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秉良
正月里,赵大爷邻居王嫂的弟弟王先生来给姐姐拜年,发现姐姐住宅楼单元门口,有一块圆石头。向来对石头情有独钟的他,对这块圆石注视了一会,又将圆石掂量掂量,觉得比一般同样大小的石头轻许多。再将圆石细闻一阵,闻出隐隐的淡淡的鱼腥味。他眼放异光,估计这不是普通石块!
王先生由姐姐领着,去找圆石的主人赵大爷,说明想将圆石带回他单位检测一下。如果是块普通石头,一定原物送还,保证"完璧归赵"。如果是块宝石,处理办法另作商量。赵大爷爽快地同意:“好嘛,这圆石头在我眼里只是一块普通石块。请你搞清楚,莫非它是宝物不成? 别埋没了它的身价。"
这块圆石最近被赵大爷从家中搬出来,放在住宅樓单元门口。谁家搬动家具等大物件进出,便用这圆石挡住会自动闭合的大门,不妨碍抬物顺𣈱。前几年,赵大爷用圆石练举重。今年八十多岁了,举不动圆石了,将它扔弃又舍不得,便放置单元门口公用挡门,权当自己为公众服务,做点公益好事吧。
这块圆石在赵大爷家收藏使用已久。赵大爷儿时家建新房,挖地基刨出一块圆石,本想砌地基回填用上它。却被一旁观看的赵大爷——当时五岁多的石娃阻挡道:“大(爸)吔,这石头像圆球,我喜欢! 留给我玩吧。"他爸不同意,担心石头砸伤娃的脚。石娃在地上驴哭驴叫地"驴打滚",表示非要把圆石留下玩不可,并保证自已小心不伤脚。他妈疼娃地说:"娃爱就给娃留下玩,咱家除了小锄小铲,再没啥让娃玩嘛!"
他妈心里嘀咕,怀娃时梦见怀的是块石头。生产时,挣扎着好不容易把娃生下来,松口气叹道"石娃总算落地了"。娃的奶名顺口叫成"石娃"了。娃与石头有缘份哩!开始念书时,私塾先生给石娃取学名,叫"赵实诚",意思是让娃长大后做个实诚厚道人。家里人欣然赞同这个好名字。赵实诚脑袋又大又圆,像圆石一样憨实,但是人很机灵,先生和同学都喜欢他,爸妈更爱他如"家宝"。
“甭嚎甭滚啦!岁(小)先人,看你的宝贝石头!"石娃一看露出笑容,知道他爸已同意留下圆石给他玩,而且将泥土裹糊的圆石洗干净,轻轻地搁在他脚前地上。石娃如愿以偿,以后经常在院子里滚玩圆石自得其乐。西安半坡遗址、曾出土大量打磨精致的小石球,可能是古猿人的玩乐器具。石娃也将圆石当作玩具,在滚玩时炼臂力,也炼出控 制圆石滚动的准确率。有时他邀约几个小伙伴,一起玩滚石游戏。在地面画出几个比圆石稍大的圆圈,分别标上10分、40分、70分和100分数字。人距圆圈五步之外,谁将圆石滚入哪个圆圈停住不动,就得多少分,以此比输赢。因为久玩熟练,石娃对圆石掌控自如。他想让圆石滚入比别人分高的圆圈,圆石就乖觉听令,好似自愿自动地滚入那个圆圈停住,每每得到小伙伴的喝彩羡慕。 有天放学回到家里,赵实诚不见家门口放的圆石。他一个一个问询家里人,都说没有挪动圆石呀!难道圆石会长翅膀飞走不成?!他失急慌忙地在家里乱找,懊悔上学去没将圆石藏放在僻背处,圆石可能被谁偷走了。
正在寻找无计可施时,家养的小黑狗逛回来了,实诚对着牠比划追问圆石的下落。小狗明白了小主人的意思,摇着尾巴跑到对门邻居家门口狂吠不止。那家小男孩名叫“毛头”的走出来,嘻笑說:“你家黑狗真灵,看见我搬你的圆石就咬,吃了我半个馍当时不咬了,现在又领你找来了。毛头与实诚是玩伴,实诚不能发火,大方大度地表示:“圆石沒丢就好,那就放你这儿玩几天。你炼熟了手,咱们再比滚石吧!”
石娃把圆石也当作他的石座。为了坐上不冰屁股不硌骨头,妈妈特意缝制一个花棉垫,罩在圆石上面让石娃坐用。春天,石娃坐在上面晒太阳;夏天滚到树荫下,坐着乘凉;秋天坐上帮家里剥玉米粒;冬天放火炉旁,坐着写作业。圆石陪伴石娃长大,石娃与圆石互有感情。
圆石也被石娃利用为家中服务。妈妈养了几只下蛋鸡,一天半夜一只最大的鸡,遭到黄鼠狼祸害,妈妈十分懊恼惋惜。石娃用圆石晚上顶压鸡窝小木门,以后再未发生丢鸡的事。看见妈妈蒸馍锅盖边漏汽太多,石娃将圆石洗净,镇压在锅盖上,减少了漏汽,蒸出的馍又煊又大,妈妈十分满意,以后蒸馍也照这样做。
爸妈先后离世后,赵实诚一直保管利用圆石。十几年前搬家进城,已是大人的他儿子,鄙夷不屑地说,将圆石扔掉算了,免得搬运累赘。但是赵大爷决定石随人走,一同进城。他对儿子说:“一块石头不碍事,装在车上不占多大地方。你不舍一只宠物小狗,我喜爱为人效劳几十年的圆石头!"儿子笑道:“各有所爱,听爸的话,带上你的宝贝圆石!"
进城后赵大爷身体硬朗,每天早晨打拳之后,总要用圆石练举重’增强臂力,强健胸肌。现在他已八十多岁,年老力衰,搬不动圆石了,才将圆石改派用场,放在单元门口,作挡门石,为公众服务。
听父亲说圆石被邻居客人王先生带走检测,赵大爷的儿子顿生疑虑,对父亲说:“咱们凡眼不识珍宝,说不定咱家圆石是块值钱的宝石哩。肥水不流外人田,利惠不能让别人得去……”赵大爷反感儿子的贪心,斥责道:“你财迷心窍啦!老家房屋拆迁补偿款还在银行存的不少,现在住有自家房子,行有私家汽车,你的煙酒店天天有钱进入,还不知足!? 常言道:非分之想不应有,意外之财不可得。你就当圆石早被你搬家时扔掉啦!"父亲的话蜇了儿子的嘴,怕父亲再发火,儿子不吭声了。
圆石被王先生带走一周后,他又开车来请赵大爷去他单位,说是单位领导请去商量圆石的事。赵大爷奇异地询问,圆石到底是啥东西?王先生微笑秘而不宣,等单位领导给他揭开谜底。他俩在省自然博物馆下车,赵大爷从没来过这里。王先生领他先参观恐龙展厅,一具庞大的恐龙骨架,昂首挺立。周围观众不少,在静听讲解员讲述。这具庞然大物,使赵大爷心内惊恐:这家伙要是活物,不知吃人不?听讲解员说,恐龙在距今六千多万年前灭绝了。原是一种直立行走的陆生爬行动物。王先生靠近赵大爷耳旁,小声说"恐龙会下蛋……”怕影响观众听讲,王先生没再多说。
赵大爷跟王先生进了馆长办公室,李馆长迎上来与赵大爷热情握手,拉着往沙发上坐。王先生已端来茶水,接待赵大爷这位贵宾。赵大爷刚一加落坐,发现茶几中间一块红绒布上,放着一个与他家圆石相似的圆物,李馆长指着问:“赵大爷,你的圆石最初从哪来的?"赵大参不相信这个圆物就是他的圆石:“我家的圆石不是这颜色这样子呀!"

这个圆物表面光滑呈青灰色,面上有网状花纹。李馆长说这就是赵大爷的圆石,已剔除灰白粗糙的包壳,还原了真面目。经过核探针扫描,断定是一颗恐龙蛋化石!
赵大爷说明了他家圆石的来历,李馆长赞叹道:“大爷有功啊,你为国家保存了一颗极珍贵的恐龙蛋化石!”。赵大爷不知恐龙蛋化石的身价,自谦地说:“我有啥功劳嘛,圆石在我家只是用处不大的石头°是你们专家慧眼识宝,是你们发现了珍宝!”
赵大爷以陌生奇异的眼光,静静地打量这个圆蛋。王先生解释,恐龙蛋化石历经几千年沧海桑田演变,在地下埋存下来,是生物和人类进化史上的科学标本,是十分重要的稀世珍宝。在国外市场上,一颗恐龙蛋化石,甚至可卖上千万美元。 王先生此话‘使赵大爷惊出舌头叹道:“我的天呀!那么多钱能装一汽车!”他试探地问:“在咱们国家,这个蛋大概能卖多少钱?”
李馆长和王先生眉头皱起,以为赵大爷想收回宝石,立即耐心地讲述有关法规,说明我们国家不允许私藏和交易恐龙蛋化石。如果发现有此种行为,将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要酌情处以罚金。赵大爷吃惊不小,这么严重?!多亏没让儿子起邪念,免得他倒腾圆石误入歧途跌进法网!
赵大爷听明了事理,恐龙蛋化石属于国家的出土文物,就象过去被农民挖出的秦兵马俑一样。他向李馆长王先生表白:“这个恐龙蛋化石应该交还国家!我的心里通明透亮了,你们不必做思想工作了。"
李馆长和王先生悬起的心放下来了,夸赞赵大爷通明大理,爱国无私,风格高尚! 他们说,已经上级同意,将这颗恐龙蛋化石存放于恐龙骨架化石展厅内,供广大群众参观,进行爱国家爱科学教育。上级还决定:颁发给赵大爷损献文物证书,并奖励一万元人民币,表彰他長期保存并损献珍贵文物的功绩。赵大爷诚心地说:“证书我要,钱不必给。"李馆长说上级决定,必须照此办理。
赵大爷觉得自己无意中为国家保存了一块珍宝,现在物归原主上交国家,恐龙蛋化石存放博物馆内,圆石有了最好归宿。自己的心实在了,垂暮之年能给国家做出贡献,心里十分舒坦,无悔无怨!他对保存使用几十年的圆石,怎能不怀感念?他又轻轻地抚摸茶几上的恐龙蛋化石,默默地对它言道:“老伙计,再见了,我会再来参观恐龙展厅,再与你叙旧言欢的。"李馆长和王先生看见赵大爷眼睛湿亮,热情地对他说:欢迎你常来看看你的"老朋友"!

这个圆物表面光滑呈青灰色,面上有网状花纹。李馆长说这就是赵大爷的圆石,已剔除灰白粗糙的包壳,还原了真面目。经过核探针扫描,断定是一颗恐龙蛋化石!
赵大爷说明了他家圆石的来历,李馆长赞叹道:“大爷有功啊,你为国家保存了一颗极珍贵的恐龙蛋化石!”。赵大爷不知恐龙蛋化石的身价,自谦地说:“我有啥功劳嘛,圆石在我家只是用处不大的石头°是你们专家慧眼识宝,是你们发现了珍宝!”
赵大爷以陌生奇异的眼光,静静地打量这个圆蛋。王先生解释,恐龙蛋化石历经几千年沧海桑田演变,在地下埋存下来,是生物和人类进化史上的科学标本,是十分重要的稀世珍宝。在国外市场上,一颗恐龙蛋化石,甚至可卖上千万美元。 王先生此话‘使赵大爷惊出舌头叹道:“我的天呀!那么多钱能装一汽车!”他试探地问:“在咱们国家,这个蛋大概能卖多少钱?”
李馆长和王先生眉头皱起,以为赵大爷想收回宝石,立即耐心地讲述有关法规,说明我们国家不允许私藏和交易恐龙蛋化石。如果发现有此种行为,将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要酌情处以罚金。赵大爷吃惊不小,这么严重?!多亏没让儿子起邪念,免得他倒腾圆石误入歧途跌进法网!
赵大爷听明了事理,恐龙蛋化石属于国家的出土文物,就象过去被农民挖出的秦兵马俑一样。他向李馆长王先生表白:“这个恐龙蛋化石应该交还国家!我的心里通明透亮了,你们不必做思想工作了。"
李馆长和王先生悬起的心放下来了,夸赞赵大爷通明大理,爱国无私,风格高尚! 他们说,已经上级同意,将这颗恐龙蛋化石存放于恐龙骨架化石展厅内,供广大群众参观,进行爱国家爱科学教育。上级还决定:颁发给赵大爷损献文物证书,并奖励一万元人民币,表彰他長期保存并损献珍贵文物的功绩。赵大爷诚心地说:“证书我要,钱不必给。"李馆长说上级决定,必须照此办理。
赵大爷觉得自己有幸为国家保存了一块珍宝,圆石有幸物归原主上交国家,恐龙蛋化石存放博物馆内,圆石有了最好归宿。自己的心实在了,垂暮之年能给国家做出贡献,心里十分舒坦,无悔无怨!他对保存使用几十年的圆石,怎能不怀感念?他又轻轻地抚摸茶几上的恐龙蛋化石,默默地对它言道:“老伙计,再见了,我会再来参观恐龙展厅,再与你叙旧言欢的。"李馆长和王先生看见赵大爷眼睛湿亮,与圆石分手动了感情,热情地对他说:欢迎你常来看看你的"老朋友"!
张秉良,(1943~),陕西咸阳人,大专学历,中共党员,曾在中小学任教和政府机关工作各二十年,任区志办主任等职,爱好文学,经常在网上发表微小说、散文和诗歌,现为渭城老科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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