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毛主席主政时期,一个单位的代表如果能应邀到北京参会,受到毛主席的接见;或在天安门东西两侧的红色观礼台上与当时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一齐出席观礼,观看盛大的国庆游行庆祝活动,那真的是一种至高无上、值得显示的政治荣誉。
援越抗美期间,我们4营15连有幸凭借着全连指战员在抢建7号战略公路,平均每人每天开挖20立方土,与修建莱州悬索桥在极短的时间内开挖出锚碇洞和浇筑60米高的悬索桥塔架的敢打敢拼、敢接大工程、敢啃硬骨头的骄人业绩,于1968年2月应邀派出我连的第二任指导员张礼湘出席在北京召开的炮兵、装甲兵、工程兵、铁道兵、通信兵、防化兵及高等军事学院、政治学院六兵种学习毛著,四好连队和五好战士代表会。同年9月派出第二任连长陈钦德出席北京国庆招待会与天安门广场的国庆观礼活动。张礼湘指导员还与参会代表一起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望着代表两次北上的身影,全连指战员都沉浸在无比自豪、骄傲的幸福之中。代表带回北京的是全连近200名指战员用血汗书写的战报,那里面包裹着全连指战员在那个年代,在那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特殊战争中欢快跳动的一颗颗滚烫的红心。
回想起来,当年我与大多数战友一样,刚满18岁,虽有雄心壮志、如初生牛犊,但终归双肩稚嫩、乳臭刚干。记得入伍时我体重仅有104斤、腰围1尺7寸。入越前调重机枪班时我尚能咬牙扛起几十斤重的枪架、枪身;但到了越南安沛,轮到装卸炊事班物资时,我与战友们在体能方面的差距就一下子暴露了出来。那是用肩膀扛起装在麻包里的大约100多斤重的黄豆,那些农村籍的战友低头猫腰,扛起麻包就走;轮到我时,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低头猫腰扛起了麻包,但最多走了四、五步,我就扛不动了,腿下一软,人与麻包一起,就势滚下了山坡。真要感谢我们2排的童长法排长,从那一刻起,那位老大哥怜惜我的体能,每次出公差,扛重物时,都分配我看家,做诸如收拾内务、烧开水一类的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咬紧牙关,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体能,并逐渐学会了如抓握吊在大山上的安全绳爬上陡峭的大山、开挖山体,抡大锤、打炮眼,推独轮车运卸土方,砸夯,操作凿岩机、风镐,绑钢筋、浇筑混凝土,修整石料等各种与修路架桥有关的技能技艺。想当年,我与大多数战友一样,人虽然又黑又瘦,脸颊上的颧骨如越南人一样高高地突起,但身体确实变得成熟和结实起来。说心里话,那种苦和累,那种繁重的劳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是当今的一些年轻人能够想到和忍受的。更不要说,在那种艰苦卓绝的恶劣环境中一干就是三年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