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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多维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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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近品读的诗人
作者 朱军闻一多的诗
闻一多当然不仅仅是诗人,更是古文字研究家和社会活动家,更是民主斗士。但他骨子里始终是一位诗人。就你阅读的视角和水准看,闻一多的诗歌经历了从青春呐喊到西方诗歌的学习,再到社会问题的鼓与呼,致力于诗歌的唯美和激荡,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更是那个时代必然的选择。在《红烛》里,闻一多赞美红烛的燃烧和进取精神。他写道:“红烛啊,这这样红的烛!诗人啊,吐出的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多么强烈的感情。他还写道,“红烛啊,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为何更需烧腊成灰,然后才放光出?一误再误,矛盾,冲突!”原诗不止这些,但就这些诗行已经很激荡人心了。在《死水》中,闻一多对中国现实的死水一潭作了充满挑战和愤懑的鞑伐。“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这是诗人的愤怒,更是诗人的毫不留情。这首诗,作者还用翡翠、油腻、罗猗、云霞等象征词语,用了“绿酒、白沫、大珠、花纹“得等隐喻词汇,对死水一潭的当时中国走了调侃,应该是深刻的。这些都是诗集,不多的诗集。可即使在这些不多的诗集中,闻一多把语言熔化在烈焰般的情感之炉中,将情感沸腾起来,成为冲决一切的力量。他的诗歌意象是对沉沉黑夜的冲决,是对沉闷大地的控诉。
在单篇的诗歌中,那一首著名的《七子之歌》,使用叩问,使用追问,也是用控诉般的铿锵句式,当数十年后澳门回归之时,闻一多的《七子之歌》被选成华人皆唱的主题歌,普了曲,唱出普天下中国人的心声。《七子之歌》由七个段落组成,是组诗。在第一首《澳门》中,他写道:“你可知道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我离开你襁褓太久了,母亲!但是他们掠去的是你的肉体,我保管着你内心的灵魂!”这些句子情感浓烈,已经成为诗与歌的经典。闻一多的诗歌,有标志性的诗歌密码,它是象征的,又是抒情的,还是带着深刻的暗喻的,是对生活的期盼,还有呐喊。读闻一多的诗篇,你不得不真振衣而起,迈开大步,向着荒野,一路急进。
惠特曼以平民身份跨入诗歌殿堂,他戴着草帽唱歌,一路高歌猛进,向着自己的诗歌梦想进发,旁若无人,毫不胆怯,终于成为诗歌的执牛耳者。可以说,惠特曼颠覆美国诗坛,让那些学院派的诗人们和诗歌理论家惊慌失措,从不认可开始,到半信半疑,后来敞开学院的大门,抑或学院的大门被惠特曼撞开,成为征服学院派的诗歌强人。他三十六岁发表自己的诗歌宣言。那时候,他刚刚摆脱生存的艰辛,刚刚从产业工人和印刷厂校对员冲出,在底层挣扎;但是你阅读着他的诗歌,阅读他的诗歌宣言,毫不觉得他是一个新手,而是藐视天下和雄视天下的诗歌骄子。其实那会儿,他的《草叶集》仅仅写成十二首,出版一本薄薄的诗集,诗集中他的诗歌宣言占绝大的篇幅,这需要多大的自信才能呼啸而出啊!可是这就是诗人,这就是惠特曼。此后,惠特曼参加过战争,不是当兵,而是去当救护员,并且因为救护员的生涯而感染病毒,影响他的一生。惠特曼从三十六岁到七十四岁,穷尽三十八年,甚至用他一生的时间,生命和意志都为《草叶集》而来,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将生命之水全都用在了《草叶集》,到了七十三岁校对完《草叶集》全书,已经拥有四百多首诗歌,那些成熟的诗歌,那些飞荡的诗歌,那些令人振奋的生命力,全都凝聚在《草叶集》之中了。这时候,没有结过婚的惠特曼,没有存款的惠特曼,没有家室的惠特曼,拥有诗歌,也被诗歌拥有,成为诗歌真正的王子。许多年之后,美国总统将惠特曼的诗集作为国礼,和马克·吐温的与爱伦·坡的小说和诗歌一块儿送给前来访问的外国领导人,那个时候,惠特曼的诗歌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甚至不仅仅是美国的,而是世界的诗歌,世界的文学精华。惠特曼的诗歌,是平民的诗歌,是超越过往的诗歌。他给山河大地写诗,他给大海高山写诗,他给时代写诗;他给水手写诗,给士兵写诗,给产业工人写诗,甚至给妓女写诗。他的诗歌,孩子喜欢,老人喜欢,各种团体和各个行业都喜欢,甚至总统和小偷也喜欢,罪犯在临终的时候,枕头底下还藏着惠特曼的诗集。如此你不能不说,他的诗歌是世界的诗歌。林肯总统被他崇拜,林肯被刺之后,惠特曼嚎啕大哭,写下了《我们的船长》,被无数人朗诵。惠特曼的诗歌从不娇柔做作,而是直抒胸臆。他的意象鲜明,同时充满了象征意味,读来朗朗上口,容易学习模仿,可是很难达到他的精神高度。(编辑 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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