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特刊
生活不易,酸甜叹气;清明佳节,扫墓,踏青,祭祖,追思,游历……寄蜉蝣于天地,藐沧海之一粟。祝愿大家在生活中有蜉蝣撼树的勇气,完成诗和远方的共赴。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上岗。

风是头戴花环去的,路愈走愈冷。
雨把自己拧下来,拧得心疼。
脚是踩空的,像走在云朵里。
鸟声虚掩着门,草尖托起泪珠像错落的睫毛,沾满世间的玉。
那些祈祷辞里,有天堂的香味。
双掌的经文,疏通土地的经络。
连同警世隐忍,默默承受今生重压的灰烬。
草木陪同,一秋又一春,像极了生命的轮回。
也一次次祛除眼疾,修复诵读的人心。

荒草萋萋,烟雨蒙蒙,思念像春雪的翅膀,闪动着忧伤的画笔,绘出一地的凄凉,将消瘦的相思又增厚。悲殇的词像一位信使,总在这一天不停地到处张望,捎来断肠人的音讯。
给清明一首诗,心窗聚满惆怅,水墨点点,弹出天涯的疼痛,袅袅兮兮的香烟里,飘散着隔世的思念,远乡的魂灵啊,开始靠拢,愿你安好!在一堆堆冥币中化为尘灰行走在天堂的途中。
祭奠在这一刻收割,堆堆黄土,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刺开每一个哀思的泪泉。泪在这一刻粉碎,点点滴滴洒落在亲人的坟头。天空——你的脸,总在这一天阴沉,总在这一天给愁哀一片湿雨,愁鸦悲泣,路人无魂,上苍在这一天开启了生与死相对的门,重现往昔你的音容笑貌。
情思悠悠,泥土带愁,天堂的亲人,浮生若梦,梦魂依依墟烟里,生得喧嚣和死得寂静,在今天得以相守。山高路远,从缕缕春风里带来亲人们的哀思,愿清明的雨水湿润与脚下的亡灵,捎给魂灵最静谧的慰藉。

清明节到了,由于身体不适,不能回老家给爸爸妈妈上坟;只能默默地眼泪慰思情。
爸妈,自从你们走了,感觉太阳跃过咱家一样,家里缺少温暖;儿女们的笑容在悲痛里凝固。
回忆重复,忧伤仍然。
爱干净的父亲,总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面目一新,孩子们欢快的嬉闹声将温馨装满院子。
炉火的浓烟时常在罐罐茶香中散去,露出父亲幸福的笑脸。
现在,满院凌乱杂草丛生,即便是再打扫,也是处处凄凉,儿女们就像无主飞虫盘旋。
跟着儿女进城的母亲,看穿繁华都市的孤独,享尽儿女为生活奔波,少有陪伴的清福。
知足常乐让母亲拥有对儿女们平和的心态,平时有点好吃的不忘给每个孩子吃。
母亲不识字,不敢一个人进城;走我家坐公交要倒两次车,母亲是怎么记住路的呢?
后来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事情能挡住一个母亲对儿女的惦记和爱。
今年有闰月,银川的桃花早开了,不知道爸妈坟园后山上的桃花开了没有?
淅淅细雨泣悲凉,汇集对父母的无限怀念。
凝望遥远的故乡,泪水盈眶寄哀思,杨柳桃花表祭奠。

一声铿锵的雷声,惊醒沉睡的黄土地。
记忆里,父亲驾驭着一对老牛,手持一把雪犁,在黄土地上冲浪。 那片黄土地,渐渐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河流。
阳光下,泛起点点金色的波光。
老牛是负重的纤夫,父亲的劳动号子,一声声响亮,高亢。
挥汗如雨的父亲,把汗水和希望一同播撒。
明媚的阳光一倾而下,父亲的背影和牛的身影,成了晨曦中最美的一幅油画。这也是父亲在春天里写下最动人的一首散文诗。
父亲持银色犁尖为笔,用辽阔的黄土地作笺,蘸着勤劳和虔诚,在黄土地上;他一辈子,殚心竭力书写“民以食为天”。
犁铧日复一日被黄土地擦拭得雪亮;供养了祖祖辈辈,一代又代;传承了中华五千年刀耕火种的文化。
祖祖辈辈曾像图腾一样地崇拜它。
而今,那个抽着旱烟卷,掰着手指头算着节气,嘴里念叨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满脸沟壑,古铜色的脸庞,如同罗立中油画《父亲》的人去了那里?
那梨花深处定是父亲的天堂。
曾经像大山一样伟岸的父亲渐渐地坍塌,和他老掉牙的雪犁,完成自己同样的使命,安息于一辈子挚爱的黄土下。
父亲与雪犁一生的默契,成就一篇无以伦比的散文诗。
化平凡为不朽的神奇。

清明的雨
聂秀霞
往年的清明,我会和二哥来到父母坟前,和他们拉拉家长。
今年,二哥去了外地求医,我也离开了家。
清明的雨,下个不停。
我还是想跟二老说说话:大,山路那么陡那么滑,要出来就拄着拐棍吧,你的腰和腿脚都受过伤。
妈,夜深了,缝补衣裳的那盏灯,我还保留着;咳嗽时,你那凄厉的哮喘声,还在脑海回旋。
妈,在天堂,不会再有这样的阵痛吧?
清明的雨,淅淅沥沥,下在我的心上,又从我的双眼流出。
父母不作声,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我交流。

清明临近,春寒降温,沙尘肆虐,雨雪交加。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老天垂泪,让人们倍加惆怅和更加深深思念故人。
父母离开我们,阴阳相隔己经十多年了。
坟头的冰草错落有序,将坟茔包裹的严严实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女们从最初的号啕大哭到含泪清洗墓碑,现在变成了深深的思念。
一根无形的长绳,一头系在父母年轻时手中拉扯儿女的光阴上,一头系在儿女们思念父母的心头上。
这是一部悠长的影片,记录着父母一生一步一个脚印,拉扯儿女时的贫穷和艰辛。
它时刻筑牢儿女、孙辈难忘的乡愁,传承孝悌家风的参天大树。
根深、杆粗、叶茂世代茁壮成长!

本期编审| 马鹰
本期编辑|杜敏