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的记忆
文/齐振江
上世纪七十年初的时候，每到腊月初十以后就到了杀年猪的时侯到了。有的人会问，既是杀年猪，为什么从腊月初十开始这么早就开杀呀? 我们村有七百户人家。一个村子就只有两个加工杀猪的就是从腊月十一开始杀猪，杀到腊月二十八，只十八天的时间。因为有的年份二十九就是年三十了，每天一个杀猪摊，杀十六七头猪就是最高纪录了。十八天也只能杀三百来头猪，两个杀猪摊正好把全村，七百户人家的年猪给杀完了。还有一百户人家是卖了年猪的。
从早上八点杀到下午六点也只有十个小时，除去吃饭也就剩九个小时了。这样算来杀一个猪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有的说那怎么够用呢?若是平时只是单户家杀猪的话时间就很长了，就光烧开大半锅烫猪毛的沸水就要将近一个小时。整套的杀猪程序下来要两个来小时。可是到了杀年猪时，从早上六七点就要开始烧水了。早上七点多就要把水烧开了。整天的杀年猪的程序也就拉开了。
我先说一下我家杀年猪的程序吧，每年杀年猪，都要和杀年猪的摊子先确定好了那天杀，确定好那天杀年猪。那猪头一天的中午就不能给它喂食了，如是排在第一个杀猪的话。头一天就得要拉一大桶的水过去备用，还得要拉一些棉花桔类的硬柴禾备用。另外盛猪血的盆子也要先备好免得用时找不到抓瞎。
早上七点来钟就要把猪拉到杀猪摊上去，还要先烧水，以确保七点半以前把大半锅水烧开了。这个我就先不说了，因为我家里人懒，一般都是排在一天的中间时来杀猪。因为这时候抓猪，抬猪往车上放猪，都要几个人来配合，就是光抓猪就很麻烦，猪越肥就好抓。猪如很瘦的话，猪就很灵巧它在猪圈里乱窜，特别的不好抓。把猪抓去，把水弄去，如是中间杀的话.有个半大铁桶水就够，那时候每家每户差不多都会有一个拉水的水车。因为那时村里的井里经常会缺水，村里还没打机井。缺水就要拉着水车到村外的井里，或外村里去拉水的。所以每家都会有一个，用大铁皮圆桶制作的拉水的车。一切都准备好了。
就等着杀猪了。还不到自已家杀猪的时候呢，我就在一边看着。那我就把那时杀猪的过程说一下吧，几个人先把猪抬到杀猪的架子上。把猪的头给探到架子的外面一些，杀猪前要先把猪的脖子用水擦干净一些。以防不干净会污染了血，杀猪的刀子细长，有一尺三四长。杀猪的老师傅是我们族里的大辈，我给人家叫爷爷，他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跟着他学杀猪，老大学的时间最长了。于是我的那个爷就说:"老大这头猪你来扎，我看看你这几年学的怎么样了。"于是老大就听话的拿起来刀子朝猪的脖子给猪扎了进去，也许是由了紧张的缘故进刀的角度不太准。出血量很少，这样按杀猪的术语说就叫扎呛了，血出的很少。猪叫的声音却很大，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几分钟都经久不息。这个时候我那爷爷就骂开他大儿子了: "老大呀!你这几年算是白跟着我学了，你知道嘛你这是扎呛了，血都灌膛里了。这样杀出来的猪肉色还发暗发深，老大你先看看，你这进刀的角度是不有点大了。下一个你还来杀，我看你能长点记性不。"一边嘴里骂着老大手笨，一边又说:"老二老三，你俩把猪先抬下去，给猪吹气，一定要用铁通条把气道通好。如气道通不好是吹不好气的，吹不好气猪身上就会凹凸不平，也就会刮不好猪毛。"下一个就到我家杀猪了。杀猪的师傅父爷爷便说:"咱先把四儿家的猪抬到架子上去，那时我在家里的小名小叫四儿，这次扎刀时角度一定要平稳一些，扎刀时一定要稳准很。别象跟扎上一个猪的，猪叫死叫活嚎叫了好几分钟，还不把人们给烦死了啊。 "我见要杀我家的猪了，我人小干不了别的，我先把盛猪血的盆子递给了杀猪的爷爷。爷爷便冲我说:"四儿，好小子还挺有眼力的，比你大叔强。"
大叔就是爷爷的大儿子，我心里却说，我再没点眼力劲儿，我也怕爷爷你骂啊!爷爷又对他大儿子说: "准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扎吧。"大叔说:"准备好了，我开始扎了，"这回杀猪的过程相当的顺利，大叔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扎的是又准又狠。血出的也很多，猪叫了个三五声就死了。这就意味着我家杀出来的猪皮色会很漂亮。这时爷爷又说:"老二老三，快用木棍子把猪身上那里不起个的地方敲打几下子，敲打几下起个就会均匀了。"老二老三忙说:"知道了，爹。"下边就是给我家的猪吹气了那时给猪吹气是人用嘴过了几年给猪吹气就用高压气管了。我家的猪吹完气后就要下锅烫毛了。爷爷又说道:“老二老三，快把四儿家的猪给抬到锅里去。记住褪毛速度一定要快，这会锅内的水温高。速度一定要快，腿毛不能超过五分钟的，要么时间长了猪的皮色就不好看了。"老二老三说"得令了，爹你就瞧好吧。"结果我家猪真的三五分钱就褪好了猪毛，褪好了毛的猪被挂到了架子上要开膛挖心了。我家那猪肉的颜色又嫩又鲜亮，为杀猪的爷爷点赞。猪挂在架子上给猪开膛那是爷爷的拿手戏了，大叔这会却只能等着，爷爷把猪膛剖开，取出内脏后，干一些清理猪下水的份了。猪下水就是猪的肚子和大肠小肠了，别小看就清理下水这活也却是个技术活呢。下水的肠子上是有花油系着的，洗下水之前要先把肠子上花油给拽下来。花油拽下来是整整一挂，油象玉质的花一样很是漂亮的。下面就是把猪肚和大小肠里粪便到出，翻过肠和肚子清洗干净就好，到这时年猪也就杀好了，完美的收工了。
这会我却不关心这个我所关心却是猪身的盛尿水的膀胱，也叫猪水泡子。我便冲着杀猪的爷爷说:"爷爷，你帮孙儿我把猪水泡子，给吹起来吧一会爷爷你杀猪累了，孙儿我给爷爷你捶肩。 "爷爷便说: "好了，我的乖孙儿，爷爷给你把水泡子给吹起来。"我忙说: "谢谢爷爷。"爷爷又说: "四儿谢什么，不用谢，不过以后要听爹娘的话做个乖孩子就好了。"我又忙说: "四儿一定学听话的。"爷爷又说: "四儿啊!猪水泡子，爷给你吹好了，你看看喜欢不? "我一看猪水泡子被爷爷吹的又大又圆，我便对爷爷说: "爷爷你吹的真好，爷爷一会四儿给你捶背和肩。"爷爷便说: "好懂事儿的孩子，快拿着猪水泡子玩吧，爷还要忙着杀猪呢。"我说:"好了爷爷，你先忙。"说完我便随着爹娘和杀的年猪拉回家去了。
到这时杀年猪已完美的落幕了，我的故事却远远的还没有完。我要猪的水泡子吹起来干啥呢?那时的我才十二三岁，刚学初中物理的振动原理，收音机的喇叭为什么会响啊? 也是运用了声波振动的原理，猪水泡子很有韧性是瞒鼓的好材料，等水泡子晾干了，于是再用温水泡湿了水泡子，瞒了几个大人拳头大的小鼓面，鼓面只瞒了一面。于是我给了当时的小伙伴，王二，赵三，李蛋，齐大一人一个小鼓面。然后用细细的尼龙线，把这五个小鼓面给连起来。每家的房上放上一个鼓面，然后我们用震动原理对着小鼓说话。
我对着小鼓对那边的说: "王二，赵三，李蛋，齐大， 听的到吗? "于是小鼓中就传来了他们四个的声音: "四哥听的到，四哥听的到。"这传过来的声音还真的挺清晰的，于是我宣布: "五人声音震动传音实验宣布成功。"于是好长时间我们几个小伙，就用这个进行传递消息，比如晚饭后，我便在小鼓上传音说: "各小组注意了，各小组注意了，鬼子就要进村了，准备迎敌，打一枪换一个地，千万不要放空枪他们几个便回说: "四哥收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要放空枪。"我和小伙们既艰苦而又快乐的生活着，这就是由杀年猪而引深出来的一些童年玩皮的小故事，诗友们!你们的童年中玩过这样的游戏吗?
作者简介：齐振江，男：汉族，一九六二年生人，河北省蠡县大曲堤镇曲堤庄村人，荣转退役军人。自幼爱好文学诗词，曾在诗词大赛多次获奖，在2022年盛世东方"凌云杯"全国诗词大赛中荣获三等获，在2017年在中华文艺大赛中荣优秀奖，2021在天津保定几区县联合举办的"祝贺中国共产建党一百周年征文大赛"中荣获三等奖。在第二届"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中荣获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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