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风,那雪
——五一劳动节的思绪
文/河川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题记
日子过得真快,又到了儿子的生日,天下人无数,在这不愁吃穿的年代,生日对人们来说巳是平常,而这“平常”令我念起岁月过往……
我是八六年与老伴结的婚,婚后我俩住西法院街一平房伙院,院里住着十三户人家,有住一间的,有住两间的,有住三间的,但都在自己所辖区域盖了小房子,放煤,做饭,住人。那时入冬取暖做饭,有在屋中置一厚壁铸铁万能炉子,装上铁皮烟筒通至屋外,一是为火旺,二是把烟抽走,三是防止中煤气;有在屋外盘砌一扫地风炉子,炉中按装一自制水套,水套上焊两6分管带螺扣,一管连接屋中暖气片,一管连接屋中高于暖气片的水罐;有的干脆烧一铁皮打制的小蜂窝煤炉子,白天烧水、做饭、取暖,晚间睡觉前就把它端提到屋外,以防中了煤气。为了防中煤气,有的晚间睡觉前先把窗开一缝,有的在窗或门的上晾子处卸下一块玻璃,用不同材料制一风斗,以透气又保暖。烧煤落下的煤末儿,就摊制成煤枧儿,或攥成煤球,还有的把煤末从新制成蜂窝煤。
时至近冬,我借一三轮脚蹬車,去向阳小学后身煤厂拉储过冬的蜂窝煤,老伴怕我一人接传送带上的蜂窝煤人力不够,就拖着孕身,来帮我一块块把蜂窝煤往三轮车上搬装,煤装满車五百斤。我在前面蹬车,她在后面推,三百来米的行程,到北唐家胡同与东法院街交叉路口,有一慢坡,她不帮我推,还真有点吃力。蹬至院门前,院门口高于街道路面1.8米的样子,搬煤进院得走这一大斜坡。我俩一趟一趟的往院里搬,临居见了“大燕儿”,对我老伴儿称呼“挺着个肚子,别搬了,歇会儿吧。”她笑着,“没事儿。”还是一趟一趟的接着搬。煤拉了三趟,在临居帮助下,过冬的煤都搬进了院子按置好了。
冬天来了,冷风夹着雪来了,雪下得很大,地上的雪近二十公分厚。那时街道窄,路不好走,老伴儿为了躲避人多,下班后常拖着孕身,从环西路进西法院街口,从街口往里走,有个六十度大斜坡,五十至六十米长,她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街坊大婶儿、大姐见了,“大燕儿,别从那边回来了,那坡太滑。”她笑笑“嗯,下来从东边街道回来。”
天底下养儿育女,当爹娘的都不易,更不易的该属当娘的。那些年人们上班,怀了孕不休息,因为那时候人们胸怀里都装着国家的号召,装着小家也装着大家。怀着孩子的母亲们很皮实,她们风里来雨里去,那些上三班倒的母亲,更是让人竖大拇指。上夜班,人们都睡熟了,她们装上饭盒,带上饭菜,沙尘来了,她们裹一纱巾,连头发带眼睛、嘴巴都捂上,在脖子处系绑好;雨雪来了,她们裹一塑料雨衣,抑或橡胶帆布雨衣,踏上自行車奔向上班的路。大街上上夜班,下中班的人流,是那个时代城市的一道澎湃涌进的热流,是一道奔向希望的风景。
每一秒钟都有生命来到中华热土,每一刻钟都有妈妈怀着身孕奔向小家与大家的弘愿美景。
八七年春天来的早,房上的积雪融化了,地上的寒冰化尽了,户外的小草生出嫩绿,河边垂柳酿出春意,张家门口老槐上总来喜鹊蹬枝唱歌。
记得那年四月二十一号夜,我与一诗人走环城聊天,回到家近十一点了。将至房门口,见一人蹲我门前抽着旱烟,我紧走两步,他迎上来,“怎么才回来呀?”“姑夫”我很诧异,“这么晚了,您怎么?”“哎,你媳妇下午感觉肚子不得劲儿,去你妈家,你妈家没人,到我家,我与你姑把你媳妇送进第一院住下后,我又走着回来通知你爸你妈。你赶紧去医院吧。”我这好诗的人,没一点脑筋,不敢多想,紧着奔至医院,二天,一同插队的文喜媳妇与我媳妇同住一房待产。隔天23点50分,儿子降生了,顺产,母子平安。又过两天,院方通知让出院,我叫上中山文史学院的小車司机文考兄,拉接她母子俩住到我父母家。
那年春天很美,窗外万木花香气透进屋內,浸人心脾;那年春天很暖,很暖,暖得护城河的水欢快地向前奔腾着……

筒介:河川,一介布衣。民族复兴当予助力,由于己巳侧畔之舟,故写些小文,为前行队伍鼓劲吟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