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千万人而往矣只一人入吾眼
作者:任金良
喧闹的城市五光十色。
站在城市中心的立交桥上,看一城人流。人生百态,各色人等都在这里粉墨登场。形色匆匆,为银钱几两奔波忙碌。提着文件包脚步匆匆的人员,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老了岁月,也没有创造出实际价值的青春,但社会的秩序和服务就蕴藏在这枯燥无味又显得毫无价值的机械套路中。挎着小包从城东逛到城西的女人,拎着跑了一天挑选来的衣服、化妆品,后面跟着屁颠屁颠疲惫不堪一脸无奈的丈夫,还满脸欢笑强撑着说老婆厉害的只有这时候才是一丈之内的人,倦色染尘还要作模范丈夫,有时还被指着脑壳批评道在小摊不搞价被卖菜的坑了了的,又甚或买的水果不新鲜的,看到别人给老婆买了几十万的钻戒一脸傲娇的,就攀比着自己过的日子跟狗一样。还有坐在护城河汉白玉栏杆上的莘莘学子高声地说着我最见不得那化学了,什么和什么起反应我就一点都没兴趣。在不远处刚上班的大学毕业不久的人就一旁笑着,心里暗自解嘲,当年那么辛苦的把英语考了满分,结果回来却要下乡和老农打交道,说普通话都被人家嫌弃和笑话,甚至见到韭菜都说成是麦苗,指着油菜还问这是什么花被老农笑掉大牙,被村干部摇头苦笑着说你去给咱写一个实施方案去,打发了。

我曾记得二十年前听说过人民大学毕业的连一个讲话稿也写不出来的,,也知道好多理科本科、研究生连一个开关也不会接线的,也听惯了大部分人生都是本科生给初中生打工的,也知道当官的都是外行领导内行。再回头看人如焯水,潮水般涌动,卷上来的,都是一些垃圾和杂质,那些泡沫和黑色的渣渣在波悠波悠地起伏。
仰头望天的时候,想到啥时候能见到那个穿着一身大红超短连衣裙能在芸芸众生冷色调或暗色调中刺眼的亮闪,扬着傲骄的头,一束短发随着有力节奏的步伐前飘后甩,眼如西湖般清澈,笑若弦月样明媚,世界为之黯然失色,就像出淤泥的芙蓉一样。她向往的生活如同自己的打扮一样精致而脱俗,有品味无烟火色。
这样想的时候,我自己也在别人的眼里,成了桥上的一道风景。在他们眼睛的余光中不曾有丝毫特别的普通,就像护城河栏杆上那一排排的石狮子中的一尊狮子一样。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指着石狮子给别人说这是公狮子,那是母狮子,另一个是狮王,还有起头的那头怀孕了。并无特点让人能惊鸿一瞥,泯然众人矣。
当然比一百多年前的孙中山卖了祖产去印刷了传单到处给人讲博爱、民主,造不平等社会的反,被人看成是疯子更无声无息了。
从孩童时憧憬统千军万马征战天下,到青年时的创天下大同众生幸福的恍惚,一闪四十载春秋,大梦只剩下温情。
曾几何时笑傲江湖,人间海海,我在天外天。身入尘埃,心养蓬莱。
曾几何时,高声朗读,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就在这闹市中,不显山露水,挺好。
曾几何时,回首往昔诵诗再现,不禁出口,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然,往前走,迎着阳光,一片豁达和乐观,高光和闪亮。背后拖着长长的影子,于光天白日里圈了一片阴暗。它也是我。
太阳有黑子,黑子还喷火。还有耀斑,散发着巨大的热。

人潮如海,摩肩接踵。物质还有能量在世间横行。但看不见的暗物质如同泰山一样从人的身体穿过,就像人穿墙而过一样,同样带着巨大的能量,甚或比核武还要巨大的能量。但它平行于人类世界,于我无碍,于你无扰。
宇宙还有黑洞,能吞噬一切,只要进入黑洞,就会消失不见。
神不过申请了一件外衣,仙本山人,圣归又为土。来为一把米,去化小块土,字祖早已告诉了你文明的本初,人类却夸父逐日般追逐。
熵增定律本就从有序终无序,世界本该会天地盛极归混沌元气。
人如蝼蚁,何谈清高贵上。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又有什么灰色地带。
天空收容每一片云朵,无论白黑,所以天空无边无垠。大海收容每一朵浪花,不论清浊,所以大海无边无际。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
再回首,群山翠微。遍地人像鱼贯而入,夕烟而下。
虽千万人而往矣,只化一人入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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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金良,洛南县高耀镇公用事业服务站干部,爱好文学,喜欢书画,偶尔飙歌,间或体育健身,广交好友,策马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