,问起来都是黄陂天河一带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姑娘姓叶,论辈份还是我的孙女哩!
于是我们攀谈起来,我说我老家也是黄陂天河杨家楼子,只是几十年未回去过,又听说天河修了飞机场,老百姓都迁到各地去了。老乡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家乡情形:修天河机场只征用了天河乡一部分土地,老百姓并没有迁走,天河乡依然存在,现在叫天河镇。他们说,您老人家的家乡杨家楼子,仍然是杨家楼子,离飞机场还有10多里路哩。
乡亲们说,您老人家几十年未回乡,现在交通便利,在汉口搭汽车5块钱1个小时就到了天河镇。您老人家的根还是在那里,回老家去看看。乡亲们说到这里,我的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我父子两代漂泊异乡106载而没有回乡探亲,除了亲族本房均在武汉而不在乡下老家这个原因之外,更主要的是时局动荡,战乱频繁,疾病灾害,生计艰难,那有闲心去老家探亲。
(三)
我们父子既精明强干,又憨厚善良,实在是时运不济,命途坎坷。在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的剥削压榨之下,做死做活,能混个衣食就算是好日子,有时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父亲一生劳碌,没有任何积蓄和产业,真正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的赤贫者。
父亲从小离乡背景,颠沛流离,经历了多少年的军阀混战之乱,在日寇铁蹄下受了多少年的奴役之苦,给资本家学徒帮工过了多少年寄人篱下的辛酸生活,且一生多病多灾,忍受了多少年疾病的折磨。
抗日战争胜利后,父亲又因腿疾而致残。加之时局变化,战乱频繁,贫病交加,更不能回乡寻亲祭祖。只好把此事搁置一旁,为衣食生计而奔波。我们父子都是体弱多病者,且非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小病、常见病,而是大病重病,一病就是三年五载。往往因穷而病,因病而穷,越穷越病,越病越穷。所以,我们家庭数十年来是在疾病中挣扎,在贫困中煎熬。因此,我常自叹,时也,运也,命也。苍天无眼,如之奈何!
叶培元简介: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主编《沔阳公安志》,出版长篇回忆录《沧桑岁月》、《叶培元书画作品集》、《叶培元家书》;曾获“仙桃市劳动模范”、“仙桃市优秀文艺家”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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