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歌声
我的歌声
来自于远空
像月光在散落
也像雪花在飞舞
可我不是
悄然的来悄然的去
我的歌声
来自于大地
像江河在奔流
也像森林在燃烧
可我不是
画纸上静态的写真
我的歌声
来自于远方
像苏尼①的呼声
也像毕摩②的唤语
可我不是
鬼神们神秘的使者
我的歌声
来自于深山
像约更哈阶③的颤音
也像瓦补多几④的长鸣
可我不是
山谷里单调的回音
我的歌声
来自于祖先
像悠悠的口弦
也像婉转的笛声
可我不是
寂寞与忧伤的传唱
我的歌声
来自于父母
像豪放的父亲
也像柔婉的母亲
可我不是
一味学唱的百舌鸟⑤
我的歌声
来自于醉与梦的深处
像醉后的迷狂
也像梦中的幻境
是数千年后
一个彝人真情与梦幻的余音
注:
①苏尼:四川凉山地区,手持羊皮鼓、树叉或系有彩带的法铃,直接与鬼对抗者,相当于巫师,有男也有女。
②毕摩:凉山彝族的经师,掌管祭祀活动,充当治病救人和彝族文化的传播者,是彝族文化的集大成者,具有渊博的学识,懂得天文、地理、历史、法律、雕塑、绘画、剪纸、占术、医学、历法、哲学和祭祀等等。在彝族的传统观念中,人世间的一切祸福都与鬼神有关,而毕摩则是负责协调处理人与鬼神之间关系的使者,他们帮助人们“趋吉避凶”,以及将死者的亡灵送往祖先居住的地方。
③约更哈阶:凉山彝族地区传说的一只神羊,身材高大,洪亮的声音能传遍百里内外,是绵羊中的一只绵羊。
④瓦补多几:是羽毛华丽,声音纯正,报晓十分准确,且能长时间鸣叫的一只公鸡。是所有公鸡的尊严和代表。
⑤百舌鸟:传说中长有百根舌,能模仿百鸟的声音而鸣叫的一种鸟。
鹰语长空①
每当锐利而长鸣的鹰语
撕破寂寞的长空时
一个久远而古老的神话
一个民族与鹰的情结
仿佛在我熟悉的耳旁
一千次一万次地
不停地不知疲倦地讲述着
每当锐利而长鸣的鹰语
撕破寂寞的长空时
一个美丽而多情的少女
仿佛在我熟悉的眼前
缷下腰间的纺织架
缓缓地直起婀娜的身姿
用渴望的眼睛
与悄静的灵耳
独自长久地长久地
凝望远空静听鹰语
晴空滴下的热雨
穿透百褶裙
于是她开始梦见
长弓与利剑
巨龙与长蛇
原来那是英雄出世的前兆
每当锐利而长鸣的鹰语
撕破寂寞的长空时
有一智勇双全的英雄
总是涌现在我渴望的心中
他傲立于大山的云杉头顶
以鹰的形象鹰的姿态
鹰的血性鹰的锐眼
感觉箭与靶的距离
调试弓与弦的力度
拉弓搭箭瞄向远空
可射中的不是雄鹰
而是酷暑难耐的六日七月
每当锐利而长鸣的鹰语
撕破寂寞的长空时
有位多情而冲动的彝人
总是感到莫名的兴奋与激动
总是仰望高空寻找鹰影
看着自由翱翔的飞鹰
总是沉默而感伤地想起
那是远古夷人展翅腾飞的梦想
那位美丽而多情的少女
成了支格阿龙的母亲
她的名字叫濮莫尼依
那位智勇双全的英雄
他是人鹰神孕的儿子
他的名字叫支格阿龙
那位多情而冲动的彝人
他是远古夷人鹰的后裔
他的名字叫黑惹子喊
注:
①在四川大小凉山的彝族地区,传说着美丽而多情的少女——濮莫尼依,正在屋前纺线织布时,远空传来锐利而长鸣的鹰语,美丽而多情的濮莫尼依,缷下腰间的纺织架,直起婀娜的身姿,疑望远空飞来的雄鹰,于是雄鹰滴下三滴血。第一滴血滴在头部,第二滴血滴在腰间,最后一滴血滴在百褶裙上,致使濮莫尼依圣孕了龙鹰之胎,生下了民族英雄支格阿龙。支格阿龙,能制服雷鸣闪电、洪水猛兽,能站在杉树顶上箭射六日七月,能救民于水火之中,能为民打抱不平,成为远古夷民崇拜的民族英雄。因此,彝族自称是鹰的后裔,从来就不枪杀雄鹰。若枪杀雄鹰,将死的鹰眨眼的次数,将会预示断子绝孙的代数之说。
魂归源流
原以为紧闭双眼后
再也看不见任何色彩
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感觉不到冷暖饥渴
即使眼珠被野鸦偷去
腐尸成为蛆虫的美餐
骷髅成为虫蚁的乐园
身裹千层黑披毡还是棉布大衣
男左女右还是女左男右的睡姿
男九女七还是女九男七的标志
第一只羊第一条牛第一头小猪
宰杀的是公绵羊还是公山羊
公黄牛还是公水牛
纯黑还是纯白色的小猪儿
火葬还是土葬,天葬还是水葬
无所谓成为鬼怪还是成为神灵
可是啊,有一天
经师毕摩用鸡占卜时
鸡的大腿骨上骨孔的数量
异常地在增减
鸡的前额骨上的黑色斑块
奇特的墨黑而显眼
鸡舌的中软骨的幅度
内卷成了一个圆圈
那是死神来临的预示
于是年迈的老人开始
梦见天界的祖宗来访
一再小心地清点和备齐
男人和女人将要穿戴的必须品
还担心儿女们忘掉和做错了什么
悬崖上的老树
狂风早已塑造出了它的倒向
深谷里的顽石
巨浪早已刻画出了它的性格
棚圈里的老牛
习惯早已规范出了它的睡姿
远游中的鲑鱼
寿命早已测算出了它的归期
越鸟南枝狐死守丘
鸟还是兽生还是死
固执地回头和守望着爱的方向
成了永不迷失的指针和名典
假如有一天
山上没有人放养了牲畜
那件黑色的千层羊毛披毡
那只角扭三转的公绵羊
那条毛色闪亮的公黄牛
那头珍珠般纯黑色的小猪
哪里去找寻哪里去购买
无奈的思念和想象
放养出一群群活蹦乱跳的模具
活蹦乱跳的模具是隐喻是借代是象征
分母石
彝人的祖先
笃慕伍伍之子伍伍格自
为子孙寻找一个理想的住地
从三古克研迁往兹兹朴窝的路口
一个叫日史博肯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石块
与我最初猛烈地撞击在
彝族创世史诗《勒俄特依》
闪耀出的火花
是不解的疑惑与立体的多意
自由而美感的诗行里
那个巨大的石块
以及石块上面的字画
它是部落迁徙的长歌中
一段优美动听的旋律
它是部落迁徙的长河里
一处流向突转的河岸
它是部落迁徙的长路上
一座永不风化的纪念碑
它是部落迁徙的传说中
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
可是我一直疑惑不解
孝子们争夺的是赡养慈母的权利
可为何残忍地分解了慈母的尸体
二十一世纪初的一个春天
布谷鸟的使者米贵阳鸟
向锦鸡唱起讨要羽冠的前奏时
偶然中意外地发现一把黄金钥匙
解开了一个疑惑千年的谜团紧锁
原来蒲侯三子
——古侯、曲涅和吉咪
在那个巨大的石块上
分解的不是慈母的尸体
那是一种宗教仪式
慈母的竹灵牌是慈母的隐喻和象征
魂灵依附的竹灵牌
不过是插在内屋瓦板上的
沾满了烟灰的小竹席上的小木棍
可彝人为了安抚它
有如关心和照料自身一样
总是请来经师毕摩为它洗礼
为它做虔诚的安魂仪式
寒冬给它暧衣穿
酷夏给它凉棚住
渴天给它凉水喝
饿夜给它饱饭吃
我的母亲还高寿健在
看到内屋瓦板上父亲的竹灵牌
思念的泪水悄悄地从我的脸庞滚落
从这里我理解和明白了
犹太人为什么对着
耶路撒冷残破的石头墙
也会莫名地哭泣和流泪
因为人类虔诚的信仰
真诚的情感和痛苦的泪流
没有什么不同和两样
日史普基的日史博肯
刻有古彝文和彝人母亲画像的
巨大的石块——分母石
它浸透着祖先深深的情和爱
它刻印着祖先通往梦想的记忆
她是大小凉山彝人的慈母
他是大小凉山彝人的孝子
不知为什么不只是一次
想起了日史博肯的分母石
也就想起了犹太人耶路撒冷残破的石头墙
想起了耶路撒冷犹太人的石头墙
也就想起了彝人的
日史普基的日史博肯的分母石
鹰之道
很多与动物相关的地名
马鹿塘、熊住洞、豹咬羊地
除了寂寞而单调的称谓
看不到了与之相应的珍稀动物
可鹰巢岩的上空
飞鹰还在长鸣盘旋
像野马在绿色原野上驰骋
快艇在蓝色大海里飞游
是这里远离了都市和城镇
还是翅膀决定了王者的高度
是食物选择的宽泛多样
还是锐眼利爪给予了生存的理由
鹰像美洲的蜂鸟
扑闪着双翅在远空停飞悬吊
蜂鸟为的是吸食更多的花蜜
可是谁能告诉鹰为的是什么
鹰向山下俯冲而去
像一阵狂风横扫森林
猛烈的声响后
一条巨蛇在空中舞蹈
鹰向远空腾跃而起
把动物的髓骨从高空
猛烈地砸向多石的高地
然后吸食充满营养的精髓
老鹰不吃窝下食
那是为什么
聪明的野兔
你为什么不吃窝边草
有个传说叫鹰玩石子
雏鹰在天空赛飞时
接不住母鹰丢下的石子的雏鹰
总被母鹰啄打私杀
听来有些残忍
会是真的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人迹罕至的非洲草原上
动物王国的统领
雄狮在惨杀幼子
母狮总在誓死捍卫
鸲鸟或许愚笨
或许被逼无奈
牺牲了自己的幼鸟
养大了杜鹃的小鸟
野牛群在猛兽来临时
总把小牛围护在中间
用自己尖锐的犄角
拼命抵抗入侵的猛兽
文明的现代社会
频频出现贩卖婴儿的丑闻
衰老而病态的富人
暗中想购买幼婴鲜活的器官
山体被挖空五脏六腑
只剩失去灵魂的躯壳
山的头发脱落成为光头
山的皮肉腐烂已露白骨
过度地开垦后
山神的怒气在洪水泛滥
工业盲目地发达后
雾霭困扰着城市的呼吸
明知毒品是害人的
可偏要种植罂粟
制造海洛因和冰毒
来赚取违心的最高利润
从非洲到世界各地
情欲的放纵和快乐后
艾兹病的苦痛
恐惧和折磨着幸福的人生
和平共处的政治笑脸
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野心
一心想通过军备的竞争
来征服和独霸世界及宇宙
文明以野蛮的子弹
射击着独立自由的胸膛
野蛮以文明的软弱
忍受着霸道和强权的枪炮
是上帝创造了人
还是人创造了上帝
万能的上帝你在哪里
为何我看不见你
以大以强恐龙应该还在生存
以小以弱蚂蚁早该灭绝
为何恐龙早已灭绝蚂蚁还在生存
天地万物自有规律
鹰翅是梦想的天空
鹰爪是实在的大地
鹰除了天空和大地
悬崖绝壁是难以抵达的巢
诗人想给盲河创造一双灵耳
一条来自大山和森林的河流
一条来自竹和杉的根部的河流
一条被山石过滤过的河流
一条被野草梳洗过的河流
一条被山鸟啄饮过的河流
一条被獐鹿亲吻过的河流
一条被猎狗舔食过的河流
一条被猎人掬捧过的河流
一条被仙女偷照过的河流
一条被悬崖穿戴过的河流
一条被秋叶摆渡过的河流
一条被日光沐浴过的河流
一条被万物迷恋过的河流
一路向前一路欢歌一路奔腾
来到了文明人类的现代城市
文明的现代让它转换身份
赋予新的任务
要它解放火这一古老的身份
帮它煮饭烧水取暖照明
要它清洗和过滤沙子矿石煤炭
生活在挖掘机的嘈声中
流淌着痛苦而混浊的泪水
人类还要把屎尿油污垃圾
全部都往它的脸上泼洒
最后它清澈的明眸里
失去了日月星辰
失去了游鱼飞鸟
神灵知道神灵看得见
万物都有自己的灵魂和尊严
城市的河流
你的眼睛痛吗
看不见的眼睛
让你心烦意乱了吗
即使诗人微弱的力量
不能让你拥有清澈明亮的权利
但是诗人的良心
想给你创造一双灵敏的耳朵
来补偿失明的痛苦
人性
人性
最先 也最后
因自然的欲望
和 痴迷的固执
老处女
最后 在梦中远嫁
我不是女性
但 我要出嫁
嫁给谁
嫁给太阳 温暖大地
嫁给空气 自由呼吸
每个人
男人 还是女人
高贵 还是卑微
富有 还是贫穷
强大 还是弱小
人性 一样的
渴思水 饥念饭
鹿入虎口的一瞬 尖叫的
声音 是生命的绝望
还是 生存的渴望
彝文
象征着古老文明的文字
在这个世界上
不知创造了多少种
也不知消失了多少种
已经消失,还是成为天书
或是还在继续阅读使用,我想
都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的原因
古老的彝文
以象形与表音的珠联璧合
在东方中国大西南彝人的世界
如同灿烂的群星闪烁在静谧的夜空
如同缤纷的牛羊撒播在广阔的原野
在经书上在史诗里在族谱中
在石碑上在兽皮里在纸布中
当历史的车轮滚进天罗地网的信息时代
彝人的舌头因中毒而背离着美感的彝语
彝人的眼睛因近视而看不清放大的彝文
我的右眼皮在不停地跳动
我看见狐狸在追捕着我的猎狗
我梦见英雄支格阿龙飞跃过的
那个茫茫无边的黑色的大海
突然间海域的面积缩小成一个碗口
我想问巫师苏尼
我想问经师毕摩
我想问解梦的周公
我想问梦的解析者弗洛伊德
这是未来先知的什么征兆
遥远的思念
1
遥远的声音来自于遥远的北方,
遥远的声音很远、很近、很甜、很香,让人浮想联翩
遥远的声音长有嘴巴、长有眼睛、五官齐全,有明确的时间、方向
遥远的声音温柔、美丽、潇洒、自由、浪漫
遥远的声音是一种磁性,我在你磁场的监狱里成为束手就擒的俘虏
遥远的声音听了想再听,为了反复的回味欣赏,我把你收藏在我最喜爱的音乐夹
2
遥远的北方,你一瞬的眼神
够我南方冲动遥远的一生
在遥远的天边
想起遥远的你 ,遥远的你
今夜寂寞在遥远而陌生的城市里
想起遥远的你,今夜我也在失眠
失眠一次遥远的失约
我担心一次的失约就是一生遥远的遗憾
一种含蓄的希望和等待
在落空中含蓄地暗示于改航提前
我的心上猫的爪子在胡乱地抓划,难受的心
遥远在大西南的群山里
随着山形的波浪层层向你遥远的北方起伏翻滚而去
3
清晨最先向我飞来的是相思鸟
那是一个痴情者对你画像美妙的错觉
蓝天白云下广阔绿色的原野上
牛儿在悠闲的吃草,那是你的背景
你的微笑是草丛中一朵自然纯洁的鲜花
风中草叶向你的美腿和隆胸倾斜拥抱的姿势
多情的想象把它想象成了什么
一种强烈的激情想抢先热烈的拥抱
让包括空气和阳光的速度都成为迟到的仰望者
假如你是一匹饿狼
我愿做一只温顺可爱的羔羊
奔向你张开已久的裂谷大嘴
任你撕咬任你吞食任你美餐
假如你是一汪浊水
我愿是一条呼吸困难的鱼儿
在你洪水泛滥中冲动地畅游向
你汪洋恣肆的大海 然后
快乐的幸福的美满的沉沉的不醒的睡去睡去
诗人和诗歌
诗人从来就不是个职业
但也是个从不缺位的高贵的称谓
诗人是语言的科学家
是预卜未来的占卜师
诗歌的想象不是空中楼阁
想象需要找寻现实的依据
诗歌不是强权的口号
也不是商业的广告
诗歌是个体独特的体验
升华为人类共同的意识
然而,产生共振引起共鸣
诗人不能光天裸体
也不能成为饿死鬼
诗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因为,诗人不是神仙
诗人是语言的骑士精神的祭司
诗人除了用语言中的语言
在精神的高地上高贵的写诗外
也需要像最底层的平民
放牧劳作而自食其力养家糊口
低于至低无下高于至高无上
最后,诗人才能战胜死亡赢得不朽
一个词就这样终于翻了身
“阴”这个词
死亡的世界叫阴间
不轨的图谋叫阴谋
没有阳光的寒冷叫阴冷
不存好心的叫阴险
不好的心情叫阴郁
连续的雨天叫连绵阴雨
与阴组成的语词不知还有多少
人类对“阴”这个词为何这般偏见
在十八层地狱里关押了几千年的“阴”
最后在医学检测结果里
特别是在新冠病毒出现以后
“阴”这个令人恐惧厌恶的词
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全世界的人们都在希望阴性
感染者急切等待从“阳”转“阴”
一个词就这样终于翻了身
黑惹子喊:男,彝族,四川省凉山州盐源县人,是毕祖大毕摩“黑毕史祖”的后裔,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五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学员,鲁迅文学院《民族文学》彝文作家翻译家培训班学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彝汉双语诗人、作家、翻译家、诗评者、彝族文化人。用彝语翻译出版过《吉狄马加长诗选》和税清静的长篇小说《大瓦山》。著有汉语诗集《生命的圣火》、彝文诗集《与灵对话》、汉语评论《黑惹子喊文论集》;译有彝译汉《妈妈的女儿》(现代汉诗版)、汉译彝《大西南30多位彝族现代汉语诗人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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