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梦里相逢
——我和鲁迅的“相逢”
一丝亮光从窗帘缝中透进来,我正要翻身,一个声音响起:“今天是礼拜天,多睡一会儿吧”。这是鲁迅的声音。外面传来汽车路过的声响,我纳闷儿:鲁迅家门前的路是不能跑汽车的呀,怎么有汽车的声响呢?我以为我在鲁迅家的西面居住呢。
这是我第三次走进鲁迅故居后一个清晨。我醒来,哦,原来是一场梦。我自己也噗呲一声笑起来,我努力复盘着昨夜的梦。
我和鲁迅虽然不怎么熟悉,他不愿意说话,特别在人们议论时总是习惯倾听,然后把头转向窗外思考,但他却愿意和我聊起他的经历。他说起童年的记忆是那样清晰:我出生在1881年,12岁开始读私塾,13岁祖父过世,15岁父亲过世。那一段的时光家中变故很多,特别是父亲过世后就连上学的学费也一度成了问题。但作为少年还是掩不住一些无忧无虑的天性。我在私塾里读书,也有迟到过,我在我的课桌左角上刻了一个“早”,时刻提醒自己。我也想和小伙伴儿们玩耍,来过我家的闰土带来了我所不知道的乡下孩子的一些乐趣,像沙滩、捉鸟、角鸡、跳鱼儿、贝壳等还有不认识的一些小动物,我那时并不知道所谓的“猹”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我早听到闰土这个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年纪相仿,闰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
鲁迅坐在窗前,似自语又像和我说:每年过年前,家里都很热闹,有一些帮工,可还是觉得人手不够,一个长工就把家里的孩子闰土也带来做帮工。“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地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鲁迅说:我离开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家中变故太大了,连老房子也不能保全了。我这次回乡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我忽然想起来,插话问他:你为什么发表文章起了“鲁迅”这个名字?他思考一下说:一言难尽。中国社会大动荡,各种思潮泛起,良莠不分,民众需要唤醒,我当迅速反应。至于“鲁”,还是念及母亲姓鲁的情感。鲁迅说这次回来处理家中的房子一事成了我离家后最后一次回乡了。我又见到少年认识的闰土了。
鲁迅说:“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得非常吃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阿!闺土哥,你来了?……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更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地叫道:老爷。我似乎打了一个寒战,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这来的便是闺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闺土。但又不是我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闰土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闺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这次离开故乡,我和母亲都有些惘然,鲁迅说:这或许是离乡的一种情感吧,离家乘船时脑海还不时想着闰土。“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闺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都如我的辛苦辗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闺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复盘的梦还是梦。鲁迅今年142岁,比我大整整80岁,我们不熟悉,但我认识他。我前后来过他家三次,看到了他记忆的家和家乡,看到了刻着“早”字的书桌,但没有看见闰土和他的后辈,只是在鲁迅故居前看到少年闰土捉鸟捕鱼的街头道具图片,如今的生活却真像鲁迅说的“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作者简介 ;曹清明,原黑龙江青年研究会会员,牡丹江青年研究会理事。钟爱户外运动,别号高调有名,崇尚“读万卷书”,更追求“行万里路”。喜欢摄影,擅长随心所欲地用文字表达心情。 主播简介:岳春智,笔名玥玥,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对联教师,中国微信诗歌学会黑龙江分会副会长、理事,黑龙江女子诗词楹联协会理事,北京野草诗社社员,中华诗艺社副社长、主编,牡丹江国学研究院讲师,牡丹江诗词楹联协会会员,牡丹江后七子诗社社员。春之声文学、若曦文学、雪城摄影故事、文学作家等微刊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