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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卫乃文正在修改农民合同工和职工退休的文件,总公司行政科的闫执礼科长来到,他把一份文件交他,说:“公司为了接待冶金部和兄弟单位来人,打算把招待所翻盖一下,置买些家具,新购几辆北京吉普车,再征购几十亩地,挖个鱼塘,给客伙提供食材。”
乃文说:“那好啊!”
闫说:“现在主要问题是经费。”
乃文说:“得多少?找财务处去。”
闫说:“我们做了个预算,全部下来得五十多万。财务上没钱,张经理叫找你,看能否在工资基金里解决一下?”
乃文说:“我们的全部工资基金不足50万,张经理不是不知道。公司欠职工4个多月的工资没发,辞退农民合同工和职工退休又要一大笔钱。前几天在南京开会,你不是也参加了,这一大笔资金不是交侯卫平筹办哩,你找侯卫平去,让他顺便在筹集的资金里边扣点不就解决了。”
闫说:“据说资金筹措不顺利,南九工地的六公司有钱,那是世行贷款,工程竣工验收前不能动,其他几个公司都没钱,银行贷款,经多次交涉,都没戏,银行口封的很死,所以张经理这才叫来找你了。”
乃文问:“在这多事之秋,公司有必要急于搞这些吗?谁出的这个馊主意?”
闫说:“还能有谁?新官上任三把火呗!”
乃文说:“侯卫平早尝到这个甜头了,他提的让他解决吧!”
闫说:“他有这个能耐,也不来找你了。”
乃文说:“要不叫公司去市里和南京要钱。市里拆船厂欠咱35万,南京杨洁欠咱21万,50多万正好够用。”
闫笑着说:“你可真逗,这不把张经理和王书记的脸面都揭完了。”
乃文说:“现成的钱不去要,脸面值几个钱?”
闫说:“你就在基金里给开个二、三十万呗,也好把领导的脸面拾起来。”
乃文说:“不行。这一弄公司就得关门,天下大乱,谁负这个责任?”
闫说:“让张经理给你写个条,给你把尚方宝剑,出了问题不让你负责。”
乃文说:“那也不行。我得为公司负责,为党组织负责。”
闫说:“要不我们一块去向张经理汇报吧?”
乃文说:“我正在修改农民合同工下放的文件,我不去。”
闫说:"那我就如实向张经理汇报啦。”
乃文想了想,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就说:“你随便吧!”
七
卫乃文把张书平叫到办公室,说:“公司劳资81号文《关于农民合同工下放和干部、职工退休问题的若干规定》,总公司批下来了,你让打字室打印发下去吧!”
他问印多少份,乃文说:“公司领导各一份,下辖单位各一份,我们劳资处每科一份,留10份和底稿存档,你算算有多少就印多少。”
张书平拿着底稿说:“按文件规定,我和四位科长都可以退了,我们退吧?”
乃文问:“他们愿退吗?”
张书平说:“据我所知都愿退。”
乃文说:“你把大家叫来,听听大家意见。”
大家来后,他又说:“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都退了不合适吧?”
张书平说:“咋,你还想力挽狂澜吗?文件发下后,政策是有了,但钱物不到位,农合工会走吗?退休职工会愿意吗?除了闹领导,劳资处能安生吗?领导为了安抚群众,肯定要找替罪羊。财务处吗,不会;组织部吗,更不会。领导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你。不仅是你过去跟蒋经理走得近,你把张经理、王书记、侯卫平都得罪了,谁喜欢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的下台是迟早的事。我们跟你多年,到那时候我们可是上不着天,下不挨地,比五类分子还难受。”
李欣惠说:“一九五四年公司成立我就来了,还从未弄到像现在这样,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蔡海洋:“这种看不到头的困局,何时能了?基层工人都下放了,靠谁来为公司挣钱呢?拿啥维持公司运作,给大家发工资呢?”
程新象说:“你看这些败家子、二性头,能把公司搞好吗?再加上国家的大形势:政企分家,民进国退,减员增效,改制转型、破产重组、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等等,咱不理解,将来不知道要把公司引向何方呢。我看趁你还在台上,就让我们退休吧。我们都符合退休年龄的杠杠。”
大家的发言给了乃文很大启发,好似大梦猛醒。他说:“培玉和海洋你俩负责把退休证书印出来,越快越好。”
迟培玉:“是全公司的吗?设计个本本,还是印一张证书?”
乃文说:“全公司的。格式和内容你俩商量着办,不过要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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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卫冠武,男,汉族,1943年元月生,东关村八组人,家住担水堂后祖师阁前。1969年西安冶金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徽省马鞍山市中国第十七冶金建设公司,任工程公司副经理,副处职务。后调入总公司劳资处,先后任副处长,处长十多年,高级工程师。2003年在劳资处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