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沉浮录
第三章:文革时期的故事
五十三、“走资派”的灭顶之灾
自从五一三会议后,武城造反组织分成两大派,一派是支持刘天义造反行动,以红联学生、文化馆、老城棉厂工人为主体的造反派,另一派则是支持筹委会、支持吳文君书记的保守派。造反派的政治口号是:打倒吴、陈(原老县长)、张(原组织部长),砸烂筹委会,支持刘天义的革命行动!保守派的政治口号是:支持吳文君,保围筹委会。
两派群众纷纷走上大街张贴大字标语,在显耀的位置一派用打好成桶的面浆糊涮贴大字标语,而另一派也用同样的方式进行覆盖。开始两派人员还互相躲避,后来干脆你在前边贴,我在后边盖,为了张贴大字标语,两派群众争地方抢位置,谁也不服谁,有互相指责到动手撕打起来。抬浆糊的木棒,涮浆糊的帚苕成了撕打的工具,一场械斗下来,浆糊满天飞,弄的浑身粘粘糊糊。
两派怒气冲天,把难以吞噬的怨气发泄到吳文君、刘天义身上,造反派到县委揪斗吳文君,保派到人委揪斗刘天义。可怜的老干部、老领导成为两派的发泄对象、众怒之矢。开始的批斗还讲究文斗,让两人各自站在县委、人委门前,进行质问,后来站在板凳上弯下九十度的腰进行人身体罚,如回答问题不正确,态度不满意,批斗人员就上去按一下脖子。后来干脆做了牌子挂在脖子上,让他们弯着腰,两只胳膊反背着伸向后方,取名“坐飞机”,一场批斗会约一个多小时,折磨的这些老干部死去活来。
两派斗争中造反派人数较多,逐渐占了上风,筹委会也被砸烂,摊痪,解散。可怜的吴、陈、张被停止工作,接受劳动改造,晚上被批斗。
运河码头在武城大桥南约五百米处,是运河船运的集散地,当时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煤炭、粮食都是通过船运由德州运来。煤场设在河滩中,待大木船靠近后,由装御工肩抬人扛进行御货。体力劳动是非常繁重的。为了惩罚吳、陈、张,造反派指派他们到水运码头御船。
我在河边拔草,亲眼目睹了吴、陈、张御煤的过程,由船上连接岸边的橇板七、八米长,四十公分宽,橇板下流着湍急的黄色河水,站在橇板上就有点眩晕。吴、陈两人抬着装满煤的大筐,足有二百多斤重,一步三颤,颤颤巍巍艰难地度过橇板,再吃力爬坡走出二百多米,将煤倒在煤堆上,一趟下来己汗流夹背,由于煤沬暴扬,面目全非,只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悲呀,这些为革命工作做出贡献的前辈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在文革中受到非人般的折磨!
为了清算吳文君书记的罪行,造反派将吴书记押解到各公社乡村进行批斗。在凌烈的寒风中被批斗;在烈日炎炎下被暴晒,身体被摧残致极,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对老干部的迫害,人民群众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对造反派的行为实在看不下去,在严重危机时刻,被南屯大队支部书记解救出去,后藏匿在饮马庄村一烈军属家,吳文君书记才躲过一场劫难。
批斗“走资派”形势越来越残酷,甚至有些人掺杂个人成见,对“走资派”权打脚踢,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协。围绕谁是武城县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问题,两派斗争越演越激烈,由原来的要文斗不要武斗上升到“文攻武卫”,摆开了两派群众武斗的战场。
正是:
两派分化争夺权,领导干部遭了难。
矛盾激化群激愤,标语浆糊飞满天。
下节请看:《血腥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