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建军

2023年4月20日,曾经是岳阳地标的岳阳国际大厦,顷刻之间,用定向爆破技术,永远的消失在岳阳人民的视线中,但时间无法抹去我们的记忆。
那时1993年,国大已经屹立于南湖大道多年了,仅在公交车上瞧过一眼,对于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来说,不可能去这个当时岳阳最豪华的宾馆囯际一下,但一个偶然机会,在国大宿了一夜,且听我把故事说完。
那一年,我加入了市教研课题组,去参加会议,会前去了南湖路的一个高档小区,目的是拜访徐应才同学,他从屈原饲料厂调市饲料厂任厂长。我们寒喧之后,他问我:“你今天晚上睡什么地方?”
“岳阳卫校招待所,离教科所不远,每晚八元,超过了每晚十元,财务上不予报销。”
老同学哈哈一笑,便说:“你住过宾馆吗?”
“从来没有住过,这个很贵,单位不报销,婆婆手里更报不销啊!”
“这晚你在国大住一晚,我给你报销。”
“不行,不行,没有这个礼,我享受不起。”
“别啰嗦,到囯大去!”
我们二人走过龙柱,很快进行服务大厅。
我第一次见到大厅里挂了这么大闹钟,世界各地即时时刻都显示了出来,好一派国际味道。
徐厂长对服务员说:“这位是我老同学,住宿一晚。”
服务员瞅了一眼,冷冷地说:“请把介绍信和身份证递上来。”
我说:“我到市教科所开会,从来不要什么介绍信,也不看身份证,都没有啊!”
“我们是宾馆,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呢?”
“徐厂长可以证明。”
服务员生气了,说不认识徐厂长。
我对徐应才同学小声说:“我还是去卫校招待所。”
老同学更火了,指着服务员,大声吆喝:“我们厂一直租你们宾馆的房间,已经是老客户了,今天租房来了大客户,特殊情况完全可以通融,我不同你说了,你把经理请来。”
徐厂长的派头一出,服务员自知情况不妙,立即给我在九楼开了一个房间。
我接过发票一看,一晩一百九十元,相当于我三个多元工资。
徐厂长把我领到电梯口,说:“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自己上去,好好休息。”
进了房间,设施齐全,彩电,电话,空调,抽水马桶,地毯,窗帘,而这些家里一样也没有,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我想我至少落后了三十年。
那一夜,我睡不着,这席梦思使梦连连,尤其街道上的喇叭声声声入耳,四点钟就起来了,一直在修改发言稿。
六点钟,徐厂长从大厅给我打电话,他说陪你吃顿早餐,七点半我要赶到厂里,厂里有急事要处理。”
我立刻收拾行囊,走出房间,却不知在哪里下电梯,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坐过电梯,只在讲课时,分析超重和失重时,总以电梯为例给学生讲解。我找了楼层服务员,方才找到电梯口,这次才真正体验了超重和失重的感受。
我来到大厅,老同学一家三口正在等候,他点的是西餐,我这拿惯了筷子的中国人怎么也不习惯,干脆用手抓,老同学又笑了。老同学说:“你最好到岳阳来教书,不然的话,你只有落伍的。”我叹了口气,“家里一十四亩二分田,没有我这个正劳力,就会荒掉,去年父亲走了,还有四亩二分田,走不了啊!”
“农民意识,无可救药!”
三十年前夜宿国大,老同学想从此改变我的农民意识,可是我还是一个农民意识,谁浪费了土地,浪费了资源,我心里就难过。
作者简介
徐建军,一个中学物理退休教师,一个喜欢用文学养生的人,更是一个独自陪伴伺俸老母的孝子,他写母亲的诗更有一番清新诗的意境和浓郁的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