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木兰书院出发,我和史静波沿着蜿蜒村道,田间林带,地埂土坎,以爬山的姿势朝着梁顶上。梁顶上的那一座古堡,盛满古今与花儿。
西吉人或者来过西吉的外地人,或许都有关于杨河古堡的印象。只要你从西吉东下了高速,往县城方向,朝着大山抬头,最高处的一座古堡,就会或清晰,或模糊地映入你的眼帘。
看到,或者看不到,取决于你的视力。
视野之内,如果你忽略了这座古堡,多么不应该。
这么一座颇具地标价值的古堡,怎么不值得你停车、驻足、久久凝望呢。
早些年读余秋雨的文化散文,感觉实在棒极了,余秋雨笔下的莫高窟,道士塔,天一阁,等等,让人记忆深刻,反复体味。惊叹于余秋雨文笔的同时,就梦想着,什么时候能写出余秋雨《文化苦旅》这样美的文字。我是通过各个视角,注视,仰慕,阅读杨河古堡很久了,一直想写一写杨河古堡,可是总苦闷于笔力不够,没有泉涌的文思。那就向高人请教吧。
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必须保持谦卑的姿态。
早春的午后,阳光很好,很适合爬山,但是两个人到中年的男人身体偏胖,爬得气喘吁吁,但这丝毫不影响心情和谈兴。
关于这次登山,我写了一首《周末与史静波登杨河古堡》的长短句:“我说:咱们步行登临/静波说:远着哩,咱把车开到半山腰。‘我的所爱在山腰,想去寻她山太高’/木兰书院有人朗诵着鲁迅的句子。刚从大岔里吃过羊羔肉/两个体形微胖的中年男人需要一趟跋涉。春风吹着杨河村,吹着一坡又一坡桃林/我们吭哧吭哧爬坡,又在田埂上歇缓。聊聊王六十子家的狗,在窝里半眯着眼/享受生活得样儿还真令人羡慕。我们相互指笑着肚腹/好男人虽然要丑哩,但也该减减肥了。登上古堡,站在村庄地标/读过一道又一道梁峁,风流云散。堡墙厚实,历经岁月风蚀雨袭/最适合于背子宽的人合张影。两个“少年”漫美了“花儿”/上去个高山望平川,平川里有一对牡丹”。
我把这首诗发在微信朋友圈里,和文朋诗友一起消遣和打发业余时间。静波和诗一首《周末和兴民登杨河古堡》:“一个是诗人,另一个也自以为是诗人/至少在缄口不语的杨河梁上/没人表示反对。两个男人/聊六十子家的狗,聊隆起的肚子/聊花儿,也聊燕麦狗、硝河城,穆家营/和杨河古堡相似的很多个古堡。唯独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文学和诗歌/或者也聊了/但诗人在他的作品里/做了隐化处理。中年男人谈话/讲出来的都是笑话/真正重要的话常常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也心知肚明。山头的猎猎西风可以作证/尚未苏醒的野草和杏林可以作证/葫芦河里才消融的河水可以作证/上百年静静矗立的古堡可以作证”。
文人唱和,吟诗作赋,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儿。

3
杨河古堡所在的村庄,自然就叫杨河村。
每逢节假日,我总是喜欢去杨河村,去登古堡,或者去木兰书院,感受一下厚实的文化氛围。在一道文化墙面前,静静驻足,阅读这么一句话: “期待木兰书院成为西海固文学的又一个出发点,美丽乡愁的落脚地”。这是作家马金莲的一句话,鼓励基层作家们在乡村振兴和传统文化复兴背景下,扎实地读书与创作。
在宁夏和甘肃民间,把甘肃陇南、天水、定西等地称为“南里”,而把西海固一带称为“北里”。我通过长期调研后发现,由杨河、泉儿湾、高同、夏大路等村组成的方圆十里之地的“北里人”,都是自清末以来的“南里人”移民后裔。在这个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南里文化”和“北里文化”的交融地带,我暂且称之为“葫芦河西吉县城段南岸十里乡村文化区”。这个文化区文艺土壤非常丰厚,天开文运。令人震撼的是,近年来,杨河村本土及周边,单小花、李成山、李成东、赵玲、史旭等数十位作家特别是农民作家扎根泥土,激情创作,在《民族文学》《天津文学》《西藏文艺》等国内专业文学杂志和《西部新乡土文学》等自媒体平台发表乡土文学作品1000余篇首。千余篇首诗文, 万千情怀,一种紧贴大地姿态的读书与创作,张扬着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形成备受关注的“文学杨河”及其“文学杨河作家群”现象。这里的每一位作家诗人的心里都有一册祖国的壮阔河山,每一位作家诗人的心里都装着人民的悲欢,每一位作家诗人的心里都酝酿着乡村振兴的伟大诗篇。
“文学杨河”及其“文学杨河作家群”依托木兰书院这一新时代民间颇具推动力和组织力平台,在城市化、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深刻推进的时代背景下,把好文章写在大地上,写在人民中间,尤其写给最基层的民众,写在了老百姓心坎上,那些芬芳着泥土醇香的诗歌,又被大量自我振兴的农民悦读,实现着乡村文化繁荣。
在杨河村,诗人和诗歌是最高光排场的存在,并不断走向文学高原,攀登文学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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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跟踪阅读“文学杨河”及其“文学杨河作家群”即时创作的“文学杨河·诗咏乡愁”系列,他们笔下的星辰大海,有着波澜壮阔的诗意和梦想。
单小花诗歌《背篼》:“曾经背着背篼/去沟里、树林里捡粪/到山上铲草、拾树枝/给牛羊添草背柴禾。也用它背起脏衣服/去沟里洗/锄地收割庄稼时/还用它背过孩子。在地里挖个小圆坑/将背兜栽在里面/固定稳当/把尿布垫在背篼底/将孩子放在里面。孩子在背篼里玩耍/我在地里割粮食/时不时互相对望/孩子笑了,我也笑了。背篼虽小/但用处很大/不仅能背回一座山上的草/也能背着孩子长大”。这首诗写她生活与生存的亲历。一个背篼,被最大化挖掘了使用价值:捡粪,给牛羊添草,装衣服,甚至背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咸,背满了一个人的命运……“背篼虽小/但用处很大/不仅能背回一座山上的草/也能背着孩子长大”,冷静的叙写的,或许是别人,或许是诗人自己。字里行间,生活的本真镜像,生命与精神的顽强,希望的亮光!像单小花这样一群农民作家放下锄头握笔头,耕罢农田耕砚田,以笔为犁,逐梦前行,用文化的力量深耕泥土,让文学庄稼生生不息、茁壮成长,让文学之花在盛开高原。
李成山诗歌《拧车》:“奶奶的细麻绳/拧了一个世纪/纳起各式花纹/穿越几辈路程。奶奶的口口声/拧出了花儿/在窑洞随炊烟/袅袅飘过一个时代”。作家赵峰如此点评《拧车》:一种莫名的由衷的敬意而生:拧车就是每户人家必不可少的一个小小工具,这个工具承载了记忆,回憶,一种精神的寄托。生活在西吉的人是从苦难艰辛和灾难中走过来的,走的每一步都是一个沧桑神话。诗最大的特点就是以点看面,以小见大。作者在这个方面把控的很是精准:"奶奶的麻绳拧了一个世纪"在人生百年之中,从小到老的奶奶,以勤劳为本,一直在劳做,除了日常家务,她在闲遐之余,总是摇着拧车,拧着麻绳,用麻绳纳成一双新鞋,给子孙们,让他们沿着父辈的脚印,不要走上不正道的路,并在人生的路上各展风釆。咯吱咯吱的拧车声和奶奶的口口声融合在一起,这一天籁之音,把奶奶乐观,积极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是在西海固生活的人特有的细微的一面,在繁重体力劳动过后,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光秃秃的山上,漫起了一声声《花儿》,山下嗡嗡的口口声,把疲劳困乏掩盖。
李鹏飞诗歌《笸篮》:“我至今不知道了奶奶的长相/但奶奶陪嫁的笸篮/给了我及家人第二次生命/哪是一九五八年的秋天/当时甘肃通谓是/三年自然灾害的重灾县/奶奶用她心爱的笸篮/将家中仅有的一碗糜面/蒸成苜蓿菜粑粑/装进笸篮中/用自己仅有的一块帆布包巾/包裹地严严实实/让母亲和二妈/带上二岁的我和半岁的堂弟/赴北里攀亲逃难。母亲带着奶奶的笸篮/经过三百途程/在我现在的家乡落户/在奶奶和她的笸篮保佑下/我们家才未失散人口。在我童年时/奶奶的笸篮/成了母亲的针线笼笼/每天晚上母亲在笸篮中/拿出针线和破布块/给我们兄弟姐妹/在暗淡的清油灯下/逢补破衣服/纳鞋底制鞋帮/还给我们讲古经/我多时头枕进笸篮中进入梦香。自从母亲去世后/奶奶的嫁装笸蓝/被挂在老家存放农具的墙上/变成了念想/我每次回老家/都要去看看笸篮/眼睛看的久了/仿佛墙上的笸篮变成了/我再从末见过的奶奶/面对我慈祥地微笑着/…………”。诗写历史,写的是人的生存史与心灵史。我所亲耳听到的老人们讲过的西北史上的跌年成,大饥荒,有民国十八年,一九五八年。李鹏飞老师诗歌《笸篮》,写的是在“奶奶”和“笸篮”保佑下,“母亲”和“二妈”从南里通渭逃荒到北里的一段往事,淡淡叙事,深情回望……万千感恩在当下。这首诗朴素通俗,苍劲厚重,直抵人心。不忘来时路的人,才能走得更远,诗人也一样。青年作家程进红读完李鹏飞诗歌《笸篮》后感叹:这首诗,就像一位老人望着自己长长的来时之路,感叹人生,悲欣交集,没有半点虚,全抛一片诚,我们都是南里逃荒的后代!
李忠林诗歌《升子》:“方方正正/敞口的升子/已经少见/或者绝迹/关于升子的记忆/无法抹去。你去问父辈/升子里盛满/跌了年成的日子里/看过的脸色/或者/最深的感激。那些穷难的岁月/那些漂泊的讨食者/为了一口吃食/用一升莜麦面/二升麦子/把儿女交易”。我和孩子一起谈升子,孩子一脸茫然,再从网上找出几张升子的照片,孩子不认得。我们这一代人还有些过去乡村社会里升子及与升子有关的人的生活,人情世故记忆。而漫长历史上与祖祖辈辈生产生活密不可分的升子,终于与已经城市化了的下一代没有一丁点关系了。幸亏有关于升子的诗歌,把“那些穷难的岁月/那些漂泊的讨食者/为了一口吃食/用一升莜面面/二升麦子/把儿女交易”的数十年前,乃至百年前的发生过的穷苦人家生存故事,记载下来。诗人李忠林这些穿透历史与人心的厚重文字,是古经,是挽歌,是现代温室里一面有着高贵气息的文物,叫铜境……
像单小花、李成山等这些农民作家们,书写着乡村渐行渐远的老物件。现在重新回望这些老物件,我们会有一个明显的感觉,这些老物件,折射着已经消逝的传统农耕方式,浓缩着一部传统的农耕史,包含着一代代人的故事。回望这些老物件,是对乡村过去的反思,是对先人最崇高的礼赞和对乡土最深远的怀念。当下,我们正处在乡村振兴的新时代。实现乡村振兴,要站在历史的视野上,对乡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进行审视、进行反思,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乡村的本质,寻找乡村发展的依据,把握乡村发展的未来,凝聚乡村建设的共识和力量。这些这些沾满泥土、带着露珠、冒着热气的厚重作品,不仅完成了创作者对乡村过去现在未来的重新审视和思考,给读者新的启示,也通过审美创造,完成了一次审美乡村的构建和升华,这将是具有重要而深远意义的。这些作品,是农民作家们追梦内心的诗与远方的真实写照,深情讲述“文学之乡”美丽动人的乡村振兴“杨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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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杨河·诗咏乡愁”系列作品,共同书写着一个母题:新时代的美丽乡愁。
乡愁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根,文学史上,李白的《静夜思》写出了浓烈的古典乡愁。台湾余光中的《乡愁》是现代诗人抒发乡愁的传世之作,撼动了亿万华裔的思乡爱国情感。歌唱家雷佳的一曲《乡愁》,唱出多少人内心深处的家国情怀。文学即人学,当代人生存普遍焦虑的状态下,谈及乡愁,便会触动人们内心最为柔软部分,书写乡愁的文学作品拥有了庞大的读者市场。在那些农民作家笔下,那些连枷、碌碡、簸箕等古老的物件在乡愁文学作品里焕发生机和诗意,在乡土中国农耕文明史里闪耀着独特光芒。
“文学杨河·诗咏乡愁”系列作品,激情张扬着基层作家们诗意梦想和文人相亲不相轻的文德,他们相互鼓励,相互启发,温暖守望。 我确信这些以农民为主体的100余人的作家群,正从小小的杨河村出发,传承新时代文学精神,讴歌新时代山乡巨变,以较大冲击力起步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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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河村有着贫困的过去。
《固原日报》社原副总编王文瑜老先生写过这么一段话--最近看到“文学杨河”一些作家作品,勾起了我的回忆。上世纪50年代中期,我在杨河蹲过三个月村,搞一定三年不变(即连续三年粮食总产加在一起求出平均产量按比例定出交纳公粮定额)。记得当时杨河人生活很困难,我吃住在大队会计家里,他与女人离婚,我们俩白天到各生产队检查粮食生产情况,晚上拿来决算方案汇总,计算公粮交纳比例。当时杨河平均产量平均50多斤,除生产队留下籽料后,人均口粮平均不足200斤(连皮计算)……
杨河村有着文学赋能乡村振兴的进行时。
我在杨河村大地上同时阅读着一首 “九园之乡”的美学篇章。一首本土作家诗人群体与老百姓一起创作谱写的乡村振兴之曲。这个“九园之乡”,是现代版陶渊明,新乡土中国新乡贤的一笔创意, 由史静波执笔,“建设宜居宜业的家园,高效生态的田园,市民休闲养生的逸园,人与自然和谐的乐园,游子寄托乡愁的留园,农耕文化传承的故园,民间矛盾调处的谐园,应对新型灾难的后园,累积家园红利的福园”。这首古老的田园牧歌和新时代乡村审美诗篇,非常值得推荐给所有读者,特别是研究文学的,农学的,社会学的,政治经济学的。
新时代的杨河村,在振兴过程中正经历着前所未有巨大而深刻的变化。新乡土中国方寸之地,有着写不完的美丽乡愁和文学赋能乡村振兴的动人故事。

7
那些基层作家们,把诗歌发表在杨河村里,发表在新乡土中国,发表在大地上。如果说“文学杨河”是古老乡愁里生长出来的刊物,大家都在编辑着故乡。
文学杨河没有刊物,文学杨河就是刊物,发表的都是大地上的诗行。
广大基层读者和专业文学评论者普遍认为,“文学杨河”及其“文学杨河作家群”就是一种悄然生发的西部新乡土文学。这一从大自然生长出来的文学现象,正以强大的内驱力为乡村振兴赋能,同时引起广泛关注、讨论与争鸣。
本土作家张旭东写道:在西吉县,有一大批农民不为发表,单纯地为书写生活和表达情感坚持文学创作。在商品经济的侵袭下,文学精神日益式微,在人文理想日渐消融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再次有力地印证了文学之不死、文学精神之永恒。他们的写作,可能思想是稚嫩的,技巧是陈旧的,但却保存着文学最原生态的生长方式,代表着文学最本原的动力,延续着中国乡土文学朴实无华的特质。他们的作品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积极讴歌伟大的时代、党的脱贫攻坚成果、乡村振兴普惠政策。“文学杨河”为打造基层文学文化建设具有示范作用。“文学杨河”营造了“作家引导农民创作、农民写农民、农民读农民作品”的思路。事实上,许多优秀的文学艺术工作者,都来自广袤的农村大地,来自田间地头。只有脚踏大地,根植人民,才能开出最动人、最温暖的艺术之花。
本土作家大山写道:西部新乡土文学--像三月的春风,撩拨着文学之乡的一草一木;像黄河浪尖上的伐子,与百舸争流;像甜甜地六盘花儿,漫红了西吉的山山水水像一缕扯不断的乡愁,吸引着远在他乡的游子归来寻根,俨然成为文学之乡的金字招牌和耀眼明星。西部新乡土文学作家群,是一股新生的、来自基层的力量,它扎根泥土,情系农民,宛如一朵盛开的马莲花,娇艳而不显摆、芳香而不腻人。
本土作家李忠林写道:所以,我会思考西部新乡土文学及其作品,它绝不是“土”,而是很有生命力和基础的高级——就像莫言写他的高密乡,马金莲写她的扇子湾,是那么耐读;对于乡土或者老物件的写作动机也不是“卖惨”或者标榜标新,而是对我们父辈的致敬,对农村土地以及附着在它们上面所有事情的致敬;是让我们不要忘本,内心一想到农村父辈就心里隐隐作痛;是告诉我们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走得多远,走到多么现代的城市,我们和我们父辈的根,一直深深地扎在农村。如果非要忘掉自己的根,一定会是皮与肉、灵与肉剥离的疼痛。有些在消失,有些在出现,痛并进步着。
固原作家马正虎写过《一首诗,从杨河出发》:“文学杨河这首大诗/波涛汹涌/滋润心田……”
著名诗人单永珍老师认为,“西部新乡土文学”概念符合“文学杨河·诗咏乡愁”系列作品的气质。
翻开乡贤史静波笔记,他这样写道:“我并不是从文学层面去衡量他们的价值,而是从社会建设上审视他们的意义:在乡村振兴的新时代背景下,乡村需要自己的文学,乡村需要自己的诗人。”“农民的文学创作,是对乡村生活的多维度记录,是对乡村振兴历史进程的记录,也是农民自身振兴的记录和书写。同时,它将深层次地影响和推动乡村建设。”“一个以乡村建设者自己为主体的新文学和作家群体,一定会很快崛起在中国大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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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基层作家们,特别是农民作家们的坚持坚守,为文学赢得了体面和尊重。受到他们的感染与启发,和他们一起,我也创作了《杨河村史记,或者诗记》系列300余首诗歌,写写老百姓集体记忆和田园梦想,也写写自己的内心。非常荣幸的是,这部长诗被宁夏文联作协列为2022年新时代乡村振兴重大题材扶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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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杨河村,我写的最多的,还是杨河古堡。我深刻地感受到,这座古堡也是一座文学的富矿。从2021年以来,我先后写下十余首关于杨河古堡的诗歌。
有《故乡标记》:“都说西吉古堡多,洋芋多,诗人多/在杨河村,这些一样也不缺。三个土匪棒客/三个憨蛋蛋/三个家园守望者。我多次登上,并且写下/杨河古堡,盛满着花儿与古今/百年草木,一秋,复一秋。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洋芋,诗歌/保持着纯粹的/男人心,女儿情。就像你看到史静波/常常把诗歌种在大地上/而把洋芋种在诗行里。归去来兮/脚踏泥土,仰望/北国云天寥廓,吼嗓子正好”。
有《古堡诗韵》:“下了高速,放慢车速/放慢,再放慢,在迎宾大道慢行/摒弃没有意义的快节奏/才会有时间与心境/仰望,而我的仰望与众不同。以城市视角探寻/穆家营郊外/除杨河山梁上/还会有第二座百年古堡么/那么纯朴敦厚地迎着你。再把目光折回来/县城入口处/石刻“西部福地,吉祥如意”/大型户外广告“中国首个文学之乡”/两条地标语竟令人走心。干脆停车,在1972年修筑的/夏寨大坝驻足,读读古堡/读出某种意味了/就可以哼一曲“越走呀越远咧”/脚踩油门,快慢由你”。
古堡是北国大地上独特的历史文化遗存,根据有关普查资料,西吉古堡就有近400座古堡。我自豪地认为,西吉不仅仅是中国首个“文学之乡”,还应该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古堡之乡”,这都是一方文化沃土和百姓之福。
2022年端午节,西海固作家诗人们在杨河村木兰书院举办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西部新乡土文学首届诗歌节”,同时还组织了“登杨河古堡·看文学之乡”文学采风活动,随后大家创作了大量作品,给古堡,也给杨河这个村庄增添了更浓的诗意。
而村庄大地上的创作,正在路上……

本期审校:尤屹峰 李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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