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有人要问:赵六武艺高强,镖无虚发,何不趁便把王可群、沈孝儒打死,也免得多费周折。其实原因不难理解,就在于赵六对王可群、沈孝儒恨之入骨,不把他们活活惊扰折磨得魂飞魄散就轻易击毙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这一夜赵六趁着天黑溜出屋来,黑暗中见王可群与仇氏兄弟抬了刘栓柱尸首,就在窗外偷窥。看到王可群剖尸验伤,想到父母兄妹的惨死,见两个杀人凶手就在此处不由得咬牙切齿,愤怒得脸也扭曲变形,恨不得把二人一掌拍个稀烂,待到沈孝儒等发现窗外有人,王可群鸣枪追击时,赵六早就迅如狸猫,悄无声息回到了沈占领房中。
书接前言,火光下沈孝儒见了赵六,犹如乍见鬼魅,赵六看到沈孝儒的这一瞬间怒火中烧目眦尽裂,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赵六正欲上前报仇,仇氏兄弟挡在沈孝儒面前,仇如风咧开大嘴嘿嘿一笑:“俺以为赵六你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一个两手两脚的普通人,想要报仇先尝尝我的铁棍。”
赵六冷哼一声:“我赵六报仇雪恨与你们兄弟无关,我不愿滥杀无辜,你们走吧。”冷厉的眼光扫过,仇氏兄弟心中隐隐有中被虎狼盯上的感觉,不由得遍体生寒。
仇如风、仇如云、仇如电、仇如雷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间四兄弟呵呵大笑:“嘿,没想到我们刀山火海闯了一辈子,你一个小毛蛋孩子一句话就让我们走?恐怕你年龄小没听说过鲁山蹚将仇家兄弟的大名吧?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沈孝儒见了赵六本来惊得魂飞魄散,听得仇家兄弟之言才想到自己惊慌过度了:赵六你毕竟是人不是鬼怪,如果是鬼神我还怕你三分,一个毛蛋孩子我沈孝儒怕你何来?何况我沈孝儒有仇家兄弟在身旁又怕你何来呀!?当下站起身来咳了一声对仇家兄弟道:“快把赵六拿下碎尸万段,我沈孝儒家产一半送给你们兄弟。快点!啊……”
仇氏兄弟肌肉紧绷恰似四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花斑豹子,仇如风点点头傲然说道:“沈孝儒,除了你的沈家庄和我们带不走的田产之外,我们要你的全部家产。”
沈孝儒心如刀割,这些家业是沈家几辈人积攒的财富,全部交给仇氏兄弟实在肉疼,不过想到只要自己活着,家里田地房屋还在,就还有挣回家产的希望,当下咬牙答应:“好,你们快杀了赵六,快呀!啊……”
赵六见他们这个时候还在争论财产,知道仇家兄弟铁心保护沈孝儒了,当下毫不犹豫向仇如风走去。仇如风不敢轻敌,大喝一声:“弟兄们,这个赵六一人覆灭沈家庄惊走王可群,大家万万不可轻敌,四门兜底阵,上!”
话音刚落,两个声音同时道:
“六弟莫慌,马云升在此。”
“六哥小心,万不可放跑沈孝儒。”
正是马云升与何鸣凤到了!
何鸣凤一双美眸神情复杂而又专注地看向赵六,秋水般的双瞳中,既有天生的妩媚,也有一丝娇羞、一丝紧张、一丝愤怒,只是很快都被那不可动摇的关心怜惜之色掩盖。
赵六大喜:“大哥凤妹不必担心,你们且看我赵六今天报仇雪恨!”赵六语气很冷,开口说话后听到沈孝儒和仇家兄弟耳中只余下肃杀的冰寒,没有一丝一毫人间的烟火气息,“仇家兄弟,鲁山蹚将,既然你们一心找死,我便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仇家兄弟动了,熟铁棍镔铁枪夺命剑铁砂掌齐齐斩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向赵六袭来!
这四门兜底阵是仇家兄弟临敌群战时的保命绝招,其中还蕴含着浓郁雄浑的杀气,杀气所到之处,空气尽皆凝结固化,甚至,似乎要将时间都冻结在这一刻!
面对惊天地泣鬼神般的攻击,赵六再也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他陡然厉喝一声,眸子中精光闪烁,周身肌肉青筋节节暴起,并不高大的身形瞬间似乎涨大涨高了几分,十余年的刻苦修炼,智光十余年的倾心教导在此刻被彻底激发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四门兜底阵形成的恐怖风暴已经席卷而来,棍影重重,寒光耀眼、枪芒夺命,拳风呼呼直取赵六周身各大要害部位!
阵外的马云升何鸣凤,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赵六即将被铺天盖地的剑芒棍影斩为齑粉,马云升握紧长鞭随时准备救援,何鸣凤不由担心地闭上美目不忍观战!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赵六振起双臂,再次施展少林神功中至高无上的运劲法门,同时爆发出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向席卷周身的剑芒棍影挥击而去!
锵锵锵!
似乎不知道多少枪棍剑拳斩在赵六的身躯臂膀之上!
其实所有的攻击都被赵六手中的熟铁棍尽数挡下。
原来四门兜底阵刚发动,赵六一招二龙戏珠双指闪电般直取仇如风两眼,仇如风急忙守护面门时铁棍已被赵六夹手夺过。
赵六则将铁棍全力施展开,刹那间棍影重重在赵六身边形成了棍山,风声呼呼在战斗中心形成了一个小范围铁棍旋涡,那根铁棍的威力到了赵六手中才被赵六演绎到了极致,如果不是生死相拼,恐怕仇如风也要对赵六的棍法大声喝彩!
只因四门兜底阵的威力强横无比,已不能取巧应对,四兄弟再多的漏洞破绽都被强大的阵法攻势给掩盖住了。
所以,赵六才要先声夺人夺下熟铁棍以力破阵!
当然,并不是靠纯粹的蛮力,而是赵六毕生所学千锤百炼的精华在战斗中的充分发挥,是武学中四两拨千斤和借力打力等说易行难的绝招杀招在赵六手中最精彩的演绎!
不知道斩击了多少次之后,终于,锵锵锵的撞击声变成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和噗噗咚咚的闷响。
咔嚓咔嚓是枪剑的断裂之声!
噗噗咚咚是铁棍撞击肉体之声!
枪剑一断,四门兜底阵即破,或者说熟铁棍被赵六一招夺走那一刻四门兜底阵已破!
仇氏兄弟惊骇万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甘,四门兜底阵杀不死赵六已经让他们无法接受,怎会料到连手中的枪剑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赵六的铁棍撞击反震而断裂!
此时的赵六在他们眼中如同天神下凡,神威凛凛,震颤着仇氏兄弟每个人的心灵。仇如风仇如雷已被铁棍撞击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他们看着这个刚才还是他们眼中瘦弱不堪的“毛蛋孩子”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仇如云枪头已断,胸口已被赵六一棍洞穿,就那么圆睁双眼轰然倒地。
仇如电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剑,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有人比他的身法、比他这个“飞毛腿”更快,棍法比他的流星夺命剑法更好,他喉头已被赵六铁棍捣碎,虽有一万个不服气八万个不甘心也只能慢慢萎缩在地。
何鸣凤两眼中异彩连连,此刻的赵六在何鸣凤眼中是那么高大那么威猛那么可敬可爱。
马云升眼中充满惊喜赞叹,这个六弟呀,看来在逍遥没尽全力呀,不行,抽空还要和六弟再好好切磋一番。
沈孝儒腿间一热禁不住屎尿横流。
赵六一把揪住了沈孝儒的头发,然后顺他的脸“啪啪啪啪啪”打个不停,每一个耳光都倾注着赵六对沈孝儒的刻骨仇恨,力度掌握极好,只让沈孝儒感到疼痛屈辱却不让他即刻毙命。
沈孝儒已经魄散魂飞,嘴里下意识叫道:“可群救我……”
马云升冷声道:“哼!那个杀人恶魔可是比你狡猾得多,我和鸣凤妹子刚到沈家庄就见他遛出沈家大寨,我急忙追赶,不料这丧家之犬背了个小孩,怕伤了孩子我不敢开枪,倒是让这个杀人狂魔在黑暗中逃了个不见踪影。”
赵六恶狠狠地抓着沈孝儒的头发,噼噼啪啪又是几个耳光,沈孝儒的脸肿成了猪头,鼻孔里哗啦啦地往外窜血。
沈孝儒在赵六巨大的心理威慑下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再次给赵六跪下,哭喊道“小兄弟,啊……你就饶了吧!你家的事都是王可群干的呀……”
“王可群?没有你的指使他会杀到我这里家来?任你老狗说得天花乱坠,我赵六今天非报仇不可,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赵六要你们一个一个碎尸万段!”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孝儒气急败坏,猛然起身用力向赵六胳膊咬去,赵六扭身飞起一脚,这一脚正踢到沈孝儒下颌骨,踢得沈孝儒下颌碎裂,满口牙齿脱落,嘴里“嗬嗬”乱叫。
受智光教诲从不骂人的赵六对着这个灭门仇人厉声骂道:“沈孝儒,你个老畜生,日你八辈先人,你也有今天!”嘴里骂着一个耳光正中沈孝儒瘦驴脸,直打得他满脸鲜血迸流,皮开肉绽。沈孝儒眼冒金星,鼻端辛辣,口头腥咸,“呸”的一声张嘴一吐,满嘴狗牙都吐了出来。
赵六骂道:“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一字一句听在耳中都如同千斤重锤锤在沈孝儒心口。
赵六一脚向沈孝儒腿上劈砸而下,只听“咔嚓”一声,沈孝儒右腿腿骨已经断裂,一截白森森的断骨从大腿处戳了出来,疼的沈孝儒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赵六又骂:“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不知残害了多少人命,我也替那些无辜冤魂报仇!”又是一脚劈在沈孝儒左腿,骨头碎裂声又在沈孝儒耳畔响起,他痛得满头大汗,鸟卵眼紧闭,再也叫不出声来。
常言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沈孝儒咬不到赵六,忽然拼尽全身力气“呸”的一声,一口血沫朝赵六喷去。
赵六飞起一脚,正中沈孝儒面门,直踢得沈孝儒鼻凹眼凸,血肉模糊,一个脑袋如同一个人血葫芦,喉头血沫汩汩倒灌,眼看看呜呼哀哉一缕亡魂直奔十八层地狱而去了。
赵六见沈孝儒已死,取出匕首,将沈孝儒的头颅割了下来,用脚一勾一踢,那具无头尸体直飞入火堆中去了。脱下身上的血衣,裹好沈孝儒头颅,转身和马云升、何鸣凤向坡杨村奔去。
那一夜风狂火猛,沈家大院这场大火直烧了五天方才熄灭,方圆几十里都能瞧见沈家庄方向火光熊熊红透了半边天。
那一夜过后附近百姓都到沈家庄“捡拾”没烧到的家具粮食骡马等物,据说“捡拾”的收获颇为丰富,很多人都露出了满足的笑脸。
那一夜说来也怪,雷声响了很久却滴雨未下。这场大火过后,沈家被烧得片瓦无存,只留下一片片断壁残垣。
从此以后,郾商边境再也没有了沈孝儒和他一家的消息。只是偶有老人讲古,才提到沈家这场大火。
赵六提了沈孝儒的头颅,到了芸香家问起何鸣凤马云升这么那么巧一同赶往沈家庄来。
其实马云升早知道赵六已经潜入沈家庄,他没骑马,也没惊动其他人,想到救净尘师徒时他们提到坡杨芸香母女,就悄悄投奔芸香家准备暗中接应赵六,没想到赵六与何鸣凤无巧不巧也投奔芸香而来。
他与何鸣凤见沈家火光冲天,就和惊起的同村百姓一起看那场大火,三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场火太大,不知道赵六能不能逃得出来,喜的是沈家被烧,赵六血海深仇得报。二人绝不愿坐等赵六消息,就安排芸香守好家一起接应赵六而来。路上偶遇王可群背一小孩急匆匆向北逃跑,马云升大吼一声追了过去,王可群连开两枪均被马云生躲过,怕误杀王可群肩头孩子性命,马云升追赶一阵不敢开枪射击,只能眼看着王可群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色微明,何鸣凤与赵六马云升带着芸香,悄悄往往常社店店赶去。
走了一阵,离坡杨村渐远,何鸣凤马云升问起赵六报仇经过,赵六简略地说了一遍。
当说到刘栓柱身死,王可群挨个查看家人时,赵六虽说的轻描淡写,何鸣凤却听得惊心动魄,拉住赵六身体哆嗦,连芸香马云升也庆幸沈振东鬼迷心窍,作了赵六的替死鬼。
当众人讲到如何处死沈孝儒时,赵六激动起来,何鸣凤双手抓得赵六更紧,芸香也听得血脉偾张,禁不住目放奇光,眼里盛满了对赵六的尊敬崇拜。
当说到王可群就如狡兔一般不见踪影时,几人又不约而同一声长叹,叹的是这条恶狼逃掉,不知又要祸害多少百姓。
一路上几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得疲惫,到了天明时分已经赶到汾泉河边一带密林中,此处正是当日赵六与何鸣凤二人化装之地,赵六与何鸣凤相视一笑直觉短短几天恍如隔世。晨光下二人相视而笑,几人就在沟边洗了脸,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儿。
忽听有人大喊“土匪绑票了,救人哪!……”
赵六急忙把何鸣凤与芸香藏到树丛中,留马云升保护二人。赵六独自一人大步向前方奔去,田野里听到呼声的人们也纷纷拿起劳作工具:铁锨、抓钩、镰刀等向远处呐喊处奔去,这些老百姓很多人吃过土匪的亏,最恨的就是土匪绑票。
只见三个土匪每人一把手枪指着涌上来的百姓,中间一人被他们抓住捆得紧紧的。
赵六看明白后大吃一惊,原来那人正是叶邴勋夫妻极为看重、何鸣凤等艺人引为知音、自己在张明拼命救出的吕福全。
吕福全也认出了赵六,心中一喜微微对赵六点了个头。
几个土匪用枪指着群众,一个头领模样的还留着一条辫子,那人摸了一下头上辫子厉声喝道:“哪个再敢上前一步我刘启停就开枪打死谁!告诉你们,我们不是土匪,是奉上级交代的命令执行秘密任务的,这两位是南京密查组的高级警察鲍乃斌、徐凤山。我嘛,郾城保安团团长‘刘辫子’刘启停,我们抓住的是煽动穷鬼暴乱的共产党匪首胡欣庵。大家让开,再敢乱动我要开枪了。”
赵六这才知道吕福全还有一个化名胡欣庵。
手枪威慑下人们不敢乱动,一人大声道:“胡欣庵是个教书先生,在我们这里德高望重,谁知道啥密查组温水煮开始煮,我看你们就是土匪老蹚,你们马上放了胡先生!”
一人领头,百姓们齐声大喊:“对,放了胡先生,你们就是土匪绑票的,我们商水人谁认识啥吊毛刘启停,这里是淮阳专区商水地盘,不放人谁也不能走。”
刘启停大怒,对着领头之人就要开枪,赵六眼疾手快一镖飞去正中刘启停手腕。刘启停手枪落地,另外两人见人多不敢开枪,百姓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吕福全解开,把刘启停三人堵上嘴蒙上眼后牢牢捆住。
吕福全活动一下手脚,对百姓们喊道:“谢谢乡亲们,这几个确实是土匪绑票。不过,土匪们最是心狠手辣,他们的同伴若得知消息肯定不会放过大家。依我看,要赶快把他们送到沈庙东岳庙,那是咱们张明区审讯土匪的地方,问清情况后丢到老门潭喂鱼鳖吧。”
吕福全知道,他的秘密已被党的地下交通员、叛徒马得山出卖。对待敌人来不得丝毫的仁慈,何况刘启停恶贯满盈,鲍乃斌、徐凤山两位密查组特务手上更沾满了共产党的鲜血。
百姓们听了齐声答应:“对,在神明面前审问土匪,把这些土匪沉到老门潭喂鱼鳖去。”
“审问啥?直接沉到老门潭就行了。”
“对呀,给这些土匪讲啥道理,直接沉潭吧,省得玷污了东岳庙。”
……
就这样,最恨土匪绑票的老百姓七嘴八舌决定了刘启停三人的命运。
有人问:“胡先生,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吕福全拉着赵六的手道:“我表弟来看我,我们还有事,大家先去吧,我随后再去。”
众人答应一声,押着三人牵到今商水县郝岗乡沈庙村东岳庙拷打审讯。群众从特务身上搜出盖有南京中央政府印鉴的公文,怕放了他们将会惹出更大的祸害。为了消除后患,把刘启停三人打死,扔到沙河老门潭喂了鱼鳖。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单说吕福全急急忙忙把赵六拉到一边,说起别后情形:
吕福全被李金铎送到驻马店张保聚朋友杨家岗杨老疙瘩处,养好伤后悄悄潜回郾城找到党组织,化名胡欣庵以教书为掩护继续从事革命工作。不久党组织调吕福全到开封团省委秘书处工作,当时,由于河南省委和团省委遭到破坏,白色恐怖弥漫,工作困难很大。吕福全不畏艰难,坚定果敢地同秘书处的陈云登、汪视远(女)、刘素清(女)等人一起,隐蔽进行革命斗争。根据团省委指示精神,组织上安排吕福全负责学运和工运工作,不久又被派往焦作煤矿,从事工人运动,后返回开封。
四月,团省委委员卫辉纱厂工人关耀卿被捕叛变,供出了团省委的有关情况,由于关耀卿的叛变,大批共产党相继被捕入狱,仅开封监狱就关押400多人。为防止敌人的继续破坏,团省委决定机关立即转移,干部分散,派吕福全回郾城西华商水边界处仍然化名胡欣庵开展工作。
吕福全到郾城后,由于白色恐怖严重,工作开展很艰难,这次被叛徒马得山出卖被捕,刘启停等已经决定公审后将其枪杀。正当最危险之际,被赵六等群众营救脱险。
赵六问其打算,吕福全毅然道:“我要重返开封,寻找组织继续为共产党工作,兄弟你可知道,最近咱们中国在八国联军欺负中国之后又一次遭受奇耻大辱。最近的北伐战争,国民革命军兵锋直指济南,小日本担心中国一旦统一,就不能任日本肆意侵略,于是竭力阻挠北伐战争的进行。就在不久前,日本以保护侨民为名,派兵进驻济南、青岛及胶济铁路沿线,准备用武力阻止国民革命军的北伐。当国民革命军于五月一日克复济南后,日军遂于五月三日派兵侵入中国政府所设的山东交涉署,竟然不顾外交礼仪,将交涉员蔡公时割去耳鼻,然后枪杀。最后将交涉署职员全部杀害,并进攻国民革命军驻地、在济南城内肆意焚掠屠杀。中国民众被焚杀死亡者,达一万七千余人,受伤者二千余人,被俘者五千余人,可是我们所谓的国民政府竟然毫无反应!
再说小兄弟你,身负血海深仇,可想过我们老百姓为什么生活艰难?为什么我们劳动者吃不饱穿不暖?为什么一些地主资本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吃得肚满肠肥穿着绫罗绸缎?这个社会合理吗?难道不应该推翻它建设一个人人平等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新社会吗?……”
一番话问得赵六迷惘不已:“吕大哥,这些问题我还想不明白,我要好好想想,不过,此地不可久留,你要赶快离开。”
说话间已经到了何鸣凤与杨芸香马云升处,吕福全问赵六的几个问题何鸣凤与芸香马云升听得清清楚楚。
赵六与吕福全介绍了三人,吕福全知道何鸣凤曾连夜赶往叶家求赵六救自己,对这位奇女子赞叹不已。
说了几句闲话吕福全就要告辞离开,不料芸香说道:“吕大哥,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虽然小,也知道现在的世道是恶人当道好人遭殃,我愿意跟着吕大哥走,不知道你们那里要女的吗?”
吕福全不由对芸香刮目相看:“我们共产党讲的是男女平等,现在正是艰难时期,很多女党员比男人更坚强哩,我们欢迎你。”
芸香转身对赵六、何鸣凤、马云升道:“六哥、凤姐,马大哥,芸香与你们告别了,我愿意跟着吕大哥走,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就那么跟着吕福全走了。
赵六知道何鸣凤对芸香感情极深,见何鸣凤眼圈通红,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紧紧拉着何鸣凤的手。
何鸣凤作为女子十分敏感,她知道芸香对赵六极为崇拜,见到赵六总是脸儿通红,很多次何鸣凤看到芸香痴痴地偷看赵六,只是碍于自己面子不敢和赵六多说话而已。即便是与何满仓定亲,又何尝不是与这次毅然跟随吕福全冒险出走一样是一种感情上的逃避呢?
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何鸣凤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傻六哥呀,你怎么就不了解女孩家的心事呢?
不过赵六与何鸣凤马云升都知道,芸香与吕福全走的必然是一条前途难测、极为艰险的道路,他们只能望着二人的背影默默祝福二人一路平安。
三人收拾一下心情,大步迈开往常社店继续前行。忽然马蹄哒哒,一匹快马从后边飞奔而来。马上那人大声喝道:“慢走,我有话说。”
正是:
滚滚乌云罩九州,浩浩工农汇洪流;
先驱奋起豪情壮,前辈挥戈铁肠柔;
热血唤来春风起,彩笔绘出山河秀;
为国为民心无愧,初心不忘立潮头。
究竟何人来到,且看下章。
王明见,商水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周口市作家协会理事,有长篇小说《三岔口》、故事汇编《商水地名故事》等书籍出版,另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散见于海内外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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