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根草
岁月缓缓通过,如一担干草,
当鲜花吟唱着它们的台词,
梭鱼在池塘的底部搅动。
钢笔摸上去是凉凉的。
楼梯向上旋转,
穿过破碎的花环,保持着在字母表的
字母中蒸馏过的忧郁。
现在该是冬天了,它的棉花糖
宫殿,还有嘴边关心的
话语,前额和面颊上粉红的污迹,
这颜色曾经被称做 “玫瑰的灰烬。”
有多少蛇和蜥蜴蜕掉它们的皮,
为了让时间就这样流逝,
更深地沉进沙子,然后蜿蜒流向
结局。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如今,
哎,它就这样在手中散开,
当变化说了出来,锐利
如喉咙间的鱼钩,而装饰性的泪水涌动,
通过我们流进一只叫做无限的脸盆。
一切都是免费的,大门
有意在那儿敞开着。
不要跟上去,无论什么你都能得到。
在某个房间里,有人在检查着他的青春
发现它枯燥而且空洞,摸上去有许多孔。
啊,让我和你在一起吧,除非野外
拥抱我们,联合我们,除非
抓鸟的人放下他们的细枝,
渔夫们收回他们光滑的空网,
而其它人加入了篝火周围这巨大的
人群,一种开始
对我们意味着我们的情况,省去了
树叶间的叫喊,那些最后的银滴。
成年的梦
他为何那么做那么说你可以问
为何在地上布满奶油和已变成小湖的激烈的
洞的风景上那么梦着它,既然冬天的
寒意和激情正在成为真东西,我们将必须在那里
活下去?有一种精确的先天的结构
已经被翻个底朝天来满足新的个人需要
吸引更新的奖金并非是回复,它是解决方案,
已阅,那提问,所以当这个管用,并不阻碍,它的表象人格
正在某处平行地跑掉,可监控,但就是这样。
而我们明白天真者的叫喊它们如何来帮助
仓库里的我们并招募所有那些坏知识储藏起来
为了有一天派上更光明正大的用处。唉,这些好的姿势帮不上忙;
需要的是迥然不同地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让它最终沦落为印刷文字,无法逃脱,没有
永不,一切就这样渐渐消失,为了人类的进步。
想一想,假如没有玩具,我们会如何成长,重复这些与真人
见面,更晚时候,严肃如何会被毁掉,
融入记录,如同沙子融入混凝土。
长长的太妃糖似的丝带如此完美地飘动,
告诉许多关于我们自己和我们外面像我们的那些人的事情,
它们会因此更快地在沙漠污水坑找到安身处:
我们梦中的哈瓦苏湖城,那里伦敦桥紧张地注视着
沙滩,反之亦然。不,被过高要价没有捷径,
如果一个人想最终成为钻石,开始思考它,
不,现在开始思考它,并不为时过早,
在实际上观察鹳鸟残忍地单腿站在烟囱上,
一个季节的柏油路被介绍,忽略,省给
任何其它季节之前:为了所有要考虑的后果。
我的名字是史蒂夫她说我的名字是布莱恩
我漂亮的羊咩咩每只都有名字如同世界上其它东西,
我是指专有名称。这样我们被允许按物种的
巡回范例来辨别它们:“你好,我的名字是乔,“
人们立刻对可能性的山脉兴趣高涨,
它们只会让我们振作,如果我们知道如何听凭它们如此:
平静地,在鸽子灰的寂静中,
那里救援工具远远比以前丰富。
甚至鬼故事相当普遍,而且即将被相信。
为何不,毕竟有了这么变体,
又在它的复述中有这么多可变性?但很快,一切
当然都会被合成为一个统一的版本,人们不再会
被其中如何东西拯救,现在只有黑暗和真相能做到这个:
我们曾经在里面游荡的林子,搜寻着角豆,
那约翰的面包,圣人孤独时滋养了他,
然后变成一类整个存在的粮食,
他们依旧在彬彬有礼地超过我们,我们想,何等眼花缭乱的表演技巧
和实际的农产品如今补偿我们,我们如何因此
得到改善。你应该知道绝不提问,它们会
因此温和地拍打你的手腕,而与此同时,在你的阅读中
你会得到充分的答案,了解事情何以至此。
虽然一个人会抱怨某些方面,心爱的长赋格
他开始留意自己被包围在其中,它能回答
许多其它事情,当它引诱我们越过山丘进入永恒
如同约克公爵的人马,然后带领我们回去,走下同一面
山坡,那里有你注定会看见的雏菊。返回其中
肯定是漂亮的,我吓坏了,你没有吗?感受到某样东西
巨大,像一块超大的画布,正在发生,没有引起谁的
丝毫疑心,没有提供一丁点消息?
你怎么能接受这个,哪怕就是几年,它们一片片
或一簇簇地飞逝,为了在某个清算的日子里,不是这一个,
每一个可用的大罐或容器确定会被灌满溢出来,
不是用任何有用的东西,不幸的是,仅仅是想象力
推测的旧东西,过去如此,现在依然。这些细绺,我
猜我会保留它们一阵子。它们会需要我,你不觉得吗?
芬兰狂想曲
他驾驭了淋浴,应付了四溅的小水滴,
随后用毛巾擦干自己,抹去生物体。
白天延长了它的长期承诺,光掠过他的避难所。
但该忙生意了,回到老一套。
为数不少,现在有一群人,
对他们而言,日常的遗忘,在他们眼里,白日纵身一跳,
截短铁锹般的影子,砍去黑暗的刀刃,
被拯救,被引导着进入某种像安全一样的状态。
而它为其他人脱落;而为一些人,他从视线中消失:
磨坊主们,小麦扬谷机,
沾满雪白的面粉,裹上淀粉粉末,
像皮埃罗,像室内乐里白色的小丑;
大长腿人体模型,苗条瘦高的模特,
伤心的孩子们,失望的小孩。
对这少数几个,对这一小组,
遗忘意味着想起一列列,忘却是唤起一排排
每个秋天和春天的花;暮秋和初夏的绽放:
但那些驾车出行,那些驰骋于拥挤的公路,
在傍晚的柱子旁,在日暮的高杆子下,
心满意足返回,他们的目标达成,
注意既不神秘也不惊恐,看见毫不奇怪也不骇人。
这些在工作上冒着最大的风险,他们的职业受到威胁,
发现后来一无所获,现在也是酬劳皆空:
严加惩处,刑罚从重,
或舒适安逸,怡然自得。
没坏就别修,能跑切莫停,
否则风可能会得到它,清风将它飘走。
没有时间给机会那样的东西,没有闲暇时刻给偶然,
因为白天的终结是正事,底线已经在这里。
一个人想知道为何设路障,我们质疑街垒:
我们踌躇的供应和撤回里,我们犹豫不决的给与和索回中
任何不正常的事情,所有不符合预先设想的模式的,
给它们计时,记录它们的演出时间是否更好?
对那些准确操作的,对精确的艰苦的人们,
完成他们的工作,把活儿干好,
很少再见到,那以后难得一见。
有几分钟,在短暂的一段时间内,
还有几辆黑马车,更多阴沉的战车,
表明一切正常,意味着平安无事,
小心翼翼的去领奖赏了,能干的跑了,
傻瓜们,或笨蛋们,白痴们和脑残们,
坚持,面对最终的毁灭;承受着面临有朝一日的摧毁。
那位不怎么跑的,很少四处转悠的他,
知道白昼何其短,时光倏忽不见。
分心无法伤害他,全神贯注强行将他拖出
堆积如山的事情,一堆这个那个:
不温不火的梦,大部分一文不值:不冷不热的幻想,多数无利可图。
而是从这些那光线,从这里出现的一些那明亮
筛选裂开,减弱跌碎。
它仅仅是一半奇异,真的只是半怪诞的
当世界上高耸入云的诗篇,参天的接地气的诗意话语,
入侵我们方言的街道,渗透我们行话的广衢,
带来鲜活的力量和新知识,输送处子的威力和最新的启蒙
给这个诚实渴望的地方,给这个令人满意的干渴的此时此地,
既然一切东西汇集,因为万物聚拢
在他的面前,在那个人前面
他只需坐着,系好鞋带,他应该保持坐姿,给金属尖的绳子打结
为了让它正确发生,促使它无误地成形
随着时时刻刻,然后是岁岁年年;分分秒秒,之后是世世代代
汲取共同的力量,吸收日常的强劲
然后舒心地活下去,坚持,之后成为满足的源泉,
但也许只是对自己而言,抑或是对他的唯一身份。
沃康松
雪在下,随着他写着。
在灰色的房间里,他感到放松,独特,
但当然从未有人相信过这些情绪。
对它必须给予理解。
可是为什么呢?反正那总是发生,
谁因此得到荣誉?不是被理解的,
很可能,而当我们开始了解它,
贬低了我们,
如同树木渐渐了解暴风雨
直到它过去,光重新参差不齐地
落下,落在所有嘟嘟囔囔的亲属关系上:
事物与事物的,人与物体的,
想法与人或想法的。
它伤人,这种渴望给生命
一个维度,当生命恰恰是那个维度。
我们是生物,因此我们走路,说话,
人们走近我们,或倾听
然后走开。
音乐在人物被拉向边缘的
地方填补了空间,
它只能说着什么。
筋骨于是松了,
心灵开始涌现好的想法。
啊,这阳光一定是好的,
又温暖了,
使人难堪,完成它的三部曲。
生命必须回到那里。你把它藏起来,
这样没人会找到它
而现在你想不起在哪里。
但假如一个人打算发明重新做个孩子,
它也许足够接近于变成活着的遗物,
来拯救这个东西,靠落下帷幕
不让它尴尬,
有几秒钟时间,没有人会注意到。
结局似乎会完美。
没有沮丧的心情,
不用从悲剧的睡梦中醒来,满怀
强烈的愧疚,只有温暖的阳光
随意滑落肩膀
照射柔软融化的心。
在越来越多的证据中
当时我在读关于恐龙的书:
抓绕阶段一旦结束,而幻境
或家庭已经开始,世界向辐射理论
敞开(成吨的辐射,想想看,
颠倒所有正常的程序
以便悲观的蜡球又开始
滑下斜面
把进一步的概念带向末日,同时鼓励
无限的七零八碎
它们正在接管我们的政府,威胁要成为我们所知的生活!)。
该溜走了,去一个人在某个寒冷的沙漠中的岗位
(不是撒哈拉,实际上更像是戈壁滩)
在那种被称为放逐的悲伤中等待
意义重新出现,虽然它也许永远不会出现,
而那件奇怪的制服是什么?
只有我们在从此以后的国度里幸福地生活,
我心中的火依旧伴随着我们
才防止了这些谈判的对象成为更远的
键盘上的玩具(当然这个后来确实
发生了,如果等待得足够久,每一种潜力都会得到发挥,
只是到那个时候,语境也许已经消失,脆弱
如珍珠菜或窗台上的光线,然后,
再然后,为何文本会被视为正常,
只是没人再想玩了;游戏
也有它们的时尚,和真相一样),并防止了我们的生活
变成一个烂摊,太大了,无法处理,不合情理;
随着砖石建筑风吹雨淋,随着飞蛾默默地在毯子里忙碌,
即使当你读着这些,我看不见抱怨或嘀咕的
理由,随行人员喜欢我,和我看法
一样,时机和场合都不合适,
论点会被缩短,如果现在提出的话。
而这个好像永远不会消失的牙疼,
整个夜晚温和地灼烧,某样东西的
心跳,没有预示灾难,除非千万里的
寂静森林在哑灰天空的遮篷下
将做如是解,但我认为我们的和平
应该有幸得到怀疑,并理所当然
接受我们所有的思想和行为,
如果和平是我们真正想要的,罗马
蜡烛仍然撕开黄昏。
跋涉,假装是一个男孩是这么容易,
当内心深处,你想要的是询问,
不是丰富的保证,它们是秋天的,
如同它们最终成形,变成一个关于我们
不耐心地站立的悲伤的评论,虽然庞大
而且致命,等待天气迈出第一步,
而当这个发生时,第一个先匆匆跑开,
无声地抱怨,总的来说,把自己
当作一个首要的累赘,永远没有人再理会。
而如果这个应该发生,总是有带花箱的
窗子和就在它们后面梦幻般的年轻姑娘。
有鸟,在飞向遥远的南方前来拜访,
做最后焦虑不安的告别,更是为了
防止最后通牒被起草,以便真的
在最初飘落的雪花中,一项工作得以完成:
以前鲁莽的承诺中留下的能量
最后证明不是一个坏的选择。盛夏正午
虫子的操练不得不在此或别的什么事情
之前,梦因为什么事情给与纹理
和更多的实质。它现在
似乎井然有序。一切似乎安然无恙。
暴风雨,你看,自己的秘密什么也没讲,
什么也没泄露。无论如何,不会有可以再讲一遍
给他听的人。紧跟着困惑的
压力信号将在那里被读到,但电
将它们烤成它自己认知的形状,它想要
给我们某样我们用尽余生去找寻的
好一点的东西,怀疑是否放错了地方。
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个会是免单的。
生命作为一本已经被放下的书
我们已经擦去了每个字母,
陈述依旧模糊地留下来,
像银行门上方的铭文,
带着难以辨认的罗马数字,
那个也许用自己的方式说得太多。
我们不曾都是超现实主义者吗?为什么
酒吧的陌生人分析你的头发
和指甲,仿佛身体
不会寻求并找到那个舒适的位置,
而你的头,那个奇怪的东西,
每次关门都变得愈发有问题?
我们已经互相谈过了,
每样东西只带到这么远,
但按照正确的顺序,所以它是音乐,
或某种接近音乐的东西,远远地讲述。
我们只有一些知识,
多于所需的抱负,
把它塑造成一个云做的水果,
会保护我们直到它离去。
但它的果汁是苦的,
我们的花园里没有这样的,
你应该带着这草率的讽刺上升
获得知识,在那里被告知
仅此一次地,它不在这里。
只有烟留下了,
还有沉默,还有我们以某种方式
已经把它解释为风景的
老年,还有打破所有记录的安宁,
还有大地上的歌声,会成为
但并不知道我们的欢乐。

少况,诗人,译者,出版了诗集《次要的雪》和《Cy Twombly的邮戳》,翻译出版了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布劳提根的《在西瓜糖里》和阿什贝利《凸面镜中的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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