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秦鼎杯征文大赛散文类
二等奖作品赏析(1)
丹凤秦鼎茶业有限公司
满目春山一树茶
每年清明前,一场新雨过后,我都要约上一帮朋友去毛坪转转看看,不为别的,只为一睹那翠绿的茶园美景,品尝那摄人心魄的悠悠茶香。
其实,武关毛坪茶园,和其他地方的茶园也没什么不同,一株株茶树或长在山坡野岭上,或长在沟洼台田里。沟洼里有荆棘,台田里有野草,坡岭上有乱石,还有高大的山茱萸和油桐子树,这些并不妨碍茶树的生长,也不影响茶园的美观,反倒彰显了茶园的自然之美,给游人增添了几分情趣。这情趣雕刻在茶叶上,使毛坪的茶香更清雅,更醇厚,更绵长。我想,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的缘故吧。
毛坪地处丹凤县城东南,这里原生生态奇特,气候宜人,雨露充沛,云雾缭绕,水秀山青,环境清幽。但在过去,却是一个落后偏僻的小村庄。近年来,经过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使乡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通过茶园建设,茶树满山,茶香袅袅,既推动了乡村产业发展,也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品茶观光,小山村一跃成为全省美丽乡村示范村,盛产的秦鼎红茶、绿茶,深受游客青睐。

茶是好茶,但何以叫秦鼎?还是有历史渊源的。
武关历史悠久,早在春秋时即以建置,名曰“少习关”,战国时改为“武关”。为“三秦要塞”“秦楚咽喉”,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同为“秦之四塞”。毛坪即处在武关的怀抱之中。传说战国时期,秦国和楚国作战,两国军队在毛坪山中对垒,由于双方久攻不下,就在各自地界安营扎寨。期间正值大旱,士兵个个渴得喉咙冒烟,楚国将领派士兵进山找水,途中发现了一些嫩绿的叶子,就采回大帐用水冲泡,瞬间香气弥漫,楚将大喜,随口叫到:“喳”,一饮而尽,遂命令士兵采摘饮用,楚军一时士气大振。消息传到秦军大营,秦将也命士兵进山寻找,谁知一无所获。于是,秦将就派信使带着秦国重器“秦鼎”到楚营换取此“喳”。楚将接到秦鼎后,把此“喳”运至秦营,还修书一封,劝两军以“秦鼎”为证,枕戈休战。从此,两国十年没有战事。这之后,人们凭借毛坪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在岩石荫林之中,聚山岳之灵秀,吸昼夜之玉露,培植这种 “喳”。由于“喳”和“茶”同音,久而久之,人们就把“喳”唤作“茶”,遂取名为“秦鼎茶”。
对于大自然的恩赐,我向来主张眼见为实,用不同的境界,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表达内心的那份体验,这样才能更好地欣赏。今年我们再去时,茶树已经长出新叶,每个枝稍上都有三两片,鸟羽一般,绿光闪闪,娇嫩可爱。放眼望去,茶树遍地都是,有的扎根于岩缝,有的根植于土丘,有的站在小溪边,有的长在沟台里,有的躲在树荫下,有的藏于草丛中。它们或身高数尺单株玉立;或身高尺余,多株相拥。于是,我惊诧这些硬朗的生命了。这些茶树数着阴雨和晴天,沉默中述说多少深情,它们通过一切可能的缝隙,咬定岩石,扎根青山,深入泥土,踮起脚,仰望遥远的天宇,不择环境,不畏艰辛,耐着寂寞,以舞者的姿态显示骄傲与自信。

就在我们忘情观赏茶园风光时,突然刮起了大风,一株株茶树在风中摇曳,似涌起的层层绿浪。我们离开茶园向茶舍走去。一路上,茶树青翠欲滴,蓝天白云,清风阵阵,山峦与天际相吻,说不出的和谐、幽静。
回到茶舍,隔壁加工厂正在制作明前茶,但见制茶工挑、拣、揉、捻、搓,一气呵成。由于口渴,没来得及仔细观赏,进入茶室,静坐片刻,热情好客的主人沏上一杯秦鼎绿茶,那一片片嫩芽在杯中舞蹈,似乎是在幻化着毛坪的宁静和淡泊,幻化着生命的沉重和轻盈。想象她如同俊俏的女子以优美的舞姿,从容而舞,长袖飘飘,气若幽兰。时而翩翩起舞,时而亭亭玉立。那一片片嫩叶一改娇嫩的性情,坦然接受着沸水的洗礼。它看惯了日月星辰,人间冷暖,寂寞地等待一个人的欣赏。细品,生津意爽,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我是爱茶之人,但少时不知茶滋味,更不解饮茶的妙趣。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对茶有了一些了解。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喝茶,最惬意的感受,就是将茶缸悬得低低的,看着深褐色的茶水从壶嘴里倾倒下来时,那长长流动的水线,仿佛将我的少年时光,拉成乡村那条遥远的村路。
人到中年,工作节奏渐渐慢了下来,工作之余,大家会聚在一起说东聊西,话题也常常会牵涉到茶上来。逢双休日串门,去朋友家,朋友自然会拿出上好的秦鼎茶,再配以精美的茶具,小小的茶杯,煮水烹茗,不一会儿茶香袅袅,馥郁盈室。朋友虽不是茶道高手,但对茶艺之道、茶品、茶具、水质、水温都能说道出一二三来,很有些专业茶艺师的味道。一次,两次,这样的时间久了,我也更多地了解了秦鼎茶的独妙之处和诸多门类,再品时,便有了飘飘欲仙之感,不由赞叹秦鼎茶的精妙。这并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去年清明节前,身为西安市接待办主任的大学校友来丹凤旅游,由于之前品尝过我送给他的秦鼎茶,便点名要去秦鼎茶的产地看看。当他看到毛坪如此美丽的乡村景色时,由衷赞叹道,难怪秦鼎茶这么好喝,全在这样的美景里啊!
有时候,一个人喝着秦鼎茶,我就在想:与其说我在喝茶,倒不如说我心里装着一掬山野的清泉,等着这几片春天的新叶。这样想着的时候,生活中恬静、淡泊、梦幻与真实的美,都藏在这新叶中,飘荡在秦鼎茶淡淡的温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