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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柏林兼总公司的技术职称评定委员会主任。他说:“有个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学工民建专业的,也做了大量的、长时间的施工,过去评定助工、工程师,走的都是工程系列。近期评定技术职称,劳资处的四个科长都评的经济师,即经济系列。根据你现在从事的工作,评委会认为这次你应晋升为高级经济师,与高级工程师的待遇一样。这样报部里也好批些。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行吧?”
乃文说:“我没意见,听评委会的,我还有个事向你汇报。前天张书平去北京回来说,部里推广辽宁三冶给职工评技工师的经验,激励了广大职工钻研提高技术的积极性和工作热情,也为每次调整工资提供了依据,好处是多方面的。他带回了一套表格,和三冶评定初、中、高三级技工的对象和条件。我想是否在评委会中增添一个技工评定小组。”
蒋说:“这很好,只是评委会的任务很重,每期都有两千多人参与评定、晋升,忙不过来。你看这样行吧,我在党委会和经理办公会上提提,把职工技术职称评定这块交你们劳资系统,你牵头,抽人组成评委小组,进行评定。”
乃文说:“职工恐怕有上万人要参加,任务相当大我担心不能胜任,也忙不过来,辜负领导期望和重托。”
蒋说:“为了公司的工作,为了广大职工的利益,你就多劳点吧!我知道你很忙,你可选定个副职专抓此事。”
乃文说:“那就让张书平主管吧?”蒋说:“这由你全权负责!"
乃文把蒋经理的意见向张书平进行了传达,征求他的意见,他说:“有你做后台,我没意见。”
乃文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再跟荷冶的广大职工办点好事吧!”
张书平点头同意。这时他猛然问乃文:“你猜我在北京见谁啦,李有贵,你还记得吧?”
李有贵,一九五九年从北京丰台桥梁厂调入荷冶的起重机工人,小五十岁,个子不高,有点微驼,额头高高,眼窝深陷,目光炯炯有神。解放前他在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学习,国民党败退时把学校南迁苏州,后又要南迁广州、台湾,他不愿去,半途开小差逃回北京。

解放后在丰台桥梁厂当工人,找了个小学老师杨艳,生育一女,小两口和睦,家庭美满。五七年反右派,因他南迁的那段历史,被划为右派分子,白天劳动受侮,夜里挨批斗,关牛棚,写检讨,长期过不了关。他一肚子憋屈,又没处发泄,回家后就把火发在爱人杨艳身上,把她打的鼻青脸肿,脾气变的非常暴戾。学校领导和妇联多次调解无果,杨艳坚决离婚,二人分手。
一天,桥梁厂门口出现一张海报:“李有贵,你有种今晚在这里打擂:你赢了,我佩服你英雄好汉;你输了我们结婚,娶我当老婆。摆擂人雷光秀。”
这个雷光秀是搬运队拉架车的,人高马大,黑红强壮,人送外号“黑铁塔”。她平时同情李有贵的遭遇。李有贵对打擂不屑一顾。职工们鼓励他:“净赚不赔,哪有这样的好事?她人黑心红,不喜欢你能这样公开摆擂台?一个大男人能装软蛋子狗熊?走,我们给你助威”
李有贵刚离婚不久,心烦意乱,也想去出出气。谁知他不是她的对手,手一扳,脚一勾,就摔了个仰八叉。她让他起来,经三次交手,均力不抵她,同意输了,答应娶她。此事在桥梁厂被传为佳话。
一九五九年,冶金部支持荷钢建设,从丰台桥梁厂调五六百人。李有贵不顾雷光秀反对,报名只身前往。他有文化技术功底,在公司完成了多项技术革新项目,大幅提高了生产率受到领导和职工好评。起重机属高空作业,特殊工种,55岁退休。退休时,张书平送他,给苹果园生产队做了安排。
临走时,雷光秀在炕上置小桌,设宴欢送张书平:一瓶北京二锅头,两个咸鸭蛋,一盘烧白菜,一盘红白萝卜丝,一碟咸黄豆。李有贵觉得寒酸,面子上挂不住,一怒把桌子掀了,“这么多年我只身在外,领导待我如亲兄弟,今天就用这个招待我们领导?”
雷光秀:“我在家里里外外一个人,拉扯俩孩子容易吗?这东西不好你去弄好的呀!谁有粉不愿往脸上擦?当着你领导的面,不把桌子扶起来摆上,我跟你没完!”
张书平忙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
说着帮他把桌子扶起来。在他们打扫床上饭菜时,他拿了个咸鸭蛋出门就跑:“我还要赶火车哩!”
乃文问:“这次见了咋样?”
张书平说:“太好了,一双儿女成家另过。他两口开辆四轮拖拉机,在联运公司拉货,李有贵红光满面,变成了另一个人。晚上两口子开着拖拉机到招待所看我,带着一瓶北京二锅头,一只北京烤鸭,几节腊肠,一大包花生,一包咸黄豆,一提兜香蕉苹果。他俩喝得烂醉,当晚就住在招待所。他们第二天走时,再三让我代问大家好,进京一定上他家坐坐!”
乃文说:“李有贵是个生不逢时的聪明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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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卫冠武,男,汉族,1943年元月生,东关村八组人,家住担水堂后祖师阁前。1969年西安冶金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徽省马鞍山市中国第十七冶金建设公司,任工程公司副经理,副处职务。后调入总公司劳资处,先后任副处长,处长十多年,高级工程师。2003年在劳资处退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